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和迂腐書生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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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把尿 周梨還想著那貴人的事,?擔(dān)心他不去迎接會再次得罪人。邊吃邊道:“那位貴人不會開罪下來吧?” 沈越搖搖頭,再舀起一勺子粥喂過去:“我已書信一封,送去了府衙,?道明了原尾,?朝庭不會為這樣的事來開罪官員,?若真是那樣,?豈不是顯得圣上小氣了?!?/br> 周梨小聲道:“還不小氣啊,你本來可以做京官的?!?/br> 沈越看媳婦一眼,?卻沒說話,回慶州其實是他自請的。一來也確有抗旨不從恐上面生其他心的顧慮,二來,他也想離家近一些,好時刻能照看家里人。再者,來地方與老百姓接觸更多,還能為百姓多做點事。畢竟,他也只是個農(nóng)民出身,?曉得下頭辦事的艱難。 周梨吃到最后,猛然發(fā)現(xiàn)沈越拿勺子的手,虎口處有一塊紅斑,銅板大小。雖說是在夜里,?光線并不好,?但通過晦暗的燈光,?周梨還是看見了。 “你手怎么了?” 沈越不動聲色放了勺子把手籠在袖子里:“沒怎么啊,?你吃得差不多了,?我去把碗放了就來?!?/br> 沈越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邊,放下碗又折返回來。 周梨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道:“你別告訴我這粥是你做的?還不小心燙到了手?” 沈越飛快瞥媳婦一眼:“還好,?只是起鍋時不小心碰到了鍋壁。”想著阿梨會不會說他,畢竟他是燒過廚房的男人。 周梨有些驚訝于他的廚藝,進步得這樣快:“你這粥誰教你的,做得不錯?!?/br> 沈越被夸了,心里美滋滋:“好吃嗎,”他做了三鍋才得了這么一鍋成功的,“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天天做?!?/br> 周梨道:“天天做?你每日還要去衙門當(dāng)值,哪有那么多時間呢?” “官員夫人產(chǎn)子,可以申請陪月子假,我已經(jīng)寫了申請快馬遞交到省府去了?!?/br> 周梨很是意外,她一直都住在鄉(xiāng)下,想不到做官的還能在妻子生產(chǎn)時休假:“那你可以休多久?” 沈越道:“不同級別的官員休假時長有規(guī)定,我的話可以休三十日。一般來講都得家中夫人確然生產(chǎn)了才可休這陪月子假,方能休到夫人坐完月子?!?/br> 兩人正說著話呢,突聽得一陣小兒哭泣聲,先時還是微微的“嘎嘎”兩聲叫,還怪像剛破殼沒幾天的小鴨子叫,緊接著哭聲就變得震天響,在這寂靜的半夜尤為刺耳。 周梨忙轉(zhuǎn)頭看向床里側(cè),沈越也湊了過去。 只見兩個小粉團子,腦袋更大一點的那個還在酣睡著,臉盤子更秀氣的那個,整個小粉臉已經(jīng)皺成個小老太太了,張大嘴巴哇哇直叫,都能看見嘴巴里小巧可愛的舌頭和一點尚未長牙的嫩牙齦。小手手也不知怎么地伸了出來,正手舞足蹈地表達著她的不滿。 沈越道:“小家伙怕是餓了?!?/br> 周梨忙把孩子抱起來,撈起衣服喂奶。孩子得了滿足,當(dāng)即安靜了下來。 吃奶是嬰兒的天性,也不需要學(xué),含住就開始一口一口吮吸起來。 房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沈越有些詫異,這個時候了,誰還會來敲門?不禁沖門口喊:“誰?。俊?/br> “是我?!遍T外傳來牛氏的聲音。 沈越跑去開門,果見牛氏走了進來。沈越這才想起,在周梨昏迷時,娘和他商量的事。 只要孩子醒了,吃過了奶,牛氏就來把兩個孩子接到正屋隔壁的小屋去睡,等孩子再次餓了才抱來喂奶,留給周梨充足的休息時間,這樣身子才好得快。 像這么小的孩子,且不說夜里吃奶都要吃上三五回,你還得時刻注意著他們尿了沒、吐奶了沒,產(chǎn)婦本來就十分虛弱了,若是再休息不好,費神看孩子,很容易落下產(chǎn)后病根。 只是不知道阿梨是否同意,畢竟孩子才出生,萬一阿梨舍不得把孩子抱到一旁去照顧。 周梨還不曉得牛氏突然來的目的,便道:“娘,你怎么來了?” 沈越才把她熟睡之時,牛氏和他的安排說了一遍給她聽。 周梨一邊低頭看著懷里吃奶的孩子,一邊聽著,等沈越說完,她才道:“可以是可以,只是兩個孩子,娘一個人怎么照看得過來?!?/br> 牛氏道:“你放心,我叫了廚房的張嬸過來一起照顧,她家也是兒孫滿堂的,照顧孩子有的是經(jīng)驗?!?/br> 周梨笑道:“那成?!彼龥]什么舍不得的,孩子有牛氏照顧她很是放心。 懷里的老二吃得差不多了,自覺地把奶嘴吐了出來。沈越見狀,忙從周梨懷里把老二抱起來。 牛氏湊到沈越身邊看一眼:“這是老二吧?老大呢?” 周梨道:“老大還睡著呢!這做哥哥的比meimei還能睡?!?/br> 話才出口,就聽床上的老大哭了起來。周梨忙又撈起老大來喂奶。 沈越失笑搖搖頭:“可真是說不得他,才提他就叫了。” 牛氏伸手替小孫女理了理有些歪的小虎頭帽,忽而想到什么,趕忙道:“對了,都這么久了,又吃了奶,趕緊把一下尿?!闭f著,就打算把孫女抱過來把尿。 哪知沈越往一旁讓了讓,沒把孩子給她,并“大言不慚”道:“我來。” 