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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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柳長寧乖巧答應(yīng)。 弟子歡愉的聲音漸漸遠(yuǎn)離,冰窖重回寂靜。 柳長寧不動聲色地捏了一個靜音訣,然后轉(zhuǎn)身重新走到冰床旁,她悄悄帶來了傅塵雪的乾坤袋,里面有什么東西她都很清楚。 她記得這冰窖里是有水的。 柳長寧抬起指尖,一縷淡白色的靈力涌出,角落水桶里的冰碴水瞬間澆到了游訣的臉上! ?。。?!昏迷的游訣被冷水這么一潑,渾身孔竅都通透了,他雙目赤紅,大口喘氣,扭頭正好看見柳長寧一動不動地站在自己面前。 游訣霎時呆住了,茶樓里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他手腳僵硬,口中只能發(fā)出艱難的單字:你,你 柳長寧微微歪頭,聲音很好聽:你的手痛不痛? 游訣身體像是被拆卸過一般,左臂空蕩蕩的,只剩下陰森白骨。他看著柳長寧這抹笑驀地覺得后背發(fā)涼,連忙咽了一口唾沫,朝她的身側(cè)看。 傅塵雪不在。 游訣莫名松口氣,心想這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說不定自己還有辦法逃脫。他悄悄動了動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人施了定身訣,無法動彈,只能騙柳長寧幫他解開。 第23章 復(fù)仇快感 好在柳長寧看不見自己,不清楚自己是什么表情,他還有機會。 游訣是個聰明人,知道如何把握機會,他迫切地說:你放了我,我告訴你解毒的方法。 柳長寧似乎在乾坤袋里翻找東西,她聽見游訣的聲音,天真地抬頭:解毒的方法? 對。游訣當(dāng)初在水牢里就覺得柳長寧十分好看,是個難得一見的小美人,奈何虞壇主有用,他不敢輕舉妄動。 現(xiàn)在聽到她說話,游訣的心窩一下被她勾住,火急火燎地繼續(xù)引誘她:你中的是捻紅蠱,我可以告訴你解毒靈藥在何處,只要游訣盯著柳長寧眼上的白緞,只要你放了我。 柳長寧自然知道他說的是眼疾的解藥,她微微一笑:解毒靈藥在哪? 游訣的眼神不敢松懈,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你先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柳長寧似乎思考了一會兒,然后才將含蝶露拿給他,柔聲道:喝了這個,你的定身訣就解了。 游訣見狀大喜,毫不猶豫地喝下。 柳長寧又從乾坤袋里拿出黑色藥瓶,指尖輕挑:還有這個,等會兒一起用了吧。 游訣有些疑惑,因為他喝下含蝶露后,身上的定身訣并沒有解開。 你、你給我喝的是什么?!游訣覺得渾身血液逆行,好像一股腦地朝四肢涌去。 他徹底動不了了。 柳長寧輕飄飄地說:你的血又腥又難聞,萬一弄臟冰窖就不好了 游訣不是傻子,他驚覺自己被騙了,立刻怒目圓睜:你竟然敢騙我?!你不怕這輩子都治不好你的眼睛嗎?! 眼睛?柳長寧將那瓶毒液捏在手里,笑道,你不說我都忘了。 說罷,她便拔開瓶塞,將黑色毒液一滴不剩地倒入游訣眼中! 啊啊?。。?!游訣的兩顆眼珠頓時被泡進毒里,鼓成一團,甚至可以聽見冒泡的詭異聲響,你竟敢?。?! 柳長寧聽到游訣凄厲的慘叫無比興奮,她不緊不慢地柔聲問道:想起捻紅蠱的解藥在哪了嗎? 你,你游訣全然沒想過當(dāng)初在水牢里的人竟然有這般手段。 你不說,我現(xiàn)在就能把你的腿弄斷。柳長寧的聲音依舊很軟,想試試嗎? 游訣心神大震,現(xiàn)在他的眉骨下只剩兩個黑漆漆的血窟窿,里面正不斷爬出來黑色蠱蟲:啊啊啊?。。∥艺f,我說?。?! 在哪。 游訣的聲音從來沒有這么顫抖過:魂嬰七葉花,可,可以解 柳長寧坐在他身邊,聽到他痛苦的聲音,心情無比的好:真的? 真的!真的!游訣不能動彈,蟲子已經(jīng)從他的眼眶中爬出來,開始啃咬下面的皮膚,我不敢騙您!求求您放過我?。?!讓我死,讓我死了吧?。?! 啊啊?。。?!求求您!讓我死?。。?/br> 柳長寧愉快地說:你再等一會兒,我還沒有玩夠。 游訣吐出一口污血,柳長寧躲閃不及,骯臟的血沫濺到了法袍上,但柳長寧沒有發(fā)現(xiàn)這細(xì)微的變化,她又從乾坤袋里拿出其他的毒丸和毒液,強行給游訣服下 她用鋒銳的靈力將游訣的腿一寸寸割開,慘叫聲不絕于耳,復(fù)仇的快感接踵而來。 