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241】善惡終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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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運會之后不久就是期中考試,原本成績一直呈現(xiàn)上升趨勢的宋棠意料之中的成績直線下跌,從上學(xué)期末的班級第十直接跌到了三十名開外。 但整體情況仍是好轉(zhuǎn)的。 趁著宋遠被拘留的幾天時間,宋棠出院之后,姐妹兩人都搬到了學(xué)校里面去住,周末的時候宋玫會來找meimei說說話、吃頓飯,學(xué)校里面周末并不關(guān)門,因此姐妹兩人倒不至于周末的時候沒有地方去。 宋母也來過兩次,一次是宋棠搬宿舍的時候,一次是宋遠拘留結(jié)束前,似乎是來給女兒送生活費的,大抵在防備什么。 她身上有病,并無工作,因此手頭能拿出的錢大概也不會很多,房長安與宋棠、王珂一塊在食堂吃過幾次飯,能明顯感到她花錢很節(jié)制,似乎已經(jīng)在為長遠做打算了。 但她之后的高中生活還有兩年,只靠宋母給的一些錢顯然是不足以完成學(xué)業(yè)的。 五一假期結(jié)束之后的周末,周末只休一天,房長安與王珂并未回家,正在為一個月后高考而準備的宋玫抽了時間來陪meimei,周日中午一塊到食堂吃飯,房長安打了球回來,也跟著一塊。 姐妹兩人同用一個盤子,打了三個菜,三個饅頭,打菜的時候房長安特意瞅了瞅王珂,小姑娘也瞅瞅他,顯然沒理解他的意思,還以為他在為姐妹倆而感到心酸,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這樣,會讓她們覺得難過。 房長安見她不開竅,只得直說了,道:“要不我們倆一起打菜吧,沒必要用兩個?!?/br> 王珂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他。 房長安只好自己打了兩個菜,又拿了兩個饅頭,跟王珂一塊坐在姐妹兩人對面,聽著王珂跟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過了會兒,忽然問道:“玫姐,你跟宋棠手上還有多少錢?” 宋玫與宋棠都怔了一下,宋玫理了下額前垂下的頭發(fā),想了想道:“我跟棠棠原本都有一些錢,前段時間我媽又給了我們每人一千多,現(xiàn)在一共……差不多有三千出頭,怎么了?” 房長安笑道:“我一直在跟著墨墨的叔叔買股票,最近勢頭很好,你們?nèi)绻判牡脑?,可以留一些錢在身上,然后把剩下的錢給我,我?guī)湍銈冑I股票,等你們要用錢的時候跟我說,我再給你們,說不定能賺一點。” 宋玫和宋棠都有點意外,互相看看,王珂怕她們倆不相信,解釋道:“他從初一就開始買股票了,賺了好多錢。” 房長安笑道:“主要是最近股市勢頭很好,應(yīng)該不會虧的?!?/br> 宋玫點點頭道:“好,回頭我把錢給你?!?/br> 宋棠也抬起頭,那雙純凈如水般的眸子望著房長安,遲疑了一下,說道:“謝謝你。” 房長安笑道:“別客氣,如果賺錢了的話,回頭請我吃飯。” 宋玫笑道:“好?!?/br> 房長安又道:“高考之后,玫姐有什么打算嗎?” 宋棠和王珂聞言都看向宋玫,宋玫遲疑了兩秒鐘,笑道:“我想趁著暑假出去打工?!?/br> 宋棠道:“我也去?!?/br> “你年齡不夠,人家不要的,國家規(guī)定至少要滿十六周歲才行?!?/br> 雖然是反駁的話,宋玫說出來也是溫溫柔柔的語氣,望著meimei笑道:“等明年就可以了?!?/br> 宋棠想了一下,道:“總有公司或者工廠會招的?!?