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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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一起 我不希望你太過自責。 鄭嘉禾道:“不想回去。” “那明日的朝會呢?” “不會耽誤的。” 她只是心中有些煩亂, 想在這邊多待一會兒。 楊昪頓了一頓,轉(zhuǎn)目看向鄭嫣,喚了一句:“華陽縣主?!?/br> 鄭嫣將弓收起來, 掃一眼鄭嘉禾,對楊昪道:“你們先說著, 我去歇會兒?!?/br> 楊昪頷首,鄭嘉禾默認,鄭嫣便離開了。 林子里寂靜下來,楊昪停頓幾息,道:“我想了一路, 還是想不通, 你為什么瞞著我?” 鄭嘉禾垂目整理著手里的弓箭,淡聲開口:“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 她說沒有必要, 該做的她都能做。 可他現(xiàn)在不信這個說法。 “阿禾, ”楊昪看著她說,“你若果真覺得這件事告知我與否是無關(guān)緊要的,為什么還要刻意隱瞞?” 如果她是真的把他看作與普通朝臣一樣, 她也無需防著他發(fā)現(xiàn)。 但朱繼成送來的線報說, 她有意封鎖消息。劉希武被貶之前也不過區(qū)區(qū)一個五品將官, 在皇親國戚遍地走的長安城, 根本無足輕重。鄭嘉禾完全沒有必要封鎖消息。 楊昪思來想去,她封鎖消息, 害怕被知道的人,只能是他。 防備也意味著一種在意。 楊昪問:“你這么在意這件事被我知道……你害怕什么?怕我不相信你嗎?” 楊昪想起他們分別前, 她惱怒萬分,指責他懷疑她的情景。 這倒是不會。在容人這一點上,她氣量不小, 先云貴妃的親生子都能容下,又怎么會容不下一個在戰(zhàn)場上拼死過的將軍?更何況她已經(jīng)貶斥過劉希武了,沒有理由再動殺機。 鄭嘉禾眉頭一皺:“我不怕?!?/br> 她就不該有什么事是怕的。 就算他不相信她,兩個人就此了斷又如何,又不是過不下去,她應該無所畏懼。 鄭嘉禾一手握著弓,另一手拽著韁繩往前跑了幾步。 樹邊快速跑過一只野兔,鄭嘉禾連忙搭弓射箭,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箭矢擦著野兔的短尾巴,插進了樹干里。 楊昪緊接著張弓,朝著離鄭嘉禾不遠的方向射了出去,鄭嘉禾聽到破空聲和箭矢刺入皮rou的聲音,轉(zhuǎn)目一看,那只野兔竟被楊昪獵到了。 她不免又生出些挫敗感。 下午的時候,她心中裝著事,根本無法全神貫注,與鄭嫣圍獵圍了大半天,獵到的數(shù)目還不及鄭嫣一半多。 而剛剛,楊昪分明一直在與她說話,隨手一箭射出,竟然又獵得了她沒獵到的野兔。 楊昪抬目,看見鄭嘉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野兔身上的箭,輕挑眉梢:“這只給你?” “……誰稀罕!”鄭嘉禾甩下這樣一句話,去獵場深處跑遠了。 楊昪不遠不近地綴在她身后,看她圍獵,越來越得章法,隱隱有些恢復從前做太子妃時的風光,收貨了許多戰(zhàn)利品。 而他腦海中,還不停地回蕩著鄭嘉禾那句“我不怕?!?/br> 她確實不用怕。 他是這般地喜歡她、愿意把全身心都奉獻給她。只要是她給他的,哪怕是毒,他大概也能含笑吃下去。 可她真的不怕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林子里黑了,鄭嘉禾調(diào)轉(zhuǎn)馬頭時,看見楊昪仍然跟在她的身后,不免惱怒:“你一直跟著我做什么?” 他受了她這么多冷眼,被她用言語刺痛,難道還能待得下去嗎? 等確定劉希武已經(jīng)死去之后,他們就會徹底決裂。 他會怪她為什么要派人監(jiān)視、跟蹤劉希武,為什么要與劉希武起沖突,甚至,為什么要貶斥他。 鄭嘉禾幾乎可以預見這一切,所以她不想再沉溺在他的深情中了。 楊昪:“是我們一起約好了來蕖山?!?/br> 鄭嘉禾:“你的親信部下生死未知,我不信你有心情來圍獵。” 楊昪:“我是為了找你?!?/br> “找我做什么?”鄭嘉禾突然笑了,“你不覺得就算我沒有害他,我也是導致他出事的間接兇手嗎?” 鄭嘉禾盯著他,補充道:“你的其他部下,一定也是這么想的。” 楊昪抬目,迎上她的目光。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他有些明白了,“可是阿禾,你做的每一步都符合規(guī)制,誰也不想出現(xiàn)這樣的事,我不希望你太過自責?!?/br> 他動了動韁繩,驅(qū)馬靠近了她。 “劉希武曾參與過大大小小十幾場戰(zhàn)役,有幾次都是敵眾我寡的危險情況,我以為他死了,不出幾日,他又會好好地回來,只是身上帶了點傷?!