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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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信封上頭,寫的是顧溪亭三個字。 十三娘“啊”了一聲:“怎么是……”她倒是曉得不好大聲說話,忙壓低了聲音,把信塞回去,“怎么是三哥哥的信?” 溫鸞臉上泛紅,咳嗽兩聲:“興許是有事兒?!?/br> 拾鴉既拿了信過來,自然是顧溪亭寫給她的,可她也的的確確沒想明白,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封信。 在李家,不好拆開信看。她問拾鴉信上是不是寫了什么急事,拾鴉搖頭,她索性就收了起來,打算等回了重露齋,獨自一人時再看。 這會兒被十三娘發(fā)覺,溫鸞實不知該怎么解釋。 十三娘撅起嘴:“三哥哥出遠(yuǎn)門,從來不給我寫信?!?/br> “我還沒看,應(yīng)該是有事,不然三表哥也不會特地讓人給我送來?!睖佧[喝了口甜湯,壓下臉上的燥熱。 十三娘瞇瞇眼,湊近她打量。 溫鸞頭一抬,撿起水晶碟里擺著的鮮果,塞進(jìn)十三娘的嘴里。 李老夫人這次還和上回一樣,沒有在李府留太久。一大家子人被她帶出來,全然都是李老太太的心意。 李家在經(jīng)歷過低谷之后重新起來,眼下正是得勢的時候。顧家沒落了這些年,有李家這門親從旁撐著,指不定能幫顧溪亭分擔(dān)一些。 老夫人受了自家小姑姑的好,臨走時免不得又在李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落了許久的淚。一直到回去,眼眶都是紅紅的。 底下人哪里會注意到這些。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李家的勢,在每人眼里都有不同的用處。 如湯氏,覺得長房有了靠,說不得父子倆能在朝中做點什么。 如顧氏,遺憾沒能見著與溫鸞年紀(jì)相仿的小郎君。 如四房葉氏,卻是背過人去,面帶不屑。 回府的路上,溫鸞與李老夫人同坐一輛馬車。老夫人一路都閉著眼,卻也一直緊緊攥著她的手。 溫鸞等回了重露齋,把屋里人都散了,這才坐到床邊,將信封拆開。 她這會兒就盼著信上能多說點高興的事,她也好回頭與老夫人說說,逗人開心。 拆開的信里,只有薄薄一張紙箋。 溫鸞一時有些吃驚,展開一看,忍不住彎了眉眼。 紙箋雖少,可上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寫滿了字。 他說甘州離永安極遠(yuǎn),若是走陸路,要三月才能到,再花約莫半月時間,就能從甘州行至邊塞。要是改走水路,可縮短至一個半月,中間要換數(shù)次航船,過幾次山峽。 他說途中經(jīng)過一地,當(dāng)?shù)孛耧L(fēng)樸素,因土地貧瘠,自朝廷廣開科舉后,世人就皆以讀書為出路。家中但凡有子弟能讀書出頭,全村都會為之歡喜。他路過時一路所見,即便是街頭商販,也能識一二字,得空便拿了翻爛的書籍在旁苦讀。 他還說,有地有有別于永安的風(fēng)光,沒有高大的建筑,但每一棟房子都是黃土夯實,堅不可摧。當(dāng)?shù)氐鸟R因為生得十分高壯,速度快,體格大,被當(dāng)做牛一般使喚,可輕松拖動石料木頭,不知疲倦…… 顧溪亭就這么在一張薄薄的紙箋上寫了許多路上的見聞,就仿佛是在寫游記,筆觸簡單,卻栩栩如生,隔著文字叫人忍不住心神向往。 溫鸞看得入了迷,咬著嘴唇,又從頭細(xì)讀了一遍。 她從前只曉得顧溪亭在國子監(jiān)當(dāng)?shù)氖遣┦浚弥鋵嵾€是皇城司的人,她又覺得指不定國子監(jiān)博士的位置不過只是人前的擺設(shè)。 可她小嬸陸家jiejie又說,他在國子監(jiān)名望極高,六元之才并非虛有其名,就是陸大人有時都只能甘拜下風(fēng)。 在翰林院的四叔和阿兄也說,若不是他不肯,朝中因著名望,想招他為婿的人比比皆是。哪怕女方上男方家提親說出去有些不好,顧家的門檻都可能早被踩爛了許多回。 她哪知道什么文采,過去看他寄來的信,也不過就寥寥幾筆,說一說漕運漕糧的事。 這一回,卻像是在說著故事,叫人一會兒功夫就沉浸其中。 溫仲宣來尋時,溫鸞正在看第三遍。 她逐字逐字地在看,就好像要把顧溪亭心里說的每一道風(fēng)光都記在腦子里,一時間連瑞香引著人進(jìn)屋都察覺不到。 “這是……顧家三表哥的字?” 頭頂上突然傳來男聲。溫鸞嚇了一跳,把信摁在胸口,抬起頭,見是阿兄,這才松了口氣:“阿兄怎么突然嚇唬人?” 溫仲宣屈指敲了敲她的腦門:“是你看得太認(rèn)真了?!彼钢?,問,“三表哥的信?” 