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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走向程隔云,在他身邊蹲下,摸了摸他滿是汗水的額頭,一手也擦掉了自己臉上的淚水,問:“我這么愛你,你怎么這么不知好歹呢?”
程隔云的指尖還在向前微挪,他已筋疲力盡,快徹底暈過去。
他搖搖頭:“我要出去,”那雙眼睛流出淚水,他有氣無力地說:“求你讓我出去,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什么都不要……”
“求求你……”
他勉強(qiáng)維持的理智與冷靜,終于在摘下眼罩后依舊黑暗的那一刻徹底崩塌。
“我不會放過你的?!逼钴茲M臉心疼地擦過他的臉:“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怕,沒關(guān)系的,我會幫你治好你的眼睛的,會一直照顧好你,一直一直最愛你?!?/br>
程隔云閉上了他的那雙眼睛,淚水劃過他的鼻梁,他說:“你殺了我吧?!?/br>
“殺了我吧?!?/br>
第38章 那個渣攻名花有主
葉舒楓剛和律師見完面, 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她在車上抽了幾支煙后,才進(jìn)了醫(yī)院的電梯。
晚上值夜班的護(hù)士不大多, 醫(yī)院的人也安靜下來, 偶爾有低聲交談, 葉舒楓的高跟鞋尖踩過光滑的地面,噠噠噠發(fā)出響聲。
她到房門口時, 正好遇到護(hù)士從里頭出來, 護(hù)士見了她, 朝她微微一笑, 圓圓的臉顯得很可愛:“女士你好, 病人剛剛醒來,情況還算穩(wěn)定。有一位先生正在照顧他,你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探望, 等明天醫(yī)生上班后會和你商議相關(guān)后續(xù)治療?!?/br>
“真的嗎?”葉舒楓的臉上在這幾天以來第一次浮現(xiàn)出笑容,她禮貌回了謝謝。
原本葉舒楓有些迫不及待要推門, 但她想了想,還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葉小姐來了。”唐宸對他說。
程隔云將手指往他掌心里塞了塞, 迷茫地用眼睛望了望周圍,似乎想找到葉舒楓的方位, 卻得不到一個結(jié)果,問:“……你要走嗎?”
“我不走?!碧棋坊匚兆∷氖种? “除非你想我走,我就走?!?/br>
“jiejie, 先別進(jìn)來可以嗎?”程隔云突然說。
于是葉舒楓的腳步停在了門外,她答:“好。”又自覺走遠(yuǎn)了幾步。
“我有事情想問你?!彼?zhèn)定地望著前方,如同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拔沂鞘裁磿r候被救回來的?”
“兩天前?!?/br>
“你留在這里, 是因?yàn)閼z憫嗎?”程隔云強(qiáng)行笑了笑,他又輕輕搖了搖頭解釋:“我沒有覺得你是在可憐我,只是因?yàn)槟闶莻€很好的人,現(xiàn)在難免會有心理壓力,我想請你不要有這樣的壓力,如果想走,可以直接離開的?!?/br>
他其實(shí)醒的比唐宸想的要早,程隔云在暈過去前也確確實(shí)實(shí)要下定決心了斷生命。
可當(dāng)他的意識在朦朧里逐漸浮出睡眠時,聞到消毒水的氣息時,他的內(nèi)心卻無比平靜。
好像在生死關(guān)隘邊上走了一圈,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直緊握住他的手,指腹有一層繭,是唐宸的。
于是程隔云又在這樣的安定里睡了過去,直到前一分鐘。
不想唐宸突然顧左右而言他:“你睡了三十九個小時七分鐘?!?/br>
“期間喊了很多人的名字?!彼坏瘸谈粼苹卮?,接著說。
“阿這,”程隔云問:“你讓一個病號這么尷尬,這樣好嗎?”
