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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秒,他兜里的手機震動,祝余的信息就發(fā)了過來。 -這次是哪只腳? 傅辭洲勾唇一笑。 -你猜。 - 親生父母似乎沒有對祝余沒有太多影響,就是每天放學(xué)時都要留意一下校門外有沒有人堵。 南淮一中一個大門四個小門,祝余日常放學(xué)慢半拍,等袁一夏他們出去探查完情況之后找個沒人的校門溜出去。 八月末快要正式開學(xué),徐萍在努力無果后,似乎也開始慢慢放棄。 一連半個多月,他都沒有再被徐萍sao擾。 不過傅辭洲依舊沒有放松緊惕,每天都要在教室和祝余黏一會兒,等袁一夏王應(yīng)報完安全后再離開。 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樣,袁一夏沒有發(fā)信息,而是直接一通電話打到了祝余的手機上。 “臥槽!你要不要出來看看?!”袁一夏在電話那頭似乎格外為難,“那個女的好像叫了電視臺的人,還有扛著錄像機的,正在學(xué)校門口哭呢!” - 徐萍似乎最喜歡賣慘博同情,但是真要賣起慘來,祝余也并不比她差。 對方所做的事,所說的話,每一樣都經(jīng)不起推敲。 企圖用輿論逼祝余就范,這么做的結(jié)果只能她被自己掀起的輿論反噬。 沒什么好怕的。 祝余讓傅辭洲不要參與,執(zhí)意要去校門外的攝像機前和徐萍單獨對峙。 大批看熱鬧的人群堆在學(xué)校外面,徐萍的哭聲很是凄慘,正一點一點地向記者講述自己的辛酸苦累。 “就是他!” 有人看見祝余,指著他大喊一聲。 幾乎是一瞬間,無數(shù)道目光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記者和徐萍連忙迎了上去。 “這位同學(xué),你就是祝余嗎?” 人群擁擠,祝余喉結(jié)上下一滾,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我是。” 徐萍哭著撲上去:“我的孩子!” 攝像機對準(zhǔn)了他的臉,好一場母子團聚的感人場面。 祝余不動聲色地推開徐萍,對記者道:“有什么想問的就直接問吧?!?/br> 記者眸中略顯詫異,但是很快回過神來:“祝余,我想請問一下你為什么對自己的親生母親這么冷淡,而選擇了虐待你的養(yǎng)父?” 祝余一愣:“虐待?” 記者繼續(xù)提問:“你的養(yǎng)父母曾經(jīng)有個和你同名同姓的兒子,而他在十三年前因車禍去世,這件事情你是否知情?” 祝余瞬間呆在原地,他的腦子嗡嗡作響,怎么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把這個問題甩在他的臉上。 “你的養(yǎng)父母疑似對你存在精神虐待,你的親生父母想奪回你的撫養(yǎng)權(quán),這件事你怎么看?” 祝余的手指發(fā)顫,連帶著整個人都跟著顫抖。 他覺得熱,又熱又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眼前黑白交替,混著搖晃的殘影。 記者的逼問,路人的討論,徐萍的哭泣,擰成一根結(jié)實的麻繩,從祝余的耳朵里穿過,來來回回的磨著腦子。 心臟跳的很快,震得胸口疼。 這份疼痛蔓延,在幾秒內(nèi)變成劇痛。 是久違的絞痛。 他心臟病犯了。 第69章 虛驚一場 “嚇?biāo)牢伊??!?/br> 祝余從出校門到臉色慘白蹲下身,期間還不到半分鐘的時間。 傅辭洲和袁一夏在后面說了幾句話,人群里就爆發(fā)出一陣尖叫。 “暈了暈了!” “快打120!” 傅辭洲整個人一懵,幾乎是發(fā)自本能,大力推開層層疊疊擁擠的人群,看到了弓起身體倒在地上努力喘息的祝余。 “祝余!”他一把推開徐萍,把祝余抱進懷里,“怎么了?心,心臟疼…?120!快打120!” “直接抱起來走!”袁一夏掄著拳頭將圍觀的人群全部逼退,傅辭洲把祝余打橫抱起,跌跌撞撞沖向了路邊。 短短幾秒,祝余的冷汗都可以順著臉頰往下滴。 傅辭洲在車后坐把他抱緊,祝余的手指抓著傅辭洲的衣袖,用力到指甲泛白。 急診一路推進搶救室,傅辭洲因為情緒格外激動被攔在了門外。 他蹲在走廊里捋了把頭發(fā),實在有些扛不住了,干脆坐在了地上。 袁一夏和他一起,正給老陳打電話。 “啪”的一聲,傅辭洲裝在兜里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他循著聲音垂眸看過去,又把手機拿在手里握住。 “是的,”袁一夏對電話那頭的老陳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急救了…” “cao!” 突然,傅辭洲大罵一聲,猛地把手機摔向墻壁。 他用了十足的力氣,在安靜的醫(yī)院走廊里可謂是一聲巨響。 手機四分五裂,碎片差點直接崩袁一夏腦門上。 “臥槽…”袁一夏被嚇了一跳,又趕緊蹲下安撫傅辭洲,“老傅,你冷靜點,醫(yī)生剛才都說了沒什么事…” “媽的…”傅辭洲手臂交疊擱在膝上,低下頭把臉埋了進去,“cao他們八輩祖宗…” 傅辭洲教養(yǎng)向來不錯,即便是罵人也從不說太臟。 這會兒他嘴里吐出一串連親戚帶祖宗的臟話來,罵得還一點氣勢沒有,聽起來就像是要哭一樣。 傅辭洲自詡不是矯情愛哭的一類,但是為了祝余也紅了好幾次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