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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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每天必備的功課,朝歌的右小腿已經(jīng)萎縮得很嚴重了,左腿的情況也不是很妙,藥物一天不落,鍛煉也必須跟上,不然就算病治好了,雙腿也完全殘廢了。 三十二次伸腿,比昨天多四次,哥哥,好厲害。少年總是不吝嗇任何贊美。 從朝歌蘇醒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快兩個月,少年青澀稚嫩的臉龐也逐漸褪去,漸漸露出屬于青年的鋒利線條,聲音不像以前那么奶聲奶氣,整個人就會越發(fā)靠近系統(tǒng)世界里的那幾個人的形象氣質(zhì)。 即使,朝歌暫時把朝桓當(dāng)做弟弟看待,但兩人偶爾有一些親密的舉止,腦海里還是會不小心蹦出之前的畫面。 哥,你怎么不說話了?朝桓擔(dān)心的湊近,氣流吹動青年的輕盈的發(fā)絲,是不是不舒服,讓我看看。 不用。毛毯里傳出的聲音悶悶的,嗯...我腿有點不舒服。 乖弟弟從來不問為什么,朝桓從善如流的坐到一旁,細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疏通青年酸脹郁結(jié)的小腿肌rou。 夏日盛大的光芒,將客廳的一切照得分毫畢現(xiàn),陽光燦爛,時光悠然,就是一種簡單而樸實的幸福,朝歌的心也漸漸慢了下來。 突然一陣嗡鳴聲打斷了此刻的寧靜,朝桓長腿幾步就走到茶幾邊,將手機遞給哥哥。 是...周翔宇。朝歌點開信息,一周前他們在母校相遇,只是簡單聊了兩句,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這周六有時間嗎?咱們宿舍里一起聚一聚,大家都很關(guān)心你的近況。] 朝歌放下手機,還有些猶豫不定,他天生不是愛熱鬧的性子,寧愿呆在家里和朝桓看看電影,吃點朝桓親手做的小吃,也遠比聚會有意思的多了。 但是自己病情發(fā)作昏迷,也是宿舍的人把自己送到醫(yī)院的,而且自己休學(xué)后跟同學(xué)斷絕了聯(lián)系,的確有些不近人情。 [好的,我還要帶我弟弟一塊來。] 周翔宇那頭很快就回復(fù)了,言語之中洋溢著開心喜悅,看起來真的很懷念當(dāng)年宿舍四人在一起的時光。朝桓抱住哥哥的雙腿,我以后就當(dāng)哥哥的腿,走到哪里就把我?guī)У侥睦铮@樣就可以吃大餐,真好。 朝歌撇了一眼幼稚的小孩,就這么一次,過幾天你就要開學(xué)了,還想到處跑。 朝桓一挺哭喪著臉,側(cè)躺在哥哥身邊,雙手雙腿都纏著青年,哼哼唧唧哥哥有了同學(xué)不要弟弟了。 朝歌被纏得不行,只得說道,他們今年畢業(yè)了,以后哪有時間聚會,我又不是喜歡出門的。 反正就這么一次,全了同學(xué)之間的情分。 周翔宇訂的餐廳,就在兆豐大廈的十二層,地址雖然稍稍有些偏遠,但大廈的設(shè)施一應(yīng)俱全,人流量還好,倒是挺符合朝歌的喜好的。 知味餐廳占據(jù)了兆豐大廈的一整層,電梯門一打開,就能看到紅墻綠瓦的仿舊裝修特色,各種彩繪燈籠高高掛上,穿著旗袍的迎賓小jiejie友善的領(lǐng)著朝歌兩人往里走。 不知道是裝修布局的問題,還是朝歌不大適應(yīng)這種風(fēng)格,他總覺得空間有種逼迫的擠壓感,走廊并不是橫平豎直的棋格走向,更是無數(shù)個圓弧交叉的奇怪格局。 或許是這里的特色呢。 其他三個人已經(jīng)早早來到桃花廳,朝歌一個個看過去,真的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一段簡單的介紹下,大家就各自入座了,朝歌的怪病,宿舍里也都知道一二,現(xiàn)在貿(mào)然也不會詢問,以免勾起朝歌的傷心事。 周翔宇是前段時間遇到了,但是宿舍另外兩個人,朝歌沒想到改變也這么大。 