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和迂腐書生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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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將放在屋檐下的背簍背起,去開了門,出去前回頭再看了一眼,最終也只看見個背影。她輕嘆了一聲,奪門而出。 待她離開了,蹲著的男子才如釋重負(fù),往地上一坐,手里的碗也丟到了木盆里。他仰頭望了回天,今日的天陰陰的,給他明亮的眸子都蒙上了一層陰翳。 他坐在那里發(fā)了好一會兒呆,直到從他面前那堵新砌的圍墻后,傳來兩個熟悉的聲音: “阿梨,你今日這身衣服真好看?!?/br> “王大哥過譽了,我去灶房燒水給你泡點金銀花茶吧,夏天解暑下火。” 沈越匆匆收了碗,倒了盆里的水,進(jìn)屋子,“咔”一聲關(guān)上門。 書,他的書呢?他要看書…… 第22章 、試試 沈越今日去書院教學(xué)時,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甚至把書都拿倒了一次,還是在學(xué)生們起哄提醒下,才醒過神來。 回到租的院子,他頭一次覺得教書這般累,懨懨地踢開房門,走到床邊就勢躺下,可就在閉眼的剎那,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很快又睜開眼,翻身坐起來,低頭看向床上,顫著手牽起被子放到鼻下嗅了嗅。 是周梨的味道。沈越閉上眼,竟有一瞬的沉淪。 可頃刻間就察覺不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禽獸的一面。 他暗自懊惱不已,甚至開始討厭自己。 把床單、被套、枕套統(tǒng)統(tǒng)拆解下來,拿到院子里洗去了。洗了半個時辰才洗完,他就著院子里的兩棵樹桿搭了根麻繩,便將濕噠噠的布料晾了起來。 今夜是不能睡這兒了,他趁著天還沒黑,匆匆回了村。 路過村口時,他看見平日里坐在那處黃葛樹下擺閑資的婦人們,在他路過時,統(tǒng)統(tǒng)朝他看來。他微微一笑,算是給同村熟人打過招呼,然后徑直向家里走去。 以往不農(nóng)忙時,村口總有幾個人坐在那兒談天,張家長李家短的,沈越習(xí)以為常,可今日,他總覺得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走過他們時仿佛聽到一句“平時儀表堂堂,沒想到竟是那種人”。 回到家,剛踏進(jìn)院子,牛氏便迎了上來,滿眼焦急的模樣:“越郎,你可算回來了,跟娘來,娘有事問你?!?/br> 沈越不明所以,看一眼正在院子里洗紅薯的爹和meimei,兩人看他的目光比村口那些婦人還怪。 究竟是怎么了?沈越揣著疑惑,跟著母親去了灶房。 “越哥,娘問你,你昨日是不是進(jìn)城了?” 沈越一聽這話,心里便打起了鼓。難不成是認(rèn)識他的村里人看到他和周梨了?那還得了! 緊接著就聽他娘又道:“和一個瘦小伙兒?” “???”沈越驚了一驚,才想起來周梨昨天喬裝打扮過,暗自松一口氣,從善如流地承認(rèn):“是的,鎮(zhèn)上一個認(rèn)識的朋友。” “朋友?”牛氏語氣古怪,眼神比語氣更古怪,“你倆關(guān)系很好嗎?他哭了你還給他擦眼淚?說是那小子長得嬌小得緊,才到你肩膀的高度?一副比女子還嬌怯的模樣?” “?。俊鄙蛟姐铝艘凰?。 “你??!”牛氏指著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你一個秀才,讀過書明過理,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更聽說過斷袖吧?” “娘!您說什么呢?什么斷袖不斷袖的?”沈越這才明白牛氏的意思,八成還真是有人看到他和周梨了,只不過沒認(rèn)出周梨來,倒叫人臆斷他有斷袖之癖了。 牛氏道:“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是你和一個男子……”牛氏卡了卡,又道,“總之,就是如今村里都傳遍了。說你二十了還沒娶媳婦,原以為是你在外求學(xué),忙于求取功名,卻不成想是你壓根不喜歡女子。” 沈越一陣無語。 “你老是告訴娘,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女子?” “娘!”沈越無奈又著惱。 “你快說啊,你喜不喜歡?”牛氏著急得很。 沈越愣了一瞬,板著臉回牛氏,“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闭f完閃出灶房,“我回房間看書去了?!?/br> 牛氏追不上他,只在后面嚷:“你說啥呢?什么黃金屋?什么顏如玉?看來時該給你說個媳婦兒了。” 過了一會兒,又跑到沈幺面前,悄聲道:“孩兒他爹,大伯娘家的翠翠如今十六了是吧?” 沈幺:“你的意思是?” 牛氏嘆息一聲:“咱們越哥老大不小了?!?/br> 沈幺附和地點點頭。 沈越在房間里看了會兒書,心神總算定了下來。晚飯過后,天還未黑,他打開房間后門,走到側(cè)院,一眼就看到從隔壁翻·墻過來的絲瓜花。 如今黃花漸敗,果實漸豐。 晚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兩只手掌長的絲瓜輕輕搖曳。沈越想,若是讓阿梨知道,她每日三叔長三叔短叫著的長輩,居然對她產(chǎn)生過邪思,一定會十分討厭這個長輩了吧。 