真開心。 柳長寧勾起唇角。 * 天幕掛著一輪黃橙橙的彎月,谷里只傳來隱隱約約的鳥叫。 傅塵雪和葉落風(fēng)并肩走著,她問道:你說的靈草在哪? 葉落風(fēng)到哪都是劍不離手,她朝四周看了看:束螢草性涼,生長在比較潮濕的地方,還得再往前走。 傅塵雪繼續(xù)跟著葉落風(fēng)走,兩人繞過濃郁的灌木,總算在潺潺的溪水邊看見了束螢草。 葉落風(fēng)抬手,那靈草便被她連根拔起,她遞給傅塵雪:這靈草的根用來熬藥,三日服一劑,莖葉每晚敷在眼睛上,不過靈草根熬出來的東西苦得很,你可以再給柳長寧準(zhǔn)備些甜棗。 傅塵雪接過束螢草,道:多謝。 葉落風(fēng)示意不用謝,又問:你們何時回御冰宗? 傅塵雪道:我打算等長寧到了筑基期再帶她回去。 葉落風(fēng)想了想:我能感覺到那孩子的天資不錯,你好好培養(yǎng),以后肯定能成大器。 傅塵雪笑道:我希望她能保護自己就好了。 葉落風(fēng)看見傅塵雪這副豁達自如的樣子,也露出一個微笑,像是想起什么舊事:塵雪,我總覺得你變了但你變得很讓人放心。 之前你閉關(guān)的那段時間,你是根本不愿意聽到我的任何消息的。葉落風(fēng)的發(fā)尾被晚風(fēng)輕輕吹起來,我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自然地談話。 傅塵雪略微尷尬地轉(zhuǎn)過頭。 說好不提舊事的,怎么又提起來了。 之前的那些事都過去了。傅塵雪誠懇道,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挺好的。 葉落風(fēng):你能放下空靈谷的事就好。 傅塵雪連忙說:我真的都放下了。 話音剛落,傅塵雪耳邊突然響起系統(tǒng)的提示音:【恭喜!主要反派被虐殺,爽度 5000,盜文世界擊潰25%?!?/br> 那個魔修死了? 聽到這個提示音,傅塵雪微微一愣,得知魔修已經(jīng)被葉落風(fēng)徒弟們處理掉,她轉(zhuǎn)瞬就放下心來,同時也十分高興。 傷害柳長寧的人死了,盜文世界的擊潰進度也到了25%,真不錯。 她跟葉落風(fēng)道:時候不早了,長寧還在房間里等我,我先回去照顧她,你早點休息。 葉落風(fēng)調(diào)侃道:你對你的徒弟真上心。 傅塵雪本想將束螢草裝進乾坤袋,一低頭卻發(fā)現(xiàn)忘帶了,她只好將它放進廣袖的暗袋里:長寧自從發(fā)生過魔界那件事,性格就變得十分敏感,我怕我回去晚了她會害怕。 葉落風(fēng)笑道:去吧,我也去一趟冰窖看看我的徒弟。 傅塵雪離開藥谷往回走,她到了房門口,剛推門進去,一個清瘦的身影便驀地?fù)渖蟻恚h(huán)住她的腰:師尊,你去哪里了,我一個人在這等了你好久你都不回來。 為師跟葉仙師去取靈草了。傅塵雪轉(zhuǎn)過身,拍了拍自己腰上的手。 柳長寧沒有系白緞,眼睛雖然看不見東西,但勝在又黑又亮。 她第一次在傅塵雪離開的時候解開白緞。 她委屈地蹭了蹭師尊:可我害怕一個人待著。 傅塵雪覺得她身上莫名有一股淡淡的血味,但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 師尊,怎么了?柳長寧沒聽見傅塵雪說話,神色有些茫然。 傅塵雪道:沒事。低頭卻正好瞧見柳長寧的法衣沾了一塊烏黑血跡,不大也不小。 她微微蹙眉:長寧,你受傷了嗎? 第24章 何為雙修 沒有啊。柳長寧纏著傅塵雪,兩只手圈在她的腰上,就是有點兒害怕因為師尊不在。 傅塵雪繼續(xù)低頭看她法袍上的血跡,小小的一團,因為這是她給柳長寧穿上的,所以柳長寧不太可能脫下來,她溫聲問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柳長寧神情有些猶豫,但嘴上還是在撒嬌:怎么了嘛師尊 傅塵雪低聲道:你衣擺上有血。 柳長寧微微一愣,隨即道:真的嗎? 傅塵雪點點頭:所以為師才問你是不是出事了。 柳長寧抿唇,很擔(dān)憂道:師尊我,我說了你會不會怪我? 傅塵雪道:你說吧,反正你已經(jīng)在葉仙師的冰窖里闖過一回禍了。 柳長寧抱住她的胳膊,終于囁嚅著說實話:其實剛剛我沒有聽師尊的話,偷偷跑出去了。 然后呢。 柳長寧委屈道:然后我以為師尊和葉仙師在冰窖,就跑去冰窖里找?guī)熥?,誰知道正好遇見師姐們處理魔修的尸體,那魔修醒了想逃,我又看不見,就不小心蹭上他幾滴血。 