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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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br> 顧府。二房。 溫伯誠見著了曹老太太,順便也見著了爹娘赴任后,留在永安照顧meimei,看顧二房的七郎。 他拿著看女婿的目光,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把人打量了一遍。 末了,一輩子沒讀過幾本書,認不了多少字的溫二老爺還要裝模作樣??家环?/br> 要不是顧氏阻攔,只怕他就已經開口,要七郎把什么《春秋》、《禮記》、《周易》都背上一遍。 “為啥不讓我??妓??這小子看著長得還不錯,說話也挺好的。” 回到溫蘭院,溫伯誠有些不解地問。 顧氏瞪他:“你那肚子里若是有點墨,我也不攔著你??计呃?。”她往人前一站,嗔道,“你知道《春秋》、《禮記》、《周易》分別都有多少字?你要七郎都背上一遍,還不知還背到什么時候?!?/br> 她頓了頓,惋惜道,“八娘自小像你,不愛讀書,若不是天資聰穎,只怕連與人說上兩句典故都難。我是瞧著七郎不錯,可到底還沒問過八娘呢。萬一八娘不喜歡讀書人,難不成你還要押著她,嫁一個日后三句話便跳出一句詩文,五句話就道一聲之乎者也的女婿?” 那當然是不行的! 溫伯誠自己想了想,都忍不住搖頭。 “我先前瞧你兄長嫂子是個好的,七郎雖然是后來才養(yǎng),那定然也是個不錯的孩子??勺屑毾胂耄惆⒛?,我岳母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讓八娘嫁到這里……”他咳嗽兩聲,拉拉妻子的手,“藻娘,我有些舍不得。那個……七郎他能入贅不?” 顧氏一愣,隨即笑著拍了他一下:“你且先問過八娘的意思吧?!?/br> 絲毫不知自家爹娘把主意打到了七郎頭上的溫鸞,還在松柏堂內陪著李老夫人吃茶。 新進的茶葉,透著誘人的清香。可再誘人,她喝多了也覺得口舌有些發(fā)澀。 李老夫人叫了十三娘來。 十三娘嘰嘰喳喳地好不熱鬧。 一時說十娘偷偷買了街上的帕子,裝作是自己繡的,送去了李府,卻叫李府寄住的那位表小姐一不留神戳破了慌,惱得甩了好幾只杯盞。 一時又說九娘與那禹王長子見了面,對方有些癡傻,得知九娘是自己日后的妻子,樂得一連幾日差身邊的小太監(jiān)往四房送禮。什么珍珠鳥,什么草編蟋蟀,甚至還有長相怪異的石子。 四房大老爺夫妻倆嫌棄,想丟了,九娘卻都小心翼翼收了起來。還仔細給人送了自己親自納的幾雙鞋墊和一身中衣。 “我記得九娘jiejie出嫁的日子似乎近了?”溫鸞問。 十三娘笑盈盈正要作答,屋外卻是傳來了另一人的聲音。 “八月末,就要出嫁了?!?/br> 溫鸞扭頭,顧溪亭自門外大步入內,雙手一拱,行禮道,“祖母,兩位meimei。” 第97章 、〔九七〕斷了念想 顧溪亭先去了東柳巷,?溫家叔侄倆都在衙中,溫家的管事說八娘隨同二老爺和夫人去了顧家辭別。 他幾乎是趕著回了府,走進松柏堂時原是打算直接往重露齋去,?半途卻是聽經過的丫鬟說,八娘還留在老夫人身邊,陪老夫人說話。他這才往老夫人處來,才站到門口,就瞧見正坐在一處說話的一老一少。 他站在門口,鼻尖前一刻分明還是院中淡淡的花香,這一刻突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他想過很多次溫鸞離開顧家的情景,?但怎么都沒想到,溫伯誠一到永安,還不等事情處置罷,?便先提出了辭別。 