/br> 房長安笑道:“如果宋棠你準備去打工的話,其實我有個地方可以推薦,而且很大概率會招你?!?/br> 宋棠轉(zhuǎn)過頭望著他,房長安笑道:“沈墨爸媽的公司都在省外,可以用實習(xí)生的名義,并不是雇傭,算體驗生活,當然,最好拉著沈墨一起?!?/br> 宋棠猶豫道:“這樣不大好吧?” “沈墨爸媽主要是做房產(chǎn)生意,房產(chǎn)銷售永遠都是在招人的,而且門檻比較低,當然如果你不能幫忙把房子賣出去,底薪非常低,而你只要賣出去一套房子,都會幫沈墨爸媽賺回來幾十倍于你工資的收益……坦白說,你就算年齡夠了,去別的地方打工,能做的工作也十分有限?!?/br> 宋棠還是有點遲疑,王珂卻有點期待地道:“這么一說,我也有點想去哎,我還沒賺過錢呢?!?/br> 房長安笑道:“那就一塊去唄?!?/br> 王珂立即聽出了他的潛臺詞,眨著眼睛問:“你也要去嗎?” “去看看唄,就當是旅游了,而且還能賺錢何樂而不為?” 宋棠轉(zhuǎn)頭看jiejie,宋玫想了想道:“我覺得可以,反正你們幾個人一起,在外面也有一個照應(yīng)?!?/br> 頓了一頓道:“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工作。” 房長安眉頭微微一皺,有點疑心宋玫是準備要輟學(xué)了,但并沒有說什么,笑道:“玫姐你沒有年齡限制,而且很多人高考完了之后都會去打工體驗生活,很多招暑期工的?!?/br> 宋玫笑著點了下頭,又道:“謝謝你啊?!?/br> “你別這么客氣,我跟宋棠是同學(xué),而且馬上要分班了,明年估計就不一個班了,得多珍惜不多的同學(xué)時光不是?” 吃完飯后各回宿舍,宋玫也跟著meimei一塊回去,房長安睡了午覺,準備去沈墨家里面還書,給王珂發(fā)了個短信,隨即在女生宿舍等到了她,一同到沈墨家里面去。 舒眉正與宋棠在樓下打羽毛球,王珂干脆也不上樓,就在樓下跟著一塊打,自己上去還了書,又找了一本《談藝錄》慢慢看。 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過去,聽到外面有說話聲,王珂、沈墨與舒眉都回來了,倆小姑娘很快到了書房來,一同進來的還有沈國慶——那只貍花混血,喵喵地跟著沈墨腳后跟叫,然后被王珂一把抱了起來,看起來又胖了,趴在王珂胸前仰著身,很萌地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它好像又胖了哎?!?/br> 王珂抱著貓顛了顛,有點不大確定的說道,不知道它確實重了還是自己好些天沒見過產(chǎn)生的錯覺。 “我也覺得又重了?!?/br> 沈墨點點頭,在沈國慶腦袋上拍了一下,關(guān)上書房門,小聲問房長安:“長安哥哥,你們真的要去打工???” “我們倒是無所謂,但宋棠如果不打工的話,之后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哪里來?” 沈墨鼓著腮幫點了點頭,然后看看王珂,王珂又看看她,最后還是王珂問道:“長安哥哥,宋棠到底怎么了???”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大清楚,但是很明顯,宋棠和宋玫姐妹倆跟宋遠鬧翻了,所以他們必須做好接下來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的準備?!?/br> 這件事情房長安實在不好說出口,不僅要為宋棠考慮,還要替沈墨與王珂考慮,這種事情是會直接沖擊到她們兩人道德底線的,對于她們這個年齡來說,可能會出現(xiàn)一定的心理陰影……而宋棠作為當事人,收到的沖擊與傷害可想而知。 至于宋玫,在慢慢推測出一些相對整體的輪廓之后,則更讓他感到可憐可敬。 