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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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要追溯這位德玄夜的前生過往,就不得不提到上一年的職業(yè)賽。 那一年,要比今年的副本劇情時間還要早至少一百年。 那時候仙門比如今還亂,連門派都沒幾個,修仙就跟臭道士騙錢玩兒似的,真真假假,既上不得臺面,也沒正經(jīng)路數(shù)。 在當(dāng)時那樣的背景下,凡間妖魔肆虐,褚山則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的關(guān)系,誕生出了一代大妖,橫行人間。 全體職業(yè)隊上一年最后一場常規(guī)賽就是和仙門的修士NPC一起鏟除了那只大妖,統(tǒng)稱褚山之亂。 而褚山之亂中出了位非常知名的英雄NPC。 這位英雄NPC不但殺大妖,還在修士中非常有威望,又入神秘秘境探得天材地寶功法無數(shù),再毫無私心地分給仙門同仁。 也是自那之后,仙門才有了門派和各派的立派之本。 而德玄夜,就是那位英雄NPC的師弟。 他在去年的職業(yè)賽里也作為重要NPC出場過很多次,最后褚山之亂平息后,統(tǒng)計賽事NPC,這位德玄夜當(dāng)時的NPC狀態(tài)寫的是:褚山之亂后隱姓避世,不知所蹤。 當(dāng)時比賽已然結(jié)束,誰也沒把這么一個NPC的不知所蹤放在心上,誰成想原來背后還有這樣曲折的劇情發(fā)展。 好好一個仙門修士,又是大英雄的師弟,褚山之亂都經(jīng)歷過,怎么把自己煉成大魔了? 煉成大魔就算了,成魔之后還統(tǒng)領(lǐng)魔族與修士纏斗? 這不數(shù)典忘祖嗎。 職業(yè)隊經(jīng)驗:肯定背后經(jīng)歷了什么,要不然不會有這種神轉(zhuǎn)折。 昆侖理順這條劇情脈絡(luò),有人突然想起什么,問:對了,德玄夜的師兄呢?去年火得要死的那個英雄NPC,他最后去哪兒了? 隊員劃拉平板上的資料:最后賽事總結(jié),那個NPC什么結(jié)局來著。 賀牧天喝著奶茶,資料不用看,直接道:飛升大能,不問世事,歸隱而去。 隊員剛好翻到,和賀牧天說得一字不差。 有人推測:那這個NPC今年是不是又要閃亮登場了。 誰知道,官方導(dǎo)的劇情,只有咱們想不到,沒有他們編不出來。 接著是妖族的劇情。 說妖族內(nèi)部蠢蠢欲動。 起因是陌氏獻祭召喚大魔滅了燕氏,而當(dāng)年之所以能有褚山之亂、妖魔在凡間肆虐,正因為旬氏王朝血脈稀薄,無法以王族之力庇佑人族地界,才讓妖族魔族得以越界而過。 妖族各部:如今燕氏不在,人界無皇族庇佑,不正好又是下一個褚山之亂? 菠菜:得,一朝回到解放前。 隊友:敢情去年的劇情都白打了? 不是白打,是更復(fù)雜好嗎。 而就在當(dāng)夜,官方發(fā)布了職業(yè)賽重要NPC角色片。 一號角色:阿流。 從鄉(xiāng)土少年拜師入道,一晃十年,成長為階品不低的修士一名。 二號角色:燕霄。 從皇室淪為遺孤,跟隨仙師彥重舟隱姓埋名藏身陌氏妖族,十年后,妖息以假亂真,在妖族成為大家眼中的紈绔子弟、長老N代。 三號角色:大魔閻。 前身德玄夜,因際遇自墮為魔,被封印復(fù)生數(shù)次后,再被陌氏獻祭喚醒。 后回到魔族,斬殺魔主,再登魔界共主之位。 三位NPC的劇情片最后,白衣的阿流,藍衣的燕霄,黑袍的大魔,每個人都身形高瘦、各有各的俊朗儀態(tài),只是每個人也都沒有露臉。 這是官方的老套路了。 粉絲:不用!不需要露臉,我們可以先舔! 【這有什么難的?作為新時代的游戲青年,我們可以每個都粉,再根據(jù)后續(xù)劇情酌情脫粉重新站隊。】 【實在不行,還可以中途爬墻??!】 江羽則在看到劇情片中十年后的阿流后,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身段,怎么跟他當(dāng)年那么像? 賀牧天也第一時間發(fā)消息問陳德島:美工組的腦細胞都耗死了,燕霄畫不出來,用他的形象外貌? 陳德島這次有話回了:你沒發(fā)現(xiàn)大魔閻那身段跟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都沒放屁,你有什么意見。 賀牧天回過去一看,還真是。 嘴里道:沒有,大魔閻比你帥。 