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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過一覺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奚楊只吃了一口送到嘴邊的面條就又倒了回去,再次伸出手要求周童抱他,臉上的表情像極了被驕縱、被慣壞的任性的小孩,容不得別人有一絲的不遷就。 他就這樣倒在一堆沙發(fā)靠墊里,穿著潔白的襯衣,潔白的襪子,兩只腳放肆地搭在周童的腿上,不老實地動來動去。涂過藥的傷口處有幾縷頭發(fā)還亂糟糟地翹著,讓他看起來有種過分慵懶的可愛,像一個有血有rou有生氣的人,而非平時那個溫和得有些疏離的,難以接近的教導(dǎo)員。 察覺到奚楊正在毫無顧忌地,放松地暴露著自己的醉態(tài),周童心里忽然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抱你去床上睡吧?明天......明天醒來,可不可以還記得我,還像這樣要我陪在你的身邊?” 也不知道奚楊有沒有在聽,聽明白了沒有,周童只感覺勾在自己脖子上的兩只手一直在用力把他往下拉,往散發(fā)著酒氣的懷抱里按。撲鼻的氣味里還帶有一絲專屬于奚楊的淡淡體香,周童非但不覺得反感,反而沉溺在這種無法形容的甜美香氣里難以自拔。他順從地趴在奚楊身上,任由他迷迷糊糊地跟自己耳鬢廝磨,呢喃著問他:“寶貝在說什么?我聽不清呢?!?/br> 奚楊的嘴唇似吻非吻地蹭著周童的耳朵,吐出的氣音含含糊糊,像融化在玻璃上的雪花一樣輕柔。 周童仔細(xì)地聽了很久才分辨出他說的是“要我”。 “要我......”奚楊微閉著雙眼,忽然放開周童的脖子把他輕輕推離,修長的十指緊接著落在了自己的胸口,緩緩地,一粒一粒地解開了不久之前周童才幫他系好的紐扣。 他太冷靜了,冷靜得讓周童無從去判斷他究竟是醉還是清醒。如果他能再沖動一些,像大多數(shù)喝醉的人那樣激烈地表現(xiàn),做這些危險的動作,瘋狂地對周童投懷送抱,那么周童大可以認(rèn)定他是在借著酒勁胡鬧,可以理智地拒絕,淡定地制止。而此刻他的腦子卻是懵的,喉嚨里干燥得像有一片饑渴的沙漠,發(fā)不出任何從容的聲音。 他覺得自己的呼吸已經(jīng)不受控制,就快要放棄掙扎,溺亡在那雙蕩漾著一片春水的眼睛里了。 那一句“我從來沒就沒愛過你”和“再也不想見到你”還深深地留在周童的腦海里,無時無刻地刺痛著他的心??烧f出那些話的人已經(jīng)摸索著吻上了他的嘴唇,勾著他胸口那個小小的破洞撕開了他的T恤,撫摸他的胸膛。冰涼的手指觸摸到傷口的那一刻,周童像是被什么狠狠擊中了一般,猛地直起了身,離開沙發(fā)快步走進(jìn)了洗手間,拉開水池下面的抽屜,在霍辭說的藍(lán)色的袋子里找到了幾只安全套和一小瓶還未開封的潤滑劑。 他拿著這些東西返回客廳,發(fā)現(xiàn)奚楊已經(jīng)蹬掉了自己的牛仔褲,只穿著襯衣和襪子趴在沙發(fā)的靠背上,探出一只胳膊,用手指在落地窗的玻璃上劃出了一道道淌著水跡的印子。 “楊楊?!敝芡兴驹谠乜此従忁D(zhuǎn)身,跟他一起同步地抬手,同步地動作,同步地脫掉上衣扔在地上,然后隔著沉默的距離熾熱地對望。 奚楊的身體在周童的眼里有種不可思議的美。他見過那么多戰(zhàn)友健碩的身材,卻沒有誰的像教導(dǎo)員這樣完美,所有的線條和肌rou沒有一處不夠或多余,像一只蚌殼,充滿了堅硬的力量,也擁有著飽滿的韌勁,奇異的柔美。 周童已經(jīng)沒有辦法去思考,奚楊到底記不記得他們已經(jīng)分手,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此刻是在面對著誰。 “再說一次。”他的聲音和他的手一樣在微微顫抖?!霸僬f一次就給你,好不好?” 左胸口的燙傷像有一簇燃燒的火苗在上面火辣辣地跳痛,跟著心跳的頻率久久不肯停歇。周童邁出的每一步都沉重又艱難,視線也漸漸變得恍惚不清,溢滿了guntang的液體。而后他聽見跪坐在沙發(fā)上懸懸而望的奚楊輕聲地對他說:“要我?!?/br> “要我吧?!?/br> 溫度隨著腳步和動作迅速上升,兩股呵出的熱氣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冰花,渲染著重疊的身影。 周童第一次發(fā)現(xiàn),教導(dǎo)員冰涼的肌膚下,某個深處原來是這么的火熱。 要你,今生今世都要你,要你做我心上永不熄滅的火,只有死別,再無生離。 第66章 凌晨四點(diǎn)的天空還蒙著一層深灰色的紗,大雪篩面粉似的下了整整一夜,到這時才終于停了下來。溫暖的房間里燈還微微亮著,周童從夢中忽然驚醒,定了定神,連忙翻身把不知不覺從他臂彎里輾轉(zhuǎn)出去的人重新攬入懷中,緊緊地抱著,聞著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濃重氣息,放松下來安心地舒了口氣。 奚楊被周童細(xì)微的動作驚擾,往被子里縮了縮,又轉(zhuǎn)身貼上他的胸膛,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哼了一聲。 “噓”周童輕輕拍他。“睡吧,睡吧。” 陌生的環(huán)境和干凈的被褥意外地讓人感到踏實。奚楊在周童懷里沉沉地睡著,潮濕的鬢間還殘留著一絲冷冽的水氣,那是他被按在落地窗上時蹭到的雪的味道,連帶著讓周童回憶起大片玻璃上映出的一張被情欲柔了焦的臉,含著淚輕輕顫動的睫毛,一陣陣撩人的喘息和一聲聲動人的啜泣,只要稍稍一想,剛才安分下來的心就立刻又劇烈地跳動起來。 楊楊...... 周童的雙眼隨著情緒的起伏漸漸變得濕潤,他像渴望中的一樣完完全全地?fù)碛辛怂慕虒?dǎo)員,以為自己此刻應(yīng)該感到幸福,感到滿足,或者至少是興奮的,雀躍的,可不知為什么,想起奚楊在跟自己歡愛時全身心投入的樣子,那種孤注一擲去揮霍的美,他的心就仿佛被揉碎,被雪水浸泡腐蝕一般說不出地酸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