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臣(皇嫂) 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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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應(yīng)燦抿了口酒,淡淡道:“沒這么簡單?!?/br> 他與太后合作過、斗過、談心過,知道太后不會這么容易被扳倒。 閔同光嘆了口氣:“是沒想到,居然直接就被秦王發(fā)現(xiàn)了。原本我還想著,太后若果真生了個皇子,帝星便帝星,我們一力擁護他登基,維持的還是正統(tǒng),太后就算再想做什么,也不至于對親子下手。但……” “但偏偏是個公主?!辈軕?yīng)燦接話說,“太后既然聲稱公主是承天命而來,就不會僅僅是讓她做一個福星那么簡單?!?/br> 閔同光道:“是。這個公主……恐怕與太后的想法不謀而合了?!?/br>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飲盡杯中酒,無聲長嘆。 第104章 昌盛 我要自己登基。 “閔同光?曹應(yīng)燦?”鄭嘉禾手里拿著顏慧送過來的密報, 有些玩味地勾起了唇角。 密報上說閔同光昨夜在曹府待了很久,夜深人靜時才離開。而在當天下午,閔家的掌家夫人還去過鄭府。 鄭嘉禾竟不知, 這兩人是從何時起聯(lián)系變得這般緊密的。 “這么說,他們打算聯(lián)合起來對付我, 朝我動手了?”鄭嘉禾自語道。 但她也不覺得奇怪。之前邵煜身份暴露時,閔相公帶頭反對,她就覺出這個昔日親附她的老臣起了異心。但閔相公與阿公交好,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她原本只是打算讓阿公多勸他, 給他一個自己想明白的機會。 可他沒有, 昨日太羲出生,在蓬萊殿外質(zhì)疑的人中, 也有他。 顏慧道:“鄭府那邊也問過了, 就在前不久,閔相公還去府中拜訪,與鄭相公把酒言歡?!?/br> 閔同光一邊與鄭源維持著表面上的關(guān)系, 一邊又暗中交好曹應(yīng)燦, 可真是個兩面派。 “而岳嬤嬤等人的證詞也表明……”顏慧頓了一下, 說, “娘娘,鄭相公此舉, 可能是受了閔相公的影響?!?/br>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楊昪走了進來。 顏慧適時住口,她該說的話說得都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退。 鄭嘉禾將密報折起, 遞給楊昪:“幫我燒了吧?!?/br> 楊昪眉目不動,既沒拆開,也沒問她里面寫的是什么,徑直轉(zhuǎn)身走到燈燭處,任由火舌將那薄薄的信紙席卷。 “太羲又睡著了,”楊昪回身到她身側(cè)落座,與她道,“奶嬤嬤說她能吃能睡,不用cao心?!?/br> 鄭嘉禾有些責(zé)怪:“怎么不抱過來我看看?” “你從中午開始,就一直在理事,”楊昪握住她的指尖,眉頭輕皺,“我想讓你早些休息。” 鄭嘉禾才動了動脖子,點點頭:“是有些累了。” 其實她沒干什么,就是讓顏慧給她念了念這兩日攢下來的折子,處理一些等著她發(fā)話的決議。 朝政一直都走在正軌上,讓她鬧心的是明里暗里的反對。 她接下來想走的路,注定艱難。而她現(xiàn)在身體虛弱,不宜與那些人硬碰硬。 ——不然,她是不會采用楊昪之前的說法,稱太羲為福星的。 這實在是委屈她的女兒。 琉璃進殿來伺候鄭嘉禾洗漱,鄭嘉禾想起什么,問:“我阿娘呢?” 昨日她生產(chǎn)時,鄭嫣就不在,她知道鄭嫣是有急事出宮去了,可她沒想到到了今天,還沒有進宮看她。 琉璃遲疑了一下,說:“縣主確實一直沒有傳消息進宮。” 鄭嘉禾垂眸深思。 她這個娘,素日里散漫慣了,而且一直有自己的事要忙,并不經(jīng)常與她聯(lián)系。但最近她臨近生產(chǎn),鄭嫣還是很上心的,不該這么長時間不來看她。 難道是因為她下旨讓阿公閉門思過么? 鄭嘉禾道:“派個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琉璃應(yīng)是。 鄭嘉禾收拾完畢,這才躺下。而楊昪就睡在她的身側(cè),知道她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敢太靠近她。高大的身軀就只占了床邊窄窄的一小截地方,鄭嘉禾看過去一眼,都忍不住有些想笑。 她輕輕地勾了下唇角,閉上眼陷入沉睡。 次日一早醒來的時候,卻觸上琉璃緊張的面色。 她湊近鄭嘉禾,小聲道:“縣主那邊出事了!” …… 鄭嫣聽說謝若娘失蹤,連忙出宮去尋。 她在長安待著的這幾年,好歹是有些經(jīng)營的,更何況還有鄭家暗地里在幫襯,因此她手底下也養(yǎng)著些能人,很快就查到了謝若娘的去向。 原來謝若娘不知什么時候與那個秦王舊部劉將軍扯上了關(guān)系,兩人之間有些恩怨糾纏,謝若娘被劉希武帶走了。 