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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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煜眼底有些發(fā)紅。 曹應(yīng)燦說:“太后有設(shè)立個什么鳳儀臺,你想為朝廷盡忠,可以去那里。太后欣賞你,你去求,她會答應(yīng)的。” “但學生是堂堂正正通過科考入翰林的狀元!”邵煜捏緊拳頭,抬頭盯著曹應(yīng)燦,聲調(diào)低了下去,“在先生心中,我的才學,真的不如旁人、不如那些男子嗎?” 曹應(yīng)燦望著她,輕嘆一聲。 良久,他站起身:“老夫知道,你是個善學的。只是……你為什么是個女子?” 他看著邵煜滿臉失望的面色,越過她,背著手走到一側(cè),面向了墻上的掛畫。 “若當今大魏,不是太后當政,老夫或許也會破例,允你入朝為官?!辈軕?yīng)燦說,“但可惜,如今這朝堂上的局面,不適合你再混入其中?!?/br> 太后幾乎已經(jīng)只手遮天,她辦了鳳儀臺,懷了帝星,立了蒙川女王,若是再讓她捧出來名正言順的女大臣,開了女子科考為官的口子,那下一步,又該會是什么? 他不能再給太后繼續(xù)下去的機會。 “先生……”邵煜轉(zhuǎn)頭看他,眼中充滿不解。 曹應(yīng)燦卻沒有給她解釋。 他頓了頓,說:“老夫給你三天時間,你若還不辭官,往后就不要再說是我的學生!” 曹應(yīng)燦聲音冷酷,甩袖離開正堂。 第96章 目的 你覺得荒唐么? 鄭嘉禾離開含元殿, 走了沒多遠,楊昪就過來接她。 他一手扶住她的胳膊,另一手輕輕地環(huán)住她的腰身。 “怎么這么久?”楊昪隱約聽說了是翰林院的事, 似乎那邵煜是個女子。 倒是膽子不小……這般思緒在楊昪心中過了一遭,便很快又被他忽視了。 他對這些事沒什么興趣, 只是鄭嘉禾要管,他就總擔心她會不會累著,會不會跟那些大臣起爭執(zhí),從而氣到自己。 “嗯。”鄭嘉禾應(yīng)了一聲,由他扶著往前走, “我讓女子之身的邵煜繼續(xù)留在翰林院了?!?/br> 她說著, 微微側(cè)目,去看楊昪的反應(yīng)。 楊昪只是怔了一下, 捏捏她的手臂:“是女子好。要不然, 我總擔心華陽縣主要讓她親近你。” 那他就要嫉妒了。 鄭嘉禾想起曾經(jīng)與邵煜同桌吃飯之后,楊昪那小心眼的表現(xiàn),不由彎起唇角。 “我阿娘呢?”她問。 “似乎是有什么事, 出宮去了?!睏顣c說。 鄭嘉禾便哦了一聲, 兩人回到蓬萊殿, 王太醫(yī)正好在等著, 要為她診平安脈。 鄭嘉禾坐在榻邊,伸出手腕。 “娘娘脈象平穩(wěn), 休養(yǎng)得不錯?!蓖跆t(yī)道,“往后也要多加注意, 適當走動,以使生產(chǎn)順利?!?/br> 鄭嘉禾點了下頭。 王太醫(yī)收回手:“那臣就告退了。” 也就在一開始,胎象不穩(wěn)的那段時間, 鄭嘉禾需要喝安胎藥保胎。現(xiàn)在胎象好好的,她也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自然不用再喝藥。 王太醫(yī)退出去的時候,正巧看見鄭相公前來求見太后,他正站在廊下與那個岳嬤嬤說話,王太醫(yī)躬身行了一禮,便走遠了。 鄭源問:“太后這段時間身體如何?” 岳嬤嬤道:“娘娘身體還算康健,奴婢們時刻都小心照料……” 鄭源看看左右,壓低聲音問:“能看出來是皇子還是公主嗎?” 岳嬤嬤愣了一下,低下頭說:“暫時還……還不能。” 鄭源瞇了瞇眼。 “你先下去吧?!彼愿懒艘痪洌Р阶呷氲铋T。 鄭嘉禾正舒舒服服地斜靠在軟墊上,楊昪坐在一側(cè)給她捏著小腿,瞧見鄭源進來了,也沒動一下。 “阿公,”鄭嘉禾喚道,“你這幾日沒事多找閔相公吃席喝酒,勸勸他?!?/br> 鄭源嘴角抽了抽,勉強道:“行?!?/br> 他自顧在一側(cè)坐下了,也沒看他們二人,平著聲道了一句:“你娘這次有些沖動,她有什么打算,也不提前跟我們商量一聲?!?/br> 鄭嘉禾問:“阿公是如何想的?” 鄭源撇了撇嘴。他看看鄭嘉禾,又望向墻角,聲音低了一些:“有些荒唐?!?/br> 要不是因為這事是他親閨女一手策劃的,鄭嘉禾又是他親孫女,他才不會在朝堂上贊成這件事。 鄭嘉禾笑了一下,對鄭源的反應(yīng)并不感到意外。 邵煜既不是他的學生,又不是鄭家親眷,于他沒有利害關(guān)系。而他這么多年站在朝堂上,所經(jīng)歷的一切,并沒有讓他覺得,女子也可以入朝為官。 如果不是因為鄭嫣,似鄭源這種位高權(quán)重的大臣,只會覺得亂了秩序,壞了規(guī)矩。 “可正是在您心中荒唐的這件事,才是阿娘回到長安的目的?!编嵓魏陶f。 她也就是在剛剛才想明白,為什么鄭嫣當初回京,說她最近一兩年之內(nèi)都不會再走了。 