“你喊了十幾聲爸。然后開始喊jiejie,你讓祁芷放你走,”他沒有那么斤斤計(jì)較,但大體記得很清楚:“你還喊了幾十聲姜猶照的名字?!?/br>
程隔云雖然看不見了,但他依稀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可是臉是一輩子的……臉只要有一天不要了,就真的——
“可是后來你再沒叫過其它的名字?!碧棋氛f。
“?。俊背谈粼戚p咳了兩聲,更為尷尬:“可能喊累了?喊不動了,所以……”
他自己越想也越覺得心虛。于是也不再說什么來辯駁。因?yàn)楫吘故撬硖?,人家守著他這么久,但他卻當(dāng)著人家地面念了這么多人的名字,程隔云想要是換成自己遇到這情況,能把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的輸液管都拔個干凈。
“哦,那倒不是。”唐宸好像忍不住了,他輕輕笑出聲,欣喜自然地躍過心靈,他終于有底氣大方地表示出自己的心情:“……因?yàn)樵诤髞砟阒唤辛宋业拿?,喊了幾百遍?!?/br>
唐宸剛開始聽到時怔了半響,在聽過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后,他原本以為已經(jīng)沒有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直到那一刻開始,他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幾百遍,刻意記下地數(shù)字早就在疲憊里忘卻,他只記得一字又一字全都是他的名字。
“???”
這次怔住的人變成了程隔云。
其實(shí)剛醒來回味時,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昏迷前的最后一段無頭緒的逃跑里,他想到的人是唐宸,更想不到自己會真的不要臉不要皮地去叫幾百次別人的名字。
就那一個問題,祁芷重復(fù)問了他很多次,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因?yàn)樗粣燮钴啤?/br>
第一次說出帶“愛”這個字的答案時,他的腦袋是空的,只想著怎么出去和原本教他說出這句話的女孩。
可是當(dāng)他的意識在祁芷有意無意的折磨下逐漸放空后,他才想起——
想起身處嘈雜的酒吧卻只擔(dān)心他會不會吵醒他的那個人,想起凌晨三點(diǎn)的小黃鴨,想起花瓶里婷婷裊裊的香檳玫瑰的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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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隔云的指尖還在向前微挪,他已筋疲力盡,快徹底暈過去。
他搖搖頭:“我要出去,”那雙眼睛流出淚水,他有氣無力地說:“求你讓我出去,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什么都不要……”
“求求你……”
他勉強(qiáng)維持的理智與冷靜,終于在摘下眼罩后依舊黑暗的那一刻徹底崩塌。
“我不會放過你的?!逼钴茲M臉心疼地擦過他的臉:“我會一輩子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怕,沒關(guān)系的,我會幫你治好你的眼睛的,會一直照顧好你,一直一直最愛你?!?/br>
程隔云閉上了他的那雙眼睛,淚水劃過他的鼻梁,他說:“你殺了我吧?!?/br>
“殺了我吧?!?/br>
第38章 那個渣攻名花有主
葉舒楓剛和律師見完面, 回過神來已經(jīng)是十一點(diǎn),她在車上抽了幾支煙后,才進(jìn)了醫(yī)院的電梯。
晚上值夜班的護(hù)士不大多, 醫(yī)院的人也安靜下來, 偶爾有低聲交談, 葉舒楓的高跟鞋尖踩過光滑的地面,噠噠噠發(fā)出響聲。
她到房門口時, 正好遇到護(hù)士從里頭出來, 護(hù)士見了她, 朝她微微一笑, 圓圓的臉顯得很可愛:“女士你好, 病人剛剛醒來,情況還算穩(wěn)定。有一位先生正在照顧他,你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探望, 等明天醫(yī)生上班后會和你商議相關(guān)后續(xù)治療?!?/br>
“真的嗎?”葉舒楓的臉上在這幾天以來第一次浮現(xiàn)出笑容,她禮貌回了謝謝。
原本葉舒楓有些迫不及待要推門, 但她想了想,還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葉小姐來了。”唐宸對他說。
程隔云將手指往他掌心里塞了塞, 迷茫地用眼睛望了望周圍,似乎想找到葉舒楓的方位, 卻得不到一個結(jié)果,問:“……你要走嗎?”
