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寵 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月色寂寥、二手人生、我的奇妙動物園、被手機(jī)砸中后、將妃妖嬈、扶一把大秦、忍界決斗場、軟玉嬌香、影帝meimei給人算命去了、蘇家兄弟
“我懂我懂。他們一準(zhǔn)要說‘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之類的話?!?/br> 遂寫下,“我與哥哥都想起了駢州的雪?!?/br> 蠟燭靜靜燃燒,偶爾輕輕跳躍一下。 謝不倦的目光從信紙上落到許知霧的發(fā)上、臉上,以及她懸著的皓腕上。 她專心寫信的時候,是個相當(dāng)標(biāo)致的淑女,哪里瞧得出平時的孩子氣模樣? 許知霧停筆,從信紙上抬起頭來,不經(jīng)意撞上哥哥縱容的目光。 她愣了愣,而后故作憂愁道,“哥哥,此情此景,要是有酒就好了?!?/br> 謝不倦又揚(yáng)聲道,“拿一壺酒來?!?/br> 他知道許知霧這會兒估計在偷偷笑,不過無妨。 而許知霧則越發(fā)肯定,她想家的時候,哥哥會格外縱容一點(diǎn),不過這種縱容她要省著點(diǎn)用,不能一下子揮霍光了。 “哥哥,墨不夠了,再幫我磨一點(diǎn)嘛。我要給阿嫻也去一封信。” “好。” 于是接下來許知霧給魏云嫻寫信的時候,時不時就要喝一口酒,哥哥命人拿過來的是一壺果酒,酸酸甜甜的,滋味格外好。 她寫道,“阿嫻,京城已經(jīng)比從前見到的時候要安定許多,你若是什么時候想來京城里,就跟伯父伯母這樣說,讓他們不要擔(dān)心。另外,京城的冬季來得比駢州要晚,也沒那么冷,住著還算舒服。不過我們今日才抵京,還沒來及去街市上逛,待我逛過之后再寫信給你?!?/br> 儼然一副來京城探過路,覺得好玩就要推薦好姐妹也過來的架勢。 她將信紙擱在燭火上頭,又不住地吹,好讓它干得更快。 冷不丁的,哥哥在一旁問,“還要寫嗎?” “?。俊痹S知霧舉著信紙,茫然回首,“什么?” 謝不倦先是斂眸,將眼中神色隱去,而后抬眸淡淡問,“阿霧是否還有想要聯(lián)系的人?” 許知霧便順著哥哥的話想,是否要給林瑜的夫人桑月也寫一封過去?可她與桑月雖聊得好,但到底不算熟,寫信約莫是有些冒昧了。 而女子以外的熟識則全然不在她的考慮當(dāng)中,畢竟大家都已經(jīng)長大,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jì),寫信很容易讓人誤會。 許知霧歪了歪腦袋,當(dāng)真想不出來。 便問,“那還有誰啊?哥哥幫我想想,是不是落下了哪個?”” 見她怎么都想不起來魏云蕭,謝不倦忍不住翹起唇角,笑意溫柔和煦,“沒有,阿霧沒有落下誰?!?/br> 第47章 金玉閣 [vip] 許知霧不知道她是何時睡著的, 自寫信之后她就沒什么印象了。 不過她也不在意,掀開被子下了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一轉(zhuǎn)頭, 撞上綠織憂慮的目光, 許知霧一頓, “綠織,怎么了?” 綠織抿抿唇, 什么也沒說,“姑娘, 奴婢服侍您梳洗?!?/br> “綠織,你最近奇奇怪怪的, 像是有事情瞞著我?!?/br> 許知霧在梳妝鏡前坐下,由著綠織給她梳頭,自己手也不閑著,又去摸那一個個的小木雕。 綠織在后頭一下一下將她的長發(fā)梳得齊整,忽然張口,“姑娘, 奴婢是覺得, 您和公子走得太近。姑娘將公子當(dāng)做哥哥看待,可公子卻未必是如此。” 許知霧摸著木雕的手一頓,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那他還能當(dāng)我是什么人?” “……”綠織覺得自己再說,就很危險了。 