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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軟玉嬌香在線閱讀 - 軟玉嬌香 第144節(jié)

軟玉嬌香 第144節(jié)

    這樁婚事是圣上做的媒。與兩家來往的如今又都是朝中新貴,和圣上重用之臣。到了婚禮當日,無論是顧府還是溫宅,俱是坐滿了受邀觀禮的同僚。

    尤其是通平巷,還來了許多與溫家有生意往來的商人巨賈。

    一時間,當真是熱鬧非凡。

    溫鸞被溫仲宣背出門時,身邊跟了許多人。就連主動來做十全老人的宋老太太都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

    新娘蒙了紅蓋頭,無人能知下面經(jīng)過裝扮后的臉會是怎樣的美艷動人。幾個小孩你追我趕地從邊上跑過,倒是帶了一陣風(fēng),掀起蓋頭一角,露出下面國色天香的美人臉。

    “去去去。”趕跑還想再來一次的小孩,溫仲宣不依不舍地背著溫鸞站在了花轎前。

    底下人怕三郎舍不得meimei,臨上花轎了把人背跑,忙你一言我一語,笑呵呵地催著上轎。

    溫鸞到底還是被送上轎子。

    聽得前頭儀仗的鑼鼓聲,再感覺到身下轎子被人穩(wěn)穩(wěn)抬起往前走,溫鸞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口氣從出門起就憋著,到這會兒松了氣,她便覺得自己如雷的心跳近在耳邊。

    等聽到沿街傳來的恭賀聲,和隱隱約約聽見的男人的應(yīng)答,她放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慢慢抬了起來。

    前面就是轎簾,風(fēng)一吹,簾子拂上指尖,被她猛地攥住一角。

    她一手掀開蓋頭,一手去掀簾子,微微探身,偷偷地往前頭看。

    迎親隊伍的前頭,走著一匹高頭大馬,馬尾甩得厲害,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卻穩(wěn)如松柏。

    那是她的男人。

    姓顧,名溪亭,字令端,是大承的皇城司使,太子的左膀右臂,更是她的男人。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馬背上的男人忽然回過頭來。

    那一瞬,目光相遇,如蜜似糖,甜入心底。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jié),明后天還有番外。

    丟個新文鏈接抱頭逃跑。

    《大齡世家女〔穿書〕》

    文案:

    馮纓穿進書里,一不留神把自己養(yǎng)成了書里幾筆帶過赫赫有名的女羅剎。

    親娘早亡,親爹另娶,不聞不問過了二十幾年。

    正當她在邊關(guān)混成大齡單身女青年的時候,一道圣旨降下,她當皇帝的表舅說——

    纓娘,你該嫁人了。

    預(yù)計五月開,大家賞臉給個收藏吧~

    第152章 、〔番外一〕

    溫鸞成親了。

    嫁得是皇城司使顧溪亭。兩人一成婚,?許多事就都漸漸有了變化。

    不光是朝野內(nèi)外的文武大臣們,就是皇城司上下,都覺得顧大人越發(fā)顯得有人情味了。

    那殺起人來,?手起刀落,干凈利索的殺神,如今再忙再累,也會想著給自家鄉(xiāng)君帶點東西回去。

    都說鄉(xiāng)君出身商賈人家,且還是出了名的巨賈,大人回回買的東西就是在他們眼里看起來都尋常得很,可偏偏鄉(xiāng)君就喜歡極了。

    什么剛做的糖葫蘆,?新捏的面人,甚至還有巡路時看見的長在路邊的野花。

    即便是這么不起眼的小東西,也能討得鄉(xiāng)君歡喜許久。

    于是今天是青精飯,?明天是櫻桃煎,后天又早早的說好要做梅花脯。總之是大人待鄉(xiāng)君好,?鄉(xiāng)君便也待大人好,日日都會親自下廚,再命人送到皇城司來。