他心里很明白。 只要溫鸞一日是溫家女,就絕不會一輩子留在顧府。 這里于她而言,?是寄人籬下。 即便是東柳巷的溫家,小小的,甚至不過和松柏堂差不多大,?那也是掛著他們溫家的匾額。 她的身上,從過去到現在,?都貼著溫家女的標簽。 如果可以,他太想就這么把人留下,?哪怕朝中的事務再繁忙,?外頭的威脅再大,?他都希望回府的每一天,吳霜院里有這么一個人,抬起頭,?帶著笑歡迎他回來。 但她還小,小的似乎連自己的感情都還沒有生出情緒。 顧溪亭的目光落在了溫鸞的臉上。她唇邊還掛著笑,聽到他說話,神色稍稍變了變。 “九娘與禹王長子的日子就定在了八月末。往前后數,沒什么黃道吉日,再配他倆的生辰八字,也尋不出更好地日子,索性就挑中了八月末?!?/br> 顧溪亭說著,又道,“聽說上回八娘給九娘送了一些添妝?!?/br> 溫鸞忙道:“不是什么添妝,只是一些尋常的東西,當做姐妹之間的小禮?!?/br> “我也得了,我也得了!” 十三娘笑嘻嘻地跟著喊,伸出手臂亮了亮自己手腕上戴的鐲子。 “這個也是八娘送我的,多好看。” 溫鸞一出手送禮,就從沒送得太過寒暄過。即便只是姐妹之間的來往,她也總是拿出最好最適合當下年齡小姑娘喜好的東西。 十三娘手腕上戴的,不用說,一眼就能看出,是水頭極好的玉鐲。 “你回來了?!崩罾戏蛉诵Φ?,“事情都好了?” “還沒?!鳖櫹ぽp聲道,“皇城司的人至今還在緊張著什么?!?/br> 李老夫人看著顧溪亭的眼睛,目光清澈,神情尋常,臉上沒有絲毫因為溫鸞要走所以流露出來的下下垂的電瓶車燈。 老夫人不由遲疑道:“此番事情難道真就牽扯甚廣,不然怎么一連數日了,還連個章程都沒出來?” 顧溪亭不置可否:“仔細說來,的確是牽涉甚廣。不過這些與咱們顧家無關,下回若大伯父或大堂兄再問起,你便按照我教你的那樣回他們。他們不敢鬧騰什么?!?/br> 李老夫人點了點頭,不往深處問,道:“八娘她們母女倆要回東柳巷了……” 顧溪亭僵了僵,神色如常,道:“東柳巷的宅子會否太小了一些,我聽說只住他們叔侄面,多了個新嫁娘都顯得尷尬,何況這還是他未過門的妻子?!?/br> 那么點很大的宅子,再住他們父女三人,只怕連個轉身的地兒都沒有了。 李老夫人聽著就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也覺得小了一些。本就是為了溫四成親用的宅子?!彪S后她神色悵然地看向溫鸞,“宅子的事可要我們幫忙?” 她指了指顧溪亭,“三郎在這城里認識的人不少,說不定能幫你們找到處大些的宅子。日后不如就在永安城住下,免得一家人兩地分離,就是想見面,說不得還得一兩年才見上一回?!?/br> 溫鸞笑吟吟道:“宅子的事阿爹已經在看了。只是鳳陽那頭到底是家里的老宅,又有那么多田地商鋪在那兒,我們總歸是要回去的。永安城里的宅子,日后就留給四叔和阿兄,咱們溫家開枝散葉,還得靠著他們?!?/br> 顧溪亭立刻沉吟道:“城東大槐樹下有戶人家,在永安城里做了幾輩子的中間人,也認識城里的官牙。你阿爹若是有需要,不妨去找他家……他家經手的,大多是官宦人家或是大商人的宅子,比尋常中間人要更有資源?!?/br> 在永安城中買房子,也是要靠著中間人的。 怎樣的中間人能幫你推薦怎樣的房舍。有小有大還有更大。東柳巷的宅子不過尋常,一看便知是自己隨便找了中間人尋摸到的。 溫鸞明顯對這個有些興趣:“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我這就去找阿爹阿娘,同他們仔細說一說。” 她起身行禮,轉過身就往屋外走。 顧溪亭的目光追了她幾步,下意識想要跟上,就聽見老夫人用力咳嗽了幾聲。