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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未寄沒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口,“剛剛怎么回事?” 我抿了抿唇,沒敢看他的眼睛,“上去打了個招呼就被潑了?!?/br> 秦未寄眼里含著笑,看透了我的把戲,“怎么不潑回去?” 我抬了抬頭,“嗯?” “我看你手里也有一杯酒,他潑你你不知道潑回去?” 我又低下了頭,聲音放弱,“他潑我他理虧,我要潑回去就得給你添麻煩了?!?/br> 秦未寄愣了愣,輕哼一聲,“這會兒倒是裝的挺乖的。” 他輕嘆了一口氣,開口卻溫柔的讓雪都化了,“別人欺負你你要還回去,你還回去了我就能忍,你連還都不還我就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了?!?/br> 我心顫了顫,一腔熱意涌到心間,鬼使神差的拉了拉秦未寄的袖子?!扒馗?..” 他側頭看向我,“嗯?” 我咬了咬牙,眼神炙熱又堅定,“我當你的情人吧?” 秦未寄頓住了腳步,看著我久久沒有開口,像是琢磨不過來我的意思。 我豁了出去,看向他的眼睛,“我當你的第三者。” 秦未寄明白了過來,我就看見他的眼神慢慢黯淡,最后一抹失望掩過。 我緊張的手都在抖,我太害怕秦未寄這樣失望的看著我了。 然后我聽見他冷淡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邊。 “我疼你愛你就是為了讓你做別人的第三者?” 我焦急的拉住他的袖子,感覺我們呼吸交織,心卻越來越遠,“不是別人,是你。” 他不著痕跡的把袖子慢慢拉了出來,一字一句扎我的心,“謝遙吟,你可真會糟蹋人?!?/br> 第40章 歲歲月月常相見 庫存還有一章,之后會調整成兩日一更或者不定,感謝各位支持喲,嫌更新慢的可以先收藏養(yǎng)肥了再看,鞠躬感謝。 我與秦未寄每次不知道積攢了多少溫情相見,最終卻仍舊要不歡而散,破裂的感情卻要日復一日的修補。 我大概太慌亂了,心一亂了說出來的話就已經言不由衷了。 到最后秦未寄看著我說,你要摸著自己的心問問自己,你到底愛我嗎? 那一瞬間我的眼就紅了,我愛他愛到已經不知道還能怎么愛了,他怎么能說我不愛他呢。 我失眠日益加重。 一閉眼就是秦未寄含笑的雙眼逐漸變得冷淡,失望在眼里變得逐漸清晰,于是躁動在夜里放大,開始興風作浪。 最嚴重的時候睜著眼到天亮都沒有困意,黑夜的一分一秒都像個劊子手,有時候我清楚地感受到生命像是沙漏一樣一毫一厘的消逝。 我沒救了。 多好的心理醫(yī)生都救不了我了。 我藏著情緒過著每一天,也終于在看到那株玫瑰海棠的花朵都落了的時候崩潰。 總覺得掉落的不是花,是自己。 我抱著花哭了一夜。 像是終于消耗掉了所有情緒一樣,哭過以后睡得還算安穩(wěn),醒來以后覺得心里無波無瀾,所有的氣力都使不上。 早知道就不種花了。 費了那么多心力也沒養(yǎng)活,大概我天生就比較喪,養(yǎng)不活這些矜貴的東西。 我終于下定了決心,聯(lián)系了李醫(yī)生。 我去醫(yī)院的時候,李醫(yī)生總是在門口站著接我。 我趕緊跑過去,“李醫(yī)生,天這么冷你怎么還出來接我?” 李醫(yī)生六十多歲的年紀,我實在不好意思次次這樣麻煩他。 他笑了笑,“你是大明星,我能不下來接你?” “您這么說就折煞我了。” 他拍了拍我的手,“和你說著玩的,我接你去坐工作人員的電梯,怕你被人拍到進醫(yī)院,到時候網上又胡說八道。” 我有些感動,輕輕攬著他的胳膊扶著他進去,李醫(yī)生夫婦是丁克,一生無兒無女,待我們年輕一輩的人和善得很,“那您可以在里面等呀,外面風那么大?!?/br> 他笑了笑,“我也是好久沒見你,著急了點,下次不會了?!?/br> 我拉了拉口罩,踏進了工作人員的電梯。 “遙遙,哪里不舒服呀?” 我入圈前叫謝遙,李醫(yī)生就隨著我媽一直喊我遙遙,我頓了一會兒,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他有些擔心,“怎么啦?很嚴重嗎?” “不是大事,就是...” 我在腦子里理了下要說的話,“可能,心理上有些問題,我不方便自己找醫(yī)生才來找您幫忙的。” 李醫(yī)生愣了愣,側過頭嘆了口氣,“你這孩子心里裝事太多怎么可能不生病呢?!?/br> 我鼻子有些酸,側過頭沒敢看他。 “孩子,要想開點呀,不然你mama看你這樣子怎么會開心呢?” “知道了,李醫(yī)生。” 他有些傷感,拉著我的手緊緊不放,“遙遙,有沒有想過結婚呀,結了婚有了愛人人生就有希望了。” 李醫(yī)生六十多歲的年紀從來不看新聞的,不知道我已經結婚離婚,自殺復生,把人生提前走了一遭了。 “我離婚了。” 他驚訝得呆了呆,眼睛慢慢的紅了,“怎么這世界上不幸的事就全往你一個人頭上砸呀?” 電梯到了十層,氣氛仍舊傷感,我淡笑了一聲,“您別難過,可幸的是,我那前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得他愛過一回我早就心滿意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