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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撥了撥,在一堆白毛里去看傅辭洲的臉:“你不冷嗎?” “我又不發(fā)燒,”傅辭洲重新把祝余背起來,“你冷么?” “不冷,”祝余手臂環(huán)著傅辭洲的頸脖,把臉枕在了他的頸窩,“不過少爺,我不想去醫(yī)院,行么?” 第18章 有些不對 傅辭洲心里生出了那么一點不…… 傅辭洲不知道祝余為什么這么抵觸醫(yī)院,但是他明白有病就得治,不是撒撒嬌說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我沒撒嬌?!弊S喾裾J(rèn)道。 “你哼唧了,”傅辭洲把他往背上提了提,“你還蹭我,靠,你少蹭我脖子?!?/br> “我沒蹭你,”祝余按著傅辭洲肩膀,把自己的臉往后仰了仰,“呼吸也怪我?” “那你別對我脖子呼吸,”傅辭洲動了動腦袋,“癢?!?/br> 冬天的早晨干燥寒冷,發(fā)了燒的祝余跟個小火爐似的,一呼一吸間都冒著暖烘烘的熱氣。 傅辭洲動動腦袋,后腦勺上的短發(fā)掃過祝余的下巴,刺刺撓撓的,像把小刷子。 他挺著腰沒堅持一會兒,覺得累,又趴回去了。 “你怎么又蹭我?”傅辭洲偏過臉去。 祝余這回隨他說:“我困?!?/br> “昨天沒睡覺?”傅辭洲問。 祝余閉上眼睛:“睡了?!?/br> 就是沒睡好,一個夢做下來跟跑了一千米似的,累得要命。 “我吃點藥就行了,”祝余喃喃道,“我聞不慣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想去醫(yī)院?!?/br> 傅辭洲停下腳步,抖了抖自己肩膀:“睡著了?” 祝余低低“嗯”了一聲。 傅辭洲:“我看你精神好多了,能不能自己走?” “不能,”祝余手臂在傅辭洲脖子上一勒,“累?!?/br> 傅辭洲“嘿”了一聲,沒好氣道:“你把我當(dāng)坐騎呢?” 祝余悶著頭笑:“辛苦了少爺,我頭暈?!?/br> “還是去醫(yī)院吧,”傅辭洲繼續(xù)背著祝余走,“你爸爸不是開診所嗎?在哪兒呢?” 他有些擔(dān)心祝余的低血糖,萬一一會兒頭暈加發(fā)熱,病疊著病,指不定出大事。 “我真的不想去…”祝余懶懶地晃著小腿,“去了我爸肯定說我?!?/br> “那更要去了,”傅辭洲看了看四周,“你帶不帶路?不帶路我就問人了。” 祝余憋了一會兒,抬手指了個方向。 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頭暈,嗓子疼,這么拖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 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最近的一家診所就是小區(qū)里的社區(qū)醫(yī)院,作為其中唯一一個醫(yī)生,祝欽在得知自己兒子燒到三十九度時,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怎么燒成這樣?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護士給祝余扎了吊針,他坐在休息區(qū)的角落,垂著眸子乖巧得厲害。 傅辭洲站在一邊,甚至覺得剛才和自己勒脖子在晃腿的不是這人一樣。 祝欽給祝余拿了一條毛毯,祝余把大衣脫下還給傅辭洲。 “這是什么?”祝欽捏過祝余衣袖上的絨毛問道。 一邊的傅辭洲正好沒事干,就把今天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早就讓你買衣服,非不聽,”祝欽拍了拍祝余的袖口,把白毛摘干凈,“做事情盡快完成,不要總是一拖再拖?!?/br> 祝欽的話祝余一向不去反駁,他聽話地點點頭,再看著祝欽離開。 年底似乎是感冒高發(fā)期,九點多的診所里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大大小小的吊瓶在空中掛了一排,輸液管垂下來,跟搭了一片簾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滴著液體。 病人大多數(shù)都是孩子,被家長抱在懷里睡覺。 傅辭洲掃了一圈人,看見他們手上多多少少都拿了個暖寶寶。 統(tǒng)一的綠色包裝,像是醫(yī)院特供。 他想著要不要給祝余也搞一個,腳跟剛轉(zhuǎn)了個彎,就看見祝欽拿了兩個暖寶寶過來。 人高馬大的男人蹲在這祝余面前,先給他手里塞了一個,又在輸液管上綁了一個。 “吃早飯了嗎?”祝欽問。 “吃了?!弊S嗾f。 什么叫做撒謊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傅辭洲算是明白過來了。 祝欽“嗯”了一聲:“還會拔針嗎?不想在這就等一會,爸爸送你回去?!?/br> “我朋友也能送我回去,”祝余抿了抿唇,“就是鑰匙忘在家里了?!?/br> 祝欽把自己的鑰匙遞給祝余,叮囑了幾句后起身離開。 經(jīng)過傅辭洲的身邊時他停下來道了謝,傅辭洲哪里敢接著,連忙說沒有關(guān)系。 “你吃飯了?”傅辭洲坐在祝余身邊掃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 “噓…”祝余站起身直接把吊瓶給摘了下來,“回家回家?!?/br> “你還扎著針呢,”傅辭洲一抬頭就看見祝余露出一截手腕,自己沒忍住把吊瓶接了過來,“老實坐著不好嗎?” “醫(yī)院有股怪味,我聞不慣?!弊S喟烟鹤油砩弦还缔o洲就往外走。 傅辭洲犟不過他,只能順著。 輸液管還牽著祝余的手背,垂在毯子下面,傅辭洲彎腰撈了一把,把祝余的手握在手里。 “你注意點?!?/br> 只是托了一把,他就把手給放開了。 祝余“哦”了一聲,對傅辭洲笑笑:“沒事,頂多就回個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