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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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棠警惕回頭,只見穿著一身紅色西裝的紀烏谷站在門前,一臉復雜望著她, “紀烏谷,你又來找我做什么?” 紀烏谷沒答,一步步朝她走來,逼問:“你到底是誰?” 蘇謹棠警惕退后,裝作沒聽懂,“你為什么這么問?我以為經過競標宴這一次露臉,元城人應該都知道我是海島的宗族小姐?!?/br>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既然不招,那我就自己來檢查?!闭f著,他的眸光下滑,落在了她的腰窩。 蘇謹棠感覺腰窩處宛如被陰冷的蛇信舔過,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可她又疑惑,就算紀烏谷懷疑她和海棠是同一個人,可他注意的重點難道不是那曲同樣的舞蹈和眼尾的那顆朱砂痣嗎? 可她現(xiàn)在分明沒有點痣。 思索間,紀烏谷已經沖了過來,蘇謹棠當即轉身,可今天穿得禮服太長,導致被拖累,動作慢了半拍。 可就慢的這么一秒,“刺啦——”一聲,右腰的布料被他扯破,一大片白皙的肌膚露了出來。 右腰窩靠近脊柱方向,一朵小巧的,宛如花瓣樣的粉色胎記也露了出來。 紀烏谷盯著那胎記,神情古怪的很,像是確認了某件事情的放松,又像做錯了事情后的悔恨。 蘇謹棠沒注意到這些,她只感覺后背一涼,想著紀烏谷劣跡斑斑的品行,腦海的警鐘瞬間響徹。 回過頭來,她還不客氣,一耳光甩過去,“下流!” “啪”的一聲,紀烏谷竟然沒躲,他的皮膚白,很快,臉上便浮現(xiàn)了清晰的手掌印。 蘇謹棠更加繃緊精神,以紀烏谷睚眥必報的德行,他接下來恐怕會發(fā)瘋似的報復她。 而就在她準備好了奮力一博的時候,紀烏谷竟然后退了一步,還說:“別怕,我……不會對你怎樣?!?/br> 蘇謹棠卻冷笑嘲諷:“你覺得我會信嗎?” 一上來就撕壞她的衣服,還不會對她怎樣? 紀烏谷卻罕見露出局促的神情,還小心翼翼道:“對不起,我只是想確認你是不是——” “紀烏谷,你又想玩什么花樣?” 蘇謹棠心中狐疑,紀烏谷若是猜透了她騙他,他難道不該更生氣嗎?可現(xiàn)在他的態(tài)度怎么這么奇怪? 她覺得比起兇戾的紀烏谷,這樣捉摸不透的紀烏谷更加危險。 她得盡快離開這里。 于是,她又道:“紀烏谷,你既然知道我在這里,就應該知道我是和誰來的,你招惹我又想過后果嗎?” 果然,在聽到陸霆曄之后,紀烏谷神情變繃緊,“海……不,謹棠,陸霆曄那個偽君子最無情,你不要留在他身邊了?!?/br> 說著,他朝蘇謹棠走來,看似誠摯的模樣,道:“你若是又什么想要做的,我可以幫你?!?/br> 這時,又是“嘭”的一聲,門被人踹開。 “紀烏谷,你還是少做點夢吧,謹棠和霆曄情比金堅,哪是你隨便幾句就能挑撥離間?” 說完,他又朝蘇謹棠望來,邪氣一笑,“你說是吧?嫂子?” 蘇謹棠冷眼望向門口花孔雀似的江從宴,心下厭惡,她和陸霆曄情比金堅?江從宴瞎嗎? 紀烏谷回頭,故意擋住了江從宴的視線,惡氣道:“不愧是陸霆曄的狗,走哪兒都跟著?!?/br> 蘇謹棠站著沒動,左手彎向后腰捂住破掉的衣服,暗中尋找脫身的機會。 “說到狗,這元城誰比得上你紀烏谷狗?”江從宴大搖大擺走了進來,扭頭沖蘇謹棠道:“嫂子,霆曄在包廂等著你呢,跟我走吧?!?/br> “就憑你也想帶走她?”說著,紀烏谷提起拳頭沖了上去。 江從宴把頭發(fā)往上一撩,很嘲諷道:“打就打,你以為我拍你?” 兩人你來我往踢打起來,不過,也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們都沒有往蘇謹棠這邊靠。 而蘇謹棠默默挪著走,五分鐘后成功離開了洗手間,她回頭望了一眼還打在一起的兩人,提腳就離開。 到也不是她不管,而是這兩人的身份擺在那里,暗香不會坐視不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有人來勸架。 她沿著原路返回,快要到包廂時,卻見張英從一個包廂走了出來,“蘇小姐,博總在里面等你?!?/br> 蘇謹棠沒動,只冷道:“陸霆曄的包廂離這里不到三米,你們是嫌我暴露的太慢嗎?” “蘇小姐放心,博總有分寸。” 見張英這態(tài)度,博九恒這是必須要見她了。 蘇謹棠不再堅持,轉身推門進去。 “蘇謹棠,好久不見,最近進展怎樣?”博九恒一如往常,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 “你若是問這個,電話上也能說?!?/br> 蘇謹棠靠進沙發(fā),收回左手,卻見博九恒突然起身,撐手在她的旁邊,俯身低問: “我怎么覺得你對我越來越不耐煩了?