段越是陵城本地人,愛打游戲愛看動漫,興趣愛好十分之廣泛,愛說愛笑,只有一個問題,體重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身體健康,而現(xiàn)在竟然變成一個瘦高個。 而陶杰則是宿舍里最闊綽的人,他雖然是外地人,父親卻已經(jīng)為他在陵城買了一套房子,可以說是衣食無憂,此時卻面容憂愁,胡子拉碴的坐在周翔宇和段越中間,顯得更加頹廢。 沒想到你們變了這么多。不過短短連年,三位室友幾乎稱得上是改頭換面了。 朝歌只說朝桓是遠方親戚,以后就住在他家讀書。 周翔宇招呼服務(wù)員上了兩瓶白酒,一副不醉不歸的樣子,不過朝歌是病人,滴酒不沾,朝桓還是個高中生,又要照顧哥哥,兩人杯子里倒得都是白開水。 陶曉杰已經(jīng)抱著酒杯不撒手了,眨眼的功夫已經(jīng)兩杯白酒下肚了。 周翔宇嘆氣說道,今天呢,既是慶祝咱們宿舍四個人又團聚了,也是想開導(dǎo)開導(dǎo)陶杰。 朝歌緩緩將手放回腿上,感覺周翔宇的態(tài)度和語氣都十分值得玩味,曾經(jīng)這個宿舍里最透明的人,似乎一躍成為領(lǐng)頭羊。 朝歌,你估計還不知道。周翔宇拍了拍陶杰的肩膀,陶杰他父親的生意失敗,又沉迷賭博欠下大筆賭債,上個月自殺了,母親也是一病不醒,前兩天去世了,meimei也因為被追債公司討債,突然失蹤了。 要不是親耳聽到,朝歌絕對不相信這么多慘劇發(fā)生在一個人的身上,可看看陶杰現(xiàn)在這幅模樣,實際情況恐怕比周翔宇的話還要慘。 陶杰眼眶含淚,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jīng)麻木了。 我手里還有點存款,陶杰你要是需要,可以借給你周旋一下。朝歌不知道如何安慰,賭債還能慢慢還,可是生命用什么辦法都換不回來的。 陶杰慢慢抬起頭,半晌才啞著嗓子說道,不連累你,反正我現(xiàn)在是光棍一條,要是把我給逼死了,他們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朝歌,他缺的不是錢。周翔宇一把攬住陶杰的肩膀,我懂你的感覺,是不是覺得這世界特意思,什么金錢,什么親人,你擁有的一切轉(zhuǎn)眼都失去了。 眼淚混著酒液被陶杰灌進肚子里,他也不說話,沉沉了點了下頭。 段越悄聲對朝歌說,陶杰家的事情,我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老周這才說大家一起聚一聚,伯父伯母小妹都出了事,我都怕陶杰看不開也... 朝歌只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世事無常。 你現(xiàn)在沒有一點精神支柱,在家呆著會出事了,這樣我們公司正好招人,你正好過來工作,別拒絕,不是什么高薪,踏踏實實的工作,為社會做貢獻,你還得想想你meimei陶愛吧,假如她哪天回來了,家里真的一個人都沒有,你這個做哥哥的于心何忍。 周翔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于讓陶杰振奮了一些,也讓朝歌似乎訝異,曾經(jīng)沉默寡言的同學(xué)變得這么能言善辯。 但事情總是往好的方面轉(zhuǎn)變,也不需要過度猜疑。 兩瓶白酒下肚,陶杰三人已經(jīng)開始酒氣上頭,抱成一團回憶起當(dāng)年的青春歲月,朝歌則借口去洗手間,順便把餐費付了。 洗手間隔間的門框比較小,輪椅也不能推進去,朝歌就讓朝桓在外面等等。 正好看看鍛煉成果,就這么幾步路。朝歌信心滿滿的說道。 朝桓笑盈盈的點頭,一門之隔,他能清晰聽到哥哥一輕一重的腳步聲,手掌在墻壁上挪動的響聲,心臟健康的跳動聲。 接著,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朝歌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掌心下面還是冰冷的墻壁,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病情加重,眼睛突然看不到了。 