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和迂腐書生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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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梨有些莫名其妙,目光追隨著她轉(zhuǎn)過身去,卻見不知何時,這窄窄的巷子里,多了一個人。 沈越負手向這邊走來,吳小娘子路過他時,還一臉驚慌地看著沈越說了句:“我這就去澄清?!比缓箫w也似的沖出了巷口。 周梨怔怔地看著沈越走近,一旁的牛茵茵跑到沈越身邊,拽住他的衣袖道:“表哥,既然吳jiejie去澄清了,我就不用去了吧,我已經(jīng)給阿梨jiejie道歉了。” 沈越與周梨對視一眼,進而收回目光,看向牛茵茵:“茵茵,咱們做事情不可這般,一個人向另一個人道歉,并不是你說一聲對不起就結(jié)束了,要別人真正的原諒你,那才叫道了歉?!?/br> 牛茵茵看向周梨,猶豫一下,終是不想低聲下氣去求周梨原諒。 只是表哥一心幫這寡婦,他不娶自己就算了,憑什么這樣一個年紀大,又嫁過人的女子,能得到表哥的喜歡。 表哥太偏心了! 牛茵茵沒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情緒陡然激動道:“表哥你偏心,即便你喜歡的是阿梨jiejie不是我,可我始終是你表妹啊,親親的表妹啊,你偏心!” 說完這番話,撞開沈越,飛快奔出了巷口。 巷子里唯余沈越與周梨,空氣靜默一時。 即便你喜歡的是阿梨jiejie…… 誰的心跳正在加速。 良久,兩人抬眸,堪堪對視。 作者有話要說: 沈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mama怎么辦怎么辦我是不是被戳穿了,我的臉呢,快找找?guī)臀抑匮b一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39章 、放妻 沈越正絞盡腦汁想怎么把表妹的話搪塞過去,?周梨卻先開口了。 “三叔,那些都是流言,我和王大哥之間清清白白,?甚至從未有過肢體接觸。” 聽她說完,?沈越更不自在了。他和阿梨的肢體接觸簡直多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三叔知道。”沈越盯著巷子一邊的夯土墻回答道。 周梨這才意識到什么,?不禁暗暗后悔,她為何要同沈越解釋這些?仿佛她深怕他誤會似的。 默了半晌,沈越正想開口解釋表妹的話,?周梨先他一步道:“三叔,吳小娘子不知為何會主動來和我道歉,?方才我瞧著,?她好像挺怕你?” 沈越?jīng)]有否認:“我是去找過她。” 周梨雖說方才就看出來了,?但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震驚了一下,吳小娘子看見三叔的眼神,?為什么都是恐懼:“三叔是怎么說服她來和我道歉的?”難不成是打她了?不然怎么那么害怕??芍芾嬷廊宀皇悄菢拥娜恕?/br> “也沒有怎么說服,我只是提到了她那在衙門里當(dāng)差的哥哥?!?/br> “啊?”周梨對吳小娘子的哥哥沒什么印象。 沈越解釋道:“他哥最恨嚼舌根,?從前他們娘就是那些嚼舌根的說她不守婦道,?后來才跳了河,所以他哥不許他們家里人說那些完全沒有事實根據(jù)的話。誰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是會打人的,不管媳婦兒還是meimei?!?/br> 周梨明白了。 巷子里又是一陣沉默。沈越再次張口,?可話還沒出口,?周梨又道:“三叔,?咱們一直站這兒,萬一待會兒有人路過……還是回去了吧?!?/br> 沈越點頭:“那我先走了?!?/br> 沈越說完,也不看周梨一眼,?兀自向著巷口走去,等走出巷口時,才想起自己還沒解釋表妹那一番話呢。但現(xiàn)在折返是不是不太好,遠處便有村人走動,看見了可怎么辦。 垂著頭想著這些,絲毫沒留意前路,“砰”一下,腦門兒猝不及防碰到了樹上,撞得生疼。 他后退一步,按著額頭。身后傳來噗嗤一笑。 