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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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領(lǐng)宰作為初來乍到的成員,加上這個月工資也還沒發(fā)下來,便暫時安排住在了員工宿舍樓里的一個房間。 鋪著榻榻米的房間算不得大,一個人居住的話卻也綽綽有余了。 首領(lǐng)宰從壁櫥里拿出換洗的衣物,拉開門,走進了隔壁裝上磨砂玻璃的浴室里。 嘩啦啦是熱水流下來的聲音,隨后,浴室內(nèi)變得熱氣騰騰。 濕潤的水霧爬上了磨砂玻璃,暖黃色燈光下投射到玻璃上的人影若隱若現(xiàn)。 只亮著一盞小燈的昏暗房間很是安靜,唯有一旁的浴室傳來的放水聲。 就在這時,原本鎖上門鎖的房間門,在咔嚓一聲之后,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第11章 夜襲 太宰治。 橫濱知名開鎖王。 專注開鎖二十年,開過的都說好! 哪怕是港口Mafia的鎖,也鎖不住的、神一般的存在! 100%包打開,沒有什么是一個響指不能開的鎖,再不行,就加多一根頭發(fā)絲。 于是他用他青春靚麗的一頭烏發(fā)換來了一整個橫濱市的門鎖(bushi)。 另外友情提供上門殉情服務(wù),歡迎您的下單光顧。 沙色風衣一閃而過,來人身子敏捷,從被打開鎖后微微敞開的門縫中溜了進去。 啪嗒。門也被他順手反鎖了。 武偵宰在昏暗中找到了一個隱蔽處,安靜地潛伏著,那雙深邃的鳶色眼眸中光影交錯,讓人看不清晰,也無法探知對方在想著些什么。 在武偵宰等待許久之后,浴室內(nèi)的聲響終于停歇。 噴灑熱水的花灑被關(guān)掉了,但那聚集在浴室內(nèi)、依舊熱騰溫暖的水蒸氣還在,隨著黑發(fā)青年的開門,水霧爭先恐后地從他身后涌出。 暖黃色的燈光下,俊美的青年身上松松垮垮地穿著一件米白色浴袍,赤著腳在一片彌漫的白霧中走出來。 如夢似幻。 首領(lǐng)宰深吸了口氣,淋浴固然舒服,但是浴室內(nèi)空氣還是悶熱了些,還是室外的空氣清新。 比起浴室內(nèi)要清涼的空氣包圍著他,渾身上下的每一細胞都在述說著舒適,整個人也不禁放松了許多。 因為是自己的私人房間,近段時間也算得上和平,武裝偵探社那邊并沒有招惹到比較難搞的敵人,加上武偵宰著實能茍,因此首領(lǐng)宰一開始并沒有察覺到有人潛藏在屋內(nèi)。 而當他走到房間中間時,常年鍛煉出來的警惕心與第六感在瘋狂預(yù)示他屋內(nèi)的不對勁。 可沒等他有所行動,就被對方擒住了,顯然來人體術(shù)要比他高上一層,也足夠了解他,明白他通常會下意識地使出怎樣的招式,故首領(lǐng)宰的反抗都被化解了。 手肘上的尺神經(jīng)被狠狠掐了下,又疼又麻,讓他的手忍不住抽搐,更加難以抵抗,就不免被壓制得動彈不得。 而來者趁此時機,強有力的右手將他雙手壓過頭頂上方,跨坐在他身上,將雙腿死死鎖住,左手則靈活地拿著繩索將他雙手雙腳迅速捆起。 是死結(jié)。 首領(lǐng)宰掙扎了下,很快意識到。 首領(lǐng)宰不會做白費氣力的事情,在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擺脫束縛之后,便干脆省著力氣留在關(guān)鍵時候用了。 所以究竟會是誰呢?這么晚了還前來偷襲自己。 直到對方輕笑一聲,稍微挪動身子,將面容暴露在幽幽光線中,他才認出來是武偵宰。 你來做什么,總不會是和我玩捆/綁這種骯臟的成年人游戲吧?首領(lǐng)宰眼皮微抬,沒好氣地說道。 