睏顣c說,“這次,沒見到人,我們也不能直接把他還活著的可能性排除。就算真的發(fā)生了最壞的情況,我們查清真相,一起面對不好嗎?” “阿禾,”楊昪神色認真,“你完全不必因為這樣類似的原因,封鎖消息,把我蒙在鼓里?!?/br> 第64章 過錯 鄭嘉禾繃住下巴 他是這般坦蕩, 反襯得她虛偽、卑劣。 鄭嘉禾輕扯了一下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往出口去。她沒有應和楊昪的話,只是在楊昪驅(qū)動著雪球馬跟到她的斜后方時, 側(cè)目瞥了一眼,道:“那就等消息吧?!?/br> 楊昪聽得這話, 那一直凝望著她的眉目,總算有了一絲放松。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快要到獵場出口處時,鄭嫣的侍女迎了上來。 “太后,”侍女同樣一身騎裝,抱拳行了一禮, “娘子說, 您若是沒什么旁的事的話,她就先回去了?!?/br> 華陽縣主至今未曾在長安城公開露面, 因此侍女只喚她為“娘子”。且她最近在別處另外置辦了一座宅院作為住處, 已經(jīng)很久沒回過鄭家了。那新宅子出門不遠就是東市,鄭嘉禾去過一兩次,覺得有些吵鬧, 鄭嫣卻覺得挺好。 鄭嫣打算在東市盤下來幾個店面開鋪子, 至于做什么生意, 鄭嘉禾還不清楚。 鄭嘉禾抿了抿唇, 道:“回吧。告訴阿娘,過幾日我去找她?!?/br> 侍女應諾。 鄭嘉禾與楊昪繼續(xù)驅(qū)馬前行, 又過了一段距離,楊昪隨口問她:“華陽縣主何時來的?” “一個時辰之前?!编嵓魏陶f, “你來的時候,我們也就待了沒多久?!?/br> 楊昪“唔”了一聲:“我以為她還是很忙?!?/br> 前些天楊昪有聽鄭嘉禾提到過,說不知道她阿娘整天在忙什么, 好不容易回到長安,也不常見面,鄭嘉禾還不覺得有什么,只是鄭源下朝的時候總喜歡找她念叨,念叨得都有些煩了。 鄭嘉禾說:“是挺忙的。只是那會兒我不想一個人來蕖山,就讓人去給阿娘帶話了?!?/br> 事實證明,她阿娘雖然平時不怎么跟她接觸,但當她表現(xiàn)出需要的時候,鄭嫣還是會趕來陪她。 這就夠了,她本也不是個喜歡膩歪的人。 楊昪聞言一頓:“那時候我以為你要回宮。” 她那么冷淡地跟他說,“我們”就不去蕖山了。 可現(xiàn)在想來,她只是不想跟他一起去?;蛟S她是想表明,圍獵的事是她定的,有沒有他都一樣,就算他不來,她也可以與別人一起。 意識到這一點,楊昪看向她的眼底,增添了一絲復雜的神情。 不過他很快調(diào)整好心緒,道:“是我沒問清楚?!?/br> 鄭嘉禾一怔,她看看楊昪,想說些什么,又頓住了。 兩人出了獵場,一路到山腳下,太后車駕就在一側(cè),鄭嘉禾的心腹宮人也都在那里了。 楊昪先下馬,然后走到鄭嘉禾的身側(cè),向她伸出了手。 鄭嘉禾感受到他干燥溫暖的手掌,有力地扶住她,卻并不緊箍,以一個恰到好處的力度和方式,愛護著她。 鄭嘉禾先他一步上了馬車,她轉(zhuǎn)身落座,抬目看向緊跟而來的楊昪,開口道:“你也不必總是這樣。” 楊昪問:“哪樣?” 鄭嘉禾繃住下巴:“沒什么?!?/br> 車駕向前動去,她轉(zhuǎn)眸看向窗外,過了一會兒,在楊昪挪到她身側(cè)緊挨著的位置時,微微低垂下頭,默認了。 其實她想說,他也不必總是反省、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有些事,是她過于糾結(jié)了。 鄭嘉禾動了動胳膊,抱住他撐在膝蓋上的手,腦袋向他倒過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 砰地一聲,房門被撞開。 吳珍娘瞬間抬起頭,看到那兩個由太后派來看管她的嬤嬤走了進來。 “帶下去?!睘槭椎膵邒呶⑽?cè)頭,對身后的侍衛(wèi)吩咐。 侍衛(wèi)們得令,立時上前來擒吳珍娘。 吳珍娘頓時掙扎起來:“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我夫君生死未知,你們就要這樣對我嗎?” 嬤嬤冷聲道:“你不過是廢太子府中出來的jian細罷了,還要裝到多久?” 吳珍娘一愣,仿佛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片刻后,她又反應過來,叫嚷道:“我冤枉!沒找到我家夫君,你們不能這樣處置我!我還懷有身孕……” 另一個嬤嬤直接上前,把手里的布包扔了過去:“這是你昨天倒在后院的藥渣,你不過是因為用了藥,才使脈象貼近喜脈。這藥渣可都被長安來的太醫(yī)驗過了,你還要狡辯?” 吳珍娘腦袋被布包狠狠地砸了一下,她低頭看向散落一地的藥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