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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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了幾年,關(guān)系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不久溫老太爺就把溫鸝接到家里來住。 溫鸞啃著手里的蝴蝶酥,就聽見外頭有些吵嚷的聲音。她抬頭看過去,正廳外,溫伯起黑著臉,甩開妻子袁氏的手,邁步走了進(jìn)來。 溫鸝作勢就從地上站起來哭,溫鸞繼續(xù)啃著蝴蝶酥,就聽見溫伯起沉聲呵斥道:“孽障!還不跪下!” 溫鸝哭得臉上妝容化開,狼狽的不行,此時卻也不敢違抗親爹的話,立即“咚”一聲跪了下來。 那聲響重得一屋子的人都聽見了。溫鸞愣了愣,這會兒也不好坐著,從椅子上下來,忙不迭向溫伯起行禮,乖乖喊了聲大伯,大伯母。 袁氏就站在邊上,手里拿著帕子擦淚,咬著唇瓣沖她頷首。 派去請人的仆役是個伶俐的,來的路上就把事情都交代了一遍。知道是自家女兒惹了事,溫伯起對上溫鸞,臉上難免掛起了幾分歉意。 只是溫鸞看著跟前的大伯,想的滿滿都是上輩子溫家出事后,他小人得志的嘴臉。 她把頭一低,往溫伯仁身后躲。看起來就像是不高興了一般。 溫伯起道:“爹,二弟,都是我管教無方,這才叫七娘在你們跟前做出了這等不知廉恥的事情!便是跟季家那小子再熟絡(luò),也不好與外男單獨(dú)見面,實(shí)在是平白生出誤會!” 溫鸞探出頭往溫伯起臉上看,他看起來并不是假模假樣的道歉,只是……她去看溫鸝,哭也哭了,罵也罵了,看著好像還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七姐喜歡季家哥哥的對不對?”溫鸞問。 袁氏嚇了一跳:“八娘可不好亂說話!” 溫鸞沒理,只盯著溫鸝看:“七姐先是推我下水,再是與季家哥哥相約后花園,不就是因?yàn)橄矚g季家哥哥嗎?如果不喜歡,為什么季家哥哥的身上,不光帶了七姐繡的扇套,還有荷包?” 看著溫伯起和袁氏越發(fā)難看的臉色,再看溫鸝睜大的眼,溫鸞壓下心頭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一句話炸一個雷,她不信炸不死溫鸝,不信這樣還不能把人從家里趕出去。 “居然還有荷包?”溫伯誠眼睛微微一瞇。 他生得臃腫,眼睛本就不大,又因?yàn)闀r常帶笑,瞇著眼看人的時候總叫人覺得像個彌勒。只是生氣的時候,盡管還是瞇著眼睛,卻與笑的時候樣子截然不同。 溫鸝身子一震,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溫鸞。 溫鸞沖她笑了笑,人畜無害,仿佛只是在闡述一件尋常的事情。 “我見著了。有扇套,有荷包,還有帕子。仔細(xì)想想,去歲季家哥哥來府里的時候,還得了一條圍脖,瞧著也十分眼熟?!?/br> 溫鸞哪里真的見過那么多東西。有的不過是嫁進(jìn)季家后,在季瞻臣房中發(fā)現(xiàn),之后被溫鸝自己告知的那幾件。 溫老太爺臉色難看:“七娘,八娘說的是不是真的?” 溫鸝打了個哆嗦,對上溫伯起的眼神,不敢應(yīng)聲。 