傅塵雪聽到這件事,神經(jīng)瞬間緊繃,柳長寧又遇見那個魔修了?那豈不是直面?zhèn)ψ约旱膬词??怪不得她一回來就抱著自己說害怕,原來是因為這個。 傅塵雪連忙問:那魔修沒傷到你吧? 柳長寧掀開衣擺,露出潔白的小腿,低落道:沒有,但是我跑的時候不小心磕破膝蓋了。 果然,膝蓋處血跡斑斑,青紫淤腫,傅塵雪不知道柳長寧怎么會磕成這副樣子,嚇得趕緊把人拉著坐下:你別動,為師給你清理傷口。 柳長寧知道傅塵雪在為自己著急,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來,可面上還是很忐忑:師尊不怪我弄臟了你的法袍嗎? 怪你什么,說到底就是一件衣服,為師還有。傅塵雪仔細(xì)清理她膝蓋處的血跡,為師記得葉仙師這里有藥泉,效果可能沒玉石洞府的靈泉好,但是也可以用,等會兒你去泡一下。 柳長寧懂事地點頭:知道了。 傅塵雪認(rèn)認(rèn)真真給人療完傷,又站起身來:你先在這等一會兒,為師去跟葉仙師說一聲。 說罷,就推門離開了。 柳長寧聽見傅塵雪走后,這才緩緩站起身來。 她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她身上的那股血腥味太明顯,明顯到她自己都不能忽視。 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在冰窖里沾到血了,懊惱的同時又想,這是師尊干干凈凈的法袍,居然被那個惡心的魔修弄臟了,她恨不得把人從焚尸爐里拖出來再折磨一回。 但她馬上又搖搖頭,不對,眼下要緊的是她看不見,不知道能不能把法袍弄干凈,可如果換了,師尊肯定會覺得很奇怪。 思量之下,柳長寧只能選擇一個方法讓師尊自己發(fā)現(xiàn)。她用石頭割破了膝蓋,然后再若無其事地在房間等她回來。 在受傷這件事上,師尊比誰都心疼自己,哪還會在意一個區(qū)區(qū)的魔修? 事情果然跟料想的一樣,柳長寧現(xiàn)在十分輕松地脫下法袍,疊好放在旁邊的凳子上,然后乖乖等傅塵雪回來。 傅塵雪回來得很快,她征得葉落風(fēng)的同意,可以暫時借用一下后山藥泉。她抱著柳長寧迅速移去藥泉,說道:聽葉仙師說,這藥泉治療外傷很有用,你在里面多泡一會兒。 柳長寧眼上重新系了白緞,傅塵雪將她放入水中,自己坐在岸邊,說道:為師在旁邊看著你。 一刻鐘后,柳長寧在藥泉里調(diào)整吐息,潔白的臉頰沾了熱騰騰的霧氣,看起來好像有層細(xì)細(xì)的絨毛。傅塵雪在旁邊待著,覺得空氣中彌漫了一股清香,似乎是柳長寧身上的味道。 原來女主身上這么好聞啊。 傅塵雪忍不住湊近聞了聞,誰知柳長寧剛好抬起臉,傅塵雪差點撞上,她連忙扶住旁邊的石頭,輕輕咳了一聲:怎么了,長寧? 柳長寧臉頰嫩紅:我感覺身后有動靜,原來是師尊。 女主聽力還是這么好。 傅塵雪從袖中拿出束螢草,顧左右而言他:對了,這是為師今天去采的,聽葉仙師說這種靈草能緩解你的眼疾,到時可以試試。 柳長寧摸了摸,很冰很涼:敷在眼睛上嗎? 傅塵雪嗯了一聲,又道:根莖可以用來熬藥。 柳長寧又問:師尊剛剛是不是在看我? 傅塵雪:為師只是覺得你身上很好聞。 柳長寧輕輕笑了一聲,捉住傅塵雪的手,傅塵雪露出一個?的表情,柳長寧柔聲道:師尊進來和我一起泡藥泉吧。 傅塵雪心想自己泡什么藥泉,又沒受傷,于是了當(dāng)拒絕道:為師還是在旁邊看著你吧。 說完,就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柳長寧微微一愣,指尖溫?zé)岬母杏X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她不由得嘆一口氣,轉(zhuǎn)身開始慢悠悠地泡藥泉,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傷口好了,精神也恢復(fù)得差不多,傅塵雪帶她回了房間。 今晚柳長寧怎么也哄不睡,傅塵雪也不知道她心情為什么這么好。她摸著柳長寧涼絲絲的長發(fā),問道:長寧,怎么這么高興? 柳長寧心里清楚,是復(fù)仇的快感太強烈,讓她興奮得睡不著,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往傅塵雪的懷里蹭:沒什么,就是很高興,唔師尊我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