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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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冷哼一聲:“想不到她昨日居然把那劉氏一起帶來!如此忤逆不孝,哀家真是后悔,當(dāng)年不該同意綏兒的請求,幫他在景宗面前說和,把鄭氏賜給他。” 苗姑接話道:“可不是,也不知當(dāng)時先帝是怎么被迷了心竅?!?/br> 太皇太后滿臉厭惡:“跟她娘一樣的狐媚惑主!” 苗姑想起當(dāng)年華陽縣主與景宗皇帝的那些事,一時噤聲,不敢再提。 太皇太后又想起來什么:“還有昨日,那秦王居然幫著她說話。苗姑,你說是不是咱們忽略了什么?他們兩個究竟什么關(guān)系?” 第24章 不疑 你這么晚來做什么? 苗姑道:“太后娘娘從前畢竟是長寧公主的伴讀,與秦王殿下自幼相識。興許……興許……” 苗姑頓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太皇太后嘆了一聲:“也是之前我與老三沒處好關(guān)系,他心里估計不待見我,所以才不幫著我說話?!?/br> 苗姑默然,不敢吭聲。 太皇太后瞇了瞇眼:“人吶,活在世上,都是為了自己。只有他自己利益受損了,才會有相應(yīng)的行動。咱們就按原計劃走,慢慢來吧?!?/br> 苗姑垂首應(yīng)道:“太皇太后所言極是?!?/br> …… 八月廿一。 春花巷上熱熱鬧鬧的,街坊鄰居議論起來那個今日要辦喜事的劉家,才知道劉希武竟然是從秦王部下出來的,一時間對吳珍娘的道喜聲不絕于耳,直夸她嫁得好。 吳珍娘微微笑,靦腆地接受了各位熱心嬸娘的好意。等到接親的隊伍過來,方在親姐的攙扶下上了花轎。 劉家府宅一片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 劉希武的同僚們以及春花巷上的鄰居們都被請進院子,擺了一桌桌酒席。正堂內(nèi),秦王殿下高座主位,擔(dān)任這一對新人的主婚人。 儀式按部就班地進行,楊昪等儀式結(jié)束,喝了兩口酒,就要起身離席,前院卻突然傳來一陣sao亂聲。 席上眾人面面廝覷,過了會兒,秦王殿下曾經(jīng)的親信部下,也是今日新郎官的同僚好友,朱繼成大步走來,神色凝重地湊到秦王耳邊,說了幾句話。 楊昪面色一變。 朱繼成道:“下官已讓人將他拿下,王爺可要見見?” 楊昪起身,大步往外而去:“走?!?/br> 朱繼成連忙跟上。 他所謂拿下的那個人,就是當(dāng)時秦王在回京路上遇到的刺客之一。 那些刺客死的死,逃的逃,剩下被秦王抓住的,盤問到最后,線索都是指向當(dāng)朝太后。 但秦王不信。因此,朱繼成一直沒有停止調(diào)查這件事。 卻沒想到今天,在劉希武的婚宴上,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時逃走的刺客之一。 朱繼成一邊快步走在楊昪身側(cè),一邊小聲道:“是住在春花巷上的鄰居,下官已經(jīng)讓人去查他的底細了?!?/br> 新房內(nèi)。 一對新人剛剛喝完交杯酒,就聽見外面?zhèn)鱽淼泥须s聲,劉希武忙問:“發(fā)生了何事?” 有人應(yīng)道:“似乎是誰冒犯了秦王殿下,被朱將軍拿下了?!?/br> 劉希武一愣,連忙起身就要出去看看,卻被吳珍娘拉住袖子:“夫君……” 劉希武趕緊道:“珍娘,你先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回。” 吳珍娘咬了咬唇,不情愿地松開手,低眉輕聲:“那夫君去吧?!?/br> 劉希武應(yīng)了一聲,一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覺自己直接撇下她不太好,但他身為這宅子的主人,又是秦王殿下的親信,秦王那邊有事,他于情于理都該出去看看。 劉希武一路穿過前院,又找了幾個人打聽,才終于在院子的西北角找到了秦王殿下。 “還敢狡辯!”朱繼成踹了跪在地上的那人一腳,“老實把幕后主使交代出來,饒你不死!” 那人哭著磕頭:“小的說的都是真話啊,當(dāng)時根本就不知道王爺?shù)纳矸?,不過是聽說有一大戶人家路過,錢財頗多,想著大撈一筆才、才去干這事兒的?。 ?/br> “聽誰說的?”朱繼成問。 那人伸出手,比劃著描述了一番:“瘦瘦的,有點黑,大約比我高一點,門牙缺了一塊兒,他招攬了我們好幾個弟兄,說劫到的錢財,事成之后三七分……” 楊昪陰沉著臉。 又是一樣的說辭。 這人口中的幕后主使,早就被他們找到,可惜找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是飲酒過量,死在自家宅子里的。 而他的身份,再往上查,就是鄭嘉禾身邊的那群鳳儀臺的人了。 跪在地上那人又想起什么,急急道:“小的真的沒騙您,小的沒什么本事,成天混日子,就靠接這種活計掙個買酒錢,就在前幾天,小的還接了一單子,說是在東郊劫個什么夫人,可惜不知道什么緣故,那單子后來又沒了?!?/br> 楊昪眉心微動:“哪天?具體什么地方?” 那人想了想,一拍腦袋:“十六那天!