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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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漸和湯氏不在府中,?顧溪識又是個說話沒多少底氣的。一時間,整個顧府由顧溪亭做主,將丫鬟仆役們?nèi)记謇砹艘槐椤?/br> 他的吳霜院幾年前已經(jīng)成了銅墻鐵壁,李老夫人的松柏堂也不再像溫鸞剛來時那樣。長房的手伸不進(jìn)這倆地方,只能往邊上塞——不敢對著來,那就偷摸著在邊上打探點(diǎn)消息也好。 于是他這一整頓一清理,從各房提了十余個有問題的丫鬟仆役出來。 大多都是后來從人手里買來的丫鬟,?也有家生子,時常在背后議論主子的私事,有的還會偷拿主子的首飾往外典當(dāng)。 溫鸞瞧著顧溪亭的那些動靜,?就從十三娘那兒聽說了十娘摔碗砸杯子的事。 據(jù)說是她房里的丫鬟偷偷拿了她的肚兜,要送到外頭去。正巧被顧溪亭的人發(fā)現(xiàn),?一番拷打之后,那小丫鬟哭著供出了齊大郎。 “十娘氣得臉都黑了,想沖出去找齊家郎君對質(zhì),?被叔父叔母攔了下來。叔父這回惱了,將她禁足在院子里,?叔母也不肯幫著她。十娘就天天砸門,又哭又喊,?想讓丫鬟去找李家表哥,?可三哥哥這會兒管著嚴(yán),?誰敢往外頭跑?!?/br> 十三娘咯咯笑倒在溫鸞的懷里,摟著她的腰就喊,“我現(xiàn)在不用去三房瞧,?也猜得到十娘的臉色有多難看?!?/br> 溫鸞忍笑:“那齊家大郎在她心里不是俊才么,如今可算是知道了,不過就是個貪圖美色的浪蕩子?!?/br> 明明與李英的關(guān)系也算不錯,卻還能買通十娘身邊的丫鬟,去偷她貼身的肚兜。這等人,簡直丟讀書人的臉。 十三娘撇嘴:“十娘可算是跌了一跤。不過好在三哥哥發(fā)現(xiàn)得早,不然十娘的臉面就要丟盡了,回頭說不得還得連累咱們府里其他姐妹。” 溫鸞戳她的臉:“什么連累不連累的?!?/br> 十三娘哼哼,爬起來問:“表姐,你明日真要進(jìn)宮?” 溫鸞點(diǎn)了點(diǎn)頭:“陛下要見我阿爹,順道就讓我也跟著進(jìn)宮看看?!?/br> 顧溪亭在整頓顧府,她借機(jī)避開,回了一趟東柳巷。湊巧,宮里來了人,圣上終于要召見阿爹。不光叫了阿爹,來傳話的小太監(jiān)還說讓她也隨著一道明日進(jìn)宮面圣。 宮里是個什么情況,她一無所知。 兩輩子的記憶里,皇宮是個什么模樣她都不清楚。關(guān)于皇宮,關(guān)于圣上,只有民間的傳言。 說皇宮里金碧輝煌,圣上坐的椅子都是金子做的,又說宮里鋪的路都用的是漢白玉,喝的水都是從天上來的。 溫鸞當(dāng)然是不信街頭巷尾那些夸張的形容,但是真到了進(jìn)宮的那天,她還是一路惴惴不安地跟著阿爹進(jìn)了宮。 她才在宮門口下馬,見到等候多時的領(lǐng)路太監(jiān)。那廂皇宮內(nèi),圣上笑意吟吟地看著下面跪著的寧王。 寧王不是他的長子。他還是皇子的時候,娶的第一個妻子沒能給留下孩子,全靠著側(cè)妃陪他度過那些日子。等喪期過,先帝為他聘了第二個妻子,他這才有了太子。 太子出生的第三年,寧王跟著出生了,是他的第四子。 那時候圣上已經(jīng)不是皇子了,側(cè)妃也成了四妃之一。他當(dāng)然喜歡這個四子,可等他發(fā)現(xiàn)皇后一家嫉恨他對四子的寵愛后,為了他們母子倆,他開始慢慢冷落,也對四子越發(fā)挑剔起來。 等孩子逐漸長大,從四皇子成為了寧王,永安城里就多了個浪蕩子—— 寧王府里的女人不少,子孫也不少。 圣上由著他鬧騰,只要不鬧出人命,不鬧得滿朝文武齊齊參本,寧王就永遠(yuǎn)是永安城里活得僅次于禹王的最瀟灑的一位王爺。 “老四啊,”圣上見寧王跪著,卻一下動動腳,一下動動胳膊,忍不住捏了捏眉心,“你是不是還缺個蒲團(tuán)?” “缺,父皇,兒臣還真覺得缺一個蒲團(tuán)?!睂幫趼勓蕴?,嘿嘿笑道。 圣上哭笑不得,拿了御桌上的筆,直接往他頭上丟:“瞎胡鬧!你看看令端,再看看你自己!” 寧王笑:“父皇,令端他站著,兒臣跪著,哪能一個樣?!?/br> 圣上瞪眼:“令端沒惹禍,你倒是惹了禍。朕難道還得跟你倆小時候那樣,太傅罰你抄書連帶著罰令端?” “哪能啊。兒臣和令端自小一塊長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摹!?/br> “閉嘴吧你?!笔ド鲜忠恢?,“往邊上站著去,好好反省,想想清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br> 寧王忙不迭拍起來,往顧溪亭身后一站,沒壓著聲音,直接問:“你家小表妹呢?” 顧溪亭一身錦袍,俊逸雅致,卻是在圣上面前,一言不發(fā)。 “少廢話,讓你站著,沒讓人拉上令端說話。”圣上拍桌子。 寧王哈哈尬笑,趁小太監(jiān)進(jìn)殿通稟的功夫,一胳膊肘撞上顧溪亭的側(cè)腰。 這一撞,肘尖頓時酥麻發(fā)疼,寧王忙背過身捂著胳膊肘呼呼哈哈。 后者身姿挺拔,不動如松。 只在溫伯誠父女倆進(jìn)殿時,眼簾抬起,動也不動地望向走在后頭的溫鸞。 溫鸞今次進(jìn)宮,穿的是自家鋪子里新上的一身料子。木蘭青的錦緞外裳,上頭是繡著淡雅的梅花,肩頭還有一條纖細(xì)的枝條,枝上有雀鳥,整件衣裳瞧著就讓人眼前一亮。 她還戴了一支白玉墜花的簪子,走動間就能瞧見那墜著的小花一晃一晃,分外好看。 她出門前,對著銅鏡和丫鬟們再三確認(rèn),確定模樣好看,既不太素,也不太俗,這才小心翼翼出了門。 這在宮里走了一路,果真是吸引了不少宮女的主意。她忍不住盤算,她從頭到腳的這些,回頭究竟鋪子里能賣出多少。 圣上召見溫伯誠,為的不過就是鳳陽的那些事情。 溫伯誠從前在鳳陽見過最大的官,也只有知府,到了永安才接觸到王爺這種身份。圣上……那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 圣上一張口說話,溫伯誠就忙不迭行禮。 他為人素來活絡(luò),但不圓滑,因而面對圣上的詢問,難免有些舌頭打結(jié),忍不住就漲紅了臉。 溫鸞在后頭聽著話,偷偷抬頭看一眼坐在上面的圣上,忙不迭低頭。 圣上看起來……果真威武極了。 而且說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就問了許多關(guān)鍵的事。譬如漕糧的船為什么會用到溫家,譬如季成圭與溫家兩房的關(guān)系等等。 圣上問一句,溫鸞就聽見自家阿爹激動地回上一大段。所幸圣上不嫌煩,竟還聽得井井有味,仿佛壓根不是在問訊,而是在聽人說民間故事。 等溫鸞再一次聽到阿爹滿懷感激地贊頌圣上,感激圣上富國安民的政策使鳳陽成了富饒美麗的地方,她臊得忍不住在背后揪了揪阿爹的衣裳。 “……良田,啊——” 溫伯誠噎住。 圣上好奇地挑眉:“怎么了?” 溫伯誠漲紅了臉。 圣上伸頭,看了看后頭露出的小半個發(fā)頂,笑著說:“讓你女兒走近些,讓朕看看?!?/br> 溫鸞聽著,眨眨眼,從后面走出來。 她還沒站定,就覺得上頭的視線已經(jīng)把自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完了就聽圣上笑道:“令端,聽說你之前幾次救過溫家小娘子的性命。朕先前還覺得你難得好心,如今一看,這般嬌滴滴的小娘子若是不救,怕是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br> 圣上的聲音透著難掩的揶揄之意,溫鸞一時不明,抬頭去看旁邊,正對上顧溪亭的眼。 他身上穿的這身是皇城司的錦袍,比起往常國子監(jiān)的那身官袍,更顯得風(fēng)儀嚴(yán)峻。 