房長安雖然說了好幾次并不知道宋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他的做法顯然是有一定猜測的,因此倆小姑娘對他的隱瞞都有點不滿,互相看一眼,用眼神達成了共識,既然他不愿意說也就不逼問了。 “你也要去打工嗎?” “不然就你們?nèi)齻€人我也不放心啊,要是出了點什么事情,我作為出主意的人,不得擔(dān)責(zé)任嗎?” “哼哼。” 倆小姑娘各自哼了一聲,沈墨又笑了起來,有點興奮地道:“我還沒打過工呢,那我們?nèi)ツ陌???/br> “看你爸媽都在哪里有公司唄,然后我們再選地方,就當去是旅行,想去哪就去哪。” “嗯……那我等下去問問。” 沈墨甜甜地笑了笑,看看王珂,隨即又道:“那要不要跟程娟說一聲???” “隨便你們,問問也行?!?/br> “那我給她打電話?!?/br> 她就在書房里面撥通了程娟的電話,程娟聽說了她們居然要出去打暑假工,明顯很驚愕,不過聽沈墨說了情況,也有點興奮起來,道:“那我也去……不過你得先跟你爸媽說好啊,不然到時候不要我們怎么辦?” “嗯嗯,我等下就問他們?!?/br> 她掛掉電話,也不理房長安了,拉著王珂的手就又出了書房,到客廳里面去跟mama商量打暑假工的事情。 “打工?去哪?” 舒眉剛給倆貓鏟了屎,正抱著沈愛國看著電視訓(xùn)斥它跟沈墨小時候一樣不省心,聽到這個不省心的閨女又開始不省心了,心里面暗暗嘆氣,但并未直接拒絕,先做出了反問了解情況。 沈墨也在mama旁邊坐下來,撓撓沈愛國的爪子,然后抬起頭沖mama露出比沈愛國還萌的笑臉:“去你們公司啊,我年齡不夠,別的公司也不原意要我嘛?!?/br> 舒眉失笑道:“你會做什么?端茶倒水?” “才不呢,我要做正式的工作,能掙大錢的那種,你別想又五塊十塊的騙我,我要跟其他人同樣的待遇……” 小姑娘先鼓著腮幫控訴了一番以往被mama壓榨的血淚史,隨即才有點得意地道:“我們?nèi)プ鲣N售,賣房子的,我知道有提成……如果我賣不出去,底薪可以不要,但是提成你們不許克扣?!?/br> 舒眉看了眼王珂,笑著說道:“行,不克扣,我保證?!?/br> “那您同意啦?”沈墨睜大眼睛,十分歡喜。 舒眉笑著點頭道:“我同意了,不過你爸爸還不知道,等他回來你自己跟他說?!?/br> “爸爸什么時候回來?” “他剛剛打電話說會回來吃晚飯?!?/br> “嗯嗯!” 沈墨用力點點頭,又問:“那都有那些城市可以選???有房子可以賣的?!?/br> “你先跟你爸爸說,他同意之后你們再選地方……你們幾個人去?” “我,珂珂,宋棠,程娟,還有房長安,五個……宋棠的jiejie不知道會不會去,反正至少五個?!?/br> 舒眉笑著點點頭。 房長安與王珂總不好留下等著吃晚飯,因此他借了《談藝錄》上冊,又找到了一本《地震工程學(xué)》的書,也一塊拿了出去,特意將后一本書放在外面,到客廳與舒眉道別的時候,她果然有些奇怪,問道:“怎么想起來看地震方面的書了?” “剛好看到了。” 房長安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道,“上個月東海那邊不是連續(xù)地震嘛,我剛好在新聞上看到了,無聊就去查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我們國家地震居然這么多,光今年都發(fā)生好幾次了,有海里面的,也有地上的,前幾天青海、西藏那邊還發(fā)生了地震……我就有點好奇,如果真發(fā)生了該怎么辦,有沒有預(yù)案,或者說房子能承受多大的地震……剛好看到這本書,就看看。” 大半年來,房長安大多兩周來一次,已經(jīng)借過不少書,文學(xué)、計算機、金融、歷史等各個類別都有,因此聽他這么說,舒眉也不以為意,笑道:“沒辦法,我們國家太大了……趁著求知欲旺盛,多了解一下也好。” 