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嬌香 第1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影帝meimei給人算命去了、蘇家兄弟、都市最狂戰(zhàn)神、都市仙尊歸來、這個日式靈異不太冷、旗袍裙下(民國h)、細皮嫩rou(叔侄 1v1h )、我在明朝當國公、絕品醫(yī)婿、事與愿違
松香一句句叮囑,生怕溫鸞一不留神就忘了胳膊上的傷。 溫鸞笑吟吟聽著,讓松香扶自己坐到窗邊的貴妃榻上:“好啦好啦,我的好松香,我都知道了?!?/br> 她抬起沒事的那條胳膊,揉了揉肚子:“我都餓了呢。廚房里有吃的么?” 她睡著前才用了早膳,一覺醒來,午膳已過,肚子自然餓得叫喚。她這會兒肚子餓著,胳膊疼著,雖然很想再問問表哥是什么時候回去的,可見松香嘴唇動了動又想叮囑,忙不迭讓人趕緊去找吃的。 松香哭笑不得,見自家八娘嘟著嘴喊餓,只好去廚房走一趟。 她前腳走,溫鸞后腳沒撐住倒在了貴妃榻上,閉著眼疼得直咬唇。 等松香從廚房端了熱湯面進屋,一眼瞧見貴妃榻上滿臉蒼白的八娘,嚇得差點砸了手里的碗,忙喊來瑞香,一道兒把人扶到了床榻上休息。 原先還只是以為傷口疼,讓八娘睡會兒就好,卻沒想到,還沒等到晚上,人已經(jīng)燒了起來。 陸娉婷趕了過來,摸著她的額頭,燙得直心疼:“八娘一直是你們伺候的,怎么突然病成這樣了?什么時候燒起來的?” 瑞香急得不行:“原先看著還只是臉色不大好。我們想著定是因為醫(yī)官處理傷口的關系所以嚇著了,歇歇就好,沒成想竟然會燒起來?!?/br> 這話說完了,瑞香眼淚都掉下來了。 她伺候了八娘十幾年,越來越覺得自己實在是沒用的厲害。 陸娉婷不想去喝斥一個丫鬟,摸著溫鸞的額頭,便吩咐自己身邊的婆子:“快去請個大夫來!” 婆子不敢耽擱,忙往前頭去。 陸娉婷又差遣幾個丫鬟打來水跟溫鸞擦身子。幾個人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就怕讓她覺得不舒服。 大夫來了,留下藥方子,又給了個退燒的土方法,這邊被送了回去。 一院子的人卻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約莫一個時辰后,溫鸞身上的熱稍稍褪了一點。陸娉婷拿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嘆道:“幸好叔侄倆今晚都不回來,不然瞧見八娘這樣子,只怕是要心疼死?!?/br> 陸娉婷說著愛憐地摸著溫鸞的頭。 丫鬟們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生怕讓八娘睡得不安穩(wěn)。松香在旁倒了杯茶,遞到陸娉婷手邊:“醫(yī)官的法子雖然說不錯,可八娘到底是個小娘子,一時受不住也實在沒法子?!?/br> 陸娉婷嘆了口氣,有小丫鬟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陸娉婷驚道:“他怎么來了?” 小丫鬟自然回答不出。 陸娉婷也沒打算為難她,只猶豫了下,到底還是讓小丫鬟將人請了進來,自己起身將床前的帳子放了下來。 顧溪亭進了內室,就見坐在帳子前的陸娉婷站了起來:“顧大人怎么來了?” “經(jīng)過的時候見到了下人送大夫出門?!鳖櫹ふ驹趲ぷ忧皼]有伸手,“四夫人,八娘怎么樣了?” 冬日的床帳為保暖料子用得厚了些,不比天氣暖的時候,隔著帳子還能瞧見里頭的人影。顧溪亭這會兒站在帳子外,什么也看不見,心底有些擔心。 陸娉婷道:“吃過藥了,睡了一會兒,燒也褪了一些?!?/br> 顧溪亭看著帳子,微微有些出神,不多會兒回了頭。 “因為傷口?