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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他兒子生的什么病?”秦淮把著方向盤轉了個彎,開到了去安良家的下坡路上:“今年多大了?” “醫(yī)療記錄上記載的是二零二零年的時候,劉翰的兒子八歲?!?/br> 宋平的這句話說的有點奇怪,秦淮又多問了一句:“那他兒子今年是九歲了?” 宋平沉默了片刻:“還是八歲,他兒子去年死在縣醫(yī)院了。車禍造成的多臟器出血,在急救室里躺了半個小時就死了?!?/br> 秦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對醫(yī)學領域并沒有多少了解,要是此刻安良在他身邊就好了??墒羌幢闶菍︶t(yī)學一無所知的人,也能發(fā)現(xiàn)其中不對勁的地方:“急救室不就是基礎急救嗎?多臟器出血應該立刻送到手術室去啊?怎么能在急救室里躺那么久?” 宋平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比以往都要長,他似乎在斟酌著要如何告訴秦淮接下來的事情:“拘留報告上記錄的是…劉翰說當天兒科和外科的幾個有手術資格的醫(yī)生,之前全都已經進了手術室做另一臺手術…所以他兒子送過去的時候,耽誤了半個多小時才有醫(yī)生騰出手來…那個醫(yī)院不大,和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樣?!?/br> 秦淮的心中一沉:“另一臺手術?” 宋平的聲音還是溫和的:“劉翰說,那天市里去了專家給別人做手術…很多本來應該當值的醫(yī)生都去手術室里幫忙了…因為去做手術的那個病人…” 宋平說了一個名字,秦淮渾身劇烈地一震:只要經??磮蠹埧葱侣劦谋镜厝硕紝@個名字不陌生。 “他怎么會去酉陽做手術?誰給他做的手術?”秦淮將車停在了安良家的小區(qū)外面,卻沒急著下車。 宋平似乎是低聲和周之俊問了一句什么,回答他的聲音里有些遲疑:“小淮,有的時候街頭巷尾的那些傳言,并不真的只是傳言而已…” 上位者再如何想要堵住悠悠眾口,依舊會有小道消息如蒼蠅般在街頭巷尾流竄,關于宋平提到的這個人也是如此。 只不過那些傳聞太過于獵奇,全是上個世紀末的官場小說里慣用的套路,連疾病的名字都差不多。秦淮在此之前,從來沒覺得那些傳聞是真實的。 “這種病在主城區(qū)做手術的話,影響就不可控制了…所以那一位帶著市里的專家去了別的地方做手術,反正只要是設備齊全,有人愿意接手這臺手術的話,對于硬件設備的要求其實沒有那么高。”宋平的聲音很低。 這一臺手術也許對于硬件設備的要求不高,但是對于倫理道德的要求卻高了。 “是誰去給他做的手術?”秦淮問出口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猜到了答案。 宋平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想:“安志平。連助手都是當?shù)卣业尼t(yī)生,沒從重慶帶人,為的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哪知道劉翰的兒子正好碰上了這個時候…硬是給耽誤了…” 他似乎是咳嗽了一聲,才接著說道:“兒子死了之后,劉翰就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了當時值班的醫(yī)生們都去干什么去了。他知道的應該也不是特別的準確,但是足夠他認出安志平了…” 兒子,死亡,安志平…這幾個詞在秦淮的腦子里面轟然炸了開來。他在電光火石之間什么都明白了,連宋平的電話都來不及掛,抓起手機就沖下了車。 車后座還放著他給安良買的新鮮的菜,綠瑩瑩帶著閃動的水光,像是什么人將落未落的眼淚。 劉翰大約是真的沒有讀過什么書,說起話來濃重的方言帶著支離破碎的詞語,讓安良理解起來都有些困難:“要不是你爸把所有的人都喊走了…我兒子怎么會死呢…他死的時候,只有八歲。” 安良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從什么地方開口提問才能把整個故事串起來:“我爸在酉陽給人動手術?給誰?把誰都喊走了?你兒子的手術怎么沒有人做?” 然而他腦海里接受到的支離破碎的只言片語已經足夠驚心,安良無可控制地猜到了事情的走向。 “你爸要給大人物做手術,把所有的大夫都叫走了…我兒子車禍流那么多血,腿都斷了,在床上吸氧有什么用啊…護士說等人來了就能做手術,可是人是他媽的半天之后才來的!我兒子都涼透了他們才來的!” 劉翰往前逼近了一步,身上的汗味直沖沖地撲到安良的臉上。他拉開了自己夾克衫的拉鏈,伸手去懷里掏東西。每說一句話似乎都帶著一口血:“給大人物做手術,就能讓別人躺在床上等死嗎?” 明天江浙滬下大雨,而我卻要去外地,我比天氣還無語。 第71章 之災 安良在聽到這些話后,第一個感覺就是荒謬。 他在醫(yī)院里工作了許多年,比誰都清楚一個醫(yī)院是怎么運作的。劉翰的話聽起來駭人聽聞,可是實際cao作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情況。一個醫(yī)院再小,只要是一個縣里的三甲醫(yī)院,都不可能出現(xiàn)所有的外科醫(yī)師全部匯聚到了一個手術室里這種情況。不說別的,衛(wèi)生消毒條件都沒法達標。 安良的心里有許多疑問,但是他卻不敢在這個時候將這些疑問提出來刺激劉翰。眼前的人一直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面色是一種奇異的潮紅。他坐得離安良太近了,右手在懷里劇烈地抖著,仿佛胸腔里藏著什么活物一般。 安良沉默了片刻,抬起眼睛來看著劉翰:“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