“我不走?!碧棋坊匚兆∷氖种? “除非你想我走,我就走?!?/br>
“jiejie, 先別進(jìn)來可以嗎?”程隔云突然說。
于是葉舒楓的腳步停在了門外,她答:“好。”又自覺走遠(yuǎn)了幾步。
“我有事情想問你?!彼?zhèn)定地望著前方,如同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拔沂鞘裁磿r候被救回來的?”
“兩天前?!?/br>
“你留在這里, 是因?yàn)閼z憫嗎?”程隔云強(qiáng)行笑了笑,他又輕輕搖了搖頭解釋:“我沒有覺得你是在可憐我,只是因?yàn)槟闶莻€很好的人,現(xiàn)在難免會有心理壓力,我想請你不要有這樣的壓力,如果想走,可以直接離開的?!?/br>
他其實(shí)醒的比唐宸想的要早,程隔云在暈過去前也確確實(shí)實(shí)要下定決心了斷生命。
可當(dāng)他的意識在朦朧里逐漸浮出睡眠時,聞到消毒水的氣息時,他的內(nèi)心卻無比平靜。
好像在生死關(guān)隘邊上走了一圈,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直緊握住他的手,指腹有一層繭,是唐宸的。
于是程隔云又在這樣的安定里睡了過去,直到前一分鐘。
不想唐宸突然顧左右而言他:“你睡了三十九個小時七分鐘?!?/br>
“期間喊了很多人的名字?!彼坏瘸谈粼苹卮?,接著說。
“阿這,”程隔云問:“你讓一個病號這么尷尬,這樣好嗎?”
“你喊了十幾聲爸。然后開始喊jiejie,你讓祁芷放你走,”他沒有那么斤斤計(jì)較,但大體記得很清楚:“你還喊了幾十聲姜猶照的名字?!?/br>
程隔云雖然看不見了,但他依稀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可是臉是一輩子的……臉只要有一天不要了,就真的——
“可是后來你再沒叫過其它的名字?!碧棋氛f。
“?。俊背谈粼戚p咳了兩聲,更為尷尬:“可能喊累了?喊不動了,所以……”
他自己越想也越覺得心虛。于是也不再說什么來辯駁。因?yàn)楫吘故撬硖?,人家守著他這么久,但他卻當(dāng)著人家地面念了這么多人的名字,程隔云想要是換成自己遇到這情況,能把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的輸液管都拔個干凈。
“哦,那倒不是。”唐宸好像忍不住了,他輕輕笑出聲,欣喜自然地躍過心靈,他終于有底氣大方地表示出自己的心情:“……因?yàn)樵诤髞砟阒唤辛宋业拿?,喊了幾百遍?!?/br>
唐宸剛開始聽到時怔了半響,在聽過一個又一個人的名字后,他原本以為已經(jīng)沒有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直到那一刻開始,他好像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幾百遍,刻意記下地數(shù)字早就在疲憊里忘卻,他只記得一字又一字全都是他的名字。
“???”
這次怔住的人變成了程隔云。
其實(shí)剛醒來回味時,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在昏迷前的最后一段無頭緒的逃跑里,他想到的人是唐宸,更想不到自己會真的不要臉不要皮地去叫幾百次別人的名字。
就那一個問題,祁芷重復(fù)問了他很多次,他每次的回答都是因?yàn)樗粣燮钴啤?/br>
第一次說出帶“愛”這個字的答案時,他的腦袋是空的,只想著怎么出去和原本教他說出這句話的女孩。
可是當(dāng)他的意識在祁芷有意無意的折磨下逐漸放空后,他才想起——
想起身處嘈雜的酒吧卻只擔(dān)心他會不會吵醒他的那個人,想起凌晨三點(diǎn)的小黃鴨,想起花瓶里婷婷裊裊的香檳玫瑰的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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