陳德島爽到了:謝謝啊,大外甥。 大外甥當(dāng)夜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是燕霄。 第52章 他住在妖族以南,一個妖口不多、飛禽為主的小部落里。 他的父親是裝扮成族內(nèi)長老的人族修士,母親是蛇妖。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本名燕霄,來自人族皇室,是燕氏滅國后最后的遺孤。 他也還伶仃有些曾經(jīng)王室生活的記憶,知道自己曾住在玉瓦高樓內(nèi),是位人人敬奉的貴人。 也清楚身處妖族不過那對假爹假媽保全他的權(quán)宜之計而已。 連修士蛇妖這對假爹假媽不是真夫妻他都一清二楚。 因為他們從未隱瞞他,假爹更是說,這世上一堆打著為了你好最后弄巧成拙的事。 世人自作聰明,才總令后人痛苦不堪。 假爹覺得,真相的痛苦是一時的,被旁人弄巧成拙的難言之苦卻永遠難以釋懷。 假爹希望他做個直面人生、勇往無前的人,便把什么都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讓他自行面對。 夢中,燕霄小時候確實痛苦過一陣,因為假爹不是親爹、青蛇也不是真娘,他想親爹親媽,想他們疼疼他,躺在床上養(yǎng)經(jīng)脈的苦實在太難熬了,還疼得他時?;杷恍?。 等后來傷好了一些,清醒的時間多過昏睡,他卻再也不思念誰了。 因為他想起來,在那座金磚玉檐的宮殿里,他從小就沒有見過母親,他的父親妃子姬妾眾多、事務(wù)繁忙,他一年里也見不到幾次,他從小是跟著姆媽、宮女長大的。 那座宮殿和他身上的燕氏血脈留給他的回憶無比冰冷,對比起來,還是給他治傷的假爹更慈祥,日日在床邊照看他、摟著他陪他捱疼、哄他睡覺的青蛇假娘更溫柔。 彼時他年歲尚小,根本不懂什么國仇家恨,他只是想身上的傷快好吧,別疼了,他想從床上起來。 他想離回憶的冰冷遠一些、再遠一些,想眼前那些觸手可及的溫馨再近、更近一些。 阿霄? 這日,他睜開眼睛,伸著手,從床上坐了起來。 青蛇接住他的手,驚喜地握著,你能坐起來了? 大師!大相公,阿霄他能動了! 從那日開始,世上便沒了燕霄,只有陌霄。 修士假爹對他的選擇不置可否,只告訴他,來妖族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而他出生的氏族王室,與他如今身處的陌氏妖族,確有不同戴天之仇。 你要想明白,你只是暫時身份上姓陌,還是內(nèi)心里也認可。 做皇子尚且做得懵懵懂懂,合論是皇子之外的事。 他對假爹說:我都不懂,我只是不想整日躺在屋中,我想出去看看。 青蛇帶著他到外面一看,街巷山林、阡陌交通,沒有冷冰冰的磚石,也沒有面無表情跪拜的宮人,只有滿街繁華、來往行人和笑鬧玩樂的稚童。 他立刻便抓著青蛇的手說:我喜歡這里,我可以一直留在這兒嗎。 青蛇拍拍他的手:當(dāng)然。 自此國仇家恨,拋之腦后,無人再提,也再未被想起。 而陌霄與妖族每一位長老家的公子沒什么不同,一樣的好玩,一樣的頑劣,一樣鬧出了事要被請家法挨鞭子。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得跟著假爹修習(xí)一些人族的飛升之道,以防妖氣對rou身的侵害,又得隨著青蛇學(xué)如何cao控妖息,以防被妖族發(fā)現(xiàn)人族身份。 其他時刻,他都在鄉(xiāng)野撒歡、隨友人翱飛天際,或者去隔壁部落順果子牽羊。 陌霄!又是你! 仔細我告你阿爹,讓他回去扒你的皮! 哈哈哈哈,來啊! 他十四歲的時候,假爹又同他聊了一回他的身世。 這一次,他依舊沒有選擇他身上流淌的血脈與本姓。 而這一次,他比幼年時有了更清晰的思維,不僅能做選擇,還能做言語辯論。 他對假爹說:我不能選擇我的出生,但至少要能選擇我日后的路。 王族生我,覺得我欠了他們的,才要將家仇國恨讓我背負。 我卻只記得童年時戴重冠、著里三層外三層的華服,出了自己的屋子,到哪兒都要守規(guī)矩,還要磕頭,還不能亂說話。 而自己的屋子只有冬日的煤炭是暖的,其他都是冷的,連姆媽都會因為我想同他親近、吵她不能午覺而厭棄我。 燕氏于我是一座冰窟,它染了血,我卻不想沾一身血水上岸。 私心里,我巴不得那座血染的冰宮化得一滴不剩。 我既不想再記起它,也不想為它做什么。 哪日妖族族內(nèi)待不下去了,我便收拾行裝,自己離開。 天高地闊,總有我容身之處。 可以不姓燕,也可以不姓陌。 可以做人,也可以做妖。 