溫鸞點頭:“嗯。說了些甘州一路上的見聞?!薄澳愕故呛退P(guān)系不錯?!睖刂傩叩馈?/br> 溫鸞笑嘻嘻放下心,去挽兄長的胳膊:“阿兄不高興?可是阿兄都好久沒來看我了,回回去東柳巷,都只能見著小嬸和小大郎。阿兄跟四叔成日里在翰林院忙,怕是把八娘都忘了吧?!?/br> “誰敢忘了你?”溫仲宣笑。 目光落在紙箋上,他又說:“你與三表哥……” 溫鸞歪頭。 溫仲宣哭笑不得,搖搖頭:“算了。也不是什么緊要事?!?/br> 他說著遞出封信:“阿爹寄來的。” 溫鸞吃了一驚:“阿爹的信,寄去了東柳巷?” 溫仲宣沒答。溫鸞接過信,信口開著,顯然是早被拆過了,厚厚一疊,寫了不少。 溫鸞展開信看。 那些不太好看的字,果真還是出自她親爹的手筆。 溫仲宣在旁道:“阿爹原是隨著押解犯人的隊伍往永安來,但路上出了點事被絆住了,可能得再晚些才能過來。” 這些沒寫在信上。顯然是有另一封信,專門寫給叔侄倆的。 溫鸞手里的這一份,全然是阿爹往日嬉嬉鬧鬧的語調(diào),拿著不成樣的字,寫下大大咧咧的句子。 一時說路上的風(fēng)光,說太陽像路邊剛出爐的燒餅,燙得人直流汗。 一時又說瞧見拳頭大的蛤蟆,半夜跳到溫伯起的頭上,不知道帶了什么臟東西,叫人起了一臉的蛤蟆包。 她看得出神,知道阿爹心情不錯,心底一時沒了擔(dān)憂。 晚些來就晚些來,總歸人好好的,溫家好好的,這就成了。 “對了?!睖刂傩蝗怀雎?。 溫鸞抬頭。 他笑了笑:“四叔從翰林院出去了?!?/br> “去了哪兒?” 一甲二甲多入翰林,其后再有圣上從翰林調(diào)人入其他地方。 叔侄倆去年轉(zhuǎn)正翰林院編修,不到一年的功夫,溫伯仁就有了別的去處。 溫仲宣笑:“刑部比部司,任員外郎?!?/br> 比部,刑部四司之一。專管朝廷各部審計。 溫鸞跳了起來:“我去給四叔準(zhǔn)備升遷禮物!” 溫仲宣哈哈一笑,不慌不忙把人攔下:“除了你親手繡的那些東西,送什么都行,可別再叫四叔掛著你繡的荷包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又冷空氣,大家穿暖點啊,別感冒了。 第77章 、〔七七〕媒妁言 她親手做的荷包不好嗎? 明明已經(jīng)很好看了! 溫鸞氣鼓鼓地跑進(jìn)跑去好幾日,?眼瞅著還是想不出要給四叔送什么賀禮,目光就忍不住又自己繡了一半的荷包上瞟。 她練了這么久的女紅,連李老夫人都開始夸她進(jìn)步飛快,?怎么就不能戴出去見人了? 心里雖這么想,溫鸞到底沒把荷包送出去。她又往外跑了幾回,終于找到一副合適的賀禮,親自捧著送到了東柳巷。 溫伯仁難得休沐,正在家陪著妻兒。 小大郎十分親近堂姐,見了人就呀呀叫喚,往溫鸞臉上糊口水。 溫鸞摟著堂弟,?笑嘻嘻道:“四叔快看看,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寶貝,恭喜四叔升遷!” 她說完去親小大郎,?小孩兒軟乎乎的小臉蛋,親一口滿滿都是乳香。 溫伯仁開了禮盒,?陸娉婷只一眼,當(dāng)即笑得整個人歪進(jìn)了丈夫的懷里。 溫伯仁扶住妻子,哭笑不得道:“你從哪兒找來的算盤?” 禮盒用的尋常檀木,?可里頭擺著的東西,著實叫人看得晃眼—— 即便是出身在溫家,?少時也時常會看見兄長從各處帶來的那些奇珍異寶,溫伯仁都還不曾見過這種不知用了多少種玉石料子打磨起來的算盤。 拿起來動一下,?還能傳來清脆的“嘩啦”聲。 “一家玉石鋪?!睖佧[笑嘻嘻,?“聽說這原是他們家當(dāng)家的搜羅來的散石,?不好另外買賣,索性玩笑似的做了副算盤架在鋪子里。我瞧著實在好看,就央著買了下來?!?/br> 她顛了顛懷里沉甸甸的小大郎,?“我問過了,四叔這回是進(jìn)了比部司,那可是管審計的。送算盤,寓意多好!” 阿兄雖然說送什么都行??伤投Y總不能隨意。 溫家在永安的鋪子有好些,她們叔侄幾個從來是需要什么,各家鋪子的掌柜就會主動送到跟前。她要是拿自家鋪子的東西送四叔,就實在太無趣了。 還是白mama和青螢提醒,不如送點寓意好的。 比部是做什么的? 審計呀! 這不,她費心費力找到了這副算盤,不正正好合了意思。 溫鸞解釋得頭頭是道,陸娉婷早已笑得直不起腰來。 溫伯仁看看一臉認(rèn)真的侄女,再看看身邊笑得沒了儀態(tài)的妻子,揉了揉額角。 “聽說,顧家三房去李家了?!彼f。 “三房?”溫鸞一愣,“我這幾日沒聽說三房出了什么事?” 陸娉婷抿了嘴笑,點點她的額頭:“你一天到晚往外跑,自然就沒聽說一些事。況且你也從不在意這些?!?/br> 陸娉婷道:“聽說是三房的十娘在外與李家六郎幾次碰面,兩家有意結(jié)親?!?/br> “可李家六郎有青梅竹馬的表妹……不對,就算是郎情妾意,為何是三房去李家?”溫鸞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