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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我會入戲太深,夜夜都夢見蔣知深。 難怪一盆花死了,我能哭一晚上。 難怪次次與秦未寄不歡而散我都要蕭條好幾日。 我在這世上處處經(jīng)歷離別,卻得了個怕分離的病,真是好笑。 “這樣的心理障礙其實以心理治療為主,如果你說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你的睡眠和生活,我可以先給你開點艾司唑侖和舍曲林。”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 “心理治療是很關(guān)鍵的,以后每周的這個時間我們就約在這里進行心理治療,藥物是輔助的,不能完全依賴?!?/br> “知道了,多謝原醫(yī)生?!?/br> 原青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謝先生,有個其他小的忠告?!?/br> “您說?!?/br> “其實分離焦慮癥不算是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隨著年齡的增長都會得到好轉(zhuǎn),但是您的職業(yè)特殊,一方面是外界給予的壓力,一方面是角色共情感加深,都會使您的心理障礙的情況加重?!?/br> “您的意思是,也和我拍戲有關(guān)系?” 她解釋道,“其實一般人在生活中經(jīng)歷生離死別的次數(shù)有限,但您是演員,難免會遇上比較悲情化的角色,這樣對您自己的心里健康也不利?!?/br> 我明白了原青的意思,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謝謝您?!?/br> 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本來想去見見李醫(yī)生的,又怕他寒暄起來影響工作就先作罷了。 我打了個車,坐在后面慢慢閉上眼睛。 難道《青云案》就不接了嗎? 可那天我已經(jīng)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應(yīng)了王導(dǎo),要是突然放了王導(dǎo)鴿子,不說王導(dǎo)那邊,就說徐導(dǎo)都以為我在故意拒絕他的戲,誰的面上都不好看。 人已經(jīng)架到那里,這戲無論如何都得接了。 我看了看車窗,霧蒙蒙的,只能看見朦朧的光。 至于秦未寄... 既然不可能不再相見,那就只能歲歲月月常相見了。 第41章 來不及靈魂相刻,算不上至死不渝 , 我和秦未寄雖然婚姻一場,親密的事也做了無數(shù)次,但我仍舊感覺我們之間心是遠的。 大概是婚姻太短暫,還來不及靈魂相刻,算不上至死不渝。 我們算是因戲生情,我迷戀他的冷淡,又迷戀他的似水柔情。 可他迷戀我的是什么呢? 迷戀我姣好的容顏還是年輕的身體,或者是我當時的風光無限? 可我現(xiàn)在什么也沒了。 他不該是這么膚淺的人,可人不都是膚淺的嗎,我難不成還指望他愛上的就是謝遙吟嗎? 這樣揣測秦未寄太卑劣了。 我只是對自己不自信罷了。 我渾身上下能留得住秦未寄的到底是什么呢? 又或者,已經(jīng)沒有可以留得住他的東西了,不然他為什么要找別人呢? 我都決心要孤寂一生了,他怎么能有新人呢? 可我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這樣說都算得上是道德綁架了,糾纏下去有違公序良俗。 你看看,于情于理,我都不該再糾纏他了。 可我不甘心啊。 我總覺得我愛秦未寄,一定比他愛我要多。 我一滴眼淚都舍不得讓他掉,他讓我難過了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我感覺秦哥已經(jīng)不愛我了。 他說我要什么他給什么,我就要個他,他怎么就是不肯給呢。 還是秦未寄覺得我離婚的時候什么都沒要,拿這句話來補償我。 只要我要,他給我前途坦蕩,給我事業(yè)無阻,給我余生金錢無憂,就是不給我再愛的機會。 我從前怎么不知道秦未寄這么狠心呢。 我伸了伸手擋在眼前,像是把萬千星辰掩住,光明在眼里消失,扯出的笑容都顯得悲涼。 往事在頭腦中過了一遍,全都是雁影分飛,聚少離多,我連一絲溫情都回憶不起來了。 江陵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難得睡了一場安穩(wěn)覺,迷迷糊糊的接上電話。 “你在哪?” 我慢慢睜了睜眼,想起昨晚從醫(yī)院出來就直接來了風華里。 “風華里。” 江陵頓了頓,聲音有些沙啞,“把我兒子丟下自己風花雪月去了?” 我笑了笑,哪有什么風花雪月,經(jīng)歷了一晚上的風霜刀劍還差不多,“你兒子活蹦亂跳的,丟下一晚上沒事的?!?/br> “你臥室里的花怎么回事?” 我淡笑了一聲,“養(yǎng)不活了,扔了吧?!?/br> 江陵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不知道養(yǎng)貓的家里養(yǎng)不活花嗎?花死了不要緊別把我兒子吃壞了?!?/br> 我忽然坐起來,“我的花是被你兒子搞成那個樣子的?” “不然呢?別看他小,他有的是本事讓家里寸草不生?!?/br> 我愣了愣,好笑的搖了搖頭。 要是告訴江陵我因為這一盆花哭了一個晚上,還去看了心理醫(yī)生,不知道江陵會不會笑話我。 我忽然想到什么,停了下了,“你回國了?” “嗯,剛到一會兒。” 我皺了皺眉頭,“你那邊不是還有兩個多月的拍攝時間嗎?” 江陵輕應(yīng)了一聲,“不拍了?!?/br> “怎么了?” “我還要問你呢。” 江陵聲音慢慢放冷,“藍鯨潑你酒的事怎么不告訴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