她其實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等邵煜科考結(jié)束,給大魏送一個女狀元。 而她做到了。 鄭源沉著臉,默了半晌,嘀咕道:“一個比一個胡鬧。她人呢?” 他是以為鄭嫣還在鄭嘉禾這里,來找她們的。 鄭嘉禾道:“早就出宮去了?!?/br> “……那我也先走了。”鄭源便匆匆站起身,往房門處去。 鄭嘉禾看著房門打開又關(guān)好,方收回目光。楊昪停住給她揉捏小腿的動作,一手撐在她的腰側(cè),上身前傾,看著她問:“腿上舒服了么?” 鄭嘉禾掀唇微笑,伸手觸碰上他的側(cè)臉。 “舒服了?!?/br> 楊昪低下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 鄭嘉禾順勢勾住了他的脖子,兩人上身相貼,但楊昪怕壓住她的肚子,手臂仍用力將身體撐起。 “你覺得荒唐么?”她貼住他溫熱的唇角,輕輕磨蹭。 “嗯?”楊昪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緩了一會兒,明白過來。 “你覺得好,便是好的?!彼岷诘耐?,眼眸中倒映出她的影子,“我永遠站在你這邊?!?/br> …… 邵煜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一直在焦急等待她回來的燕氏連忙拉住她,急聲問:“這是怎么了?” 邵煜道:“今日上值辦公,我的身份暴露了。” 燕氏大驚失色:“這、這!” “太后娘娘饒恕了我,而且允準我繼續(xù)在翰林院為官?!鄙垤峡粗?,唇角蘊起一個略顯蒼白的笑,“阿娘,我是不是很厲害?” 燕氏捂住嘴,guntang的熱淚流了下來。 她握住邵煜的手腕,把她帶到房中,問:“你與娘好生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煜慢條斯理地把今天發(fā)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略去了最后曹公把她帶到府中,勒令她三天內(nèi)辭官那一段。 燕氏又是哭又是笑:“你這孩子!既然保住了命,我就想著你辭官回家最好了。我們也沒盼著你為家里爭什么榮光,從你一出生,我們就想讓你平安活著!你一個女人,待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城,得多危險!” 邵煜搖了搖頭:“這是我一直以來追求的東西,既然我已經(jīng)挺過了這一關(guān),任何人都不能再阻攔我?!?/br> 她的家人不可以,曹公也不可以。 邵煜的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但眼神很是堅定。 燕氏倒有些感慨:“沒想到太后娘娘愿意饒你一命,還讓你繼續(xù)做官……” 邵煜道:“太后身邊就養(yǎng)了許多女官,她一直很樂意重用女子的?!?/br> “你還是太過大膽!”燕氏心有余悸,“我想想就后怕,萬一那曹公沒有為你說話呢?萬一太后也不肯保你呢?你要我和你爹怎么辦?你要我們?nèi)胰嗽趺崔k?!” 邵煜轉(zhuǎn)目,黑漆漆的眸子看向燕氏。 她似是想起什么,又頓住了:“……還有我那個兄長。娘,真到了那一步,你還可以去求他?!?/br> 燕氏一愣,她立時轉(zhuǎn)過臉,眼神躲閃,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女兒。 邵煜道:“你已經(jīng)來了長安了,真的沒想過去找他嗎?” 燕氏支吾了一下:“你這孩子,你如何知道的?我都沒跟你說過?!?/br> “有一次你和爹說話的時候沒關(guān)門,我偷聽到了?!鄙垤系?。 “……好的不學凈學些壞的!”燕氏啐她一句,轉(zhuǎn)身就走了,那步子急匆匆的,仿佛生怕邵煜再追問什么。 …… 張羨之回到翰林院,一眼就看見鬼鬼祟祟、探著頭往外張望的王桓。 他面色一冷,疾步走上前去,揪起王桓的衣領(lǐng),揮過去就是一拳。 “啊啊啊啊哎喲!”王桓痛呼,捂著臉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張羨之道:“打得就是你!違背信義的小人,無恥之徒!” 王桓瞪著眼:“我做什么了我?!那事兒完全是個意外,又不是我干的……” 張羨之揪著他衣領(lǐng)的手緊了緊,又揮過去一拳。 邵煜女扮男裝那么久都沒有露出來過破綻,怎么可能因為換衣這種事情暴露身份。一看就是王桓做的,他居然還敢狡辯! 差一點……差一點煜弟就要沒命了! 張羨之恨得牙癢:“是你背信棄義在先,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