貔貅寶寶的九零年代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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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辦?我今天在十字路口擺攤,要不是運氣好碰見幾個機修車間的棒小伙兒,肯定回不來這么早,難道明天還看著他搶我的位置?”林建民咽不下這口氣。 棉紡廠門口那么多早點攤子,大家約定俗成,基本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而離廠子門口最近最好的那幾個位置的小老板不好惹,大家也都是明白的。 周小娥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陳大腦袋搶林建民的攤位,也不知道該怎么辦,這種人不說他們?nèi)遣蝗堑闷穑P(guān)鍵是這么一惹,生意肯定就耽誤了。 周母看著女兒女婿一籌莫展的樣子,終于說出想了好幾天的話,“你們往后,難道還就準備一直指著這么個小破三輪早點攤子,養(yǎng)活兒女了?” 夫妻倆都是一愣,連帶著林建民懷里的秀秀也瞪圓了眼睛。 “這人嘛,總是一步一步往高處走的,原先建民在棉紡廠做機修工,做實習(xí)工的時候想的是轉(zhuǎn)正,轉(zhuǎn)正了就會想做班長,做了班長就想做主管,總之,人的眼睛長在前面,都是往前看的對不?” 林建民點了點頭,他好像有點明白丈母娘的意思了,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以前小娥說過,擺小攤是因為投入最少獲利最快,可現(xiàn)在如果你們手里有了錢,下一步想干啥呢?”周母沒打算挑明,繼續(xù)循循善誘。 “開個小店,省得一天天路上奔波,還能做一整天的生意。”這種想法,周小娥最初在棉紡廠門口賣雞蛋餅的時候就有,只不過后來認識了林建民,結(jié)婚生子又趕上林建民下崗,生計都成了問題,她也就沒再想過。 “那不就對了?!?/br> 周母的話,像是一顆石子丟進了林建民夫妻倆平靜的心湖。 周小娥甚至想到如果開了小店,她就能帶著孩子們從家里搬出來,可是再一想,兩個孩子都這么小,如果真的搬出來,她跟林建民又要開店又要照顧孩子,能忙的過來么? 而林建民想的卻是,他還欠著爹媽幾個月的生活費,就算要開店,肯定也得把那幾個月的生活費給補回去,要不然家里那兩個嫂子,只怕舌根都能給嚼碎了。 只是這話,林建民沒跟周小娥說,他說的是開店需要的資金,“咱們就算租房子開個小店,恐怕也得不少錢吧,現(xiàn)在灶火這些都是家里用現(xiàn)成的,如果開店,這些都是得重新置辦,還有房租什么的,肯定也不會讓一個月一交的?!?/br> 周小娥也想到了這些,安慰林建民,“以前跟我一起賣早點擺攤的一個姐妹結(jié)婚后在后街開了個小吃店,這兩天我去取取經(jīng),媽是給咱們一個目標,又沒說叫咱們現(xiàn)在就開,你也別那么大壓力?!?/br> 林建民點了點頭,他也懂這道理。 第二天一早,林建民六點半就到了棉紡廠門口。 可陳大腦袋已經(jīng)在那兒了,林建民也沒過去多糾纏,而是往路對面找了個位置扎下了攤子。 因為陳大腦袋的擅自搶占地盤,棉紡廠門口的攤位其實已經(jīng)混亂了,林建民占了別人的位置人家也沒吭聲,反正現(xiàn)在,真的就是先到先得了。 不過,除了頭一天因為沒地方擺攤帶來的影響外,林建民的攤位整天都不固定,可生意卻照樣紅火,慢慢的也有同行來吃他的雞蛋餅,更有直接模仿的,也在雞蛋餅里夾了泡菜,可不管別人怎么折騰,林建民的生意照樣好。 這天,林建民收了攤,順道往張老漢家里去拿蘆葦葉。 三輪車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時候還早街上沒人,林建民騎的也就快了點,冷不丁從巷子里沖出來個人,差點鉆到他車轱轆底下,嚇得林建民趕緊剎車從三輪車上跳了下來,把那人從三輪車底下?lián)屏顺鰜怼?/br> “大哥,這可不是我撞的你,你得講講道理的……”話沒說完,那鉆車轱轆的男人咳嗽了兩聲,吐出一大口血,嚇得林建民趕緊松了手,那人卻又鉆三輪車底下去了。 林建民都快嚇哭了,這么多血,這人不是自己撞的啊…… 他壯著膽子上去想跟人理論,可那人卻突然抬頭拉住了他的手,被血和臟污覆蓋的臉看上去特別狼狽,可這個人卻叫出了林建民的名字。 “建民,我是李志強,咳咳……” “李志強?” 