    他們自然也得分到一兩口,?一次兩次,便是司里的廚子也開始饞起鄉(xiāng)君的手藝來。

    可偏偏他們那位顧大人這時候卻小氣了起來。

    也是,?有鄉(xiāng)君這樣漂亮又能干的妻子,任誰都不會大方。

    夫妻倆是在甘露十六年五月成的親,?到了次年五月,?整整一年,?仍舊是泡了蜜罐子的感覺。

    這一年,溫伯誠夫婦把鳳陽的生意正式交給了幾個掌柜和管事,自個兒搬到了永安來,?美其名曰怕女兒嫁得太遠受夫家欺負。

    有生意往來的商人玩笑說不是還有叔侄倆在永安當官。

    溫伯誠哼了一聲,道:“他倆當著官,還能跟人撕破臉皮不成。”

    而后,溫伯誠一邊督著女兒女婿早些要孩子,一邊恨鐵不成鋼地三天兩頭追著始終不肯成親的兒子打。

    兄妹倆就相差了五歲,溫鸞如今已經(jīng)十九,溫仲宣自然到了二十四歲。這個年紀的男人,放眼整個永安城,還真就找不出第二個身邊沒妻妾通房,膝下沒一兒半女的了。

    就是當年遲遲不肯成親的顧溪亭,如今也已經(jīng)過上了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日子。

    “……你阿兄又逃出去了?!?/br>
    顧氏抱著剛出生不久的小三郎,坐在陸娉婷的床邊,妯娌倆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同耐著性子教幾個大些的孩子竹編的溫鸞說話。

    溫鸞哭笑不得:“怎么又逃了?”

    “還不是你爹他這次直接帶著人小娘子來給他相看?!?/br>
    顧氏自己說著都忍不住直搖頭。

    “你爹心太急了,恨不得能立刻就叫你阿兄看上人小娘子,然后立馬尋一個黃道吉日把這個兒媳婦給討進門來,再眨眨眼掉下對孫子孫女來。”

    “那小娘子倒也不差?!标戞虫眯?,“聽說因為爹娘早亡,一直和弟弟相依為命。即便日子過得苦,也咬著牙供養(yǎng)弟弟讀書求娶功名?!?/br>
    溫鸞難得回通平巷。

    顧府如今是顧溪亭當家做主,她自然就是府里的主母,要忙的除了外頭的鋪子,還有偌大一個顧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所有事。

    顧溪亭不拘著她回娘家,就是沒料到她偶爾回來一趟,居然會聽到這么出人意料的消息。

    “阿娘和小嬸嬸看起來好像對那位小娘子十分滿意?”

    顧氏笑:“你沒見過那小娘子,的的確確是個好的。模樣也不差,關(guān)鍵是有主見,吃得了苦。這樣的小娘子,理該苦盡甘來。”

    “可是阿兄不喜歡。”

    “他還沒來得及見人,才走到門口,聽說你爹把人帶了回來,嚇得轉(zhuǎn)身就逃,還踩臟了你四叔才穿頭一天的新鞋?!?/br>
    這還真是她阿兄做得出來的事。

    溫鸞哭笑不得。

    家中女眷對那小娘子都是稱贊不已,惹得她都好奇起來。等見了人,果真是個既漂亮又干練的模樣。

    小娘子姓姚,相依為命的弟弟如今剛?cè)肓藨舨浚€只能跟著上峰跑跑腿,做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即便如此,姚家姐弟在他們村里也已經(jīng)算是出人頭地了。

    姚小娘子是在買米的時候,遇上了正巧在米行里巡視的溫伯誠。她只當是個和藹可親的老伯,怎么都沒想到之后又遇見了一次兩次,老伯突然問起她有沒有婚配。

    再一聊,得知老伯有個年紀有些大的兒子,盡管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可出身貧賤,難免有高攀的嫌疑。沒成想,老伯擺手就說沒事,還邀請他們姐弟一起來家里坐坐,順便看看兒子,要是滿意就把親事定下來。