朝桓...青年的聲音在黑暗里打了個旋,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朝歌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就算是他眼睛看不大到了,但是朝桓一定會守在門口不離開,聽到自己喚他的聲音,怎么可能不回復(fù)呢。 朝歌不敢走遠,他慢慢蹲下,指尖觸碰到粗糙堅硬的水泥面,然后認命一般抱膝坐下,這里不是知味餐廳,也不是洗手間,根本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 喂孱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朝歌肩膀一顫,屏住呼吸注視著聲音的來源。 來者的呼吸很急促,腳步也很虛浮,朝歌聞到血腥味了。 是...是我,楊樂。來人癱倒在朝歌兩三步遠的地方,他的喉嚨里溢出痛苦的呻/吟。 朝歌簡直摸不著頭腦了,楊警官?你怎么也在這個鬼地方。 這...這句話應(yīng)該是我問你才是。楊樂喘著粗氣說道,我聽到...聽到你的聲音,就...就過來了。 朝歌還是不敢靠近,他總覺得這里充滿了怪異,而黑暗中的這個楊樂,也不一定是他認識的那個楊樂。 你受傷了。朝歌篤定的說道。 草...這點..這點小傷死不了。楊樂的聲音明明很虛弱,你幾點進來的。 朝歌說了個模糊的晚上七點多。 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了,那個白癡怎么還沒來救我出去。楊樂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 別隨便...隨便開門,不然,你可能會遇到惡心的玩意。 就目前這個情況而言,朝歌不得不相信,自己或許是遇到什么鬼打墻之類的靈異事件,而這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楊樂,也是倒霉鬼之一。 你快死了,所以到底怎么才能出去。朝歌才不管楊樂說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話,他只考慮怎么求生。 楊樂咳了兩聲,異常環(huán)境門,本身并不具有攻擊性,但無法正確預(yù)測其行為,在危險區(qū)域內(nèi)打開任意一扇門都有可能進入,黑暗無光,氧氣充足,但并無生物存活,該環(huán)境存在了世界上所有的門,但只有一扇是回到原本的世界的,據(jù)不可靠消息稱,曾有誤入者通過門進入神的世界。 你怎么突然不喘了。黑暗中傳來冷冷的疑問。 楊樂不合時宜的笑出聲,連帶肚子上的傷口疼得更厲害,卻沒有再說話。 朝歌突然感覺掌心下面有什么水在流動,他倏地收回手掌,然后才意識到,可能是楊樂的血。 你要不還是講故事吧。不管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楊樂,朝歌寧愿有個人說話,不然真的會被這無盡的黑暗逼瘋。 洗手間隔間的門被少年輕輕打開,白色的馬桶,淺白色的瓷磚墻壁,空氣還帶著檸檬清香劑的味道。 可他的哥哥不見了。 朝桓猛地回手關(guān)上門,他大步離開洗手間,走廊上掛著仕女圖的燈籠,顯得格外復(fù)古清雅,不過安全起見,里面用的是仿蠟燭的電子燈,這樣安全隱患更少。 而此時絲絹的燈籠皮卻迎風(fēng)燒起,走廊上排列整齊的燈籠全部燒了起來,線路也噼里啪啦冒起火花,明亮的空間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服務(wù)員驚慌失措的尖叫,到處都是慌亂逃竄的客人。 打開一個門,沒有,再打開一個門,也沒有,少年皺著眉頭在人群中穿梭,往深處走去,濃煙和烈焰如同摩西分海一樣,對少年避讓不及。 還是沒有...朝桓琥珀色的眼瞳里,屬于人類的最后一絲情緒也小時了,腳底絲絲縷縷的灰霧不斷蔓延開來。 