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6】初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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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接受過九年義務(wù)教育的人都聽過一句愛迪生的名言:“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上1%的天賦?!?/br> 當然許多人也聽過,并且與許多人“科普”所謂的后半句:“但那1%的天賦才是最重要”。 拋開翻譯與愛迪生說這段話本意之類事情不去談(愛迪生原文也并無說努力無用的含義,但我英語不好,就不就原文分析了),傳播“天才就是99%的汗水加上1%的天賦”這句話本身并沒有問題,反倒是到處去科普“這句話還有后半句,你被老師給騙了”——至少是最初那些刻意宣揚“你被老師騙了,天分更重要”的那些人,才是別有用心。 人的資質(zhì)是有差距的,這毫無疑問,但對于絕多數(shù)人來講,你努力一生,也很難達到天資給你的天花板,你摸不到。 不過人的資質(zhì)差異,并非只存在于“上限”上,在很多時候,它更容易體現(xiàn)在學習效率和進度上,而即便沒有達到上限,也有“瓶頸”。 重生之后的房長安有更多的心思與能力去觀察身邊的人,讓他在這方面感受最深的人就是張璐,她學習十分刻苦,稱得上是整個班級最刻苦的前幾名,但她自進入四班之后,直到初二結(jié)束重新分班,她在整個班級里面最好的一次排名也只不過是三十四。 隨后升初三分班,四個重點班被合并成了兩個,張璐毫無疑問地被分到了普通班。 另一個讓房長安有這種感受的人則是王珂。 整個初一階段,王珂的學習認真程度基本呈上升曲線,沈墨轉(zhuǎn)學,進入初二之后,過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在房長安有意無意的引導(dǎo)之下,她才慢慢養(yǎng)成了自己的學習習慣。 初二上學期期中考試,王珂第一次躋身班級前十,第九,期末第七;下學期期中考試第四,年級十一,期末考試的班級排名仍是第四,年級排名則第一次躋身前十。 如果能一直保持住這個成績,中考正常發(fā)揮的情況下,她有很大的概率進入縣一中,但距離市一中仍然插著段位。 房祿國曾經(jīng)提到過一次這件事情,說房長安他們這一屆可能會創(chuàng)二中歷年中考之最輝煌,一方面他有可能考上市一中,另一方面年級里面的尖子生們都很出彩,覺得有機會拿下二十個縣一中名額。 如果王珂能保持年級前十,縣一中基本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 但對她來講,這遠遠不夠。 初三分為九個班,重點班是八班和九班,房長安在九班,班主任依舊是程夢飛,班主任是程夢飛,她有關(guān)系也有成績,只差了資歷而已,有成績無資歷或許不好提拔,有關(guān)系無資歷則就無關(guān)緊要了,成功地拿下了一個重點班名額,并且點名把房長安劃拉到了自己的班里面,理由是:“這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王珂毫無疑問也被分到了重點班,二分之一的概率,她被劃拉到八班去了,好在房長安未雨綢繆,提前找了程夢飛幫忙,八班班主任要她拿劉貝來換,程夢飛不舍得,幾次討價還價,最終用王莎把王珂換了過來。 王珂也并沒有辜負程夢飛的“青睞”,進入初三之后第一次月考,就比初二時來了個大躍遷,直接打破了年級尖子的固有格局,班級第三、年級第五,并且在期中考試繼續(xù)包吃住了這個排名。 但一直到這學期結(jié)束,她最好的成績也就如此了,甚至在一次月考時還倒退回了年級第九,期末考試才又重新殺回來。 即便王珂再樂觀,也不認為二中幾年考不上一個市一中,今年能一下子考四五個,這根本不現(xiàn)實,能有一個校長都能高興得合不攏嘴。 隨著進入初三下學期,她明顯變得有些急躁起來,尤其是看著中考日期臨近,而自己始終止步不前,就愈發(fā)苦惱和焦躁。 春暖花開,天氣一天天的暖和起來,五一假期開始前,房長安他們考完了實驗加試和體育加試,假期之后正式進入全力備戰(zhàn)中考的最后沖刺階段,不論家里還是學校,師長們對應(yīng)考生們的態(tài)度以明顯幅度變得愈發(fā)和藹起來,說話都輕言細語的。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外界發(fā)生了不少事情,與以往一樣,有房長安熟悉的,也有些陌生的。 2005年1月18日,中國科學考察隊成功抵達南極內(nèi)陸冰蓋的最高點,同一天韓國漢城改名首爾;1月30號發(fā)布關(guān)于“三農(nóng)”一號文件;3月14日通過《反國家分裂法》;3月18日最后一位在世“******”***逝世;6月7日農(nóng)村稅費改革試點會議結(jié)束;8月15日中國第一個月球儀面世;8月18日著名喜劇演員高秀敏逝世;10月12日第十屆全運會在南京舉辦…… 而到了2006年的開年,1月1日元旦,中國迎來一大歷史性事件:在古老神州大地施行了六千六百年之久的農(nóng)業(yè)稅,正式廢止! 