武偵宰臉上則帶著甜膩的笑容,眼睛皮卡皮卡地閃著光道:誒誒,如果修治醬想的話,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玩哦~ 嘔最先回應(yīng)武偵宰的,是首領(lǐng)宰裝模作樣的嘔吐聲。 首領(lǐng)宰:謝謝,有被惡心到。 首領(lǐng)宰冷哼一聲,勾唇嘲諷一笑,算了,都是自己,我怎么可能猜不出你的心思。 他無疑是來試探和逼問這個來歷不明的自己的,想要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情報罷了。 特別是有關(guān)「織田作之助」其人的情報。 那個聞?wù)弑瘋犝呗錅I的劇本故事,讓首領(lǐng)宰成功逃脫被眾人詢問你是來自怎樣的平行世界這類的問題。 他們只是模模糊糊地大概了解到,首領(lǐng)宰所在世界與他們世界的時間進程相差無幾,所經(jīng)歷的事件也并無大多不同,但橫濱三大勢力下的人員,和所形成的局勢跟這個世界有著很大的區(qū)別罷了。 這還是首領(lǐng)宰自己有意透露出來的。 只是這個手段對于武偵宰來說并不管用,他原先就對首領(lǐng)宰編造的這個劇本半信半疑。 兇獸對自己的領(lǐng)地范圍都有著極強的占有/欲,對于踏入其領(lǐng)地的一切生物都抱有極大的警惕心。 盡管對方也是自己。 試探是一定會有的過程,而在彼此你來我往的試探套話中,武偵宰恍惚地接收到了一個讓他心頭為之一震的信息: 平行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并沒有死。 心頭百般情緒涌動,但他還是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了。 所以呢,為什么織田作會有這般不一樣的結(jié)局?就好像那個世界的森鷗外已經(jīng)被首領(lǐng)宰所殺這件事一樣,究竟是什么,能讓平行世界的他們的命運走向如此不一樣? 還有在那位先生提出來的三刻構(gòu)想下本該擁有的、彼此制衡的三大勢力,到了那個世界,居然失衡如此嚴重。 倒不如說,根、本、不、存、在三刻構(gòu)想,因為有人已經(jīng)做到了將整個橫濱牢牢掌握手中,任誰都無法挑戰(zhàn)其權(quán)威,與之抗衡。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在以這個人為中心 「津島修治」。 這個平行世界的他,絕不是像他表現(xiàn)出來的柔弱小白花模樣。 武偵宰的夜襲行為,也便是自然而然的了。 武偵宰看著身下已經(jīng)被控制住的青年,眸色暗沉。 他像黑暗中帶毒的蛇妖,薄唇一張一合,吐出嘶嘶作響的蛇信,試圖引誘著對方說出些什么:那么,如此了解我的你,會主動說出來嗎。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特別是那個人,你到底又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呢? 首領(lǐng)宰偏是不想回答。 他根本不想再回顧,為何當初自己會做出這般犯傻的決定。 明明知道那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與自己無親無故,連一絲的羈絆都沒有,卻妄圖他能夠給予自己溫暖,甚至用自己的一切去給他創(chuàng)造一個,能夠安靜創(chuàng)作自己的小說、和那群無家可歸的孤兒們快樂和平生活的世界。 可自己,連身影都無法留在他的腦海中。 這種滋味對于一向自我主義的首領(lǐng)宰來說,太過難受,太過委屈。 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當然,他并不會因為這樣而對自己做下的決定感到后悔。 但是武偵宰讓他不舒服了。 呵,來啊,互相傷害??! 