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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一刻,晏安動作激烈,心里經(jīng)歷一番起伏后居然極度平靜。他撬開黎秋的牙關(guān),舌尖追逐著朝思暮想之人的舌。晏安心想—— 他終于得償所愿。 晏安事先沒想過要這么做,他只是在那盞昏黃的燈光之下,無意中看見黎秋微彎的嘴角和臉上細(xì)小的絨毛。于是那一瞬間的心動,終成洪流沖破閘門將他的理性淹沒。 他也給自己想過退路。萬一被黎秋所不喜,自己大可以推給酒醉。然而他沒想到黎秋會讓他親這么久,讓他覺得黎秋也可能會喜歡男人、可能會喜歡自己的。 晏安躺在床上,靜靜地回憶了片刻,然后開燈坐起,將枕頭底下黎秋送他的那個本子打開。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過光明,燈亮的那一瞬間,晏安竟被刺得流下一滴淚來。 而另一間臥室里,黎秋靠在門旁,任由身體往下縮。唇邊柔軟觸感仿佛還在,硬生生勾起他心間波瀾。黎秋呆坐了一會兒,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早晨,兩人默契地沒再提起昨晚發(fā)生的事,就像從未發(fā)生一樣。黎秋本來還有些害怕晏安會說些什么,然而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對方是喝斷片了,根本不知道干過什么,于是愈發(fā)對自己心里忽然升起的詭異心思唾棄起來。兩人心里都有鬼,氣氛有些尷尬。 黎秋本是插科打諢的好手,最擅長的就是破冰,然而此時,卻不知道從何開口,沉默地喝了兩口粥。他無意中瞥到晏安的唇角,那里腫了一塊,還破了點皮,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他的杰作。 晏安倒也沒看他,悄悄吃著自己的飯。好巧不巧,一顆米粒粘在他嘴角,晏安于是伸出舌頭將它卷入口腔。他好像沒發(fā)現(xiàn)自己嘴唇傷了一處,舌尖觸碰唇角的瞬間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 黎秋:…… 于是,自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黎小爺硬生生被自己嗆了個半死。 晏安被他那一連串的咳嗽嚇了一跳,什么也顧不得了,忙湊到他跟前,神色關(guān)切:“哥,怎么了?” 黎秋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角薄紅浮現(xiàn),淚都快出來了。他毫無防備地看到晏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想起昨晚的事,心里又是一陣狂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一邊朝晏安搖手。 晏安余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眼里閃過些許失落,也沒再問什么,坐了回去。 就在黎秋以為,今天就要這么尷尬下去的時候,手機(jī)鈴聲忽然響了。 “情深深雨蒙蒙天也無盡地?zé)o窮——” 黎秋的眼神忽然就暗了。 黎琳的音容笑貌浮現(xiàn)在眼前,黎秋那點旖旎心思驟然消失不見?;貞浝枇丈暗淖詈笠粋€愿望,他對自己只剩下厭惡。 他在心里問自己:黎秋,你可以喜歡男人嗎?你什么都做不了,連奶奶的心愿都不能實現(xiàn)嗎?你想對你弟弟做什么,想要他這輩子都?xì)г谀闶掷飭幔?/br> 他頓了兩下,伸手接通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溫和聲音:“小黎,起了嗎?” “起了,在吃早飯。你呢?” 陳辭聽起來很高興:“吃了。今晚有空嗎?最近公司的事都步入正軌,你幫了大忙,想請你和項目組的那幾位功臣吃個飯?!?/br> 黎秋本就巴不得擺這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就算陳辭不給他打電話,他多半也會找個理由出門散散心。于是,便欣然道:“好啊,幾點在哪兒見?\ 陳辭:“我下午來接你吧,你在家嗎?” 黎秋一笑:“哪能讓你來接我。” 陳辭反問:“來接我的大功臣有何不可?” 黎秋暫時不知道如何和晏安相處,于是格外珍惜這通電話:“啊,行?;蛘?,你現(xiàn)在有空嗎,咱們出去走走?” 陳辭沒想到黎秋會主動邀約,頓了一下,然后道:“好啊,我馬上過來,你先等等?!?/br> 黎秋掛了電話,發(fā)現(xiàn)晏安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他被這樣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看得有些發(fā)毛,語氣不快地問道:“怎么?” 晏安道:“你要出去嗎?和陳辭?” “嗯。”黎秋站起來,往臥室里走,“他晚上請我和項目組的幾個同事吃飯,我去換個衣服?!?/br> 黎秋換完衣服出來,晏安還以那個姿勢坐著。他看見黎秋走到玄關(guān)面前換鞋,忽然道:“你現(xiàn)在就要走嗎?” 黎秋背對著他,輕輕嗯了一聲。 “可是現(xiàn)在離晚上還有很久?!标贪猜曇敉瑯雍茌p,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要和他一起出去散心嗎?” 黎秋反問:“我不可以嗎?” “走了,晚上回得晚,飯記得吃。” 黎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他順著樓梯下樓,在小區(qū)門口站著。陳辭家里離他家有一段時間的車程,這個時候陳辭不可能到。黎秋站在門外吹了半天冷風(fēng),覺得自己剛才真的有些好笑,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他躲著晏安干什么呢? 昨晚那一幕又不自覺地在他腦內(nèi)浮現(xiàn)。黎秋輕聲嘆了口氣,心里黎琳的愿望和自己那點朦朧心思天人交戰(zhàn),最終,黎琳和道德占了上風(fēng)。 黎秋沒有喜歡人的經(jīng)驗,也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到底是怎么個情況。他從小接受的教育里就沒有同性戀這一說法,而新世紀(jì)的初年,社會包容度并不太高,周圍人對同性戀都是缺乏足夠的尊重,甚至將其歸于“精神病”的一種。黎秋心里既覺得背德、對不起黎琳和晏安,還對自己不明的性向而感到恐懼和擔(dān)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