大夫開的方子在哪,我?guī)Щ厝フ堩n醫(yī)官看看,免得和韓醫(yī)官的方子有沖突?!?/br> “是該請韓醫(yī)官看看?!标戞虫妹ψ屟诀呷ツ昧朔阶舆^來,“方才光顧著讓大夫看看,忘了將兩個方子拿到一處比對下藥性有沒有沖突了?!?/br> 方子很快拿了過來,顧溪亭正要細看,帳子里傳來溫鸞細細弱弱的聲音。他顧不上多看,收了方子,伸手掀開帳子。 他動作太快,陸娉婷剛要叫出聲來,帳子已經(jīng)被掀開。 溫鸞面色通紅,滿頭是汗地躺在床上。 “阿軟?”顧溪亭臉色一變,當即坐上床沿,什么禮教規(guī)矩都顧不得了,伸手就把人抱進懷里,手掌撫上溫鸞的額頭,眉頭緊蹙,“這就是退了燒?” 他掌心guntang,分明是溫鸞的燒越發(fā)厲害了。 他低頭看懷里的女孩,手掌撫過她的臉龐,心疼得胸口發(fā)悶:“怎么燒成這樣了。” “顧大人!你不好這樣抱著八娘子的,這不合規(guī)矩!” 有個婆子瞧見這模樣,心里慌了下,剛要再說上兩句,顧溪亭的目光已經(jīng)掃了過來。 皇城司都是殺過人的! 婆子臉色唰得白了。 “規(guī)矩規(guī)矩規(guī)矩!這是什么時候了,還想著規(guī)矩!人都要燒糊涂了,難道還能想著規(guī)矩?長明長樂,去請韓醫(yī)官!” 顧溪亭話音落,屋外院子里就傳來了長明長樂的應答聲。 陸娉婷道:“這時候能請到么?” “能。陛下特地允了韓醫(yī)官今日給八娘治傷后休沐兩日?!?/br> 顧溪亭隨口一答,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溫鸞的身上。 她燒得厲害,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難受極了才哼哼幾聲,像受了傷的小獸在夢里頭索求依靠。 顧溪亭低下頭,輕輕拍了拍她的面頰,嘴里喊著“阿軟”。 陸娉婷一直在旁看著,手里的帕子揪了又揪。好一會兒,才見溫鸞費勁地睜開了眼睛:“八娘!” 她喊了一聲,卻發(fā)覺溫鸞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反而睜開眼,病懨懨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聲音虛弱,一聲“表哥”,弱弱的,無力極了。 顧溪亭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像被人拿刀狠狠地剜了一塊,蝕骨一般疼得不能自己。 “沒事了,韓醫(yī)官很快就來。” 他甚至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撫的話,只能緊一點,再緊一點把人摟進懷里。 溫鸞燒得迷糊,只覺得頭也疼,身上也疼,從頭到腳沒有哪一處是舒服的,甚至一陣冷一陣熱。 她難受地想哭,可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聲一聲地喊她的名字,阿軟,阿軟……明明是喊錯了,可就是打從心底歡喜得不行,想要張開嘴應一聲,更想睜開眼去看一看,跟他說,我沒事,我不難受。 等眼睛真的費力睜開了,看見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什么沒事,什么難受,一下子全都化作了委屈。 溫鸞沒忍住,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顧溪亭心頭一亂,忙將人緊緊摟住,顧不上什么陸娉婷,什么丫鬟婆子,低頭親了親溫鸞的額頭,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除了頭疼,還有哪里難受?傷口疼不疼?” 