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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殺不可辱!”謝蒙雨一拳頭錘到雪地里,怒目瞪向周行蕩,周行蕩涼涼地看過來,他呃了一聲,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吳顯笑他:“你還挺有文化,小詞兒一套一套的。” 說完,在謝蒙雨旁邊躺下。 起了個好頭,打雪仗打累的幾個人接二連三地倒下,一排七個,人縮在寬大溫暖的羽絨服里,臉被呼呼的北風(fēng)吹得泛紅,雪花悠然地落下來,很快融化。 宋枳看著陰霾的天,閉上眼睛:“吳顯?!?/br> 吳顯:“咋啦!” 宋枳:“唱首歌聽聽唄。” 周行蕩不滿:“怎么不讓我唱?” 賀言迎幽幽道:“……你覺得呢?” 周行蕩:“如果不是起不來你真的活不到明天登臺?!?/br> 賀言迎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 吳顯嘖了一聲:“干嘛?。科邆€人一起讓我SOLO?要唱就合唱!我起調(diào),每人來一句,怎么樣?” 宋枳:“行!” 吳顯清了清嗓子:“有些時候,你懷念從前日子,可天真離開是你卻沒說一個字……會嗎?聽過嗎?” SHE的《你曾是少年》 “是那首嗎?”江以試著唱:“許多年前你有一雙清澈的雙眼,奔跑起來像一道春天的閃電。想看遍這世界,去最遙遠(yuǎn)的遠(yuǎn)方?!?/br> 吳顯:“對,是這首?!?/br> 意外應(yīng)景的一首歌。少年們的歌聲在雪地里輕輕響起,越唱越大,在最尾聲時落下去,宋枳收了尾:“當(dāng)我和世界初相見,當(dāng)我曾經(jīng)是少年。” 歌聲被雪吞沒,雪落無聲,人世間的煙火離得遠(yuǎn),世界忽地變得安靜。 連呼吸都清晰可聞。 忽然,江以說:“馬上要總決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道?!?/br> 有人輕輕嗯了一聲。 謝蒙雨問:“你們想出道嗎?” 吳顯說:“那當(dāng)然了!” 他側(cè)過臉,看向陰沉沉天際邊亮起的霓虹燈,輕聲開口:“我當(dāng)練習(xí)生一年,做夢都想出道!” 季原小聲說:“我本來以為自己會一輪游的,所以對出道也沒有多大的渴望?!?/br> 賀言迎:“我也是……” “你是什么啊你是?”季原拆他的臺:“你實力本來就很強,初評級如果不是緊張失誤,也能拿個雙A的!” 賀言迎低聲笑了笑。 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宋枳。 宋枳閉著眼,雪下得小了,被風(fēng)吹起,掠過他,安靜而靜謐。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宋枳的睫毛微顫,睜開眼,卻看向了周行蕩:“……別鬧!” 謝蒙雨:“啥?” 他離得近,一眼看見周行蕩在雪地里去勾宋枳的手,立刻沒眼看:“我舉報,有人在偷偷牽手!” 周行蕩狡辯:“你們懂什么?這么冷的天當(dāng)然要手牽手取暖了!” 吳顯問:“真的嗎?” 江以:“……這你也信?” 季原:“那就讓我們一起手牽手吧!” 江以:“原來傻子都是成雙成對出現(xiàn)的……” 于是七個大男人在雪里躺著就算了,還手牽手無言地看著天空裝深沉,牽了會兒,吳顯小心地開口:“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謝蒙雨:“嗯……” 季原:“牽著手暴露在空氣更冷了啊啊啊!” 江以:“我早就說了不靠譜!” 牽手聯(lián)盟迅速瓦解,各自縮回自己溫暖的口袋里。只有宋枳一人失敗,他瞪了周行蕩一眼,周行蕩卻慢慢地牽著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交纏的十指被捏了捏。 偷情般的隱秘快|感從心底升騰而起,宋枳閃躲著周行蕩熾熱的眼神,耳尖悄悄地紅了。 “對了,”謝蒙雨問:“晚上吃什么? 吳顯:“火鍋?” 江以:“不要太過分,明天還要上臺?!?/br> 季原:“吃不辣的。” 謝蒙雨:“那多沒意思!” 江以:“回去吃減肥餐?!?/br> 眾人異口同聲:“就吃火鍋!” 江以:“……” * 謝蒙雨他們上來之前跟導(dǎo)演報備過了,雖然導(dǎo)演極力反對還試圖跟上來,但在謝蒙雨威脅說“如果您上來,這雪球無眼……”之后,導(dǎo)演立刻貼心叮囑“不要著涼”讓路了。 “多損啊?!眳秋@邊喝導(dǎo)演讓人準(zhǔn)備的姜湯邊譴責(zé)謝蒙雨:“怎么可以這樣對導(dǎo)演!” 謝蒙雨也反思:“確實,我不該攔著他。” 吳顯點頭:“該讓他上來跟我們一起打雪仗。” 江以聽不下去了:“饒了我們導(dǎo)演的老胳膊老腿吧!” 導(dǎo)演正好推門進(jìn)來:“什么老胳膊老腿?” 江以:“……?” 宋枳自然地接道:“哦,我們在說一會兒出去吃火鍋,腿腳都凍僵了,得暖暖身子。您看這附近有沒有火鍋店?” “還我看我看!”導(dǎo)演吹胡子瞪眼:“凍僵也要去打雪仗,打就算了,為什么不拍個視頻?” 七人低頭反思。 導(dǎo)演:“自拍拍了沒?” 七人無人熱愛自拍。 導(dǎo)演冷笑:“合照也沒有咯?” 七人繼續(xù)沉默。 導(dǎo)演痛心:“一張都沒拍?” 七人…… 周行蕩說:“我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