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
“你問我別的我一定說,”祝余連忙跟在傅辭洲的身邊,“真的?!?/br> “我又沒什么要問你的,”傅辭洲冷著臉,像是還在不高興,“吃飯吧?!?/br> - 祝余又把傅辭洲給惹毛了。 只是這次不同于之前的打打罵罵,這次是冷戰(zhàn)。 跟魔法攻擊似的,連東北大襖都扛不住的寒。 但是還好對方尚且還有一絲理智,沒把兩個人的矛盾暴露在祝欽面前。 餐桌上多了個人,祝欽也沒再閉口不言,和傅辭洲說了幾句話。 傅辭洲態(tài)度禮貌,回答得也恰到好處。 祝欽點點頭,對他似乎頗為贊賞。 祝余沒搭上話,悶頭吃飯。 一頓午飯吃得還算愉快。 祝欽放下筷子,傅辭洲起身端碗。 “我來就行?!弊S喟阉目曜幽眠^來,彎腰拎過垃圾桶收拾桌子。 祝欽準(zhǔn)備補一個覺,讓祝余下午出去玩玩。 祝余正刷著碗,在廚房應(yīng)了聲好。 水龍頭往外“沙沙”流著水柱,祝余把濕淋淋的碗從洗碗池里撈出來,再放進(jìn)另一邊沒有洗潔精的干凈池水里。 “不冷嗎?”傅辭洲站在他的側(cè)后方,用保鮮膜把沒吃完的菜包起來。 “不冷,”祝余擰著身子,對傅辭洲的主動搭話驚喜不已,“你下午要不要出去?想去哪玩?” 傅辭洲耷拉著眼皮,懶懶地掃他一眼:“我下午回去了?!?/br> “回哪?”祝余把水龍頭關(guān)掉,拽了個干抹布去擦碗碟,“你一個人回南淮的嗎?叔叔阿姨也都回來了嗎?” 傅辭洲沒搭理祝余。 他包好保鮮膜,轉(zhuǎn)身把菜放進(jìn)冰箱。 “噗”的一聲輕響,冰箱門被關(guān)上。 傅辭洲像縷魂似的,直直飄出了廚房。 瓷碗疊在一起發(fā)出脆響,祝余垂著腦袋,有些失落。 真算起來,自己和傅辭洲還沒冷戰(zhàn)過。 兩個人都是直性子,通常心里不痛快直接就罵出來了。 而今天這種情況,好像也沒什么可以罵的。 畢竟傅辭洲都罵了好多遍了,不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動靜越小事情越大,傅辭洲大老遠(yuǎn)趕回來,祝余真的不想惹對方生氣。 可是這事兒要怎么說,祝余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說。 “哐當(dāng)”一聲,鐵勺失手掉落在了不銹鋼盆里。 就像是響了警鐘似的,祝余飄蕩在外的思緒回籠,趕緊低頭把廚房收拾干凈。 “唉…” 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嘆息,祝余轉(zhuǎn)過身子,看見傅辭洲端過那一摞瓷碗,抬手放進(jìn)消毒柜中。 “想去哪玩?” - 其實祝余也沒想好去哪兒玩,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想著出去玩。 主要是傅大少爺生氣了,他得想辦法把人哄好才行。 “你不回去了?”公交車站里,祝余還有點不放心,“叔叔阿姨怎么說?” “你管他們,”傅辭洲隨手?jǐn)r下一輛出租車,“走?!?/br> 祝余莫名其妙就被帶上了車,直到車子起步計費,司機問他們?nèi)ツ?,后車座的兩人才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 熱心的司機師傅在了解情況后給兩人推薦了個地方:“南淮北邊最近開了個海洋館,年里才開放,人多得不行,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祝余沒有意見,傅辭洲更是隨便,車子開了將近一個小時,車費花了七十六塊八。 祝余在傅辭洲之前掃碼付賬,下車后撇了撇嘴,冒出一句文縐縐的話來:“我向來不愿以最壞的惡意揣測中國人。” 傅辭洲懶洋洋地看他一眼:“翻譯一下?!?/br> “我懷疑他就是看這里遠(yuǎn)才拉我們過來?!?/br> 傅辭洲沒接腔。 他抬眸看了眼不遠(yuǎn)處拱圓形的建筑,朝祝余歪了歪頭:“走吧?!?/br> 過年的時間,海洋館周圍的人有很多。 祝余先去售票口買票,結(jié)果排了十來分鐘的隊,人家票還賣完了。 無奈之下只能和傅辭洲呆在海洋館前的大廣場上曬太陽,一邊曬還要一邊小心不要被突然沖出來的小孩絆上一跤。 “人好多?!弊S嗖逯?,和傅辭洲并肩在鋪了石板的草坪上走著。 兩人穿著同款大衣,一黑一白,都是個高腿長的身材,走一起還挺惹眼。 石板一步一個有點娘,一步兩個又有點遠(yuǎn)。 祝余長腿一邁,一步跨兩個。 就是有時候沒踩準(zhǔn),鞋子就會崴進(jìn)石板與石板之間的縫隙中。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傅辭洲把活蹦亂跳的祝余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祝余站穩(wěn)身子:“我就在好好走路啊?!?/br> 傅辭洲翻了個白眼,不走石板路改去走水泥路。 “少爺,你別生氣了,”祝余又開始卑微地認(rèn)錯,“我道歉還不行嗎?” 傅辭洲腳步一頓,突然停了下來:“你騙我。” 祝余差點一頭撞到他身上,有些不明所以:“我哪兒騙你了?” 傅辭洲點點祝余胸口,一字一句道:“你心里清楚?!?/br>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祝余追在傅辭洲的身后,歪著腦袋看他的臉。 “傅辭洲,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問你問題的時候你都沒回答過我,那你問我問題我為什么就一定要回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