沈越下意識回頭去看,但見周梨不知何時站在巷子口,朝他這邊看來,此刻正捂嘴笑著。 沈越尷尬一笑,轉(zhuǎn)回頭來,緊接著加快腳步離開。 周梨看著那倉皇而逃的背影,漸漸收了笑。她方才是故意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每次他想開口,她總出聲打斷。 以周梨對沈越的了解,他的解釋多半是找個什么理由否認表妹的話,既然知道他要怎么說,又何必勞他費這口舌。 她也不想聽,畢竟沒有意義。喜歡她又如何,不喜歡她又如何,他始終是三叔。 看著遠處太陽漸漸落幕,周梨嘆了一聲,不再停留,往家里走去。 接下來的日子,周梨都沒回村,也很少再與沈越照面,只偶爾會在長街上相遇,兩人也只是禮貌性的打個招呼,便匆匆而過。 日子還是如往常一樣過著,但似乎還是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蛟S從那天起,他們之間就不一樣了。 所以現(xiàn)在仿佛只剩下了寒暄。 這一天,李氏來了店里,說家里稻子曬完了,在家閑著無聊,便來店中幫忙。 黃昏時,見客人少了,婆媳倆開始打掃衛(wèi)生。 閑聊時,李氏無意中提到了沈越。 “阿梨,你說怪不怪,就在前日,沈越那表妹的父母來了,我還想著,兩家長輩見面,定是談?wù)搩蓚€年輕人成親的事,可不知怎的,兩家居然沒談攏?!?/br> 聞得此言,正掃地的周梨兀自一愣。 李氏接著道:“也是那天,他表妹一家走后,我見到沈越他娘,隨口問了嘴啥時候喝喜酒,他娘給我說的。他娘說,茵茵不樂意,不愿嫁給沈越。問她為何不嫁,你猜那姑娘怎么回答的?” 周梨心里一緊,表面上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xù)掃著地:“怎么回答的?” “茵茵說,她不想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子。瞧,那姑娘說喜歡,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成親不就那么些事兒嗎?!崩钍闲Φ溃斑@成親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闭f完,看向周梨。 周梨沒抬頭,只是掃地的速度越發(fā)快了。 李氏停下擦桌子的手,若有所思。 過一會兒,特意道:“哦,沈越好像明日就要去省城參加鄉(xiāng)試了,這一走說是要冬天才回得來了。” 周梨手中的掃把頓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動作,笑道:“那沒準(zhǔn)年前咱們村就要多一個舉人了呢?!?/br> 李氏也笑了一下:“你對你三叔倒是自信?!?/br> 周梨旋即抬頭,李氏已經(jīng)背過身打起簾子,向后院去了。不知是不是錯覺,周梨覺得婆婆剛剛的話,好像話鋒不對。難不成是婆婆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周梨突然有些做賊心虛之感,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和三叔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好像又發(fā)生過什么。 周梨出了一會兒神,想到他要去省城,也不知一路上是否順利,據(jù)說到了縣里去省城還得乘船下江,汛期還沒過,不知道是否安全。但又一想,她又沒出過縣城,人家三叔可是連京州都去過的,還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些年,哪兒會有她想的那樣脆弱。她那些想法不光多余,還十分不吉利。 連忙面朝門口作了個揖,心里暗暗向山神祈禱,保佑三叔明日一路順利,考試旗開得勝。 李氏進了院內(nèi),在廚房里洗豆子,洗了一會兒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輕嘆一聲。阿梨今年十九,若不是在自家耽誤那么久,孩子也該入幼學(xué)了??倸w是她們家耽誤了阿梨,想起前兩天村里那些流言,竟有說是她不放阿梨嫁人的,真真是離譜??墒前⒗婺菢雍茫羰钦娣帕?,她又萬分舍不得。 