房長安與王珂道別回去,沈墨逗了會貓,寫了半個小時作業(yè),然后彈兩首鋼琴曲,快要吃晚飯的時候沈誠立才回來,沈墨聽到聲音立即從琴房跑了出來,“爸爸,爸爸,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然后又把要打暑假工的事情講了一遍,不忘補充道:“mama已經(jīng)同意了哦?!?/br> 沈誠立看了眼媳婦,笑道:“你們兩個人都已經(jīng)決定了,我一票反對也沒用,那行,爸爸也同意了?!?/br> 沈墨開心的不行,跑回房間拿手機群發(fā)短信,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似乎又聊上了,好一會兒沒出來,沈誠立洗了把臉回來,見媳婦坐在沙發(fā)上看雜志,在旁邊坐下來,嘆道:“你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決定了?!?/br> 舒眉笑道:“我考慮過了,挺好的,一來讓她體驗一下生活,二來也算是幫一幫宋棠,三來么……” 她頓了一頓,悄悄臥室那邊沒動靜,才小聲道:“他們把打工當旅行了,正準備挑選城市呢,既然是到外面打工,總要有住的地方吧?” 沈誠立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馬上高二了。” 舒眉嘆了口氣,“墨墨還是不同意出國留學(xué),我覺得或許有房長安的緣故,三年前她不愿意轉(zhuǎn)學(xué),就有房長安的緣故,現(xiàn)在可不是轉(zhuǎn)學(xué),沒辦法拖半年的,要早一點做準備才行……” “這跟打工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要找地方住啊?!?/br> 舒眉靠在沙發(fā)上,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憂,“給他們找一個大一點的房子,讓他們住一塊,房長安現(xiàn)在不跟他們同班,墨墨跟王珂關(guān)系很好,多半也沒有多想過,同一個屋檐下住兩個月,總不可能還發(fā)現(xiàn)不了房長安喜歡的是王珂吧?” 沈誠立接口道:“然后她大概會傷心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可以做一定的引導(dǎo),讓她答應(yīng)出國留學(xué)?斷了念想,又在傷心,說不定比我們更迫切想要出國留學(xué)也說不定……” 舒眉橫了他一眼:“你這語氣好像不大樂意?” “我就是心疼?!?/br> 沈誠立也跟著嘆了口氣,“算了,早晚的事情……宋棠怎么了?” “不大清楚?!?/br> 舒眉搖了搖頭,“聽墨墨說,宋棠和她jiejie,姐妹倆跟她們爸爸鬧翻了,都住在寢室里面,準備打工掙錢,自力更生?!?/br> 沈誠立似乎想到了什么,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道:“宋棠什么時候搬到宿舍的?” “好像出院之后就搬宿舍去了……墨墨當時不是說了嗎?” 舒眉有些奇怪丈夫的反應(yīng),“怎么了?” “前段時間,我記不大清楚具體時間了,就是墨墨忽然給我打電話,說要舉報有人酒駕,這事你還記得吧?” 舒眉點點頭,然后又想了想,說道:“好像就是宋棠住院期間的事情?!?/br> “好像是?!?/br> 沈誠立揉了揉太陽xue,“上周……或者上上周,孔彥齊,就交警大隊的那個……又說起來這件事情,我才知道墨墨舉報的那個人叫宋遠?!?/br> “姓宋?” 舒眉并不認識宋遠,但這個話題是從宋棠身上延伸過來的,因此對這個姓氏很敏感。 沈誠立點點頭,又道:“而且這個宋遠,就是三年前暑假,墨墨、飛飛和房長安差點車禍那次,醉駕開車的那個人……” “讓我想想?!?