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書迷正在閱讀:當時的月光、戀愛盲點、沉浮【高H,1v1】、被絕情斷欲后我成了萬人迷、生活不易,主唱種地、網(wǎng)戀到對家后我翻車了、為師到底懷了誰的崽(GL)、悄悄熱戀、我真的很有錢[娛樂圈]、一只alpha的古代生活記錄(GL)
安老太太那邊不知道在干什么,吵吵鬧鬧沸反盈天的。她老人家就在一片嘈雜中扯著嗓子跟安良嘮閑嗑兒:“兒子干嘛呢!咋也不知道給爸媽打個電話?” 安良往被窩里縮了一點:“上了一個禮拜的班了,累死我了嘛!回家就想睡覺了,我這會兒都在床上了?!?/br> 安老太太發(fā)出嗤之以鼻的一個音節(jié):“呸!你那狗德行我不知道?不知道跟誰在外面玩兒呢吧?不到凌晨我看你都不會回家!” 安良笑了笑,他從前是這樣,但是眼下溫香軟玉就在他們家客廳里,傻子才出去招蜂引蝶:“我真在家呢,您聽我這邊多安靜??!您那邊在干嘛呢,拍新一部的鄉(xiāng)村愛情么?怎么這么吵?” 安老太太的聲音很洪亮:“警校行政這塊聚餐呢!你朱阿姨說好久沒看見你了還有點想你呢!明晚上回家吃飯不?” 臥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洗完澡的秦淮赤裸著上身走了進來。 安良用嘴型說了一聲“我媽”之后繼續(xù)跟他媽扯閑篇兒,秦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自己坐在床邊握住安良的一只手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 “不回來了,陳奇跟周文也明天晚上來我家吃飯呢!”安良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提到秦淮的名字。 秦淮握著他輕輕搖晃的手突然一頓。 愧疚之情鋪天蓋地地壓倒了安良,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一看秦淮此刻的臉色。 安老太太是認識陳奇和周文也的:“你們這幾個孩子,一個有對象的都沒有!天天一起吃飯能吃出個啥子來嘛!年輕人,要多出去社交,見見旁的小姑娘,沒準兒就有看對眼了的呢!” 安良心里想這可真是不勞您費心了,我看對眼的這人此刻就坐在我床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呢!他打著哈哈敷衍他媽:“知道了知道了,下次再說。我困了就先掛了?。 ?/br> 掛了電話,安良有點兒不敢去看秦淮的臉色。他知道自己這件事做的不地道,換做是誰在一段交談中被明目張膽地無視,心中都不會好受。 秦淮的聲音很溫和,似乎根本沒聽見安良剛才說的那些話:“睡覺前想不想喝牛奶?喝的話我去給你熱一杯?!?/br> 安良沒有作聲,他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對不起?!?/br> 秦淮笑了,他拍了拍安良的手背:“沒關(guān)系,你不需要道歉,我都明白的。” 他的聲音帶了一點縱容的笑意:“況且…我還在追你呢,被追的人無論做什么都是對的?!?/br> 聽見這句話后安良便也跟著笑了,他搖了搖頭拍了拍身側(cè)的床:“不喝牛奶了,上床陪我躺著吧。” 秦淮從善如流地上床,將安良整個人半摟在自己的懷中,有一下沒一下輕輕吻著他的額頭。安良在巨大的滿足感中連聲音都變得懶頓了,許多個念頭像是海平面上朝生暮死的泡沫一樣浮起來又沉下去。最后他選擇了最緊要的那一句問話:“明天吃什么?” 摟著他的秦淮發(fā)出了一聲輕笑:“陳奇他們不是晚上才來嗎?那明天下午一起去買菜好不好?” 安良哪兒能說出一句不好?事實上他就這么半躺在秦淮的懷里,覺得自己整個人泡在一罐甜膩的蜂蜜之中,于晶瑩剔透的糖漿之中將自己裹成了半透明的一顆琥珀,連腦子都不會轉(zhuǎn)了:“你說什么都好?!?/br> 秦淮摸著懷中人光裸的脊背:“對了,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了?我爸的二審定在了下個周三,到時候我?guī)煾敢矔ヂ犕彙D恪懿荒芘阄乙黄鹑???/br> 聽見他說起正事,安良的神智總算清明了幾分。他反手握住了秦淮的手:“當然能。你…還好嗎?” 秦淮的身影在他微弱的床頭燈光下看上去是一尊冷漠的俊秀的雕塑:“盡人事,聽天命?!?/br> 這句帶著宿命意味的讖語說出了口,安良的心中便是猛然揪緊了。他看著眼前的秦淮,連語氣都是怔怔的:“我其實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但是我也不敢問你?!?/br> “你在我面前有什么不敢的?”秦淮偏頭在安良的眼睛上輕輕吻了一下,說話間吐息溫熱呢喃:“你問就是了?!?/br> “你爸當年為什么要殺了你媽?”安良眼一閉心一橫,將這句困擾了他許久的疑問脫口而出。 秦石明殺了秦石漢這件事雖然駭人聽聞,但是刨根究底的也許確實能被旁觀者發(fā)現(xiàn)其中的隱情。但是秦石明殺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兒子的母親這件事,安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他最想不明白的其實是秦淮對于這整件事情的態(tài)度。按照常理來說,自己的母親被自己的父親殺了,身為人子即使再怎么偏袒父親,也絕不會對于母親的死無動于衷。秦淮在艾萍的墓前那樣冷漠的狀態(tài),本身就是不對勁的。 他這一句話剛問出了口,就明顯感覺到秦淮摟著他的手臂微微一僵。 可是安良還沒來得及自悔失言,秦淮就已經(jīng)開口了。他的聲音平穩(wěn)地聽不出什么起伏,就仿佛安良問的并不是什么難以回答的問題:“這件事情要說起來,是個很復(fù)雜的故事。” 他低頭吻了一下安良的眉心:“你確定要聽嗎?” 秦淮的故事其實并沒有那么長,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在給安良講一個童話故事。 在他的口中,艾萍生前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女人的容貌是命運的詛咒還是恩賜,也許直到她死的那一刻才會被揭曉答案。艾萍出生在一個非常貧窮的家庭,秦淮說的那個鎮(zhèn)子安良知道,是離重慶主城區(qū)很遠的一個貧困縣下面的小鎮(zhèn),那里的人要是想走出來,擺脫父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就要死死地抓住一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機遇:高考,打工,或是當兵。對于女孩子來說,可供選擇的路便更少了,只剩下了打工這一條。于是二十歲的艾萍就帶著自己驚人的美貌和對世界一無所知的懵懂,離開了家鄉(xiāng)來到了縣城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