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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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官連忙去追。 楊昪神色有些難看。 鄭嘉禾打量他片刻,面色恢復正常,語調(diào)柔和:“你想說什么,現(xiàn)在說吧?!?/br> 楊昪目光落在她面上,神情有些疑惑。 鄭嘉禾看眼身邊只剩下的琉璃,解釋道:“現(xiàn)在沒有外人了。剛剛……我可不想你說的那些胡話被傳出去?!?/br> 楊昪聽明白她的意思,不禁一怔。 她已貴為太后,還會怕這些東西? 鄭嘉禾垂下眼睫:“前天在茶館,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她說的是最后,他臨走前生氣的事。 “我以為你秘密回京,是在防備我,算計我。”鄭嘉禾仰頭看他,“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從前的一切……才那般對你說話??晌一貙m之后,看到那幅畫,我就知道了,原來記得過去的不止我一個人?!?/br> 楊昪看著她的眼睛,目中有些動容。 “這么多年了,”鄭嘉禾說,“我被關在宮里這么多年,只有一只雪球陪著我。但雪球也死了,雪球死的那天你正好回京,我就覺得我雖然失去一切,但你回來了??赡阃蝗辉诓桊^出現(xiàn),卻是在誤會我、指責我。” 她說著,眼眶里忍不住涌上了淚花。她連忙別過頭,壓著聲音道:“我當時心中難受,所以態(tài)度不好,讓你生氣了?!?/br> “阿禾……”楊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東西捶了一下,有些疼,有些悶,但疼過之后,又有些爽快,和愉悅,“你沒錯。那天是我太急切了。” 他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想往上觸碰她的胳膊、肩膀,可他到底顧及著禮法,生生忍住。 “所以這些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又發(fā)生了什么,讓皇兄對她恨惡至此,寧愿讓他誅殺劉太妃母子,取而代之,也不愿讓她繼續(xù)做太后? 不弄清楚這些,楊昪心中永遠不會平靜。 鄭嘉禾卻后退一步,神色冷淡了些,道:“很重要嗎?” “很重要?!?/br> “那你能告訴我,先帝讓你回京做什么嗎?” “……”他怎么說? 鄭嘉禾露出失望的神色:“你看,你尚且對我有所保留,又怎么指望我把什么都告訴你?” 她扶著琉璃的手,脖頸低垂:“不早了,你回去吧。” 楊昪默了默,還想再說什么,剛剛那去追白團兒的小宦官卻在這時跑了回來。 “你先回,”楊昪道,“我看著你走。” 鄭嘉禾最后看他一眼,算是默認,帶著仆從們轉身走了。 …… 鄭嘉禾回到自己居住的蓬萊殿,薛敬正巧急匆匆求見,入殿后行禮道:“娘娘,玄甲軍那事兒,審出來了。” “是誰?” “永安寺那位?!毖吹?,“那三千玄甲軍扮做幾個大小商隊,一路南下,很少進城不說,通關文書齊全,沒有暴露的理兒。那個往京城遞消息的,原來是太皇太后的人,這是供狀?!?/br> 鄭嘉禾抬手接過那按了血手印的紙,一目十行掃過去,挑了挑眉:“倒也不算出乎意料?!?/br> 去年夏天的時候,先帝病重,云貴妃涉嫌謀反,被賜死,當時的太子楊照被廢,如今被關在慎王府。 當時的皇太后,現(xiàn)在的太皇太后為了給先帝與大魏祈福,主動要求去永安寺帶發(fā)修行,到現(xiàn)在也沒回宮。 從那時起,朝政由皇后鄭嘉禾一手把持。 說到底,秦王回京這事兒,在他拿出先帝密旨之前,鄭嘉禾就知道了。 當時身邊這些個心腹,就有勸著她先下手為強的,原因無他,大家都覺得,這么一個有兵權的王爺回京,是來跟她奪權的。 既然他是秘密行動,那她也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候,弄死他,后面再說他暴斃,這個威脅就徹底解除了。 鄭嘉禾卻覺得蹊蹺。 若要武力奪權,三千人馬顯然不夠。何況她記憶中的楊昪,絕不是粗心大意之人。他敢?guī)е@么點人回京,又一路喬裝,要么就不會露出把柄讓她發(fā)現(xiàn),要么就是,他有什么別的倚仗。 果然沒過兩天,他就拿出了先帝密旨。 鄭嘉禾盯著手中白紙黑字的供狀,覺得有點意思。 太皇太后……那就是先帝的人。 他一邊讓秦王回京,一邊又給她營造出一副秦王要造反的跡象,是想干什么呢? 第5章 歧義 猛然縮回了手 秦王奉旨回京,在接風宴的第二日,于朝會上拿出了先帝密旨。 先帝密旨的內(nèi)容很簡單,無非是說新君年幼,需要朝臣輔佐,因此召秦王以皇叔之名回京攝政,與太后共理國事。 