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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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你是 楊昪從身后貼住她 邵煜回到住處, 他摸了摸懷里的鑰匙,正打算開門,冷不丁看到門前站了一個人, 嚇了一跳。 定睛看去,才發(fā)現(xiàn)是在國子監(jiān)讀書的同窗張羨之。 邵煜舒了口氣, 笑道:“羨之兄要來,怎么不說一聲?” 張羨之拎起手里的酒,朝邵煜示意了一下:“本想帶著你最喜歡的三陽酒來找你喝兩杯,誰知道你不在,真是讓我好等!” 張羨之走上來, 無比熟稔地用空著的手搭上了邵煜的肩:“老實交代, 去哪兒了?” 邵煜面上閃過一絲尷尬,這個羨之兄, 初見時覺得彬彬有禮的一個郎君, 沒想到熟了之后能這么熱絡(luò)。 他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肩膀,含糊道:“就是去東市逛了逛,沒留神回來晚了?!?/br> 鄭嫣的新宅離東市不遠(yuǎn), 他的確是從那邊回來的。 “逛東市還能空著手回來, 而且一身酒味兒?”張羨之嗅到他身上的酒氣, 有些皺眉, “煜弟,你不會是不學(xué)好, 去逛花樓了吧?” 邵煜連忙擺手:“哪里的事!小弟的為人,羨之兄還不清楚嗎?” 張羨之輕哼一聲:“量你年紀(jì)這般小, 也不敢。” 兩人向前走去,邵煜摸索著把院門開了,張羨之直接把酒壺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笑道:“行了,來再陪我喝兩杯!這次考得不錯,等后年春闈,咱們可得較量一番!” 張羨之前年就中舉了,一直在等會試,曹公對他和邵煜都寄予了很大希望。 邵煜連連應(yīng)是,他到廚房去,端出來清洗干凈的酒具,分別給二人滿上。 月光下,兩個少年人舉杯對飲,目中滿是灼灼的光。 …… 這次秋闈,考中第一名解元的,竟是鄭嘉禾那個異母弟弟王桓。 這出乎了鄭家所有人的意料。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鄭嘉禾的生父王崇智在當(dāng)年中舉時,文章也是不錯,他若悉心培養(yǎng)王桓,又千辛萬苦把王桓塞進(jìn)國子監(jiān)讀書,那有這個成績,倒也不算太過離譜。 鄭嘉禾吃席回來的第二天,王崇智帶著王桓入宮求見,鄭嘉禾雖然不喜歡他們,但王桓高中解元,還是讓鄭嘉禾高看了他兩眼,她像勉勵所有新科進(jìn)士一樣,鼓勵了王桓幾句,并讓他好好讀書,以準(zhǔn)備后年的會試。 王桓受寵若驚,拱著手連連謝恩。 鄭嘉禾又讓琉璃去庫房挑了幾樣?xùn)|西,送去他們在長安城的家中。 王桓再回到國子學(xué)中時,就底氣十足了,也被重新調(diào)到了國子學(xué)中最好的、由鐘博士與曹博士授課的那個班。 邵煜上課時看到王桓,不禁愣了一下。 下學(xué)后,張羨之與邵煜結(jié)伴而行,王桓跟了上來,主動向他們打招呼:“張兄!邵兄!” 兩人轉(zhuǎn)過身去,張羨之道:“王兄,我們都比你小。” “……”王桓撓了撓頭,一笑,“那不是不知道嘛。我看你們每日下學(xué)都要一起,再去竹舍學(xué)一會兒,不知我能否與你們一起?” 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下,邵煜正準(zhǔn)備開口拒絕,張羨之道:“自是可以?!?/br> 邵煜只好閉嘴,與他們一起去了竹舍。 等王桓不注意到時候,他悄悄拉過來張羨之,問:“為什么要跟王桓一起?” 