扒傷口,誰不會哦。 告訴你又有什么用呢?首領(lǐng)宰咧嘴一笑,笑容弧度越來越大,像游樂園小丑那般夸張,這個世界,反正也不可能再有「織田作之助」了,不是嗎。 你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他。 兩只宰貓的互毆,必定鮮血淋漓。 就好像現(xiàn)在這個局面一樣。 武偵宰被成功激怒了。 處于上方的武偵宰怒極反笑,他掃視了眼身下的鳶眸青年。 首領(lǐng)宰剛從浴室里出來就被擒住,尚未擦干的黑色卷發(fā)上不斷地有水珠滴落,順著脖頸流入浴袍中,浴袍上方濕了大半。 連眼睫毛上都落了幾顆水珠,晶瑩透亮,隨著眼睛眨動而輕顫、破裂,洇濕了眼角,莫名暈開了一絲緋紅。 他雙手被紅色繩子綁住壓過頭頂上方,這樣的姿勢以致原本就松垮的浴袍大敞而開,露出天鵝般脆弱修長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以及微微起伏著、被熱水蒸得略微粉紅的胸膛。 雙腳則是被合并綁住,赤/裸著的雙腳腳趾下意識蜷曲縮動,雙腿也不自主地夾/緊,而腳踝處捆/綁著的紅繩為其添上幾許靡艷。 此時,武偵宰鼻息間聞到了清淺甜澀的桃花香味。 香味談不上濃郁,卻勾得人心癢癢。 鬼迷心竅般,武偵宰忽地俯下身去,輕輕舔舐了下首領(lǐng)宰因為側(cè)過臉去而暴露出來的后頸。 溫熱的氣息噴在對方肌膚上,武偵宰滿意地看到青年因而激起了雞皮疙瘩。 香氣,好像是從這里散發(fā)出來的呢。 而當武偵宰忍不住想咬一口的時候,換來的是黑發(fā)青年突然變得激烈的掙扎。 不,不要! 要命,明明這個世界沒有ABO體質(zhì),都是正常的雌雄性,但為什么對方可以聞到他的信息素啊,居然還被他的信息素所蠱/惑。 雖然首領(lǐng)宰已經(jīng)是嘗過情/欲滋味的Omega了,但長在后頸的腺體可沒人真正標記過。 草生,他可不想和另一個自己綁定在一起啊??! 快來人啊,誰都好QAQ他不想翻車! 這點掙扎力度武偵宰并不放在眼里,在他看來,首領(lǐng)宰這個動作不過是砧板上待宰的魚最后的垂死掙扎。 相反這般,還激起了他惡劣、想要捉弄對方的心態(tài)。 首領(lǐng)宰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可沒一瞬,他又震驚地睜開了雙眼。 不為別的,就為武偵宰伸入了他浴袍內(nèi)的那只手。 這個真的是天天勾搭小jiejie殉情的直男太宰治嗎?? 沒等首領(lǐng)宰回過神來,武偵宰臉上揚起搞事的笑容,手解開了浴袍的衣帶。 長著薄繭的手先在腰間流連片刻,首領(lǐng)宰立馬就軟了腰肢,連帶著氣息都變得不平穩(wěn)了起來。 那是他的敏感部位。 武偵宰愈發(fā)得意了:你確定不說嗎?我可無法保證我不會繼續(xù)做下去噢? 呵,有本事你就繼續(xù)做,首領(lǐng)宰見武偵宰沒再關(guān)注自己腺體所在的那塊位置,暗暗松了口氣,危機略微解除,他就沒忍住懟回去,難道你不行? 武偵宰算是見識到了面前這家伙的死倔性子,他本來也沒想做多過分的事情,但在那股桃花味信息素有意無意的撩動下,不知不覺中腎上激素狂飆,腦子一熱,他的手就不自覺地已經(jīng)落在了那不可描述的私/密位置。 帶著笑容的臉突然就僵住了。 因為他除了摸到男性都有的大/寶/貝外,還摸到了只有女性才會有的[嗶]。 他知道首領(lǐng)宰身體異于常人,但以為是做了些讓他身體沉迷歡/愛、更加敏/感合/拍的實驗,根本沒想到是這樣的異于常人??! 難怪國木田獨步會是那樣難以啟齒的表現(xiàn)。 武偵宰現(xiàn)在就想靜靜。 他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地聯(lián)想自己了,得虧當初自己沒那么大魅力,沒有迷倒這個世界的森醫(yī)生嗎,不然不然豈不是自己也要多個[嗶]了?? 