許知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想起近日綠織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提醒她這件事, 她也不是個傻子, 能聽得出來綠織的憂慮, 遂道, “綠織你就是想得太多,哥哥哪怕不是我的親哥哥,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再說了……” 她壓低了聲音,“綠織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哥哥其實(shí)是大伯的兒子?哪怕不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也是我堂哥,知道嗎?” 綠織目瞪口呆。因為綠綺沉默寡言,從不跟她說什么小道消息,她自己也不會多嘴去問公子的事情,故而今日的的確確是她頭一回聽說公子是許家大房的孩子。 既然如此,那姑娘就是公子的堂妹,一個姓的,何止是不出五服,倆人三服都沒出,祖父祖母都是同一個……公子他怎么下得了手的? 眼前劃過昨夜公子抱著她家姑娘回房的場景,綠織面無人色。 許知霧梳洗過后又去敲她與哥哥之間的屏風(fēng),不過那邊沒動靜。 稍晚一些時候,她走到哥哥的屋前,碰上了像是刻意在等她的綠水,綠水對她說,“三殿下已然養(yǎng)好了傷,今日就去上朝了,而公子一向是要跟著殿下一起的。因此到午后才會回來。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綠水?!?/br> 許知霧點(diǎn)點(diǎn)頭,謝過他,又想,哥哥難不成真是三皇子的福星?哥哥一來京城,三皇子的傷就好了。 而哥哥比綠水說的還要晚一些,大約傍晚時分,他才從長廊那頭走過來,身上穿著深綠色官服,手里還拿了根糖葫蘆。見她站在那頭,彎起唇角溫柔地笑了。 “哥哥!”許知霧頓時高興起來,提著裙擺跑過去,不客氣地將他手上的糖葫蘆拿過來,“我這幾天就想吃點(diǎn)甜的呢,哥哥太懂我了?!?/br> 兩人往慢慢地往回走,許知霧瞧了眼哥哥這身官服。 他向來喜穿潔凈的雪色,她還是頭一回見到哥哥穿這樣的顏色,不由瞧了又瞧,只覺得哥哥平日里是個溫雅貴公子模樣,哪穿上了官服,也因為那張臉太過俊俏出眾,瞧不出什么官威來,倒像是哪個新上任的探花郎。 “哥哥,你這是什么官?我還以為哥哥只是三殿下的門客呢。” “為了便宜行事,領(lǐng)了六品朝議郎之職,否則無法跟隨殿下上朝。阿霧,京城的糖葫蘆和駢州那邊的可有什么不同?” 于是許知霧不再關(guān)注他的官職,垂眸咬了一口糖葫蘆,而后笑道,“沒什么不同,一樣的甜呢?!?/br> “那便好。今日殿下給哥哥發(fā)了俸祿,明日就帶阿霧去金玉閣,好不好?” “好,太好了!三殿下一出來就發(fā)錢,還真大方。” 謝不倦身后跟著除綠水以外的另一位近侍,青山。他昨日就聽綠水提及這位許姑娘時一臉的不可說不可說,還提醒他要對許姑娘格外敬重,絕不可怠慢。 今日親眼見了她與殿下的相處,再聽殿下為了哄她連語調(diào)都是溫柔縱容的,不免暗暗感慨。 哪里是發(fā)了俸祿,分明是在朝會上用幾個刺客讓殷家的破了一回財。 殷家自然是厚著臉皮不認(rèn),群臣也覺得殷家若是只派出這幾個刺客就想殺了三殿下,不是昏了頭就是失了智。于是這點(diǎn)口供暫時治不了殷家的罪,但殷家也因為撇不清干系而大出了一回血。 殿下的目的本也是讓他們破財,下朝之后心情頗好,轉(zhuǎn)頭就去買了糖葫蘆。 回來的時候還不忘換上一身綠油油的六品官服。 前頭的兩人又說起去許家大房拜訪大伯大伯母的事情,許知霧原本與大伯家雖來往不多,但心里覺得親近,可自從哥哥回了京城,她就別扭起來。 想著哥哥是大伯家的孩子,不知不覺地就比較起來:哥哥是對他爹爹娘親更親近,還是跟大伯父大伯母更親近;是拿她當(dāng)最親的meimei,還是拿大伯家的知霖當(dāng)最親的meimei? “哥哥,那我們后日就去大伯家?要是來了好幾日都不過去一趟,爹爹娘親知道了也要說我們沒禮數(shù)的。” “無事,阿霧初到京城需要休整,哥哥這邊殿下又要求隨叫隨到,他們會理解的?!睂?shí)則是他與許家的關(guān)系還沒到搬往明面上來的時候,因此需要布置一番,與許家大房通個氣。 于是第二日先帶許知霧去金玉閣看了首飾。 許知霧拿不準(zhǔn)哥哥到底有多少俸祿,夠不夠用,于是進(jìn)了金玉閣之后并不像小時候那般豪氣地一買就買下來一排。 