張羨之說:“他的身份不好得罪。” 邵煜道:“可是太后根本就不待見他!” 鄭家一天屹立不倒,王崇智與王桓父子都一天不可能翻身。更別說太后娘娘的生母鄭嫣還活著——王崇智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鄭嫣,鄭嫣怎么可能容得下他? 張羨之回頭看了眼,確認(rèn)王桓離他們遠(yuǎn)遠(yuǎn)的,聽不見,才說:“那是以前,現(xiàn)在他是解元了,太后向來愛才,前幾天還在宮中見他賜他財物,以后如何,可真說不定。” 邵煜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只好作罷。 …… 轉(zhuǎn)眼到了年關(guān)。 長安城又開始熱鬧起來,甚至比以往幾年人都要多。這是因為太后娘娘下令,讓從兩歲到七歲的宗室子到長安城朝拜皇帝,太后要考察這些宗室子是否聰慧、活潑,好選來做皇帝伴讀。 當(dāng)然,這是明面上的說法,不少宗室親王、郡王已得到消息,小皇帝似乎腦子有點問題,太后要從宗室子中物色合適的人選,當(dāng)下一任皇帝了。 這傳言一出來,不少家中有符合年齡要求的孩子的,都積極地帶著幼子上京了。也有不想?yún)⑴c這種事的,只需向朝廷上書,找個借口說不能來長安朝拜,太后也會允準(zhǔn)。 總之全憑自愿。顏慧對這些宗親的名冊進(jìn)行歸類整理,發(fā)現(xiàn)來到長安、符合條件的宗室子竟有近百人。 按照親緣關(guān)系,首先排除掉與先帝同輩分、甚至比先帝輩分還高的——鄭嘉禾當(dāng)然不可能給自己挑個長輩回來。即便如此,剩下的宗室子也有四十多人。 楊昪步入蓬萊殿,看到鄭嘉禾正歪在榻上,身上蓋著一個小毛毯,手里拿著那些宗室子的名冊翻看。 這其中既有血緣關(guān)系非常近,仍有著親王、郡王爵位的,亦有那些血緣已經(jīng)非常遠(yuǎn),近乎與平民無二的。 大魏立國三百余年,宗室勢力還是很龐大的。 楊昪坐到榻邊,摸了摸鄭嘉禾露在外面的手。 “倒是不涼,”楊昪說,“這幾日天冷,得多注意些?!?/br> 鄭嘉禾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吃了王太醫(yī)一年多的藥了,手腳冰涼、體虛等癥狀都有所好轉(zhuǎn),她在盡量變得和健康的時候一樣。 楊昪掃一眼她隨手放在一邊的名冊,念出上面的字樣:“安親王長孫,年四歲,生母安親王世子妃……你在挑人?” “先隨便看看?!编嵓魏陶f,“挑人不急于一時。我打算讓他們把這些孩子都留在長安,過兩年再說?!?/br> 楊昪心念微轉(zhuǎn),有些明白了她的意思。 比起六七歲基本上性格已經(jīng)成型的宗室子,鄭嘉禾更想要一個兩三歲,尚未開蒙,還不能記事的孩童。前者已經(jīng)太大了,養(yǎng)不熟不說,對親生父母記憶太深,都是隱患。 但符合兩三歲年齡限制的就少了,這個年紀(jì)的小孩子通常還嬌弱著,又不懂事容易得罪人,不管是為了野心與欲望,還是為了自家血脈的安危著想,那些王爺都更傾向于把年齡大一點的孩子送過來。 儲君之位何等重要,無論是哪種情況,鄭嘉禾都需要時間來觀察。 晚上鄭嘉禾在春秋殿設(shè)了宮宴,宴請那些血緣關(guān)系稍微近一點的宗室皇親,等宴席散去,楊昪正打算去蓬萊殿找鄭嘉禾,卻被人從身后叫住了。 “秦王?!?/br> 楊昪轉(zhuǎn)身看去,見是剛剛在席上的安親王。 楊昪拱手作禮:“安皇叔。” 安親王是景宗皇帝的弟弟,楊昪小的時候,他還未離京去往封地,倒是還算有些交集。 去歲安親王稱病并未進(jìn)京,這是自楊昪離京以來,第一次看見他。 安親王一手背在身后,看著楊昪嘆道:“不知不覺時間過得這般快,你都這么大了?!?