青蛇聽得欣慰感動又百感交集,假爹搓手感慨,說:可惜你不在仙途,道心實在通透。 十六歲這年,他原本是要尋個借口,與假爹青蛇道別,獨自離開,到外界闖蕩,也借此離開陌氏,與可以帶來紛爭的身世徹底割裂。 他正滿心舍不得,忽有一團黑霧落在他身前。 霧氣中傳來沙啞的聲音,認他為皇子,同他拜謁,理解他多年流落在外的不易,又敦促他時刻謹記燕氏血仇,切不可被陌氏一息溫馨所蒙蔽。 還說:我等舊部,隨時恭候殿下歸來。 他當(dāng)時一手行裝、一手常佩身邊的短刀,暗想這黑霧滿口燕氏,真正是哪方陣營的還真說不準(zhǔn)。 但如今能只身闖入妖族還不被發(fā)現(xiàn),又認得出他,時時提醒他身上背負的血仇,難保對陌氏沒有惡意。 他索性拿上東西,轉(zhuǎn)身便跑,把黑霧引出妖族。 同時用假爹教他的傳音令暗暗召喚,把一切告訴那頭的假爹,讓他與陌氏有所防備。 假爹急忙問:你去哪兒?。縿e亂跑! 他年少氣盛,這個年紀(jì),以為自己既是世界,世界既是自己:他沖著我來的,我先把他引到部落外。 回來! 已然晚了。 剛到部落外,黑霧便翻了臉:燕氏?殿下?我真是巴不得你們通通死光! 霧氣爆漲,殺意顯露:你說,那天怎么就那么不巧,偏偏留下你這么一個小畜生? 本座找你真是找得好苦啊。 你一日不死,那獻祭陣的反噬便夜夜折磨我。 我找來找去,翻遍人間,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你竟然躲在這里。 三言兩語,被黑霧繞身的少年一下反應(yīng)過來:你是大魔閻。 大魔冷笑:你知道我啊,看來帶你進陌氏藏身、養(yǎng)你這么多年的那個人,把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 少年短刀在手,橫擋身前。 黑霧驟然沖向他,一下鉆進他的心口。 那本該是瞬間奪命的一刻,然而黑霧胸口進、背后出,少年只是被鉆了把心口似的,前身一抬、渾身一震,安然無恙。 黑霧卻瘋了: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 黑霧再次往少年身上沖,然而少年一個飛身、刀刃一劈,成功避開。 黑霧尖叫:小鬼!下來! 少年冷靜地居高臨下,看了一眼,轉(zhuǎn)身欲飛,想把這莫名其妙的黑霧引到離陌氏更遠的地方。 恰在這時,假爹追上,與黑霧纏斗,少年回身加入,被假爹和黑霧一齊彈開。 假爹:別添亂! 黑霧:別找死! 最終,纏斗在一起的假爹和黑霧齊齊消失在了原地。 他原本要追,想了想,不放心,折返回族中,想同青蛇說一聲,然而一回陌氏,便見族中大火四起,妖人滿街逃命亂竄。 這一段的夢境實在混亂,他一會兒置身火巷,一會兒來到族部其他長老家,從火中救出了從小熟識的發(fā)小友人,一會兒又眼見著一窩雛鳥滾進火海。 他在火中倉惶、混亂,再沒了平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被人拖?。嚎旎厝タ纯?,你母親還沒出來! 他拼了命地往家趕,沖進被火海填滿的大門,卻見青蛇趴在院中,一半人身一半蛇尾,蛇尾 蛇尾斷了,血淋淋地蜷曲在青蛇身邊,低頭,斷尾正在他腳邊。 阿娘!他瘋了。 賀牧天豁然睜開眼睛,意識還沉浸在夢中,下意識掀被下床,拉開門沖出房間。 門外是夜里靜謐的走廊,還有默默亮著光的聲控?zé)簟?/br> 以及沒睡著,溜達在走廊里握著水杯喝水的江羽。 江羽聞聲轉(zhuǎn)頭:隊長? 只見賀牧天滿頭滿背的濕汗,雙目通紅欲裂,神色倉皇木然。 ? 這是怎么了? 隊長?江羽又喊了一聲。 賀牧天心口高高提起一口氣驟然落下,他閉了閉眼,走向江羽,將人拉進懷里抱住,緊緊地抱住。 像是抱住了夢里的阿娘,又像是慶幸一切只是在做夢、重歸現(xiàn)實懷抱。 江羽一手杯子,一手舉在身旁,任由賀牧天這么抱著,面露莫名:怎么了? 江羽拿空著的手拍拍賀牧天的背,甭管發(fā)生什么,先安撫:好了,沒事了。 接著,緩緩把手搭在了賀牧天被汗打濕的背上。 大晚上的,他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還能遇到投懷送抱這種好事? 另一邊,某高檔大平層,陳德島夢到了從前。 這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發(fā)生過了。 記憶中,夢到與從前有關(guān)的事,上一回,還是和光頭那死禿子的夢中聯(lián)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