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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檢查好考試用具,出了臥室發(fā)現(xiàn)祝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一個油條,兩個雞蛋?!弊J把盤子往祝余面前端了端。 祝余很想吐槽現(xiàn)在卷子都一百五起步了,祝欽這也不知道在咒誰。 但是也就這么一想。 他像是已經(jīng)失去了說話的力氣與興趣,只是拿過那一個茶葉蛋,敲碎了雞蛋殼。 高考加油。 - 不得不說,高考真的全是中國最大型的考試,祝余拎著考試袋出門,感覺全世界都在給他讓路。 等待入場的時候袁一夏拍了拍祝余肩膀,兩人估計分在了一個考點。 傅辭洲不在。 不跟自己一個考點? 又或者他壓根不用參加高考。 祝余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偏頭看袁一夏一眼,然后又轉(zhuǎn)回去目視前方。 “朋友也不要了?”袁一夏長舒了一口氣。 祝余像是沒聽到一樣,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袁一夏翻了個白眼,“下次求我?guī)兔Φ臅r候最起碼要請我吃十斤小龍蝦?!?/br> 祝余垂下眸子。 門開了,他走了進去。 - 高考試卷難度不大,祝余場場提前做完,能交卷就交卷。 交完卷子他就在學校里亂晃,去cao場的單杠旁坐一坐,去竹林間的小路上走一走。 高考時期非常安靜,也沒人來打擾他。 祝余放縱自己的想念,仿佛覺得空氣中還殘留著傅辭洲的氣息。 “傅辭洲?!彼麑χ黄窳?,小聲念道,“我好想你。” - 六月八號考完最后一門,五點多的天還大亮著。 祝余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當初和傅辭洲一起去看煙火的公園里逛了一圈。 因為要門票,加上正逢高考,公園里沒什么人。 生意不景氣,關(guān)掉了不少路邊的店鋪,祝余轉(zhuǎn)了半天,竟然沒找到當初自己和傅辭洲站在哪里看的煙火。 或許他永遠都找不到了。 回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祝余仰頭看著熟悉的路燈,想著自己和傅辭洲當初可笑的誤會。 分明都喜歡著對方,可是偏偏別扭了好久。 少年的喜歡青澀而又別扭。 心思縝密如祝余,膽大狂妄如傅辭洲,在喜歡的人面前同樣都會心生膽怯。 磨磨蹭蹭,反復試探,悲喜被放大數(shù)萬倍。 對方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像是蝴蝶振翅,隔著胸膛傳遞到自己心里,就變成了強烈的颶風。 刮得人找不著北。 好想傅辭洲,好想傅辭洲。 祝余看著地上的影子,走路掂了掂腳。 比他高一些,是傅辭洲的影子。 路過門口的狹長巷道,黑暗中突然出來一聲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響。 有人在那。 祝余瞬間提起了十二萬分的戒備,不會是徐萍又來往他們家扔垃圾吧? 他停下腳步,突然間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模糊的黑暗中顯出一個人影,祝余把考試袋往地上一扔,握緊拳頭就砸過去。 那人反應(yīng)比他快,抬手一把握住了祝余手腕。 黑色的鴨舌帽微微揚起,對方往前半步,半個身子踏出了黑暗。 是傅辭洲。 祝余心臟驟停,在那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接著,他被猛地往前一拉,跌進了一個久違的懷抱。 “我跟你走?!备缔o洲收攏雙臂,顫著聲音道,“小魚,我好想你?!?/br> 第93章 再也不見 “我愛你?!?/br> 從徐萍到傅辭洲的對比太過強烈,直到被對方拉進懷里緊緊抱住,祝余都沒反應(yīng)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大腦像是突然罷工,連時間的流逝都無法感知。 是傅辭洲? 他怎么會在這里? 祝余手忙腳亂把人推開,握住對方肩膀,死死盯住對方的臉。 傅辭洲?真是傅辭洲? 傅辭洲扯下口罩,摘了帽子,胸膛起伏劇烈:“小魚…” 真是傅辭洲。 像是突然有一口氣堵在了喉嚨口,祝余像是窒住了一般,連呼吸都停住了。 他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小魚,”傅辭洲抬手按在了祝余的左邊胸口,另一只手在背后順著氣,“你跟著我,呼——吸——” 祝余跟著傅辭洲的節(jié)奏,一呼一吸拖長了頻率。 可是他的吐息在顫,目光像是釘在了對方的臉上,一眨不眨。 等到氣終于順通暢了,傅辭洲攬過祝余的肩膀,把人重新抱進懷里。 “我們離開這吧,”傅辭洲把唇貼在祝余的耳廓,“我?guī)Я撕芏噱X,我們?nèi)€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永遠在一起?!?/br> 祝余微微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傅辭洲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之前問我,你和我父母我選擇哪一個,我現(xiàn)在告訴你,我選你?!备缔o洲的聲音很低,其中壓抑了太多的感情,“我實在是…實在是受不了,我太想你了,我在那邊吃飯睡覺都在想你,再不見到你我就要瘋了,我擔心你,我想見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br> 祝余呆呆地聽著,就像是在聽一個童話故事。 他無意識地抬手,圈住傅辭洲的腰,把臉埋進了對方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