/br> 楊昪笑了下,與他寒暄:“安皇叔近來可好?” “倒是還好?!卑灿H王點了下頭,“我是帶著我那孫兒來的長安,我的長子比你年紀(jì)還小,如今也已給我生下長孫,怎么你還未娶妻?” 楊昪神色沒有一絲變化,如常道:“我并未有娶妻打算?!?/br> 安親王驚訝地挑了挑眉:“這怎么行?你在京中這么大的王府,可得有個女主人來打理?!?/br> 楊昪不欲與他多言,只道:“安皇叔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就先告退了?!?/br> “這么著急做什么?還沒說兩句呢,”安親王笑瞇起眼,報了一個地址,“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那邊,得空去我那里做客?!?/br> 楊昪頷首應(yīng)下,方轉(zhuǎn)身離開。 安親王轉(zhuǎn)過身去,迎上來的長子疾步過來,跟在身側(cè)扶住他。 “你聽見沒有?”安親王對長子說,“秦王居然說他不打算娶妻,誰信?怕不是太后不讓,他不敢吧?!?/br> 安親王長子低頭道:“父王說的是?!?/br> 安親王嘖嘆兩聲:“想不到那秦王都打過那么多勝仗,有了這么高的名望了,還能被一個婦人牢牢捏在手里。這太后啊,不是個善茬?!?/br> 安親王長子道:“如今我們身在長安,父王需謹(jǐn)慎應(yīng)對。” …… 鄭嘉禾回到蓬萊殿,卻不見楊昪。想了想,她便沒有等他,直接去湯池沐浴。 殿中燒著地龍,湯池水也是溫?zé)岬?,整個室內(nèi)暖烘烘的,冒著熱氣。 鄭嘉禾背對著池子,伸手將身上的斗篷取下,又一件件脫下棉衣,等她的指尖觸上中衣腰上的系帶時,手卻被人從背后握住了。 楊昪從身后貼住她,熟練地解開她腰上的系帶,又低下頭,吻住她露出的圓潤肩頭。 鄭嘉禾輕顫一下,扭頭看他:“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楊昪道:“路上碰見安親王,閑聊了幾句?!?/br> 鄭嘉禾便哦了一聲,不說話了。 她知道楊昪好歹是個王爺,從小在皇宮長大的,這些宗親,他總歸比她更熟悉些。 楊昪的手順著她的腰部向上滑動,當(dāng)鄭嘉禾身上的皮膚感受到一片涼意時,楊昪猛然彎腰將她橫抱而起,轉(zhuǎn)身踏入了水中。 他一邊單手解開自己的衣襟丟到池邊,一邊低頭,薄唇在她沾了水珠的耳邊流連徘徊。 鄭嘉禾感受到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阿禾,”楊昪盯著她,微微喘息:“你就是我的妻?!?/br> 鄭嘉禾仰起頭。 楊昪重復(fù):“你是?!?/br> 鄭嘉禾應(yīng)他:“我是?!?/br> 嘩啦一聲,池中蕩起激烈的水花。 第67章 不算 我不害你 鄭嘉禾選出了三十七個符合要求的宗室子, 下旨讓他們留在皇城,請了國子監(jiān)中的名士大儒,來對他們予以開蒙教導(dǎo)。 而他們的父母長輩, 則被要求在大朝會之后離開京城,只準(zhǔn)留兩個負(fù)責(zé)照顧宗室子的嬤嬤。至于傳聞中的挑選儲君, 取代小皇帝,則是一個字都沒提。就算只是給小皇帝當(dāng)伴讀,哪里需要這么多! 那些宗親們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太后此舉,倒像是讓他們往長安城送了人質(zhì)。偏偏他們一開始還是樂顛樂顛地主動送過來的。如今看來, 小皇帝是否癡傻這事都不一定, 說不定只是為了引他們送子孫進(jìn)宮的誘餌! 安親王讓安王妃張羅著把長孫留在長安的事時,臉都是綠的。 鄭嘉禾正坐在書房, 看戶部送上來的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