/br> 舒眉沉吟了幾秒鐘,“如果這次酒駕按拘留的話,宋棠搬宿舍應(yīng)該在你說的那個宋遠拘留期間……那個宋遠多大年紀?” “嗯……三年前好像說是四十歲左右……” “該不會就是宋棠的爸爸吧?” “說不好?!?/br> 沈誠立搖搖頭,又道:“這里面說不定還有房長安攙和在里面,我記得當時他跟墨墨、王珂一塊去過醫(yī)院……” 舒眉想了想道:“算了,不管這些,你要是真想知道的話,等會兒問墨墨好了?!?/br> “問我什么呀?” 沈墨跟曹cao似的從臥室那邊走過來,沈誠立沖她招了招手,沈墨小跑幾步過來,把兩只貓趕走,自己坐在爸媽中間,“怎么啦?” “我跟你mama正在說呢,宋棠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好像跟家里斷絕往來似的?” “我也不知道啊!” 沈墨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跟爸媽說了一遍,然后又撅著嘴不滿地咕噥道:“我感覺房長安好像知道,或者猜到了一點什么,但是我跟珂珂怎么問他他都不說……爸爸,mama,你們怎么了?” “沒有,就是奇怪?!?/br> 舒眉笑了笑,又問:“你說宋棠傷口在什么地方?” “脖子上一道,左手腕上一道……拆線之后還有疤呢?!?/br> 直到宋棠身上的繃帶拆掉,沈墨才從她身上的傷口隱約猜到那傷口原來有多恐怖,因此說起來的時候還有點心有余悸,同時又很心疼宋棠,不知道她當時該有多疼,如果是自己的話估計要從天黑哭到天黑。 她抿了抿唇,又道:“醫(yī)生說能不能恢復(fù)要看個人體質(zhì),不過現(xiàn)在淡好多了,應(yīng)該再過一段時間就看不出來了?!?/br> “傷口大概是什么樣子的?” “就這樣啊?!?/br> 沈墨用手在自己雪白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然后又拿手比劃,“你們問這個干嘛呀?” “問問唄。” 舒眉撫了撫女兒的腦袋,“之前不是說宋棠是試圖自殺在住院的么,現(xiàn)在精神狀態(tài)好了嗎?” “嗯嗯。” 沈墨點點頭,不由地露出笑容,她原本還很擔(dān)心宋棠又想不開呢,好在一直都沒有這種傾向,“很好很好,不然也不會想著去打工嘛?!?/br> “她出院之后你們有發(fā)現(xiàn)她有什么要傷害自己的舉動或者傾向嗎?” 沈墨認真地回想了兩秒鐘,搖了搖頭。 沈誠立又問:“你之前給我打電話舉報同學(xué)爸爸酒駕……是宋棠的爸爸?” 沈墨鼓著腮幫猶豫了一下,眼睛咕嚕咕嚕地轉(zhuǎn),最終還是在爸媽目光注視下有點心虛的點了點頭。 “是宋棠讓你舉報的?” 沈墨想了一下,又搖搖頭。 “房長安?!?/br> 沈墨這次猶豫了兩下,然后還是點點頭。 舒眉與沈誠立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沈墨左看看右看看,見爸媽都不說話,表情有點古怪的樣子,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又問道:“怎么了???” 沈誠立拍拍她腦袋,笑道:“沒事,就隨便問問……你們商量好了嗎?要去哪里打工?” 沈墨立即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撅著嘴道:“你們都沒告訴我能選哪里,我怎么知道去哪嘛?!?/br> “行吧,我去給你問問。” 晚自習(xí)課間的時候,從爸媽那里拿到了想要的資料的沈墨發(fā)短信把宋棠和程娟都叫上,五人一塊溜達著來到cao場,她把爸媽給列出的城市名單一一報上,然后在cao場角落聚成一圈,讓大家舉手表決。 四個女孩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王珂先小心翼翼地舉起了小手,“我……想去杭州。” 沈墨跟她對視一眼,立即想起了三年前房長安送自己的那本《王維詩集》,里面有一張書簽,上面就是西湖……然后倆人同時看向房長安。 