密旨一出,大臣們對視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表情。 果然嘛。 戰(zhàn)功赫赫的秦王在這時候回京,肯定是為了分太后的權的。 太后如今還沒到說一不二的地步,這密旨拿出來,她怎么敢不遵從? 至于他們個人的站隊,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 大臣們悄悄瞥一眼坐在上首的太后娘娘,又默契地低下頭不吭聲,打算看看事態(tài)如何發(fā)展。 然后就聽見太后輕笑一聲:“好事。秦王乃皇帝親生叔父,血脈相連,自然會盡心輔佐。那接下來的日子,就有勞秦王了?!?/br> 楊昪立在下首,抬目看她一眼,微微躬身:“也要仰仗太后?!?/br> 兩人你來我往地恭維幾句,又與大臣們議了幾件政事,朝會便結束了。 確認秦王的攝政地位,意味著往后的每一件軍國大事,都要秦王與太后共同參與決議。鄭嘉禾再不能一人獨大。 而且……他還有兵權。 鄭嘉禾步履匆匆,回蓬萊宮的時候,面色就很不好。 楊昪回京,他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攝政嗎? 可歷史上,善終的攝政王能有幾個?他不會想不到這一層,那他會想更進一步嗎? 更關鍵的是…… 她每次與他說話,都要謹慎應對,她摸不清他的目的,自然不敢說錯話刺激到他。往后他們二人共理朝政,少不了天天見面,那她小心隱瞞的一切,這三年難以回首的往事……會不會被他發(fā)現(xiàn)? 鄭嘉禾滿心焦灼。 先帝密旨,份量何其重要。她一個女人,又不是皇帝生母,想要從當朝親王手中奪權,難如登天。 只能讓他自己放棄。 鄭嘉禾目視前方,稍定了定神,眸光漸漸清明。 而另一邊,楊昪步出大殿,身邊已經(jīng)跟了好幾個大臣,他們與他說話寒暄,稱贊他在北地的戰(zhàn)績,極力恭維。 楊昪應付幾句,一手背在身后,淡淡道:“本王還要去求見太后,各位自便?!?/br> 大臣們連連應是。 等楊昪離開后,一人小聲開口:“你們說,這秦王殿下都這么大了,怎么一直沒有娶妻?” 另一人嘿嘿一笑:“怎么?我聽說你有個小女兒還未出嫁,你不會是動了心思吧?” “隨口問問嘛……”那人道,他看著秦王遠去的方向,嘖嘆一聲,“也不知道殿下看不看得上?!?/br> …… 楊昪由內(nèi)宦引著步入蓬萊殿的時候,正看到鄭嘉禾坐在榻邊,陪著榻上的小皇帝玩撥浪鼓。 小皇帝楊鉞兩歲了,一雙眼大大的,皮膚細嫩,唇紅齒白,隨了楊家人的好相貌。他坐在那兒撥弄著手里的玩具,也不說話,一看就很乖。 他的生母劉太妃陪笑著坐在一旁。 楊昪躬身行禮:“陛下,太后,太妃。” 劉太妃連忙起身還禮。 鄭嘉禾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打招呼:“你來了?。窟€沒好好看過鉞兒吧,正好來瞧瞧。鉞兒,這是皇叔?!?/br> 楊鉞懵懂地轉過頭,看向那個向他走過來的高大男人。 鄭嘉禾柔聲哄道:“叫皇叔。” “皇……叔……” 楊昪微微笑,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他亦陪著小皇帝玩了一會兒,鄭嘉禾才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看向他問:“你怎么來了?” 楊昪看她一眼,神情平淡:“是關于玄甲軍安置問題,跟你商量一下?!?/br> 鄭嘉禾一怔,稍稍正色,看向劉太妃道:“先把鉞兒帶下去吧。” 劉太妃垂首應諾,伸手抱住小皇帝,躬身告退。 楊昪道:“我這次回京,一共帶了三千親隨,按制,王府衛(wèi)隊不得超出八百人,這剩下的一部分,不知你打算如何安置?” 鄭嘉禾問:“你覺得呢?” 楊昪一手搭在案上,靜默一瞬。 “這三千人,都是隨我在邊境出生入死的精銳,你若有意,可將其編入京城六衛(wèi)?!?/br> 這下鄭嘉禾有些意外。 三千人雖超出規(guī)制,但也不算太多,從前那些有實權的親王,手底下衛(wèi)隊人數(shù)比這更多的都有,皇帝只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何況如今是她主政……秦王有先帝密旨在手,他就是領著那三千人不放,鄭嘉禾也不能說什么。可他卻主動提出編入六衛(wèi)……那等于是把他的人全都打散了。他剛回京,就這般自斷羽翼嗎? 鄭嘉禾沒說話,盯著楊昪的目光有些探究。 楊昪看向她,神色坦然:“我有兩個下屬,朱繼成和劉希武,這支精銳,平日都是由他們管著。你覺得可以的話,就降旨,讓他們?nèi)チl(wèi)報道?!?/br> 鄭嘉禾眸光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