牛氏笑了:“你?你會嗎?”連帶床上的周梨都狐疑地看了過來。 沈越一臉淡然:“不會可以學(xué)嘛,狀元都能考了回來,把個小孩子尿尿還學(xué)不會了?” 牛氏:“那成,我給你說啊,你把你自己的衣擺撩開,坐下,扯了她的尿布,然后這樣……” 牛氏說了一通,沈越一一照做。老二全程閉著眼睡著,被自家父親擺弄來擺弄去,總算做到了牛氏要求的“標(biāo)準(zhǔn)姿勢”。 過了一會兒后…… “娘,她怎么還不尿?” 牛氏道:“急什么?要不你吹首口哨歌,小孩子最喜歡聽了,哪個小孩都愛聽這個?!?/br> 沈越隨即撅唇吹了起來,果不其然,這招十分管用,沒一會兒小家伙就完成了使命。 周梨看向沈越,見孩子尿完了,他正在為孩子戴尿布,牛氏在一旁著急地指導(dǎo)著。 他擰著眉,聚精會神,看起來可不比他讀書時輕松?;椟S的燈光下,他的額上竟泛出了一絲汗水的光澤。 見他笨手笨腳的模樣,周梨笑起來:“堂堂狀元郎,一州知府,竟笨拙至此。” 沈越略有些窘迫地看周梨一眼:“夫人……” 周梨噗嗤一笑。 燈火映襯下,她臉上的血色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呈現(xiàn)出一種略帶透明的白,笑起來帶著一絲病態(tài)的美。 沈越見她笑,也不自覺笑起來。 等老大也吃飽喝足,沈越和牛氏一人抱著一個去了隔壁的小屋,周梨才慢慢縮回被窩,她深怕扯到傷口,動作格外小心。 好不用意躺平了,卻突然想小解。這真是……周梨又只得慢慢支起來。 此時,沈越剛走回來,就看見周梨在床上艱難地挪動,忙跑過去:“你要做什么,我?guī)湍?,你還有傷在身,別動別動?!?/br> 周梨笑道:“我馬上要做的事你可幫不了我。”說著就又打算挪動。 沈越按住她胳膊:“能有什么幫不了的,你說說看?!?/br> 周梨:“我想起來小解?!?/br> 沈越,“……這……”默了默,“也能幫!” “???” 周梨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沈越的“幫”指的什么。 參考剛剛給孩子把尿。 周梨羞得不行:“別吹口哨……” 沈越不聽,哨聲更盛。 成吧。 周梨無奈,用手把臉捂了起來。 沈越本來就練過武,力氣大,把周梨抱來抱去簡直小意思。他動作又極緩極輕,周梨全程居然都沒怎么感受到傷口的疼痛。 等一切結(jié)束,沈越把人放到被窩里,再為她掖好被子,又出去把尿盆倒了回來。 才爬上床,躺到周梨身邊,側(cè)身面對著她。 見周梨的一只手拿出了被子,下意識就伸手去握?。骸盁釂幔俊?/br> 周梨搖搖頭:“不熱,就是想把手拿出來一下?!?/br> 過了一會兒后,見沈越還盯著她,不禁問:“還不睡?看著我做什么?” 沈越突然撐起身子來,俯身在她臉上親下一口。 “你干嘛?”周梨詫異望著他。 “夫人,辛苦了?!闭f完之后,又躺下,把頭靠到周梨的頸窩處,“咱們睡了吧?!?/br> 周梨“嗯”了一聲,也閉上了眼。 夜里牛氏和張嬸抱孩子過來吃了兩回奶,周梨每次都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喂完了又沉沉睡去,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 直到窗外的太陽透過窗欞照進房間,有一縷落到她的臉頰上,她感到一陣溫暖,才幽幽地醒了過來。 她本來就向床外側(cè)躺著,一睜眼,就能看見房間內(nèi)的景象。 此時整個房間都沐著晨光,地上,木質(zhì)的家具上,都撒著斑駁的光花。沈越正在房間里背著手踱步,手指上夾著一只毛筆,似乎還沒發(fā)現(xiàn)她醒來。 她也沒出聲,就那樣看著他來回走著。也不知道在走什么,跟推磨似的打轉(zhuǎn)。 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忽而又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然后三兩步踏到窗邊的書案上,也不坐下,就那樣趴著寫了幾筆,然后又開始“推磨”。 如此這般反復(fù)了數(shù)次后,終于停下來,雙手撐到書案上,低著頭看著身前的什么,看著看著將手里的筆一扔,又從書案上拿起一張紙來,直舉過頭頂。爾后仰頭望著那張紙,似乎是在欣賞那上面的書法一般。 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周梨望過去,那紙正好在陽光明亮處,看不真切。 估計是“欣賞”夠了,他又將紙放了回去,隨后開始舒展全身,抬抬雙臂,扭扭腰身,再踢了踢腿,大有一種興奮得要打一套拳的架勢。 周梨有些懵然,這大早上的,他干嘛呢? “你在做什么?”周梨不禁問道。 第76章 、咸菜 沈越聽到周梨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來,見自家媳婦兒醒了,當(dāng)即一笑,?拿著那張紙走過來,坐到床沿上:“來來來,?你看,?我想了好些名字,你再想一些,?咱們把孩子名字定下來。” 說著,?就將手里的紙攤給周梨看。 “你看這邊,?這是兒子的名字,這邊呢是女兒的。” 周梨粗粗地瀏覽了一下,不禁就有些詫異,?兒子的名字還算正常,取得都還算雅致,什么“致遠”、“云旗”、“既明”,?一聽就像是從什么古詩詞里化出來的。女兒的就神奇了,全是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