十三娘清脆的聲音在旁響起:“老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顧溪亭腳下一頓,轉回身:“祖母既然不舒服,不如讓十三娘先回去,孫兒送您回屋睡一會兒。” 老夫人微微頷首。這是允了他的說法。 顧溪亭轉頭,沒等開口,十三娘已經笑著從高高的座椅上跳下來。 “那我先回去了。姑父給我?guī)Я诵┬迈r玩意,我還沒研究出來怎么玩兒呢。” 十三娘說著恭敬地行禮,才到門口,就嘻嘻一笑,提著裙子,帶上伺候的丫鬟小跑起來。 屋里,李老夫人默默看著,搖頭笑道:“咱們偌大一個顧府,如今也就只剩下八娘和十三娘兩個鮮活人兒了。轉頭,八娘卻就走了,仔細想想,我這心里……舍不得?!?/br> 既然舍不得,不如就把人留下,做了孫媳婦。 顧溪亭很想這么說,可他嘴才張了張,老夫人的話就緊跟著接了上去。 “方才和溫二老爺品茶的時候,聽他的意思,他們溫家是在準備給八娘尋個門當戶對的小郎君了?!?/br> “八娘還小。”顧溪亭皺眉。 “小什么?翻年就十四了。哪家小娘子不是十三四歲的時候就開始相看,到了十五六歲,及笄禮一過,可不就有合適的人家登門過禮了?!?/br> “那也委實太早了些。等到了十五六歲,再考慮也不遲。” 李老夫人嗔怪:“你當都如你這般,年年催年年拒。不肯娶妻也就罷,身邊連個通房都沒有。女兒家的年紀,蹉跎不得?!?/br> 女子多嬌弱。 如陸娉婷,因一時蹉跎,大齡未嫁,那些年來多少人在背后指指點點,便是如今嫁了溫伯仁,仍舊有人不是在背后中傷。 若不是溫伯仁看著溫文爾雅,實則是個有手段的,只怕那些聲音早就沸沸揚揚,而不是眼下這零零星星的樣子。 可是阿軟…… 想起溫鸞那嬌嬌軟軟的小身軀,顧溪亭皺起眉頭。 這么小,就是再過兩三年,只怕出了嫁,有了身子,生產的時候都要遇上麻煩。 “你啊,自己不成親,還想攔著八娘不成?國子監(jiān)和皇城司,可有什么年紀合適,家境合適的?若是有,你可要幫著看看,總不能讓她爹娘真就給找了商家子嫁了?!?/br> 李老夫人說著,忽然笑了起來,“瞧我這個老糊涂。八娘她四叔和阿兄如今可是在朝中為官,說不得他們身邊就認識一些合適的人選。他們溫家,現下出了兩人為官,朝中高官攀不上,尋常五六品的小官應當還是可以的。再不濟,永安城做的大的那些商家,倒也可以看看。” “祖母從前并不在意門第?!?/br> 李老夫人一怔。 顧溪亭抬起眼簾,道:“祖母從前說過,門第觀念,不過是官宦人家自抬門戶的做法。若家風正,什么樣的人家出不來好兒女,若家風不正,就是皇親貴胄,也能滿室爛人。” 李老夫人低頭咳嗽:“話是如此,但士農工商,商最次,若不是大承允許商家子讀書科考,商戶便永遠只能是商戶。即便我覺得無須在意,旁人卻不會這么覺得?!?/br> “旁人是誰?” “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女人。” 老夫人慢慢站起身:“你們男人,不知道身在后宅的女人的心事。家宅之中,爭風吃醋是小,到了外頭比的就不是誰更得夫君的寵愛,而是誰的夫君官位更高,誰的出身更好。而男人,則也會為自己的官運鴻途,選擇門第更為合適的妻子。若不能,則會被人譏諷。長此以往,即便夫妻感情深厚,又能厚到什么時候?!?/br> 顧溪亭直接道:“關上門的事,與外人何干?!?/br> 老夫人不愿多說,臉色微沉:“好了。我不太舒服,要回屋歇下了。” 顧溪亭面色不變,嘴角一扯:“好。祖母好好歇息,孫兒這就告退。” 顧溪亭當下就走。 “老夫人何苦要說那些話。明明……明明就知道三郎這孩子心里頭有八娘……” 白mama趕忙上前扶住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