林建民顧不上講究,抓過案板上平常擦手的抹布給他臉上大概擦了擦,仔細一看還真是他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發(fā)小李志強。 “你怎么弄成這樣了?我?guī)闳メt(yī)院!” 林建民這回總算是把人從三輪車底下拽了出來,可李志強卻死死拉著他不肯走。 “我不去醫(yī)院,能在這兒碰見你,也算是老天可憐我,咳咳……”李志強說著,又吐了一口血出來。 “你到底怎么弄成這樣的??!” 村子里人少,學(xué)校也就那么一所,林建民和李志強一般大,是從小光著屁股玩大的交情。只是后來李志強爹媽早早沒了,他不想上學(xué)就報名就去當了兵,幾年后退伍回村,家里的老宅也塌了沒地方住,那會兒林建民還沒結(jié)婚,他就跟林建民一張床上擠了幾天,然后攛掇已經(jīng)進了工廠的林建民跟他南下去做生意,被林母罵了一頓,扭臉就走了。 再后來,就是去年過年前,李志強開著小汽車衣錦還鄉(xiāng),被他勢利眼的大伯奉為上賓,他拿了幾萬塊給他大伯讓他幫忙在舊宅基上蓋房子,說是要給兒子上戶口,林建民那會兒還在廠里上著班,也沒見著他兒子,到過年放假的時候,李志強就已經(jīng)走了。 在李志強爹媽的老宅基上起的房子,上半年就蓋好了,可李志強一直也沒回來,他大伯一家倒是搬了進去,村里人背后說什么的都有,無外乎就是看著李家大伯平白得了好處,眼紅的很。 第16章 “我沒事兒,就是能在這兒碰見你,我高興!”李志強從三輪車底下爬起來,靠著三輪車轱轆坐在了地上,他看起來傷的不輕,說話都在喘,雖然一張嘴血就往外流,卻笑得特別開心,“建民,老天爺叫我碰見你,你得幫我個忙,咳咳……” 他說著,擋住了林建民想幫他擦血的手,在衣領(lǐng)子里用力一拽,一條食指粗細沾著血的金鏈子塞到了林建民的手里。 “你給我這個干嘛?”林建民有些懵。 “有人在追我,我跑不掉了,咳咳……你幫我轉(zhuǎn)交給我老婆,告訴她,一定要好好把兒子養(yǎng)大,對了,我兒子叫學(xué)兵,今年六歲了,你還沒見過吧,回頭還得在村子里上戶口,勞煩你多照應(yīng)了。”李志強用力攥著林建民的手,眼里是nongnong的托付。 林建民翻過手,想把金鏈子推回去,“你自己給,我才不傳這個話,你說有人追你,那你倒是趕緊跑??!”他拉著李志強想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他一條腿軟綿綿的耷拉著,像是斷了。 李志強這是……惹到了什么人?。?/br> 林建民心酸的抹了一把臉,起身將三輪車肚子里的煤餅爐子和面盆放在了路邊,三輪車里一下子空出好大位置,他連拉帶拽的把李志強給塞了進去,又用案板擋在了旁邊,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里頭藏了個人。 “你個笨蛋,這么做會連累你的!”李志強敲著案板反抗。 “我不可能丟下你不管!” 林建民惡狠狠的沖著李志強喊了一聲,轉(zhuǎn)身拿著抹布把地上的血大概擦了擦,又用腳把燒過的煤球踩碎在地上蓋住血跡,最后把那沾著血的抹布丟進煤餅爐子里用廢煤球蓋住,這才蹬上三輪車往胡同外頭走。 “別說話了,我?guī)闳メt(yī)院。” 李志強真的不說話了,可林建民的手,卻控制不住的發(fā)起了抖。 他們這個位置離胡同口并不遠,而此時,幾個穿著花襯衣喇叭褲手提木棍的小混混,正罵罵咧咧的往他們這邊來。 林建民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車把,盡量把蹬車子的頻率放穩(wěn),小聲道:“志強,前面來人了,千萬別出聲……” 一瞬間,李志強甚至連呼吸聲也屏住了。 林建民蹬著三輪車,盡可能像平時那樣,同時努力控制著身體不去發(fā)抖。 他一邊打哈欠一邊單手扶著車把,跟那群小混混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人在罵。 “這死瘸子,跑得倒是挺快!” 那群小混混走過他的三輪車,林建民剛想松一口氣,一個穿紅底黃花短袖襯衣的小混混卻又拐回來攔住了他。 林建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渾身止不住的想發(fā)抖。 他從沒經(jīng)過這種事兒,從小到大因為是家里最小的,凡事兒有哥哥們出頭他架都打的很少…… 可他也知道,一旦他抖了露出破綻,李志強必死無疑。 “哎!賣雞蛋餅的,你在這條街上有沒有看見個瘸子?” 一瞬間,林建民的腦袋里過了無數(shù)種可能,最終回頭對上那花襯衣小混混的時候,面色平靜中帶著一絲絲不耐煩。 “什么瘸子,這點街上哪有人!” 是啊,八點多了,上班上工的都走了,買菜的也都回家了,出來玩的孩子們還沒出門,街上確實很空。 林建民不耐煩的說完,蹬著三輪車就走,那花襯衣也沒再攔他,而是念叨了句“見鬼”,快跑幾步跟他的同伙匯合去了。 強裝鎮(zhèn)定的走出這條胡同,三輪車拐過來彎,林建民突然發(fā)力,死命的踩起三輪車。 直到這一刻,他才敢把害怕表現(xiàn)出來。 林建民直接把三輪車騎到了青山縣醫(yī)院,卸下三輪車邊上的案板,想把李志強拉出來。 可李志強卻擺了擺手,指指自己的腿,“我動不了了,你去找個護士來抬抬我吧?!?/br> 林建民轉(zhuǎn)身就走,沒走幾步,李志強卻喊了他一聲,“建民,我兒子上戶口那事兒,你得多照應(yīng)著點??!” “知道了!” 林建民隨口應(yīng)了一聲,趕緊跑去急診室找護士。 可等他帶著護士推了張板床趕到三輪車邊上的時候,那雞蛋餅攤子底下卻是空蕩蕩的,李志強不見了。 “志強!志強!你快出來!別鬧了!”林建民圍著三輪車轉(zhuǎn)了一圈,大聲喊起來,可根本沒有李志強的影子,他斷了一條腿,到底怎么跑的? 林建民想不明白,那護士見沒有病人,也有點不高興了。 “同志,我們醫(yī)院很忙,沒事兒別來添亂了!”說完,推著板車就走了。 林建民在縣醫(yī)院的大院里找了好幾圈,還問了門衛(wèi),可根本沒人見過一身血的李志強,門衛(wèi)還覺得他有病,直接連三輪車帶人把他趕了出來。 恍惚間,林建民甚至覺得碰見李志強是他做的一個夢,一切都是他的癔癥而已。 林建民魂不守舍的回到周家,因為剛子醒了,周小娥并沒有在胡同口迎他,平常老費勁兒才能推進院子去的三輪車今天很輕松就能推上來,林建民把三輪車停在屋門口,才反應(yīng)過來,煤餅爐子和面盆都沒了。 聽見動靜的周小娥從屋里出來,懷里抱著秀秀,“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話音剛落,對上林建民轉(zhuǎn)過來的臉,周小娥也是嚇了一跳,“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林建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強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兒?!?/br> “怎么會這樣,是不是病了?這天太熱中暑了么?”周小娥說著,伸手探了探林建民額頭的溫度。 林建民不躲,也沒像平時那樣樂呵呵的接過秀秀。 “到底是出什么事兒了?”周小娥說話間,也注意到了空落落的雞蛋餅攤子,“你是跟那陳大腦袋打架了么?” 林建民搖了搖頭,一直不說話讓周小娥更加著急。 這個時候,乖巧的秀秀卻“啊啊”的喊了起來,白胖的小手還沖著三輪車一個勁兒的戳,周小娥奇怪的很,雞蛋餅案子上什么也沒啊,于是她抱著女兒彎腰往那案子底下瞅,這一瞅,差點把她給嚇趴下了! “啊呀!” 周小娥踉蹌著退后兩步,要不是林建民在后頭扶了一把,她肯定得抱著女兒坐地上。 林建民也被母女倆這反應(yīng)弄得奇怪了,彎腰往三輪車里湊,就看到那圍起來的雞蛋餅架子里頭,寫著殷紅的“謝啦”兩個字。 是李志強寫的。 恍惚了一路的林建民瞬間清明過來,眼眶發(fā)酸,心里一股子說不出的難受。 周小娥見他這樣,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也不再追問林建民,用肩膀撐著他的身子輕輕拍著他的背打算先把人弄進屋去歇會兒。 可就在這個時候,秀秀仍然一邊喊一邊用手一個勁兒的往三輪車肚子的位置戳。 “我閨女這是怎么了?”林建民接過秀秀,走到了三輪車旁,秀秀的手卻換了個方向,朝向了他裝錢的鐵匣子。 周小娥一頭霧水的接過了女兒,林建民打開那鐵匣子,一條沾著血的金鏈子,靜靜的躺在一堆毛票上面,顯得格外醒目。 看到那帶著血的金鏈子,周小娥嚇得捂住了嘴,趕緊往旁邊看,見四周沒人,這才湊到林建民身邊托著他的手把貼匣子蓋住了,“這是哪兒來的這東西?” 這是李志強托他帶給他兒子的。 林建民木木的順著周小娥的手把匣子蓋住了,心里沉甸甸的,再想到那幾個提著木棍的小混混,還有李志強吐血的樣子,但愿、但愿李志強能平安吧…… 不同于兩個大人的沉重,出于本能,秀秀此刻特別的興奮,金子!那么粗那么老大一圈的金子!雖然上面的氣息非常兇,但那是金子?。∽銐蛩l(fā)動神獸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