溫鸞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就聽圣上又打趣道:“這般模樣的小娘子可有婚配?” 溫伯誠答:“這孩子年紀(jì)尚小,不急,不急。” 圣上頷首:“這容貌,確實急不得。得好好挑,仔細(xì)挑,別隨便定了人家,免得耽誤了孩子?!?/br> 圣上頓了頓,笑:“得給這孩子找個護(hù)得住她的,最好能有點(diǎn)官身,模樣俊一些,日后小倆口生的孩子,也能個個白白嫩嫩,瞧著同神佛身邊帶的小仙童般好看。” 這話,溫鸞聽著實在燒得慌。 溫伯誠卻滿臉歡喜,真情實感地連連答應(yīng):“對對對,陛下說得對?!?/br> 圣上大約也是沒見過這么淺白的歡喜,對溫伯誠印象一時間好極了。再得知刑部的溫伯仁,翰林院的溫仲宣一個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一個是他親子,越發(fā)覺得好極。 “鳳陽的事雖了了,可背后的事一時半會兒了不了。你妻女既在永安,家中亦有手足親兒在朝為官,不如索性就在永安城住下?!?/br> 圣上摸著胡子道。 溫伯誠嘿嘿笑:“陛下都這么說了。小民回頭就找找宅子,既然暫時住下了,就不好讓孩子再住在岳父岳母家里?!?/br> 圣上點(diǎn)頭:“朕這兒倒是有個五進(jìn)的院子,不如就賞了你。回頭收拾收拾,一家人住進(jìn)去吧?!?/br> 溫鸞一愣,就聽得站在身邊的顧溪亭微微透了個聲響。 “抄來的宅子。不必?fù)?dān)心。” 溫鸞抿抿唇。 她倒是想擔(dān)心來著,可她阿爹壓根沒有多想,已經(jīng)歡歡喜喜地應(yīng)承了下來。 溫鸞跟著出宮,才上馬車,一路上喜氣洋洋的阿爹整個人頹了下來,靠著墊子直喘氣。 她嚇了一跳,忙要請大夫。 “別,我就是嚇著了,嚇著了?!睖夭\說著大口喘氣。 溫鸞哭笑不得:“阿爹方才還一直笑呵呵地,我還當(dāng)阿爹這么大膽。” 溫伯誠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那可是當(dāng)今圣上。除非是真傻子,不然誰有這么大膽子在跟前說這說那。” 他說著直拍胸口:“還好有你三表哥。昨晚他特地到東柳巷,教我在圣上面前該怎么行禮,怎么回話,要不然我還真就要圣上一開口,就腿軟地坐地上了?!?/br> 溫鸞一愣,等回過神來,已不知望著車簾外的世界出神了多久。 第101章 、〔一零一〕辭別 圣上賞了宅子,?自然就是讓人住的。 溫鸞從宮里出來不過幾日功夫,就聽說自家阿爹花了些銀子將那宅子稍稍翻新了一下,里頭搬進(jìn)了不少新式的家具,?又買了些丫鬟仆役,準(zhǔn)備地妥妥當(dāng)當(dāng)。 宅子翻新哪是那么快就能做成的事。 就連李老夫人都以為且要等上一二個月,哪知溫伯誠財大氣粗,手一伸,就撒出去一大筆銀子,請了大把的能工巧匠,愣是幾日內(nèi)把該翻新的都翻新了一遍。 溫鸞去向李老夫人辭行的那日,?老夫人仍舊有些唏噓。 “原想著你還能陪我?guī)讉€月,沒想到你爹動作這般快,這就弄好了宅子,?要接你去住了?!彼鴾佧[的手不無惋惜,“你最喜歡的湯水廚子還在老家沒回來,?走之前還念著說回來再給你做次他們老家的湯水。還有十三娘,你一走,她沒了人陪玩,?只怕要寂寞?!?/br> 溫鸞安慰她道:“老夫人,我只是搬出去,?可人總還留在永安的。日后您想見我了,差人來喊一聲,?我這就過來陪您說話。” 老夫人聽了忙點(diǎn)頭:“也好,?也好??倸w人還在永安,?比回鳳陽要好?!?/br> 溫鸞笑著應(yīng)聲,視線往外頭看了幾眼。 院子里除了松柏堂的那些丫鬟婆子,見不著她想見的哪個人。 她動作不甚明顯,?老夫人卻一點(diǎn)不落地看在眼里。 “三郎還沒回來,八娘是現(xiàn)在就得走,還是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