鄭嫣直接帶著家丁上門要人,但她女扮男裝,明面上只是一個書肆老板的身份,劉希武當然不懼。 不僅不懼,更是直接將鄭嫣也“請”進了府中,到現(xiàn)在都沒有放人。 昨日鄭嫣身邊的親信就曾往宮中傳信,但鄭嘉禾剛剛生產(chǎn)完,各種事堆疊在一起,下頭的人一時疏忽,竟沒有將鄭嫣的訊息傳到蓬萊殿。 琉璃把這些事稟報給鄭嘉禾的時候,楊昪就坐在她的身邊。 他聽到劉希武的名字,面色越來越沉。 等琉璃一五一十地把原委講完,楊昪直接道:“這件事我去解決?!?/br> 沒想到這劉希武往嶺南去了一遭,還是那副臭德性! 楊昪并不想因為這種事影響他與鄭嘉禾的關(guān)系。 鄭嘉禾點點頭,默認了。 楊昪便起身出殿,喊來余和,低聲吩咐幾句。 鄭嘉禾對這件事倒是沒什么擔心的,只是她比較發(fā)愁,鄭嫣在劉希武面前露面之后,會不會暴露身份。 秦王出面要人,劉希武一定會懷疑什么,而鄭嫣多次出入宮廷,完全不走漏風(fēng)聲是不可能的事。 邵煜已經(jīng)在翰林院待了幾個月,鄭嫣回京的目的早已達到,只要不暴露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那鄭嫣就算恢復(fù)身份也沒什么吧? …… “不行?!?/br> 鄭嫣見到鄭嘉禾,聽到她讓自己恢復(fù)身份的提議,直接拒絕了。 “劉希武曾看到我與邵煜同行,一旦讓朝臣知道邵煜背后的人其實是我,他們一定會有所抗拒的。”鄭嫣說,“挑戰(zhàn)底線的事,要慢慢來,你才剛剛生了太羲,若是再讓曹公知道他是替我抗下邵煜這件事,一定會生氣?!?/br> 然后就可能會做出什么,來反對她。 “可是阿娘,”鄭嘉禾道,“即使他們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打算繼續(xù)忠于我了?!?/br> 他們在暗中籌謀,抓她的把柄,尋機折斷她的羽翼。 她不能坐以待斃。 鄭嫣一怔。 鄭嘉禾眼睫微垂,斂去眸中變得有些晦暗的顏色。 “這可能是一條灑滿鮮血的路。” …… 一個月后。 馬車緩緩地停留在鄭府門前,琉璃打開車門,請鄭嘉禾下車。 如今已是深秋,天氣有些寒涼。鄭嘉禾在鄭府門前站定,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抬步往院中走去。 鄭源被軟禁一月,今天正是最后一天。 雖然被要求閉門不出,但鄭源的地位、他與太后的關(guān)系在這里擺著,府中依然跟從前沒什么兩樣,仆婢們盡心伺候,恭敬有加,絲毫不見冷清,就仿佛只是在府中休假。 小舅鄭卓滿臉堆笑,引著鄭嘉禾走入景竹院。 鄭嘉禾推開房門,獨自一人走了進去。 鄭源正坐在案前,左右手對弈,一副自得其樂的模樣。 鄭嘉禾停住腳步,淡聲開口:“阿公倒是好興致?!?/br> 鄭源抬頭看她一眼,又笑著低下頭,左手落下一子。 “嘉嘉終于來看我咯?!编嵲摧p嘆出聲,“在這景竹院也沒個人跟我說話,我不自己找點事干能怎么樣呢?” 鄭嘉禾默然片刻,提起裙擺,走到鄭源對面的位置跪坐下來。 她不說話,鄭源笑問:“還生我的氣呢?” “難道阿公覺得自己做得對嗎?”鄭嘉禾望著他,“我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不接受這種事?!?/br> 鄭源手腕一頓,把兩只手里的棋子都丟在棋盤上,出聲長嘆。 “是閔相公攛掇你這么做的?”鄭嘉禾問。 鄭源看她一眼,道:“有他的原因,但歸根結(jié)底,是我自己害怕?!?/br> 鄭嘉禾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害怕?就這么害怕我生不出所謂的帝星嗎?阿公,從小您就疼我,我原本以為,您是不同的?!?/br> 鄭源沉默良久。 “是,我做錯了。但那時候你身體有些問題,說實在話,我有點擔心出意外?!彼麆恿藙哟?,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我不知道這么說你能不能理解,但是嘉嘉,如果有意外……我不想看到秦王登基?!?/br> 鄭嘉禾一怔。 “秦王與你交好,與鄭家關(guān)系卻是一般,甚至說是交惡?!?/br> 鄭源比誰都清楚,當初鄭嘉禾與秦王相交,他們的態(tài)度有多冷漠。秦王嘴上不說,心里肯定記著。如果沒有鄭嘉禾在中間做調(diào)和,秦王絕對不會對他們有好臉色。 如果鄭嘉禾出事,秦王上位,那對鄭家來說,意味著不可控的將來,意味著有可能的翻臉。真到了那時候,鄭家就完了。 而身為家主的鄭源,必須考慮這些。 “你現(xiàn)在能護住承天長公主,自然是好的?!编嵲凑f,“可當時,我是真怕……” 作為權(quán)臣,鄭源有能力擁護剛剛出生的皇子登基,礙于血緣,秦王也不會過于抗拒。這樣一來,鄭家身為外戚,依然屹立不倒。但如果換成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公主……鄭源確實沒有那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