顧及哥哥的想法,他一開始只想悄無聲息的把人救出來,不過既然對方不領(lǐng)情,那就只能簡單粗暴的解決了。 灰霧經(jīng)過之處,深色的地板,白色的墻壁,木質(zhì)的粱檐,都只剩下黑色涌動的洪流,黑暗就如同一個活物,在朝桓身邊擴散開來,偶爾能看到鱗片一樣的反光點,像是蝴蝶翅膀上的眼狀斑紋,一閃一閃的通過另一種形式觀察四周。 遠處人群的叫嚷聲似乎都被灰霧吞噬掉,這里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而在這里,沒有東西能阻擋灰霧的腳步。 黑暗中,朝桓目光的的盡頭,若隱若現(xiàn)的出現(xiàn)了一扇白色房門,上面掛著一塊自動感應(yīng)的牌子,跳轉(zhuǎn)到紅底黑字的那一面,有人。 少年輕笑一聲,歡快的小跑過去,俊美冰冷的面容上,宛如冬雪融化一般,漸漸染上人類鮮活的情緒,唇角洋溢出真摯的喜悅,然后五官的每一寸肌rou都要細微的轉(zhuǎn)變,直到他走到這扇門前。 哥哥,哥哥,你好了嗎?外面好像出事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少年焦急擔(dān)心的聲音。 席地而坐的朝歌猛地抬起頭,他清晰的看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扇門,在黑暗之中,門縫里還透出微弱的光線,簡直就是沙漠迷失的旅者看到綠洲一樣,充滿了無限的誘惑力。 不要輕易開門...\'楊樂的警告還在耳邊,他讓朝歌不要自己開門,但沒有說到,如果門那頭有人喊他要怎么辦。 哥哥,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暈過去了。門扉被劇烈的拍打,似乎下一秒就要朝桓錘開。 朝歌心下一驚,伸手剛剛觸碰到門把手,朝桓!我... 眼前白光一一閃而過,朝歌側(cè)過頭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眼前就是朝桓著急的面容。 少年一把將人架起來,緊緊攬在懷里,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暈倒了,半天沒聽到你的聲音。 我...我暈了多久?洗手間里一片漆黑,但勉強還能看清環(huán)境,他真的回到現(xiàn)實世界了,但========已經(jīng)看不到門里面的楊樂。 大概一兩分鐘吧,我感覺不對勁就敲門了,不說了,我們趕緊離開吧,餐廳似乎發(fā)生火災(zāi)了。 朝桓比朝歌矮半個頭,卻穩(wěn)穩(wěn)的將青年抱在懷里,他們才走出走廊,就碰到救援隊伍。 里面還有人,他可能受傷了,我聽到求救的聲音,可能在左邊走廊的洗手間附近,但是不確定具體位置,應(yīng)該是個男人。朝歌含糊的描述了一遍,只能期望楊樂也跟著他出來了,只是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位置有所不同。 謝謝你的線索。 一位年輕的警官點點頭,他穿了一身白襯衣白褲子,在一眾深色衣物的警官里顯得格外不同。 大家兵分兩路,我?guī)送筮呑呃茸?,你們往右邊去搜,有問題立即通知我,不要擅自開門搜查。 已經(jīng)走到逃生樓梯的朝歌,隱隱約約聽到那位白衣警官的命令,他心中隱隱覺得,這些人或許不是什么搜救隊伍,而是專門來救援楊樂的。 希望,楊樂能平安無事吧。 刺鼻腥臭的藥膏味,此時也顯得格外沁人心脾,楊樂眨了眨眼睛,半晌,意識才完全回到自己的身體里。 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傷勢太嚴重了,而且他還被困在門里,就算等局里人來救他,估計都已經(jīng)死透了。 喂喂喂,傻了嗎?門口響起討人厭的聲音。 楊樂勾起腦子,看到白襯衣白色牛仔褲的人,別站著了,趕緊把飯給我拿過來,要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