房長安舉起兩只手:“我棄權(quán)?!?/br> 程娟道:“我反正去哪都一樣,我也投杭州一票好了,可以去看看西湖,還有雷峰塔……” 宋棠道:“我沒意見?!?/br> 沈墨看房長安,王珂也看房長安,宋棠和程娟于是跟著看房長安,房長安肅容道:“那就確定了,去西湖……啊呸,杭州?” “嗯!” “嗯嗯!” “嗯嗯嗯!” 商定好了這件事情之后,四個女孩子都覺得心情振奮,迫不及待的期盼著暑假的到來,于是覺得高一剩下的時間過得格外緩慢,好在再緩慢也終有慢慢過去的時候。 不知道是房長安的警告有了效果,還是在派出所被教育的時候深受正義之氣所洗禮,總之在暑假結(jié)束之前,他只在高考結(jié)束之后來學(xué)校找了宋棠一次,大概是宋玫高考結(jié)束把要準備出去打工的事情告訴了宋母,宋遠得知了消息,所以來勸宋棠暑假回家。 大庭廣眾之下,房長安相信宋遠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但有前世的“前車之鑒”,頂著父親的身份,宋遠能對宋棠造成傷害的手段太多了,畢竟一個人連臉皮和良心都丟掉了,那么能傷害他的手段就太少了。 所以當宋棠最終走出教室的時候,房長安也跟了出去,宋遠看了他一眼,宋棠也跟著他的目光回頭看過來。 房長安笑道:“宋棠我找你有點事情,你們先說,我等等沒事的?!?/br> 宋遠最終沒有說什么,宋棠也沉默地跟著他到了樓梯旁的走廊“大廳”,宋遠誠摯地向女兒道了歉,但有房長安在,自然不會說太多,只是重復(fù)著說“喝多了酒”,宋棠全程一語不發(fā),只是咬住嘴唇面無表情地望著這個血脈至親的男人。 “跟爸爸回家去吧!” 宋遠說了半天,見女兒始終不假以辭色,放棄了更多的感情渲染,重復(fù)了一遍這句話,但宋棠并未回答,她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說完了嗎?那我回教室寫作業(yè)去了?!?/br> 宋遠臉上似乎有怒氣一閃而過,但隨即又變成了懊惱與傷心的表情,似乎想要再說什么,但沒有說,掏出錢包來,似乎準備給女兒生活費。 宋棠轉(zhuǎn)身走向了教室。 宋遠臉上怒氣再難以掩飾,抬腳追上去,一只手拿著錢包,另一只手伸過去,似乎想要抓住宋棠。 那是初夏的傍晚,太陽西垂,斜陽自窗戶照入走廊,父女倆原本身處教學(xué)樓前梁柱的陰影之中,宋棠轉(zhuǎn)身走出陰影,來到陽光照耀的區(qū)域,燦爛斜陽照耀著她面無表情的側(cè)顏,像是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暈,純美圣潔不可方物。 房長安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來了前世在縣一中唯一一次與她參見而過的場景,恍然之間,這一世的宋棠與前世的“八十”似乎重疊在了一起,同樣的純美驚艷,同樣的面無表情。 他迎著那片光明與陰影分界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宋遠靠近之前站在了她身旁,輕輕架開了陰影中伸出的那只手。 并不知道他為什么忽然靠近的宋棠轉(zhuǎn)過身,看到父親憤怒的臉龐,但那憤怒很快慢慢地斂去了,他用手指點了點房長安,然后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就此下樓消失不見。 這是房長安與宋遠最后一次見面,也是他知道的宋棠與宋遠最后一次見面。 兩天之后,他在早自習(xí)下課后接到了沈誠立的電話,接通之前心思電轉(zhuǎn),各種忐忑揣測,結(jié)果接通之后,沈誠立告知他的卻是宋遠車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