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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挺好的?!饼R警宇拿開沈渝扣在碗上的手,半點沒嫌棄地吃了一口,“媳婦兒妄自菲薄了。” 看著齊警宇大口朵頤,仿佛在吃滿漢全席的樣子,沈渝一度懷疑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味覺出了問題,明明試嘗的時候坨得不行,而且又咸又酸,難以下咽,齊警宇居然吃起來還如同品嘗美味佳肴。 “這也能吃下?”沈渝忍不住發(fā)聲。他實在擔(dān)心齊警宇會大半夜起床找水喝。 齊警宇教養(yǎng)極好,必定要將嘴里的東西咀嚼干凈才會說話。 他指了指尚在咀嚼的嘴唇,眼神示意沈渝等一下,然后等到碗見了底,他才舔了舔殘留在嘴角的湯汁,甚是滿意地說:“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就這一碗也才三分飽。” 若不是注重形象,沈渝覺得齊警宇大概率還想打一個暢快的嗝。 面湯都能喝完,看樣子是真餓了。 沒等沈渝開口,齊警宇就主動起身,收了碗筷拿去洗。 安靜的凌晨,整棟別墅只能聽見從廚房里傳出的嘩嘩水聲以及碗筷碰撞的聲音。 若有所思的沈渝來到廚房門口,望著齊警宇寬厚而忙碌的背影,微微抿嘴,“不累嗎?” “有點兒?!饼R警宇洗碗的動作只有一瞬間的停歇,“以前也會有這么忙的時候,但一般回家就直接睡了,所以沒太大感覺。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br> “哪里不一樣?”沈渝問。 齊警宇把洗干凈的碗放進(jìn)櫥柜,濕漉漉的手胡亂在毛衣上擦了擦,回過身抿嘴一笑,“因為你給了我可以說累的機(jī)會?!?/br> “……”沈渝有點不知如何回答,他低下頭,吶吶道:“又沒誰縫了你的嘴,自己不說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齊警宇走到沈渝跟前,彎下/身,故作苦惱道:“可也沒誰會問我累不累啊?” 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味道 沈渝下意識往后退,“……時候不早了,該睡覺了?!比缓蠹t著臉,大步跑上樓。 看著沈渝落荒而逃的身影,齊警宇搖了搖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進(jìn)門,拖鞋,上床,裹被,沈渝面朝墻壁,側(cè)著身子給累了一天的齊警宇留出三分之二的床位。 可他閉著眼等了好久也沒感受到枕邊有任何動靜。 還不睡嗎? 沈渝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間,1:13AM,他實在不放心又披了件外套起身,本以為齊警宇在樓下喝水,卻在客臥發(fā)現(xiàn)了正要躺下的某人。 “怎么起來了?”齊警宇毫不避諱地脫下里衣,然后當(dāng)著沈渝的面又穿上睡衣。 “你就睡這?”沈渝攏了攏外套,語氣有點不快,“今晚也是因為怕吵醒我?” “你不是說我們還沒結(jié)婚,要注意點嗎?”齊警宇表情很是無辜,一下子又把鍋丟給了沈渝。 沈渝一點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話。倒是齊警宇,做都做了,現(xiàn)在立牌坊還有什么用? “客臥睡著不冷嗎?”沈渝瞥了一眼床上厚厚的棉被,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冷。”齊警宇抬眼,充滿喜悅地望著門口冷得打抖的沈渝,“你要陪我睡嗎?” “我不是陪你睡?!鄙蛴遄炖锓瘩g道,腿卻在往客臥里邁,“我只是睡不著,想和你聊兩句?!?/br> 齊警宇坐在床上,掀開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點著頭說:“上來說,別冷著了。” 客臥的位置正對樓梯口,齊蘊(yùn)要是起夜,一眼就能看見里面在發(fā)生什么。沈渝一臉不情愿地走進(jìn)去,順便拿腳后跟把門也帶上了。 他屁股剛沾上床,還沒坐穩(wěn),就被心急的齊警宇一把拉進(jìn)懷里,壓/在/身/下。 “還知道關(guān)門呢?”齊警宇在沈渝緋紅的臉蛋上輕輕嘬了一口,打趣道。 沈渝羞憤地別紅臉,撐在齊警宇胸口掙扎了兩下,“你又不屬牛,怎么盡想著耕田!” 齊警宇拿鋤頭象征性鋤了兩下地,“春不耕,秋何收?” 在播種了一顆飽滿多汁的草莓后,沈渝濕漉漉地望著齊老農(nóng),喘著氣說:“……真……真有話……” 畢竟還沒到春天,齊警宇也只是簡單檢查了一下家里良田的肥沃情況。 “怎么了?”齊警宇意猶未盡地壓在沈渝身上。 沈渝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你……你先起來?!彼⑽⑶?,提醒著齊警宇別忘了收回農(nóng)具。 齊警宇環(huán)著沈渝的纖腰,稍稍一用力,兩人就換了個姿勢,沈渝成了上面使力的那個。 “這下可以說了嗎?” 沈渝一驚,坐了起來。 他想要下去,卻不敵齊警宇的蠻力,面對面坐在齊警宇身上更是奇怪。 齊警宇卻完全享受著沈渝壓在他身上的重量,甚至還能游刃有余,空出手把玩沈渝微微彎曲的手指。 “讓我猜猜你想要說什么……”齊警宇屈膝,靠在沈渝背后,“……明天的面試慫了?” 沈渝一愣,隨即點頭。 生活磨盡了沈渝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自信,他不想明天去天尋丟人。直接被拒還能接受,若是因為齊警宇提前打招呼的關(guān)系,天尋給他開了后門,沈渝覺得受之有愧。 “可我只是給你創(chuàng)造了一個可以面試的機(jī)會,并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夠通過?!饼R警宇說,“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爸媽給你開后門,明天面試你的自有他人,他們只是想順便過去見你一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