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
祝余心有愧欠,只覺得這是困果報應(yīng)。 掌心覆蓋在左胸,隔著薄薄的胸膛,里面有一顆殘缺的心臟。 如果傅辭洲想要,他什么都可以給。 他可以傷害我。 我樂意至極。 “想什么呢?”傅辭洲按著被子,又在祝余唇上親了親,“這么盯著我看,眼睛都直了?!?/br> 傅辭洲的臉上青了一塊,嘴巴里應(yīng)該破了,剛才接吻時祝余嘗到了血的味道。 祝余抬手,指尖輕輕掃過那一點傷口。 傅辭洲把手握住,偏頭親了親。 “都舍不得親你?!?/br> 說出來的話也黏黏糊糊的,傅辭洲聽得自己都牙疼。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弊S嗟寐曇舭l(fā)啞,其中帶著沒有底線的縱容。 傅辭洲原本都快被自己黏糊笑了,結(jié)果祝余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又硬是把笑被憋了回去。 兩人半夜一上一下躺床上,四目相對之間突然說這樣的話,總讓人有些浮想聯(lián)翩。 而祝余也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發(fā)現(xiàn)對方可能解讀到了自己沒有表述的那些有的沒的。 “不是…”他想亡羊補牢,但好像為時已晚。 傅辭洲抵住他的額頭,他和擦著鼻尖:“任何事?” 祝余睫毛一個撲閃,突然覺得好像就算理解錯誤,但是也可以勉強認(rèn)可。 傅辭洲的確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自然而然的接吻,傅辭洲吻得非常小心。 祝余緩慢地回應(yīng),圈住對方的脖頸。 兩人在一起也就幾個月的時間,高三學(xué)習(xí)任務(wù)重,基本沒怎么鬧騰過。 祝余也就記得當(dāng)初傅辭洲傻乎乎地要跟他私奔,離開南淮的那兩天他們白天坐車趕路,晚上就放肆大膽。 像現(xiàn)在一樣。 被子鼓起一塊,傅辭洲的吻落在胸口,側(cè)過臉把耳朵貼上去:“這里還好嗎?” “嗯…”祝余把手指插進他的發(fā)里,“室間隔缺損,不嚴(yán)重的話長長可以好的?!?/br> “那就好?!备缔o洲又心疼地揉了揉。 “哎…”祝余別扭地握住他的手腕,“別那么揉。” “那怎么揉?”傅辭洲笑了起來,“你教教我?” 祝余用手肘半撐著身子,垂眸拉好自己的衣服:“你怎么不揉你的?!?/br> 說完他動作一頓,像是想起來什么,輕輕抿了抿唇。 “怎么了?”傅辭洲用被子把祝余裹好。 祝余抬頭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唇瓣抿了又開,手指攥著被子,搖了搖頭。 “在想什么,說給我聽聽?!备缔o洲耐心等著。 他拉過祝余的手,捏捏他的手指。 “困了的話就捏捏手指尖,比較醒困,”傅辭洲認(rèn)真地捏過祝余每一根手指,“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覺吧。” “傅辭洲,”祝余手指一蜷,勾住了傅辭洲的手,“我這樣你會覺得奇怪嗎?” “嗯?”傅辭洲沒能明白祝余的意思,“哪里奇怪?” 祝余左右看看被褥,又是垂眸不言。 “以前小嘴叭叭叭,現(xiàn)在都不怎么說話,”傅辭洲嘆了口氣,把祝余抱進懷里,“這樣的奇怪?” 祝余抬手扣住對方手臂,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他想說的有很多,比如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是祝小魚,應(yīng)該早就和傅辭洲鬧做一團了。 傅辭洲對他耍流氓,他就一定要?;厝ィ銇砦彝?,這才不叫吃虧。 可是祝余只是拉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他仔細想了想,以前的祝小魚那樣的做法不過腦子,自己現(xiàn)在這樣的做法也沒過腦子,兩個時間段,兩種不同的做法都是他的自發(fā)反應(yīng)。 與其說是祝小魚丟了,不如說是祝小魚變了。 “我變了很多,”祝余輕聲道,“你如果覺得不適應(yīng),可以和我說…” “的確變了很多,”傅辭洲摸摸他的頭發(fā),“小魚長大了,變成大魚了?!?/br> 祝余有點想笑:“我在跟你認(rèn)真說話呢。” “我也挺認(rèn)真的,”傅辭洲說,“你可以換個詞,這種變化叫成長?!?/br> “這么多年不會有人一直不變,真要算起來,我也是變了的?!?/br> “你覺得我會不適應(yīng),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只要等個一兩年,基本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br> 傅辭洲把懷里的人拉開一點,捧住他的臉左右看看:“其實還是原來那樣,就是頭發(fā)短了一些,眉毛露出來了?!?/br> 祝余被傅辭洲搓了搓臉,手掌往里一擠,把嘴巴給擠嘟了起來:“還有什么想說的?再說給我聽聽?!?/br> 祝余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我想把客廳收拾一下?!?/br> 這個行為其實很不符合祝小魚的人設(shè)。 在祝余眼里,那個十七歲的少年應(yīng)該大喊著“困死我了”,然后一頭扎進被窩里睡覺。 祝小魚應(yīng)該不會去過多關(guān)注像是瓜子花生撒地上這種屁大點的瑣事。 但是他糾結(jié)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主要是林巍在客廳點了煙,祝余心里急得慌,一定要及時開窗通風(fēng)才可以。 “行,我來收拾?!?/br> 傅辭洲搓了一把祝余的腦袋,跟摸小狗似的,把他揉的閉了閉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