不,快住腦啊你! 首領(lǐng)宰眼神死地看著上邊壓住自己,摸著自己□□卻發(fā)著呆的武偵宰。 這家伙究竟在做什么??! 而下一秒,這間宿舍的房門突然被人暴力破開了。 前來的人,不是別人。 是在隔壁居住,爬起來喝個水卻聽到首領(lǐng)宰房內(nèi)傳來異樣聲響,扒住墻角想聽到更多信息,被首領(lǐng)宰那句不要給嚇到了的單純小老虎中島敦,和在武裝偵探社內(nèi)加班處理文件順帶巡夜,被小老虎火速拉來援助的強大武力國木田獨步。 在木屑飛揚落地后,中島敦和國木田獨步看到的,則是一臉絕望、連眼神都變得木然的新社員首領(lǐng)宰,以及和他長著同一張臉卻對人實行職場性/sao/擾的武偵宰。 看著首領(lǐng)宰被捆住的雙手雙腳和已經(jīng)被解開的浴袍,還有武偵宰沒來及縮回去的那只骯臟大手 國木田獨步抓住一邊放在門旁的掃把,一個沒忍住就揮向了武偵宰腦殼: 你這個連自己都可以下手的人渣??! 第12章 首殺 「 是回憶中無窮無盡的黑暗。 那片被重重迷霧所籠罩著,無法沖破的黑暗。 太宰君。 身著白大褂的黑發(fā)男人喚了聲被他從河里救下的少年名字。 被緊急施救后的少年茫然又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他的意識才剛剛恢復,一時間不免反應(yīng)遲鈍,而在知道叫喚著自己的人是誰時,原本迷蒙疲倦的鳶色眼眸忽地瞳孔一縮。 那分明是害怕的表現(xiàn)。 但這個臉上的奶膘還沒褪去,依舊青澀稚嫩的少年,卻盡力讓自己不面露怯色,相反還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堅強模樣:是森先生啊,你又救了我呢。 真的是可憐可愛呢。將少年反應(yīng)盡收眼底的黑發(fā)男人,心中是止不住的喟嘆。 像一只剛剛誕生于此世的黑貓幼崽那樣,一邊害怕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一邊又沒有任何辦法,只得顫抖著身子前進探索著,可憐乖巧極了。 太宰君,黑發(fā)男人又叫了少年一聲,為了救下入水的少年,他現(xiàn)在也渾身濕透了,但讓他感到生氣的并不是這個,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他將躺在地上的少年扶起,蹲下身來做出了準備背他的姿勢。 少年垂直于身側(cè)的右手小指微動,鳶色眼眸中一片空寂,順從地趴在男人身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 少年濕噠噠的頭發(fā)掃到了男人的后頸、耳背處,冰涼微癢,但絲毫無法壓下黑發(fā)男人心中不斷燃燒的欲/望之火。 森鷗外很清楚,自己對這個哪怕還年幼,渾身魅力已經(jīng)如罌/粟花般讓人上/癮著迷的孩子,有著極強而病態(tài)的掌控欲與占/有欲:我希望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 乖孩子,我早就告訴過你的,你的這具身體所有權(quán)歸我。 他顛了顛少年宰,稍微調(diào)整了下位置,好讓背上那孩子感覺舒服些,可他又止不住心中的那股怒火,于是在固定住少年雙腿時,手掌還帶著些許曖昧意味地摩挲了幾下少年宰精瘦好看的小腿。 唔不出他所料,鳶眸少年的身體一瞬繃緊了。 啊呀,太宰君,難道沒人告訴你,你越是這樣,越是想讓人欺負嗎? 森鷗外惡劣地想著,表面上仍然維持著那副正經(jīng)醫(yī)生的樣子,而唇齒間吐露出來的話語則展現(xiàn)其令人膽寒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