不論前世今生,房長安都對這件事情印象極深,前世這時候的他尚不明白這件事情的意義,但進入大學后,受到外界和網(wǎng)絡(luò)言論影響,房長安在一次假期里面曾與老媽閑聊,說起一些時事事件,其中不乏一些“外國如何如何,而中國怎樣怎樣”的論調(diào)。 當時從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后說了句:“農(nóng)業(yè)稅不是前些年才廢掉的……從古到今,哪有農(nóng)民種地不用交稅的?” 這件事情給房長安的印象極深,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時候,重生之后,受他的影響,家里已經(jīng)不再種地,爸媽得知這件事情仍然為此激動。 兩年時間里面,房長安家也發(fā)生了重大變化,最直觀的改變倒不是收入,這是內(nèi)在,而外在的表現(xiàn)則是,一家人都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城鎮(zhèn)的生活。 家里的五畝地在開鞋店收完了那茬玉米之后,大部分就交給了小叔房祿勇家來種,只留下了村南的梨園和相連的一小塊地,自然也只負責這些農(nóng)業(yè)稅。 隨著口碑發(fā)酵,名氣打開,青云鞋店生意越來越好,在廢止農(nóng)業(yè)稅的消息傳來前,鞋店一個月的收入甚至突破了五千塊,那點農(nóng)業(yè)稅壓根不值得一提。 但房祿軍和從容仍然為此開心,與人閑聊的時候好幾次主動提及,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種地,連吃飯的時候議論也是十分感嘆、喜氣洋洋的樣子。 房祿軍已經(jīng)不再去工廠里面打工,但他平日里面在家也沒事,有了錢,村里親朋都對他刮目相看,房祿軍原本就沒有什么志氣,聽人幾句吹捧難免洋洋自得,好在還知道家里賺了錢自己出力不多,因此在家里面反倒不似以往那樣“窩里橫”,話變少了,人看著似乎沉穩(wěn)不少。 不過房長安很清楚,這并不意味著老爸真正的改變,甚至可能會壓抑出更大的“毛病”,從容暈車,因此往來溫州工廠的事情都是由房祿軍負責,不過這事頻率很低。 家里轉(zhuǎn)變與之前李小毅他爹輸錢搶劫帶來的效果早晚會消退,為了避免老爸無所事事、鼓態(tài)萌生,房長安于是找沈誠言商量了一下,由沈誠言出面邀房祿軍負責鎮(zhèn)上包子鋪的事情。 沈誠言自己則把經(jīng)歷都放在了開“精品”包子鋪的事情上。 房祿軍身上毛病很多,但待人處事并沒有太多算計,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情商很低”,最初與沈誠言相處,是覺得受了人家太多人情,自己回到家里怎么都要表示一下,避無可避,請了沈誠言來家里吃飯。 起初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直到喝了酒,房祿軍喝多了話多的毛病又上來了,就差沒拉著沈誠言要拜把子了,結(jié)果反而因此熟悉起來,一年多下來,倆人“軍哥”“誠言”的已經(jīng)相當熟絡(luò)。 沈誠言本就是坦誠對人的性子,相處下來對房祿軍和從容的性格也有了一定了解,信人不疑,也是真的忙,這邊籌備市里面開店的事情,這邊就真把鎮(zhèn)里面的包子鋪交給了房祿軍來打理,還為此要再讓一成的分紅,房祿軍和從容原本對他就覺得承情太多,覺得這兩年每個月都拿錢都是白賺的,哪里肯要。 人與人相處,其實大多都是普通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兩家互有好感,經(jīng)過這件事情彼此印象更佳。 不過凡事都有兩面,這件事情也給房長安帶來了很不好的影響,比如他隱藏了兩三年的小金庫就因此而曝光了。 好在房祿軍和從容都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他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房長安解釋之后,倆人倒也沒有為此找算舊賬,只是很不解房長安把每個月分紅都用來買股票的事情,房長安只好又找沈誠言背書,講股票這兩年賺了多少多少,房祿軍和從容雖然仍然不大理解,但并沒有去干涉,包子鋪的錢仍然留給房長安支配:主要仍是買股票。 房祿軍為此幾次自嘲:“他奶奶哩,勞資剛剛辭工沒兩年,現(xiàn)在又開始給兒子打工了!” 這件事情后,家里面的事情稱得上基本踏上正規(guī),房長安也就心無旁騖地專心備考。 營養(yǎng)充足,堅持鍛煉,房長安今年還不滿十五歲,身高已經(jīng)超過了一米七三,看起來白凈瘦弱,但脫衣有rou,線條流暢,已經(jīng)是挺拔帥氣的少年模樣。 王珂只比他小幾天,女孩子發(fā)育早,房長安今年猛躥一截之前,她身高一度與房長安持平,如今也有一米六五,已經(jīng)出落得少女模樣,柳眉杏眼,明艷秀美,身體也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 比如五一假期后,剛剛勵志要靠個心無旁騖、專注備考,爭取考個“鎮(zhèn)中考狀元”的房長安,中午復(fù)習的時候,仍然坐他同桌的王珂趴桌上午睡,他無意間透過小姑娘短袖往里間瞥見一眼,當天晚上就沒睡好,綺夢連連,大半夜的起床換衣服,第二天上課都沒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