至于地方嘛……就是東郊那一片,不是有好多山嗎,山下拐個彎有個地方比較好藏人,就是在那邊?!?/br> 楊昪就是在十六那日去東郊的太禺山上接太皇太后的,而且由于太皇太后摔下臺階,最終沒有出行。而此人說的地點,也是從太禺山進城的必經(jīng)之路。 倒是微妙地對上了。 而鄭嘉禾與太皇太后不和,如果說她只是虛情假意地要接太皇太后回來,實際上并不想的話,回宮的這段路上的確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這像是她會做的事。 可如果這件事是她做的,那當(dāng)初他遭遇刺殺…… 楊昪沉聲吩咐:“把他帶下去吧。” 兩個下屬應(yīng)諾,架著那人的胳膊就把他帶走了。 朱繼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小心翼翼道:“王爺,這進展一直僵持……倒不如,還是查查太后?!?/br> 秦王篤定刺殺一事與太后無關(guān),所以每次查到這里時,都不會繼續(xù)下去,而是讓朱繼成找別的線索。可是這樣的過程,已經(jīng)反復(fù)了許多次了。 楊昪背著手,一時無話,站在他們身后聽了半天的劉希武突然出聲:“太后?朱兄,你是說,這是太后干的?” 朱繼成一驚,轉(zhuǎn)身看見劉希武,連忙又看看秦王的面色,道:“劉兄,你不是新婚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劉希武道:“王爺有事,我怎能不來?” 說著說著他有些生氣:“好哇,原來你早就找到了線索,卻一直不告訴我!” 朱繼成皺著臉,聽見楊昪淡聲道:“是本王不讓他往外說的?!?/br> 劉希武有些不忿:“王爺!” 朱繼成道:“你看看你這暴脾氣,王爺不讓你知道,還不是怕你一時沖動,做出些什么壞了事?” 誰沖動了?劉希武別開臉,不太高興。 朱繼成想了想,又對秦王道:“王爺,其實查查也好,說不定不是太后娘娘的本意,而是她身邊的人陽奉陰違呢?” 楊昪眸光微動。 朱繼成察言觀色,續(xù)道:“如果查出來,也正好幫太后娘娘鏟除那些不聽話的內(nèi)jian?!?/br> 劉希武聽的瞠目結(jié)舌。 什么意思?王爺找到線索指向太后,但是一直不肯相信?至于嗎?那妖婦哪里善良了?為什么朱繼成還要想方設(shè)法給那妖婦找理由,就是不相信那妖婦要對他們王爺下手?! 楊昪垂目不語。 那個死了的人,身份早就被他們摸透,再往上就是鄭嘉禾身邊的那群親信。楊昪知道他們的底細,那是一群陪伴鄭嘉禾多年的人,陪著她從皇后到太后,不知早就清洗過幾回了。與其相信他們是內(nèi)jian……楊昪更怕查到自己不想知道的那個答案。 可他說過,他再也不懷疑她了。 楊昪抬目,掃一眼自己最為親信的兩個部下,淡淡道:“本王心中有數(shù),你們兩個,別把不該說的說出去?!?/br> 朱繼成連忙應(yīng)是,余光瞥見劉希武呆愣的模樣,趕緊戳了戳他的胳膊。 劉希武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道:“是!” …… 琉璃悄步入內(nèi),為燈燭挨個挑了挑燈芯,本有些昏暗的室內(nèi)頓時又亮堂起來。 鄭嘉禾斜倚矮榻,素手翻過書頁,輕輕地打了個哈欠。 外面?zhèn)鱽硪魂図憚勇?,鄭嘉禾隨口道:“琉璃,你去看看是不是宋嬰來了,是的話帶進來。” 琉璃應(yīng)諾,正要告退,楊昪的聲音在屏風(fēng)外響起:“是我?!?/br> 鄭嘉禾一愣,抬頭望去。 楊昪轉(zhuǎn)過屏風(fēng),大步朝她走來。 “你這么晚來做什么?”鄭嘉禾有些疑惑,“你不是有個部下今日成婚,你去主婚了嗎?” 楊昪面色冷肅,撩袍在她身側(cè)落座:“那你這么晚見宋嬰做什么?” “……”鄭嘉禾放下手里的書,斜他一眼,“當(dāng)然是有正事要談啊,我讓他盯著大理寺那邊的動靜呢,這都審了四天了,還沒審出來什么結(jié)果?!?/br> 楊昪神色稍緩,想想那宋嬰被人交口稱贊的相貌,一時心里又是不太舒服,于是抿唇不言。 鄭嘉禾坐直身體,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唇角勾起弧度:“這就嫉妒了?” 第25章 生澀 她喜歡他的情不自禁 楊昪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著她的肩膀,低下頭輕咬她的唇,又抬起頭,與她鼻尖對著鼻尖:“我嫉妒他做什么,他又不能與你這樣。” “……那你還冷著一張臉?”鄭嘉禾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我以為我又得罪你了。” 楊昪抿唇,目色愈發(fā)幽深。 鄭嘉禾心里咯噔一下,不及再問,那近在咫尺的唇便覆了上來,不像是之前那樣輕輕地觸碰,他用牙齒咬著她,輾轉(zhuǎn)研磨,又趁她恍神之際長驅(qū)直入,肆虐掠奪。 他握著她腕子的手往下滑動,與她十指相扣。原本攬著她肩膀的手也往上移,托住了她的后腦。 鄭嘉禾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糲,那是上陣殺敵、挽弓握劍的手,充斥著男人的力量感與粗獷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