你該不是演戲演著……真的愛上陸霆曄了吧?” 說著,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像是試圖查看她有沒有慌張。 蘇謹棠卻勾唇一笑,“博總這話聽著怎么像吃醋呢?你該不會演著演著……真的愛上我這個工具人了吧?” 她的語調故意學著他,微微上揚。 “如果我說是呢?”博九恒凝視著她,隔著鏡片,蘇謹棠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她也沒興趣和他演戲,收起笑,冷臉打掉他的手: “博總,演夠了,就說人話?!?/br> 要她相信博九恒這種陰謀家愛她,她更愿意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博九恒笑了聲,坐回原來的位置,說到正題,“關于高新區(qū)那塊地,你知道多少?” 蘇謹棠當即回想起席老頭說的話,留了個心眼道: “我不是讓你們找陸柔嘉了嗎?她參與競標項目策劃,應該比我了解的更多才對?!?/br> “那個敗事有余的蠢貨……”博九恒像是隨口罵了句,蘇謹棠狐疑望向他,她怎么在這話中聽出一分熟稔? 博九恒和陸柔嘉熟悉? 可還不等她細想,卻見博九恒推了一下鏡框,話鋒突然轉冷,“陸霆曄可從來不會帶女人見長輩,你剛才就一點有用的消息沒聽到?” 蘇謹棠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畫風突變的聊天方式,面不改色道:“確實聽到了一點東西?!?/br> “你說席家向來中立,不蹚其他三大家的渾水,可席老看起來很想要陸霆曄這個孫女婿。” 說話間,她一直盯著博九恒,在她提到席家時,他的眼神好像銳利了一分。 但她細看時,卻好像是她的錯覺。 蘇謹棠一心二用,繼續(xù)說著:“而我不過是陸霆曄拉過來的擋箭牌,你覺得陸霆曄會允許我聽到其他的消息?” 話落,博九恒像是相信了蘇謹棠的話,散掉了周身的威壓,道:“那你可以加把勁了,若不盡快讓陸霆曄愛上你,席陸兩家聯(lián)姻,陸霆曄可就更難對付?!?/br> “知道難對付,就別給我添亂。” “行,以后我盡量電話聯(lián)系你,盡量不讓暗香的人到你面前晃悠。”說著,博九恒擺手示意蘇謹棠起身: “我讓張英會給你準備了外套,她會和陸霆曄準備好說辭。” 蘇謹棠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臨到門口,卻又聽博九恒道:“蘇謹棠,是我把你從地獄中救了回來,我希望你記住,你能依靠的只有我?!?/br> 蘇謹棠心神一凜,開門走了出去。 卻在心理說:她依靠的只有她自己。 “蘇小姐,”見蘇謹棠出來,張英遞上一件外套,蘇謹棠皺眉,“你這里就只有男人的西裝?” 張英卻笑著給蘇謹棠披上,還低說:“蘇小姐沒認出來么,這可是陸總的外套?!?/br> 活落,張英后退一步,示意蘇謹棠朝側前方望去,說:“謹棠小姐,陸總在那邊等您。” 蘇謹棠望去,燈光下,穿著白襯衣的陸霆曄分外挺拔,冷峻的臉正對著她,清冷的眉眼看不出喜怒。 “過來?!彼f。 蘇謹棠提著裙擺走了過去,“事情聊完了?” “哪能呢,霆曄聽說你被欺負了,立刻撂開人跑了出來,席老都被氣走了?!苯瓘难缫贿呑邅硪贿呎f。 這玩味的語調本就沒有說服力,等蘇謹棠看清江從宴唇角的烏青,更不愿意信。 陸霆曄要真是江從宴說得那樣,來洗手間解圍的人就該是陸霆曄。 “抱歉,”陸霆曄眉間閃過一抹懊惱,讓她一個人出包廂確實是他欠考慮。 “我不喜歡聽這兩個字,”蘇謹棠靠近陸霆曄一步,傾身道:“我的衣服被紀烏谷撕壞了,你要是真想表示歉意,不如陪我去買件衣服?” 其實蘇謹棠這一曖昧的舉動,已經不符合“高冷謹棠”的人設了,她在試探陸霆曄的接受程度。 而陸霆曄并沒有推開她。 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她,視線劃過她果凍般的櫻唇,幾秒后才側臉挪開視線,說了句: “好。” 一旁的江從宴難得沒有搭話,視線在對面兩人身上掃視,最后落在陸霆曄微紅的耳尖。 最后,他識趣沒湊上去做電燈泡。 陸霆曄同意之后,很快就帶蘇謹棠來到了商城,有陸霆曄親自“刷臉”,導購員的態(tài)度好的沒話說,就差說蘇謹棠是仙女下凡。 蘇謹棠試了一件修身半身黑裙,導購員一直感嘆:“小姐,這件衣服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制,你穿上后這衣服都變貴了?!?/br> 活落,門口卻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嘲諷:“有眼無珠!一只麻雀也配和dior的衣服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