溫伯起黑了臉:“興許都是誤會……” “是不是誤會,去搜一搜七娘的屋子就是了?!睖刂傩蝗怀雎暤?。 溫伯起趕緊:“不好……” “老大媳婦,還有老二媳婦?!睖乩咸珷斨苯哟驍嗔藴夭鸬脑挘澳銈?nèi)テ吣镂堇锼岩凰?。她敢給季家那小子送東西,難保沒有收過什么,要證明是不是誤會,就去搜搜看。” 見溫老太爺發(fā)話,袁氏再不愿也只能和顧氏一道往后頭去。不多會兒,還真就從溫鸝的屋里翻出了東西。 不是一樣兩樣,而是一整個盒子。 溫老太爺看著這些東西,臉色難看,嘴唇緊抿,半晌終于道:“老大,把七娘接回去吧?!?/br> 溫伯起張嘴:“爹,七娘向來舍不得你,還是讓她留……” “把七娘帶回去!” 第6章 、〔零六〕世交 溫鸝被送走了。 溫鸞數(shù)著被下人們一路抬到門口的箱籠,心下感慨。 老太爺?shù)降资菍欀@個長房孫女的。溫鸝在二房住了才幾年,來時不過才兩個箱籠,去的時候裝了十幾個。老太爺雖然氣得送走溫鸝,可沒把人孤零零一個趕出去。 溫鸞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等滿臉不甘的溫鸝上了馬車,她不慌不忙把身一轉(zhuǎn),臉上那些欲言又止的神情一時間全部斂去。 溫仲宣哭笑不得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倒是會裝模作樣?!?/br> 溫鸞哼哼:“不裝著怎么叫人心疼。七姐哭,我就跟著哭,左右是我吃虧,是我受了委屈,難不成還要我讓步?” 溫仲宣一愣,隨后嘆氣:“祖父素來偏袒七娘。從前她就處處想要壓你一頭,你不肯,她便找祖父哭訴。是阿兄沒照顧好你?!?/br> 溫鸞微微側(cè)頭:“阿兄待八娘好,八娘都知道。” 她說著,又四下張望:“恩……表哥呢?” “有了表哥,就不要親哥了?” “表哥俊俏,讓人看一眼感覺能多吃幾碗飯,自然要多留意?!睖佧[含笑,左右看看。 之前在正廳,顧溪亭就不見了身影。她只顧得上溫鸝的事,把他拋在了腦后?,F(xiàn)下得了空閑,再看,人已經(jīng)找不著了。 “回去了。”溫仲宣忍不住笑了一下,拍拍溫鸞的腦袋。 “怎么突然回去了?” 溫鸞有些記不得自己在上輩子見過顧溪亭。仔細(xì)想想,興許那個時候救她的人是顧溪亭沒錯,但因?yàn)樗菚r怕了,老老實(shí)實(shí)安生了幾天,所以就錯過了和顧溪亭碰面的機(jī)會。 顧家如果那時候就知道了顧氏在溫家的事,那時隔幾年后,顧家為溫家平反也就找到了理由。 溫仲宣道:“人家來鳳陽,不過是奉命而來,到溫家只是順路過來探望探望阿娘?!?/br> 他說著,雙眼微瞇,沉默了一會兒:“咱們這位表哥,是本朝開國以來,唯一一位連中六元的才俊。” 溫鸞慢慢睜大眼睛。 連中六元…… 溫仲宣笑:“怎么了?” “顧家表哥現(xiàn)在……任何官職?”連中六元啊,溫鸞心下一陣激動。這世上有幾個人能中了小三元之后再中□□的。 溫仲宣想了想:“似乎是國子監(jiān)博士。” “國子監(jiān)博士,那不是先生嗎?”溫鸞一臉不可置信。 上輩子顧溪亭能幫著溫家平反,她以為他的身份一定十分顯赫。再怎樣,也該是天子近臣。 溫仲宣瞟她一眼:“怎么了?” 溫鸞搖頭,沒有應(yīng)答。 官職高低倒是無所謂,知道是這人幫著溫家平反,與溫家有恩這就足夠了。溫鸞皺了皺鼻子,嗯,二十出頭的國子監(jiān)博士,想想還是很厲害的。 溫鸞哎呀一聲,突然想起事情,這會兒也顧不上溫仲宣了,撒腿就跑。