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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這么說?”男人指著祝余,氣得手指都在抖。 “老子就要說,”祝余輕抬下巴,迎著他的指尖輕聲道,“傻逼?!?/br> 徐萍大哭著癱坐在路邊,被激怒的男人揚(yáng)起巴掌就要打下來。 祝余像是xiele氣的氣球,無力到只能依靠墻壁勉強(qiáng)站立。 他閉上眼睛,像是徹底放棄。 可是預(yù)想中的巴掌卻沒遲遲沒有到來。 “你們還是人嗎?”傅辭洲話音發(fā)顫,帶著不自知的輕哽。 他把男人的手腕握在空中,甩開后對著肩膀就是一推,“你還想打他?” 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是男人還是往后踉蹌了好幾步。 傅辭洲轉(zhuǎn)身攙扶起祝余,盡量靠手臂支撐,手掌有分寸的沒有貼在腰間。 祝余推他他也不惱,強(qiáng)行把人拉離原地,得趕緊遠(yuǎn)離這兩個禍害。 “我從來沒求過什么人,”男人站在一邊,終于出聲,“但是這次真的是醫(y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你算個屁,”傅辭洲扭頭打斷他,“你沒求過人就要答應(yīng)你?別把自己太當(dāng)回事。” “你是誰?”男人攥緊了拳頭,“這到底也是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參合?!?/br> “你們家?”傅辭洲都快被對方說笑了,“你們但凡把祝余當(dāng)個人,也不會說出…” 他話說了一半停住了,徐萍當(dāng)初說的話太傷人心,傅辭洲都不忍心在祝余面前再重復(fù)一遍。 可是即便他不說,也會勾起那些讓人作嘔的回憶。 祝余一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猛地推開傅辭洲,撐在墻邊吐了起來。 他晚上也就吃了塊蛋糕,胃里沒什么東西。 強(qiáng)烈的惡心讓他頭暈不止,連帶著膽汁都一起吐了出來。 夫婦二人上前就要查看,但是全被傅辭洲給擋開。 “你們趁著叔叔不在就這樣?”他被徹底激怒,紅著眼睛就像是護(hù)主的小狼狗。 “我們送祝余去醫(yī)院?!蹦腥苏f著就要拉開傅辭洲。 “你敢碰他?!”傅辭洲忍無可忍,一腳把人踹翻在地,“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徐萍趁機(jī)去拽祝余,卻被傅辭洲從中途攔下推開:“你們在干嘛?你們他媽是不是瘋了??” 傅辭洲不管不顧抱住祝余,把人緊緊護(hù)在懷里:“我告訴你們,祝余要是出一點(diǎn)問題,你兒子也別想活?!?/br> “一起死啊!”徐萍趴在地上崩潰大哭,“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行啊一起死!”祝余握著傅辭洲的手臂,對著徐萍大吼道,“你當(dāng)我想還想活著嗎?” “小魚,”傅辭洲緊緊抱住祝余,“不說了,我們走?!?/br> 祝余還在他的懷里掙扎,傅辭洲干脆攔腰把人一抱,也不去哄了,就這么強(qiáng)行帶走。 “早就不想活了,”祝余攥著他的衣服,冷得牙齒打顫還不忘仰頭大笑,“但是啊,我他媽就算是死了,你也別想我捐骨髓!我死了,你兒子就徹底沒救了!真慘啊…本來能救的,浪費(fèi)了?!?/br> “媽求你!”徐萍沖上去扒傅辭洲的手臂,“你跟我走,跟我救人,要不然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滾!”傅辭洲一腳把人踹開,“要死你自己死,cao!” 這兩人就像是狗皮膏藥,被黏上了壓根就甩不掉。 祝余被晃得頭暈,總擔(dān)心會吐到傅辭洲的身上。 他聽見徐萍的哭喊尖叫在某一時刻戛然而止,隨后自己便被傅辭洲重新放回了地面。 祝余腿軟的厲害,沒站穩(wěn),就這么跪了下來。 “cao…” 他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咒罵。 傅辭洲突然轉(zhuǎn)身,拎起男人的衣領(lǐng)揮滿手臂就是一拳。 “噗”的一聲輕響,鼻血炸開了花,男人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接倒在了路邊。 “想死是吧?”傅辭洲喘著粗氣,幾步走過去拎起對方衣服,對著腹部直接一個膝頂。 又是一拳,這回把人打去了路中央躺著。 “傅,傅辭洲!”祝余有些慌了。 他并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只是傅辭洲下手沒個輕重,怕萬一出了事,他又要連累到傅辭洲。 徐萍大叫著撲向男人,祝余撐起身子,跑過去死死抱住傅辭洲的腰。 “別打了,”他用盡了所有力氣,把臉埋在對方的后背,“傅辭洲,別打了…” 眼前黑白交替,祝余的口鼻全是對方的氣味。 腳下的路凹凸不平,他被絆了一下,傅辭洲轉(zhuǎn)身蹲下,把祝余一把拽進(jìn)懷里。 “沒事,”傅辭洲摸著祝余的發(fā),聲音發(fā)顫,“有我在。” 祝余忍不住哭泣,把臉埋進(jìn)傅辭洲的肩頭。 之前的那些別扭與失落,在這個擁抱中化為烏有。 傅辭洲抬手按住自己的后腦勺,把額頭抵在了祝余的肩膀上。 直到片刻后,他忍耐著發(fā)出一聲顫音,祝余這才發(fā)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傅…傅辭洲?”祝余抖著手,順著脊背向上,在頸脖處摸到了一手溫?zé)帷?/br> 黏的,是血。 祝余看著自己染了紅的手指,終于明白為什么傅辭洲會突然把人往死里打。 是對方先下了狠手。 不遠(yuǎn)處的男人似乎醒了過來,在徐萍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離開。 祝余幾乎是一瞬間清醒,他趕緊掏出手機(jī),播下了急救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