    等到了地方,姐弟倆才知老伯口中的兒子,竟然是翰林院的小溫大人。

    還不等姚小娘子開口婉拒,那頭剛下衙的小溫大人才進大門,連人都沒見,轉(zhuǎn)身奪門而出。

    這些是木香打探來的消息。

    溫鸞聽得瞠目結(jié)舌,難怪阿兄會嚇得連人都不見,掉頭就跑,就阿爹這動靜,根本就是打算直接把這門親事定下來了。

    這么一想,她阿兄和姚小娘子定然是沒得緣分。

    可興許緣分就是種奇妙的東西。

    前一刻溫鸞還覺得沒這個緣分,成不了一家人,沒過半月,她便在市集上遇見了正帶著姚小娘子閑逛的阿兄。

    彼時,顧溪亭難得休沐,又正好遇上永安城開市集,溫鸞夫婦倆自然是上街出游。不必非要買些什么,單是逛逛看看就覺得十分歡喜。

    再看市集上來來往往的那些人,不是拖家?guī)Э?,就是成雙成對,溫仲宣和姚小娘子走在其間,全然就好像是其中最是尋常不過的一對。

    要不是溫鸞湊巧遇上,還當真要以為兩人沒什么緣分。

    她作勢想要過去打個招呼,順便調(diào)侃調(diào)侃阿兄,才邁出步子,身邊的男人已經(jīng)長臂一伸,攬住她的腰把人扣進懷里。

    “做什么去?”

    他就在耳邊說話,呼吸輕輕拂過耳骨,帶著揶揄的笑。

    “沒瞧見你阿兄這是和小娘子相處正歡,你這時候過去,你阿兄倒是沒什么,只怕這小娘子會害臊得很?!?/br>
    溫鸞“啊”了一聲,再看那邊阿兄正從貨郎的擔子上拿起一支簪子往姚小娘子頭上戴,邁出的腿乖乖地收了回來。

    “說不定,阿兄這一回終于可以不必被阿爹再追著打了?!?/br>
    她仰起頭,沖著顧溪亭笑。

    果不其然,不過是又過了三五日,通平巷送了消息給溫鸞——竟還真是要給溫仲宣定親去了,定的還就是那位姚小娘子。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迎親,一整套六禮下來,竟也是挨著挨著就到了隆冬。

    迎親的前一天,永安城下了一整夜的雪。

    為著阿兄成親的事,溫鸞在通平巷住了幾日。這日早起為迎親做準備,門一開,便見得庭院內(nèi)一片冰雪琉璃,放眼看去,屋檐瓦上,庭中松木,皆被白雪覆蓋,皚皚一片,借著晨曦映出盈盈亮光。

    溫鸞穿上大氅,攏了攏衣襟,呼出一口氣,搓搓手,踩上一側(cè)的長廊。

    臨近長廊的一邊,有阿爹來永安定居后特地挖出的一個池子。池水一半結(jié)冰,一半還在流動,艷紅明黃的錦鯉從那頭游到這頭,一直跟著她走動,直到喂食的小丫鬟捧了魚食過來,這才循著食物去了另一頭。

    觀月和她養(yǎng)得一群貓貓狗狗都養(yǎng)在了顧府,是以溫鸞平日里回娘家小住,最喜歡的就是庭院里的這一池錦鯉。

    要不是怕錦鯉吃得多了撐死,她能坐在走廊邊一喂喂上一天。

    可今個兒,也不知是不是這幾日為著阿兄的親事累著了,溫鸞總覺得身上有些不太舒服。

    想著過了今日便能好好歇歇,她轉(zhuǎn)念便把身上的不適拋到腦后,跟著家人忙碌起今天的喜事來。

    迎親的事,有阿兄的那些同僚幫忙,顧溪亭和四叔也跟著過去,為的是怕姚小弟為難,叫阿兄傻乎乎地站在門外頭,接不到新娘子。

    旁人家成親,婚期將近前,女方的嫁妝總會先抬進男方府中。姚家只有姐弟倆個,姚小弟也還只是個微末小官,拿不出來流水般的嫁妝,可也咬著牙送了些床桌椅屏。

    那都是他親自打的,廢了不少力氣,模樣雖然不大好,勝在心意。阿兄歡喜得很,當下把新房里的椅子都換成了小舅子打的,拍著胸脯表示會好好用。

    饒是如此,迎親隊伍回來,溫鸞還是聽說姚小娘子出門的時候,姚小弟背著人一邊嚎啕大哭,一邊死活不肯把他阿姐往轎子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