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還敢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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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冷,醫(yī)院的病患量呈直線急劇上升。 大廳人來人往,吊頂?shù)碾娮语@示屏不停地滾動著號碼。 為避免不必要的傳染,時遠朝下車前特意替姜黎戴了個醫(yī)用口罩。 這次檢查不似第一次煩瑣,主要是做一個唐氏篩查。 姜黎近來作息規(guī)律飲食均衡,彩超顯示寶寶發(fā)育良好,測完體重腹圍抽過血,夫妻兩就踩著紅色LED光片刻不留的離開了醫(yī)院。 回程路上,姜黎瞧著檢查報告上的灰色圖像,心中倍感神奇,忍不住小聲絮叨起來。 “它長得好快?!?/br> “不知道以后像誰…” 后座開了內(nèi)飾燈,她睫羽垂顫,穿著粉色毛絨長款大衣,一小截下巴沒在領口,玉面紅唇,像極了櫥窗里的精致瓷娃娃。 時遠朝無意識展眉,撕一口面包遞到她嘴邊。 “像誰都好?!?/br> mama這么漂亮可愛,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姜黎叼過面包,細細咀嚼,忽地想到什么,歪頭問—— “時先生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br> 他回答得太快了,姜黎有些詫異。 “為什么?” 時遠朝抹掉她唇畔的碎屑。 “好養(yǎng)活?!?/br> 他語調寡淡,好似話題的主角不是孩子,而是什么無關緊要的阿貓阿狗。 姜黎哭笑不得,一時對肚子里的寶寶產(chǎn)生一絲同情,不由暗暗祈禱這胎千萬不要是兒子。 * 餓了發(fā)呆,飽了打盹。 ——姜黎和外婆住在澤溪那幾年,常聽鄰里老人念叨一句話。 前者不曾考據(jù)尚待商榷,后者倒是有幾分準頭。 好比此刻,剛吃完早餐不過須臾,她便有點犯困。 果然,人不能太閑,一閑下來勢必頹靡不振。 姜黎揉揉太陽xue,伸手抹一把玻璃上彌漫的白色霧汽。 斑駁凝結的小水珠疾速下滑,涼意似湍流匯海般直侵大腦皮層。 姜黎打了個寒顫,昏昏欲睡的神智霎時如愿清明大半。 “不怕冷了?” 男人疏懶的聲音熨過耳畔。 姜黎一頓,有點心虛地撤回濕漉漉的指尖。 時遠朝合上筆記本電腦,從一旁抽出紙巾替她擦干手,爾后收攏五指。 “怕冷還敢亂摸?” 他語氣有點兇,音色略微的沉,仿佛是在嚇唬調皮的小朋友。 姜黎抿唇淺笑,心臟像被巨型糖彈擊中,絲絲生甜。 時遠朝的手很好看。 手背瘦削,細薄的冷白皮下筋骨微凸,青色血管隱顯,指節(jié)修長似竹。 如瓷如玉,無一玷處,像一件圣潔的藝術品。 她以前總趁著他在自習課睡覺時偷偷欣賞,也曾千萬次臆想過與之相觸的畫面—— 可能在某個傳遞作業(yè)的瞬間一碰即離。 抑或在某周升旗結束后的狹小樓道里肩摩袂接。 每一個假設皆如枯葉落地一樣泛泛無聲。 只是姜黎唯獨沒料到經(jīng)年之后會是眼下這番光景。 溫馨,寧和。 他十分自然的牽著自己,她也沒有半點初始的羞怯。 雙方熟稔得好似一對感情甚篤的戀人。 盯著交握在一起的兩只手,姜黎有些不可思議。 可怔忪一秒,她又莫名覺得合乎情理。 細數(shù)這段日子里的零零碎碎,尋常閃婚夫妻該有的生疏與磨合期貌似均未發(fā)生。 他們自結婚起便共處融洽。 擁抱,親吻,乃至zuoai,每一步都稱得上是水到渠成。 這大抵是一種潛濡默化式的彼此靠近。 他仍站在絕巘之巔,她亦還在山麓徘徊。 迥隔霄壤,渺遠依舊。 但昔日那條蔭蔽在窮林濃霧里的泥濘登山路卻不再崎嶇難行。 它變得寬闊平坦,舉目可見。 ——他早已主動奉足誠意。 而她空寂的靈魂流浪數(shù)載,也在她毫無察覺之際,洗凈一身塵埃,背著裝滿愛意的行囊,憑本能踏上了歸處。 姜黎突然倍感慶幸。 慶幸自己那天勇敢遵循本心,沒有拒絕時遠朝。 她忍不住扭頭看他。 車外朔風干冽,汽笛喧囂。 男人瞳眸清湛,似乎是瞧了她良久,眼底蓄著一股子明晰可辨的無奈與縱容。 姜黎心間驀然恍若酷暑逢雨般又潮又熱。 原來月亮斂去鋒芒是這樣溫柔。 她黛眉輕彎,僅相顧須臾,便率先錯開視線。 一個人是永遠無法在心之所愛面前保持絕對從容的。 正如,她此時不能波瀾不驚的同身旁這人長久對視一樣。 ———— 因為在我的視角里,時遠朝提結婚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不再高高在上。 但在姜黎看來并非如此,她一直是處在一個仰望且默默追逐的狀態(tài),所以連想法都不敢太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