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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王玄之帶著人四周探查,秦清發(fā)現(xiàn)了兩對完全不一樣的腳印,附近的樹葉子上還沾了一點白色的粉末。 秦清摘了一片樹葉,把粉末放到鼻尖,聞了味道,又嘗了一點。 “王玄之。” “師父,有什么發(fā)現(xiàn)?” 秦清摘一片葉子給他,“這是迷藥,配方還是苗寨那邊的。你再看地上的腳印,一個是你媳婦兒的,另外一個也是女人的。” 女人?苗寨?這兩個詞疊加在一起,王玄之想起一個人,“麻姐?” 除了王玄之和秦清,其他的人面面相覷,麻姐是誰? 王玄之扛起槍,“走,TMD,那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老子要一把火把她老窩給燒了。” 從這里去苗寨不是最近的路,他們下山,跳上車,車子一路往南開。 花花坐在mama懷里,看看王玄之鐵青的臉色,又看向mama,小聲問,“那個麻姐到底是誰?” “別說話,趴在mama懷里睡一會兒,等會兒還要上山?!?/br> 剛才秦清原本想讓她自己回去,這小丫頭偏要跟著一起去。 下車后,一行人急行軍往山上跑,王玄之心里有一股氣,一路沖在最前頭,加上對路熟悉,下午就趕到了苗寨。 和二十年前相比,苗寨明顯破落很多,四周雜草叢生,看著沒什么人居住的樣子。 “我聽說前兩年很多苗寨的人響應(yīng)政策,搬到山下去住了。” 王玄之握緊槍,冷哼一聲,“那個女人肯定在這里。” 王玄之一馬當先沖進去,麻姐也沒想躲他,就在她家的院子里,李香蘭被吊在一棵樹上,下面放著一個大木盆,里面的蟲子在不停地蠕動。 “臭女人,你放了我媳婦兒?!?/br> 麻姐悠哉地坐在樹旁,王玄之用槍指著她,她一點都不害怕。 “你敢動手,我就斬斷這根繩子,這個女人馬上會被蠱蟲咬死?!?/br> 王玄之投鼠忌器,但他不肯放下手里的槍。 “你想怎么樣?” 麻姐笑了,“很簡單?!?/br> 她丟過來一個木盒子,“你把這顆毒藥吃了,我就放了她?!?/br> 李香蘭淚流滿面,瘋狂地搖頭,擺動身體,嘴里嗚嗚地叫著,她被麻姐塞住了嘴,發(fā)不出聲音。 不就是想找他報仇嗎?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嗎,他給她就是! 王玄之不敢看她媳婦兒,他一咬牙打開木盒子,里面一顆紅艷艷的毒藥,一看就像是劇毒。 旁邊的人趕緊拉住他,“你傻呀,別吃!” 麻姐得意地哈哈大笑,“王玄之,你快吃呀,再不吃,你媳婦兒就活不了了?!?/br> 秦清牽著女兒走過來,瞅了一眼毒丸,“你對自己也真夠心狠的,花了二十年,以折壽為代價又弄了一只情蠱出來,還給王玄之吃,我該夸你情有獨鐘嗎?” 麻姐看到秦清情緒激動起來,“你別管閑事。” “呵,王玄之雖然不爭氣,怎么說也是我的弟子,這個事兒我非管不可?!?/br> 花花躲在mama背后,看了一眼盆里的蟲,mama呀,好嚇人! 秦清看到她一臉慌張,忍不住嘆氣。這個女人這一輩子,眼里只有王玄之,也真夠可憐。 “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李香蘭放下來,我就當做這事兒沒發(fā)生?!?/br> “不可能!” 秦清一揮手,打掉了王玄之手里的情蠱,情蠱滾了出去,麻姐瘋了,手里拿著一把彎刀,朝秦清沖過來,“賤女人,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秦清沒有管她,瞬間沖過去接住李香蘭。 那邊,舉著刀沖過去的麻姐被王玄之一腳踢飛。她為取心頭血養(yǎng)蠱本就身體虛弱,這一腳踢到她的心口上,再也爬不起來。 “住手!”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沖過來,攔住王玄之。 “你又是誰?” “我是她,我是她的族人,我不準你欺負她?!?/br> 王玄之冷笑,“搞清楚,是這個女人陰魂不散劫持我媳婦兒,可不是我先動的手?!?/br>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麻姐,兇狠地瞪著王玄之,“那你想怎么樣?這事兒也不能全怪麻姐?!?/br> “簡直可笑,無論是二十年前,還是二十年后的今天,我王玄之招她惹她了?” 秦清抱起李香蘭,送到王玄之手里,“行了,她也活不了幾年了,這件事就這樣吧。我們走?!?/br> 王玄之不愿意,他不想就這么算了。 李香蘭虛弱地靠在他懷里,握了一下他的手,“走吧。” 王玄之等了半晌,吐出一口濁氣,把槍交給戰(zhàn)友拿著,他背起媳婦兒頭也不回地走了。 麻姐無力趴在地上,被她刻意隱藏在發(fā)髻里面的白發(fā)跑出來一縷,在晚風里飄蕩,那么殘酷又那么可憐。 下山的路不好走,大家都沉默著,花花牽著mama的手,走了一段,走不動了,秦清蹲下身背著她。 趴在mama身上,她覺得好幸福,想起剛才在山上看到的那個女人,心情又低落下來。 他們到山腳下時,已經(jīng)半夜了,坐上車,一路顛簸回家。 花花努力地睜著眼睛不想睡過去,“mama。” “嗯?” “那個,那個嬸嬸為什么要這樣?” “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太喜歡王玄之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