他一哄,溫鸞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疼……哪里都疼……” 麻沸散的效力過去之后她就沒哪里不疼的。 顧溪亭不停地哄著,一會兒低頭隔著衣裳往她傷口上吹,一會兒親親她的額頭。就連韓醫(yī)官被請進內室,坐在床前診脈,他都沒松開手,全然將自己當做靠墊,讓溫鸞安穩(wěn)地靠著。 韓醫(yī)官看過藥方,眉頭皺了幾下。 “可是藥方有什么不對?”陸娉婷心都吊了起來。 “確有些不對?!表n醫(yī)官搖搖頭,“藥性沖了一二,加上小娘子并非是尋常風寒發(fā)熱,是以吃了也只能暫時退燒,不多會兒就返了回來?!?/br> 韓醫(yī)官這么說,陸娉婷更是著急,等他再寫下新的方子,忙親自下去熬藥。 屋子里一時間就只剩了幾個伺候的丫鬟。 顧溪亭掃了那幾個丫鬟一眼,抱著溫鸞的動作沒有變過,甚至在木香端來水想給她擦身子的時候,還在一旁搭了把手。 方才的婆子已經(jīng)下去了,沒人再敢這時候跳出來說一句“不合規(guī)矩”。 瑞香想說的話不少,可瞧著自家娘子燒得都要糊涂了的樣子,心疼地把那些話都咽了回去。 她打算去小廚房瞧瞧湯藥,剛把身子一轉就看見了與陸娉婷站在一處的李老夫人。 第122章 、〔一二二〕相護 李老夫人站在門外,?一時間屋里屋外靜悄悄沒有半點聲響。 良久,陸娉婷還清了清嗓子:“八娘這里不如還是讓丫鬟們看顧著?!?/br> 她說完話,自己先走進屋里。 顧溪亭沒有點頭,?目光坦然地望著李老夫人。 老夫人抿了抿唇角,別過臉:“既然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那就好?!?/br> 她是聽說顧溪亭連夜去請了韓醫(yī)官,心下有些不放心,這才往通平巷來想看看究竟。 顧溪亭走了出來:“我讓長林送祖母您先回去。” “你也回去?!崩罾戏蛉说?,“這邊有人伺候,你留在這能做什么。八娘說不在意名聲,?你就跟著不顧忌她名聲了?” 她后頭的話壓著嗓子,顧溪亭想了想,點頭:“好?!?/br> 祖孫倆一路沉默回了顧府。 從前的長房但凡聽到松柏堂里有什么動靜,?都會派人去瞧上兩眼,如今卻是誰都不敢再盯著松柏堂,?生怕一不留神惹惱了顧溪亭,回頭叫皇城司給翻出什么事來。 因著這,李老夫人才進松柏堂,?二話不說叫住了顧溪亭。 “跪下!” 顧溪亭沒有跪。 老夫人惱怒道:“如今是翅膀硬了,祖母要你跪下你都不愿跪了?” 顧溪亭搖頭。 老夫人咬牙:“你在發(fā)什么瘋,?三年了,你心里還念著八娘?就算你心里想著她,?難道你就忘了分寸?你大晚上的去通平巷,?又大張旗鼓地幾次請韓醫(yī)官,?你叫外人知道了該怎么說八娘?” “圣上已經(jīng)賜婚,論理,八娘便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即便我夜半入溫家,又有何人能隨意言語她?” “何人能言語她?就憑如今圣上的賜婚你還壓著,并未叫人知曉,就足夠讓她被人指指點點,名聲掃地!” 老夫人惱怒道,“我從不在意小娘子的名聲。這世上多的是口舌是非,即便是好人家的姑娘,也沒少別人在外議論。一個人真要是身上只有好名聲,沒半點異樣的聲音,只怕是一輩子沒踏出過房門,那樣的人又有什么用。” “可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在意,八娘不在意,你卻不能不在意!名聲能壓垮一個人,你不能真害得八娘名聲毀盡!” 顧溪亭沉默,良久,問:“祖母認可八娘了嗎?” 老夫人一頓:“她畢竟在我膝下生活了幾年,我心里頭裝著她。盼著她好,盼著她歡喜,我疼她,可說到底,更疼你,我更盼著你好?!?/br> “孫兒知道祖母疼孫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