他在外求學(xué)這幾年,身邊一道的學(xué)子,有的家境殷實,十四五就有通房、寵妾了,知事比他早。 更有些風(fēng)流一點的,會趁著讀書間隙,跑去尋花問柳,還邀請過他幾次,只是他從來不去。 縱使沈越從未去過,但在繁華之地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他大抵也知道男女之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從未正兒八經(jīng)接觸過什么女子,沈越?jīng)]想到,他也有見.色.起.意的一天。 《孟子》云:食色,性也。 或許,這是一種正常的本能?面對其他女子也會有?就像曾經(jīng)一個出身商賈之家的同窗,家里美妾如云,但在外頭遇到過眼的姑娘,照樣興致勃勃。 沈越突然想去印證一下,他不只是對阿梨。他那樣,只不過是本能,就像吃飯與睡覺一般通俗的本能。 他借著飯后消食的由頭,去村里走了一圈,終于發(fā)現(xiàn)一個目標(biāo)。 一個年輕婦人,搖著一把蒲扇迎面走來。婦人他認(rèn)得,是那同周梨一起在河邊賣豆花的吳娘子的meimei,吳小娘子。 吳小娘子今天穿著一件桃紅色兜兒,外頭罩著一身透白的開衫。她近來剛嫁人,丈夫是個矮瘦體弱的男人,嬌花得不到滋養(yǎng),本該蜜糖似的新婚燕爾,吳小娘子卻很少同丈夫一起遛彎。 她沒想到今日散步,竟會遇到沈秀才,遠(yuǎn)遠(yuǎn)看去,沈秀才高大挺拔,清朗俊雅,真叫人賞心悅目。只是傳言他喜歡男子? 兩人迎面走近,吳小娘子笑著同沈越打招呼:“沈秀才,遛彎兒呢?” 沈越本就揣著其他心思,這會子見人主動寒暄,他干脆停下步子,隨意找了兩個村里的問題同吳小娘子攀談。 吳小娘子一一作答,看向沈越的目光越來越亮。她倒要試試這么俊的男子,是不是真不喜歡女人。她逡巡四下,沒人。 沈越看著近前女子,仔細(xì)打量她,臉蛋挺白的,但沒有阿梨通透;眉眼挺漂亮,但沒有阿梨精致;唇瓣挺豐滿,但沒有阿梨水潤;鎖骨下嘛……沒有阿梨的……感覺。他沒有感覺。 他平靜地挪開視線。 女子本來在說著話,當(dāng)然,沈越其實沒注意她說了什么,只是見女子說著說著突然抬起蘭花指按住太陽xue,然后蹙眉閉眼,嬌聲說了句:“哎呀,突然好暈?!?/br> 就勢向他倒來。 他下意識讓開了兩步,女子整個身子踉蹌一下,才堪堪站穩(wěn)。 吳小娘子愣住,隨即失望又尷尬地說了句身子不舒服,便匆匆離開了。 沈越等人走后,卻佇立良久。 他沒有感覺。甚至在旁的女子需要搭把手扶一下時,閃開了。 沈越舉頭望天,陰云密布,一陣風(fēng)吹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以前就聽說,有的人那方面癖好病態(tài),有專愛孌.童的,有專喜已婚的,還有專愛特定身份的。 原來他沈越,齷齪至此。癖好也如此病態(tài),喜歡不倫。 他想死…… 他的書呢,他必須回去背一萬遍《論語》冷靜冷靜。 第23章 、文書 沈越第二日去庠序書院上課,頂著兩只黑眼圈,一進(jìn)書院門就被院長截住,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沈夫子,你家那個阿梨……” 沈越條件反射道:“不是我家,隔了三代,未出五服,的侄女?!?/br> 院長:“哦,好好,侄女,我說你那個侄女,昨日去衙門里辦營業(yè)文書,碰了一鼻子灰,我兒子有心幫她,奈何人微言輕,哎?!?/br> 沈越不肖他再說,便已然懂了。有些世俗規(guī)矩,無論是誰,都免不了,越底層的人,就越容易被這規(guī)矩卡主。 阿梨自小長在村里,平日與農(nóng)田豆花為伍,頭一回開店,哪里知道衙門里的彎彎繞繞。 “院長,我請一日假?!?/br> 院長自是曉得他要去做什么,忙點頭。 沈越匆匆離開,卻在書院門口頓了足。他想起昨日那一場試探,自己如此變態(tài)……怎能放任自流! 隨即又折返回來:“院長,我想了一下,我今日課多,不宜請假。”說完,徑直上課去了。 院長滿頭問號。 等中午下學(xué)休息,他特意繞開周梨門前才回到自己院子。本打算直接回房間歇晌,卻在北面圍墻傳來一陣熟悉的對話聲時,腳步一轉(zhuǎn),走到了墻根下。 墻那邊,王許與周梨正在后院坐著歇息,說起周梨去衙門里辦營業(yè)文書之事,皆是無奈嘆息。 王許道:“要不明日我同你一道去吧?” 周梨搖搖頭:“我去問過了,衙門里說,我差些手續(xù)才能辦,那當(dāng)差的也怪,我問他差什么手續(xù),他又不說?!?/br> 王許一聽,道:“我看啊,手續(xù)倒是不差,可能是那幾個辦文書的,差點喝酒吃rou的銀子?!?/br> “銀子?” “阿梨,我看八成是那樣,你銀子可夠?若是不夠,我借些給你,咱們明日再去。” 周梨猶豫片刻,只得答應(yīng):“恩,也只得如此,那便多謝王大哥了。來,喝點金銀花茶,解解暑?!?/br> 說著,起身倒茶,誰知王許為人客氣,忙站起來接茶壺:“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兩人你拉我接之間茶壺脫了手,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幸虧王許眼疾手快,蹲身接住了,才不至于打碎。 可接下來,他卻站不起來了,他的頭發(fā)掛到了一旁毛邊的桌沿上。 周梨見狀,忙道:“王大哥別動,你頭發(fā)掛住了,我馬上給你取下來。” 王許果真不敢動了,任由周梨取。 院子里驀然噤聲。 這樣的安靜,讓墻那邊的沈越突然想踹開墻上的那道通連兩院的小門,看看他倆突然不說話究竟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