而掌柜見她穿戴上乘然而不夠時興,模樣雖出眾卻是個面生的,原本僅僅打算叫個侍從過去為她介紹,直到見她與謝不倦交談,掌柜的眼光毒辣,往謝不倦身上極快地一掃,便熱情地走上前來要為她介紹。 許知霧猶豫地看了哥哥一眼,見哥哥點(diǎn)頭,遂道,“我想看看耳墜,有沒有好的?” 掌柜神情稍頓,心道難怪覺得這姑娘面生了,竟不是京城人,可到底是個人精,很快便掩飾了過去,驕傲地打起包票,“我們這要是沒有好的,姑娘您在京城就買不到合意的耳墜了?!?/br> 這時謝不倦忽然淡淡開口,“不只耳墜,簪釵、手鐲之類的也都一并看了。只要好的,次的不用拿到我們面前浪費(fèi)彼此時間,更不必替我們省錢?!?/br> 許知霧呆了一下,沒料到哥哥說話竟然這樣冤大頭,要是被宰了怎么辦? 掌柜哪怕是個見多識廣的,這會兒也愣了愣,直到眼前這位公子將一塊木牌扔到他懷里,掌柜的神情瞬變,精明神色收得干干凈凈,竟然畢恭畢敬起來。 而后提出要帶他們到樓上去,一邊品茶一邊看首飾。 他在前頭帶路,許知霧則在后頭跟哥哥咬耳朵,“那塊牌子是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態(tài)度大變?” 謝不倦笑了,也俯身到她耳邊去說悄悄話,“尋常人不知道金玉閣是殿下的置業(yè),掌柜的卻多少知道一些,那塊牌子也是殿下給的?!?/br> “哦~”許知霧捂著嘴笑了,調(diào)侃起哥哥來,“那難怪了,‘狐假虎威’可是哥哥的拿手絕活。” 若是青山綠水跟在后頭,恐怕要給許知霧跪下了。然而謝不倦不覺得冒犯,還摸了摸小姑娘晃來晃去的腦袋。 方才掌柜的一連串細(xì)微表情都被他收入眼中,倒不是掌柜不好,商人逐利,看人就是要看她的穿戴,聽她口音,再從她的神情分辨她是否捉襟見肘。但他不愿看許知霧被人從頭到腳估量一番,還懵懵懂懂什么都察覺不到。 從金玉閣出來,許知霧可謂滿載而歸。她的手上多了一圈羊脂白玉的手鐲,另一只手還拿了個木匣子,其余還有幾樣首飾哥哥叫掌柜的待會兒送到三皇子府上去。 坐到馬車上,許知霧打開匣子,里頭躺著一對紅玉耳墜,形似兩尾錦鯉,金絲勾邊,紅玉鑲rou,手藝精巧又充滿童趣。 她滿足地笑彎了眼,摸了又摸,可真漂亮啊。 “哥哥,你幫我戴上吧!”許知霧將匣子往哥哥那邊一遞,臉也側(cè)過去,一只白玉耳朵朝著他。 謝不倦指尖一動,看了眼她嫩生生的耳垂,她此時正戴著的是一對小金珠,隨著馬車晃動,小金珠也顫巍巍的。 他伸手去碰她耳垂,馬車的輪子碾過石子,小小的耳垂滑溜溜地從他指尖逃走了。謝不倦忽然不敢碰她了,擔(dān)心馬車一個搖晃就要弄疼了她。 遂道,“回去了再戴吧?!?/br> 許知霧點(diǎn)點(diǎn)頭,可她忍不住去摸匣子里的錦鯉耳墜,摸著摸著心里又癢癢起來。她將匣子擱在腿上,自己伸手去摸索著取下她的小金珠耳墜。 謝不倦看在眼里,手指輕微地蜷起,見她蹙著眉頭取了老半天,不由輕嘆一聲,“阿霧,坐到哥哥身邊來。” 許知霧頓時明白哥哥要幫她了,笑得甜甜的,抱著匣子從對面坐到哥哥身邊,挨他挨得很近,嘴里催促道,“快些快些,幫我戴上。” 謝不倦傾身,一手圈住她,好將她固住,另一只手捏著她的耳垂,細(xì)瞧過耳墜的構(gòu)造,指尖一動,很快將她的耳墜取了下來,留下了孤零零的細(xì)小耳洞。 “還有這一邊,哥哥你快一些?!痹S知霧又把另一邊耳朵湊過去給他。 謝不倦的手深深陷進(jìn)她的腰身,額上漸漸滲出細(xì)汗,待他將許知霧另一邊耳墜也取下來后,心底已然生出熱意。 可顯然只有他一個人覺得熱,許知霧高興著呢,她飛快打開匣子,將她心心念念的新耳墜放進(jìn)哥哥的手心,“來吧,給我戴上!” 她好不容易將目光從耳墜上撕扯開,抬頭看向哥哥,而后疑惑出聲,“哥哥,你臉紅了,是不是馬車?yán)锾珶崂???/br> 哥哥沒有說話,許知霧體貼地將窗戶打開,又伸手在哥哥耳旁扇了扇。 謝不倦忽地捉住她的手,眼里劃過一絲惱意。 第48章 獨(dú)占欲 [vip] “?”手腕被哥哥捉住了, 許知霧卻沒想著要掙開,她只是疑惑地看著他,好像在問他這是做什么。 謝不倦看得分明。 她對他沒有絲毫防備, 視他為親近喜愛的哥哥, 卻僅僅只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