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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辭洲看著祝余,沉默不言。 “因為遺憾嗎?還是因為得不到?是因為那個我很招你喜歡?因為我喜歡笑?” 祝余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傅辭洲等他的回答。 “可是我不喜歡笑,不喜歡魚,不喜歡藍色,也不喜歡吃糖。我和你喜歡的我不一樣,你是不是,是不是會失望?” “你喜歡的是十七歲的祝小魚,不是我?!?/br> “你會怪我嗎?把祝小魚弄丟了?!?/br> 那個曾經(jīng)愛笑的少年,那個會和傅辭洲打鬧的十七歲。 傅辭洲喜歡著的祝小魚,祝余找不回來了。 傅辭洲伸手,拉住了祝余的指尖。 祝余手指微蜷,這次卻沒有逃開。 “你現(xiàn)在是誰?叫什么名字?”傅辭洲握住第一個指節(jié),輕聲問道,“能告訴我嗎?” 祝余呆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我叫…” 他頓了一頓:“我叫祝余?!?/br> “嗯,祝余,”傅辭洲握住祝余的手指,繼而探進掌心,“我叫傅辭洲?!?/br> 祝余的手臂往后縮了縮,喃喃重復著:“傅辭洲。” “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嗯?” “從現(xiàn)在開始?!?/br> “……” “你好啊?!?/br> 第99章 恐懼 “你就是祝余的數(shù)字4?!薄?/br> 祝余愣了很久。 他像是沒能聽明白對方的話,等到被傅辭洲整個握住手掌,這才仰頭問道:“你說什么?” 傅辭洲微微躬身,上前一步抵上祝余的額:“你覺得你不一樣,那我就從現(xiàn)在開始重新認識你,認識現(xiàn)在的你?!?/br> 祝余狠狠哆嗦一下:“可,可是…” “沒什么可是,”傅辭洲的手臂在他肩上一圈,把外套蓋在了祝余后背,“你冷不冷?小臉小手都凍得冰涼?!?/br> 祝余欲言又止,最后干脆閉上嘴保持沉默。 他不敢去看傅辭洲的眼睛,最終臣服于那一抹熟悉的溫暖。 “冷?!?/br> 他想說他的手凍得冷,腳也冷,眼睛疼,嗓子也疼。 他還想說自己很想他,一直想,想得整夜睡不好,想到難受不想活。 “冷了啊,”傅辭洲手臂環(huán)過祝余后背,在陰影中把人抱緊,“給你暖暖?!?/br> 祝余一抽鼻子,將臉壓在傅辭洲的肩頭。 傅辭洲的擁抱像是藏著什么不可言說,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后,都能讓祝余迅速回血升溫恢復良好狀態(tài)。 他不敢去看傅辭洲的眼睛,只想要單純地靠近。 擁抱、觸碰、和安撫。 他想和傅辭洲在一起。 僅此而已。 - 深冬的夜晚,室外并不是什么好去處。 如果條件允許,傅辭洲是想一直把祝余抱到天亮。 然而還沒過一會兒,對方就在他懷里打了一個噴嚏。 祝余身體有點差,夏天太熱會中暑,冬天太冷愛發(fā)燒,傅辭洲被他折騰過不少次,現(xiàn)在多多少少長了個心眼。 牽著手把人帶回醫(yī)院,祝余取下傅辭洲的外套遞了回去。 “你要回家嗎?”傅辭洲收回自己衣服,依舊擔心祝余的身體,“我可以送你?!?/br> 祝余搖了搖頭:“我還要值班?!?/br> 林巍的話祝余現(xiàn)在一點都不想信,他去問了科室內(nèi)的負責人,結果對方壓根就沒請假。 祝余早就有所預料,在聽到結果時毫不吃驚。 他回到辦公室穿上白大褂,隨手扯了個口罩戴在臉上。 晚上值班一般也不用帶,更何況是辦公室一人都沒有的情況下。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祝余就是想帶著。 空氣中飄蕩著消毒水的味道,在明天的六七點鐘時清潔工會重新開始噴灑清掃。 那時的消毒水濃度應該是最高。 祝余按住自己的口罩,上半身后移靠在椅背上。 溫熱的呼吸被困在其中,貼上面頰。 “當當當”三聲輕響,祝余坐直身體,說了聲“請進”。 他擰開筆帽,拿過桌上一份病程記錄。 手指隨意翻動紙張,抬眸看向桌前來客。 是傅辭洲。 他一手按住桌邊,另一只手遞給他一顆大白兔奶糖:“奶奶給的?!?/br> 祝余重新垂下眸子,目光停在那一顆紅藍相見的糖紙上。 可是并沒有把它拿過來。 “我明早過來,”傅辭洲把那顆糖放在了祝余的手邊,“給你帶早飯?!?/br> 祝余的拇指指腹抵著病程一角,像是在跟什么較勁似的,把紙張都給頂皺起來了。 “嗯?!彼÷暤貞艘痪洌琅f低著頭。 “我走了。”傅辭洲勾了勾唇,轉(zhuǎn)身離開。 房門被關上時發(fā)出了一聲輕響,祝余仿若無事地翻了幾頁病程,最后還是沒忍住繼續(xù)無視那塊擱在一邊的奶糖,把它拿過來握緊了掌心。 另一邊,傅辭洲去了停車場準備回去。 一路上周圍車位空出來不少,空蕩蕩的,安靜得有點滲人。 就在傅辭洲快到出口準備掏證刷卡時,一輛黑色的轎車橫空出世,跟沒長眼似的直接往他車頭上懟。 他反應迅速急踩剎車,輪胎磨著地面,發(fā)出一道刺耳的尖銳聲響。 誰他媽有病啊在停車場里玩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