這夜,李氏沒回去,說是要同阿梨一塊睡,婆媳兩人很久沒閑聊了,今夜好好說說話。 周梨原以為是李氏一人在家久了,多少有些寂寞,便沒作他想??伤潞?,李氏突然同她討論起了王許。 這一次李氏問得直白,問她可愿與王許過日子。周梨有些好笑,她這個婆婆,怎么有一種替她恨嫁的感覺。 “王大哥人很好,只是我一直拿他當(dāng)哥哥待,萬萬沒有想嫁他的意思。我上次也委婉的同王大哥提過,我以后沒有再嫁人的打算?!?/br> 李氏一聽,嗔道:“胡說,你無兒無女,以后我走了,你一人在世,等你老了,走不動了,誰來照顧你?” 周梨心態(tài)平靜:“所以啊,娘你一定要長命百歲,咱們娘倆一起老,你也才比我大二十而已,你八十,我六十,你一百,指不定我比你還先去呢。” 李氏不想說了:“娘說不過你,睡覺睡覺?!?/br> 兩人至始睡下,周梨沒多久就睡著了,只是李氏,背過身去,暗暗流了會兒淚,未幾,也進了夢鄉(xiāng)。 睡到半夜時,周梨醒了過來,起身去了趟茅廁,路過北墻時,不經(jīng)意抬頭看了一眼墻那邊,橙子樹的樹影在夜風(fēng)里飄搖,三叔明日要去省城,不知今晚會不會住在對面。 她正暇思著,忽然,月色下,一個物什飛過院墻落到了她院子里。 周梨心里一突,忙跑到墻根下,輕聲喚道:“三叔?” 那邊很快傳來沈越的聲音:“你還沒睡?” 周梨笑了:“剛睡醒?!?/br> 那邊輕咳一下:“我也是?!?/br> 周梨撿起地上的東西,是一只布包,包里裝著什么尚未得知。 周梨一下子想到那一日牛茵茵的話,心惴惴然,往房間處看一眼,娘應(yīng)該沒醒吧。 她原以為自從上次二人說開這隔墻扔?xùn)|西的事后,三叔不會再這樣做了,沒想到今天又扔了一次。 “三叔,你明日就要去省城了嗎?” 墻那頭道:“嗯,我這一去,估摸著得有兩三個月才回得來,你,你多保重?!?/br> “三叔也多保重,三叔定能中舉回來?!?/br> 那頭傳來一陣笑聲:“好了,回去睡吧?!?/br> 周梨忙叫住他:“等一下三叔?!?/br> 沈越壓根還沒走:“還有事嗎?” 周梨咬著牙猶豫一下,終于說出口:“三叔以后別再扔?xùn)|西過來了,若是哪天被人發(fā)現(xiàn)了有損你的名聲,尤其是你若中了舉,日后可是要做官的。” 墻那頭,沈越愣住。他剛想開口說什么,又聽周梨道:“哦,我倒是忘了,你租這里是為了去書院上課方便,日后若是中舉了,也不住這兒了,是我多慮了?!?/br> 沈越想說,這里他早就買下來了。包括她那邊,包括她的那處鋪子。上一回院長說想賣了這里,他一聽,便毫不猶豫買了下來。 “你哥臨死時托我照顧你,我沈越不能失信?!?/br> 沈越說完,也沒說作別的話,兀自回房去了。周梨怔怔的站在墻下,聽到那邊傳來吱呀的關(guān)門聲,才回過神來。 她打開布包一看,是一只長型的木盒。又打開木盒,內(nèi)里安安靜靜躺著一只銀簪子。 這只簪子她見過,并且大抵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正是那一日,他們一起去縣里買的那只梨花簪。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突然涌上一股炙熱的潮意。 第二日清晨,周梨早早的開了店門便在門口侯著,直到看見沈越路過。 這一次,他依舊穿著長衫,只是肩膀上背了只包袱,一看就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沈越路過時,正值清晨第一縷陽光初綻,他下意識往周梨這邊看來,兩人視線相對,卻沒有平日里的驚慌,也沒有之前的躲閃,就像萍水相逢的兩人,又像相識多年的知己,他向她點頭示意,她亦然。 周梨明白,沈越在向她道別。沈越也明白,周梨在為他送行。 沈越走后,周梨抬頭望天,這是八月,天氣還很熱。待他回來時,大抵就入冬了。 * 后來,周梨一如既往地開著自己的店,白天忙的時候她無暇去想其他的,到了晚上,她總是翻出枕下的梨花簪子握在手里入眠,等第二日醒來都還緊緊握著。 也不知是哪一天突然入的秋,周梨只記得這天起來時下了一場雨,一陣陣涼風(fēng)吹進店里,冷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趕緊回后院加了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