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陪葬
懸崖下是海,蘇謹(jǐn)棠掉下去,不到一秒就被海浪吞沒。 這一片的海域底下是除了名的危險暗流地帶,掉下去的人幾乎沒有存活的可能。 要不是席淮御及時趕到,陸霆曄真得跟著跟著跳下去了,“霆曄!你冷靜一點,你現(xiàn)在跟著跳下去,你他.媽跟著一起完蛋,你想和她到地府做鬼鴛鴦嗎?!” 懸崖邊上一塊笨重的石頭,在兩人的推搡間掉進了大海中每一個海浪卷來,石頭消失得悄無聲息。 席淮御一陣后怕,忙給不遠處的保鏢使眼色,示意他們上來拖人。 兩人的身后只有保鏢,面具男不知道什么時候逃走了,陸霆曄被拖后了兩米,他看起來冷靜了下來。 可垂在身側(cè)的手臂卻一直在發(fā)抖,席淮御不忍勸道:“霆曄,你傷的太重了,先去醫(yī)院看看吧,這里交給我,我一定親自帶人下去打撈?!?/br> 卻見陸霆曄極其平靜拒絕:“不用,我自己去找?!?/br> 一邊說著,他一邊扭頭走向下去的路,還有條不紊吩咐,“立刻調(diào)來最好的打撈艇,聲波尋人設(shè)備,急救醫(yī)生……” 席淮御張了張嘴,到底沒忍心潑冷水。 不說這懸崖底下的暗流,這懸崖幾十米高,這摔下去存活的幾率小到幾乎為零。 十多分鐘后,席淮御跟著陸霆曄來到了搜救艇,見陸霆曄真的要親自下海撈人,他這才沒忍住勸: “霆曄,不說搜救人員的專業(yè)能力比你強,你現(xiàn)在是個傷號,你下去不過是徒給自己添傷罷了?!?/br> 陸霆曄卻淡淡浮開席淮御的手,“我知道?!?/br> 知道你還作死? 卻見陸霆曄握拳捶著自己的心口,語調(diào),“老席,它告訴我,她不好,很不好,我必須要找到她?!?/br> 席淮御攔人的手耷拉了下來。 陸霆曄是這話是很平靜,可他卻在表面的平靜下,感覺到涌著漫天傷痛。 罷了。 就讓他去吧,也好叫陸霆曄自己私心。 可沒想到—— 一次,兩次,三次…… 陸霆曄一次又一次下海,整整三個小時,傷口都泡的發(fā)白,可陸霆曄依舊沒有停止。 誰勸都沒有用,陸霆曄就像個被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他只有一個指令: 找到蘇謹(jǐn)棠。 陸至俞接到消息趕過來,已經(jīng)是五個小時后。 他原本一肚子怒氣,可見到臉色慘白,一臉?biāo)兰诺年戹獣希韲祬s好像被棉花堵住了。 他甚至有種不真實感,“席哥,棠棠真的墜海了?” 席淮御拍了怕他的肩膀,道:“至俞,勸勸你哥吧,再折騰下去,他的腿和胳膊只能截止了。” 陸至俞這才注意到,陸霆曄那骨rou外翻,深可見骨的傷口,瞳孔猛然緊縮,說不出的酸澀感滿眼心頭。 陸霆曄越逞強,越證明蘇謹(jǐn)棠沒有生還的可能。 “大哥,讓我來吧?!?/br> 陸至俞上前扯住陸霆曄的潛水設(shè)備,可陸霆曄卻側(cè)身躲過,人還晃了一下,可哪怕都這樣了,他依舊一臉平靜說: “不用你?!?/br> 他望向蔚藍的海,清冷道:“她還等著我去救她?!?/br> “大哥,先別說你這傷拖后腿,我就說點直白的,你覺得以棠棠的性子,她愿意看到你嗎?愿意被你救嗎?” 陸至俞故意戳心,陸霆曄確實痛心,可態(tài)度卻更加強硬道, “我和她的事,輪不到你管?!?/br> “至俞不能管,那我這糟老頭子能管嗎?”活落,陸老從后船艙走了出來,一臉怒容。 陸霆曄繃著臉,向來在陸老面前重規(guī)矩的他都沒有喊一聲爺爺,只執(zhí)拗道: “我必須要找到她?!?/br> 陸老當(dāng)場氣得接不來下一口氣,“好?。∵@就是我培養(yǎng)了幾十年的好孫子!” 陸至俞嚇得連忙去扶住人,陸老又怒道:“陸霆曄,你還記得你是陸家的掌權(quán)人嗎?還記得你的責(zé)任嗎?你要是出了事,你要陸氏如何?” 陸霆曄卻道:“我為陸家遵規(guī)守矩了三十年,如今為她做自己一次,請您成全?!?/br> 見他鐵了心的要繼續(xù)下去,陸老更怒,“可你就這么一次,就等同于毀了你自己!” “就為了一個女人,你真的要置我的勸阻不顧,也不顧你剛找回來的女兒了嗎?” 陸至俞動了動唇,想說什么可見爺爺已經(jīng)氣到發(fā)抖,到底還是閉了嘴。 可一向成熟穩(wěn)重的陸霆曄卻反而像是到了叛逆期似的,一根筋擰到底, “爺爺,她與我而言,不僅僅是一個女人?!?/br> 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他無所謂有沒有誰陪。 可習(xí)慣了每次回爵世名邸留燈,習(xí)慣了每天看到她的模樣,習(xí)慣了她呆在視線范圍內(nèi)的安心,習(xí)慣了每天多愛她一點點…… 她又怎么能說沒就沒? “我不管你把她看做什么,總之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的孫子送死,來人!把大少爺抬去醫(yī)院!” 活落,幾位保鏢和穿白大褂的醫(yī)生猶豫過來,“陸總,得罪了!” 陸霆曄眸光一沉,朝后褪去,眼見他就要翻身下海,可這時,神不知鬼不覺走到他身后的席淮御把手中的麻.醉針一按。 下一秒,陸霆曄倒了下去。 “兄弟,對不住你的信任了。” 席淮御將人交給了醫(yī)生,陸老帶人匆匆趕去了醫(yī)院,陸至俞留了下來,繼續(xù)之前的搜索。 日光漸漸西移,轉(zhuǎn)眼天快黑了,可蘇謹(jǐn)棠已經(jīng)不見蹤影,大家都不說,可誰心底都明白,人很可能已經(jīng)沒了。 席淮御弄走了一個陸霆曄,沒想到陸至俞也是個瘋的,他也只好陪著找,不看著點,陸老那邊他也沒法交代。 同一流域的另外一個地帶,也有一隊人在打撈,“嘩啦,嘩啦”幾到聲響,又一批人回來了。 他們上了岸,一行人都小心翼翼,最后,首領(lǐng)模樣的人沖著甲板上站著的人回復(fù):“博總,沒有撈到人?!?/br> 活落,回話的人便裝過身來,這人赫然是博九恒。 他低沉一笑,“沒找到人你們上來做什么?” 明明是笑著,可在這炎熱的天里,潛水的一群人卻覺得后背發(fā)寒。 之前回話的人小心翼翼道:“博總,已經(jīng)十多個小時過去了,人找不到很可能已經(jīng)死—— “??!” 博九恒突然一腳,“咚”的一下,把一米八幾的男人踢飛了出去。 “你們跟我拍胸膛保證,說那懸崖底下的暗流一定會沖來這邊,你們提前了兩個小時在下流劫人,現(xiàn)在竟然告訴我沒找到!沒找到你們就都給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