溫仲宣沒抓著她,只能哭笑不得地催幾個丫鬟趕緊追上去。 溫家很大,正院如今依舊住著溫老太爺。 溫鸞先是去了趟后院,不見溫伯誠也不見顧氏,得知夫妻倆都在正院老太爺處,她這才又轉(zhuǎn)道往正院去。 護(hù)院們都認(rèn)得家里最小的娘子,只是主子們正在說話,他們也不好直接將八娘放進(jìn)去。 溫鸞踮起腳往門內(nèi)里看了看,眉眼微彎,笑著道:“沒事沒事,我在這兒等會就是了?!?/br> 她說完果真在旁邊的長廊里等了下來。 溫家這么多年的底蘊(yùn),就是富貴。富貴到溫伯誠這一代,就開始追逐風(fēng)雅。 自二房當(dāng)家以后,溫家的院前院后就多了許多風(fēng)雅的翠竹白蓮,石廊假山旁還載種了桃樹梅樹,連青石板道邊都種上了清雅的花卉。 溫鸞坐在長廊里,屈指彈了彈探進(jìn)欄桿的一株花。 她閑來無趣,彈完了又開始數(shù)花瓣。 這是她從前在別業(yè)的時候,最長做的游戲。春夏秋冬,四季花不同,她數(shù)過許許多多的花,靠著這個游戲打發(fā)消磨掉不少無趣的時光。 等溫鸞數(shù)到了第十九遍,身后的瑞香提醒道:“老爺夫人出來了。” 溫鸞抬頭,果真見到人從正院出來,噌得站了起來。 “阿爹!” 溫鸞突然叫了一聲,溫伯誠嚇了一跳:“怎么跑這兒來了?” 溫鸞笑笑,拉著溫伯誠離正院門口遠(yuǎn)一些:“阿爹,我跟你說些事兒?!?/br> 溫伯誠挑眉:“說什么?” 上一次見八娘已經(jīng)是月前的事了,嬌嬌小小的丫頭,性子活潑嬌氣,從前就愛撒嬌愛鬧愛玩,出了一次事,比之前更粘人了。 “阿爹你當(dāng)心大伯好不好?”溫鸞左右看了看,見沒人,這才咬著唇懇求。 溫伯誠怔了怔,與顧氏面面相覷。 “這是怎么了?”顧氏伸手摸摸溫鸞的臉。 “我就是……我就是做了個夢。夢見大伯和人一起,欺負(fù)我們。” 她不敢說得太多,只好抓著顧氏的胳膊,一遍一遍重復(fù)。 溫伯誠忍不住笑了一下,只當(dāng)她是年紀(jì)小做了個亂夢,隨口答應(yīng)了一聲。 …… 顧溪亭要走了。 他在鳳陽府一待就是半月,沒人知道他半個月的時間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溫伯誠和顧氏也只知道他是奉旨到鳳陽府辦事,如今事了,自然就要返回永安。溫伯誠得知他救了自己的小女兒,立即備了厚禮命人送到他落腳的官驛。 顧溪亭推拒了一番,到臨出發(fā)的當(dāng)天清晨,溫家的禮又送了過來。一道過來的還有個略顯得臉熟的小丫鬟。 丫鬟手里捧著一只錦盒,見人便笑:“八娘特地吩咐,要奴婢趕在郎君出城前,將謝禮送到?!?/br> 她把錦盒一開,露出躺在盒里紅緞上的一只硯臺。 “八娘說了,這是上好的端溪硯,都說寶劍配英雄,這端溪硯自然就配得上郎君這般才俊。” 顧溪亭伸手,摸了摸硯臺:“石色深紫,手感溫潤。的確是上等的端溪硯。”他沒收溫家的謝禮,倒是轉(zhuǎn)手收下了硯臺,“八娘還睡著?” 丫鬟忍笑:“八娘向來睡飽了才起,所以昨夜睡前特地叮囑奴婢,務(wù)必要趕上郎君?!?/br> 顧溪亭微微點(diǎn)頭。想到那個杏面桃腮的小姑娘,再看跟前站著的溫伯誠,難免好奇小姑娘的生母究竟長了一副怎樣天姿國色的面容,不然又怎么會生出這樣雪堆玉砌一般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