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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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是被順了功法法力,但他也在劍靈的神魂上打下了可以用來追蹤的印記堂堂大能,必然不是什么小白花。 而輕輕松松地尋到劍靈后,流光并沒有第一時間現(xiàn)身,他當真是太閑了,小雀年這么立在枝頭上看著當年的陌氏山林遺址,他便也站在樹上,看著此刻的小雀鳥。 這也是流光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地想,他的劍靈,到底是誰。 他有妖血,血脈來自藍淵鳥,陌氏又向來多鳥族,難道他是陌氏的人? 小雀鳥忽地高飛,然而翅膀快扇了幾下便緩緩停下,重新落在了另一棵樹的枝頭,歪歪脖子、叼了叼翅羽,全然是尚未開智的鳥類的模樣劍靈走了。 流光感知到他換了寄生之物,依舊是鳥類,且在不同的飛鳥間迅速移動,像是已經(jīng)有了下一個要去的目的地。 流光跟上。 途間,佛提通過傳音,轉(zhuǎn)達了劍里那位大魔的所知所言。 最后,佛提道:你的劍靈,他叫燕霄。 燕霄,燕氏最后的血脈。 流光忽然笑了下,心道:巧了,他是旬氏后代。 又巧了,燕霄改姓為陌,不計陌氏害他滅國亡姓之仇;他則投身仙門,懶得搭理旬燕兩姓的國仇家恨,唯一報的仇,還是為了當年的師門。 何其相似。 佛提傳音道:阿彌陀佛,你二人間因果緣法無窮。 流光:光頭,別管我這邊了,你還是替我管好我的劍。 已經(jīng)跑了一個劍靈了,另外那個可給我看好了。 佛提:劍中那只魔,他是多年前忽然在魔域失蹤的魔主閻。 流光:哦。 佛提嘆氣:你的劍,怎么不是邪物,就是魔祟。 流光順口道:可能因為我命不好。 佛提:命不好還能做大能? 流光再次道:看好那什么閻。你也替我轉(zhuǎn)告他,我不管他從前是什么,如今做了我的劍,就給我老實待著。 頓了頓,叫我知道他也跑了,家法伺候。 佛提一愣:家法?你一個大能,又沒開宗立派,哪里來的家法? 流光幽幽道:生是我的劍,碎是我的碎劍的家法。 佛提: 那時候,誰也不知道,大魔閻正有趁著佛提不備、也偷偷跑路回去魔族的念頭。 且他已經(jīng)成功傳信回了魔族,魔族內(nèi)上上下下都在等魔主歸位,而一石千浪,暗中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幕后那只手,也為待要歸來的大魔閻置辦了一桌豐盛的鴻門宴。然而 大魔閻:放我出去!什么叫生是他的劍,死是他的碎劍?他的劍不是早跑了他去追了嗎,關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的劍! 我只是一條無辜的狗??!汪! 佛提將大魔閻五花大綁地束縛在劍身中:阿彌陀佛。 大魔閻:佛你媽! 魔族上下等了七日,等了半月,等了月余,等了一季,等了半年。 魔族外的那場鴻門宴,置辦鴻門宴的幕后的那只手,等了七日,等了半月,等了月余,等了一季,等了半年 魔族上下:魔主,他人呢? 幕后那只手:??? 流光那時候哪里知道自己一不留神壞了幾波人的大計。 他只是純粹覺得劍不能白養(yǎng),別的不說,燕霄和大魔閻這二位,凡間那么貴的榴蓮果不知吃了他多少,更別提他平日順手扔在桌上丟在腳邊的天材地寶的邊角料。 哦,吃他的、花他的、用他的、吸他的時候就是臭狗乖劍,不需要他了,扭頭就要做回自己? 流光:想得美。 也是真的閑,燕霄跑了一路,流光追了一路。 一路上燕霄沒有察覺,流光便旁觀了一路:看他在形形色色的鳥、獸、物、人之間寄生托魂,看他用不同的身份在凡間走動、打探消息。 流光一直默默地看著:燕霄,在找當年陌氏被屠的真兇。 與他當年四處奔走、為師門報仇如出一轍。 或許正因此,無論燕霄做什么,流光全程從未打斷過。 偶爾與佛提傳音聯(lián)系,聊起燕霄,流光還會把燕霄的近況略微提一提。 佛提嘆,說這世道怎么了,從前燕雀都想做鴻鵠,只恨自己志向不夠高遠,如今一只只雄鷹只想做鷗鳥,不去搏擊那片大海,只想填自己那一畝三分。 言下之意:您二位好歹也做些大事??!整天江湖豪情一個沒有,竟特么搞小情小愛小家小仇了。 轉(zhuǎn)口道:燕霄的rou身還在劍中。 佛提估摸,他原本應該是想帶走的。只是當時跑路跑得太急 流光在凡塵某處,隱身于一處紗幔輕飛的湖心亭中,坐看通往涼亭的連廊之上。 未必。 流光:他自己的rou身,哪里有現(xiàn)在方便。 廊橋上,行來容色俊麗的一群年輕男女,為首一人藍衣錦帶、銀冠玉帶,容貌用上那句一只梨花壓海棠也全然不過。 正是托魂寄生的燕霄。 流光在亭中看著,用著他自己帶的茶壺,邊喝邊觀賞著,心道論皮相,他還是更喜歡燕霄原先那模樣。 待那行人走近了,看見燕霄腰上掛的一根流蘇配飾,以及流蘇上端系著的一塊眼熟的小玉牌。 等等! 流光下意識低頭。 那玉牌 他的玉牌沒了?一模一樣的一塊正系在燕霄腰上? 那混賬順法力就算了,連他的玉牌也一起拿了?! 流光想把手里的茶潑過去:狗東西,真是個狗東西! 待得夜里,燕霄覺不睡,靠坐廊下默默對月。 流光:狗東西。 狗東西摸上腰,拿起那塊小玉牌,對月靜覽。 流光立在檐頂,暗道看得如何,夠你賣幾個錢。 卻見燕霄回憶起什么似的,對著玉牌笑了笑,又舉到唇邊,輕輕地貼了貼,低聲道:堂堂大能,身上除了劍,只有這一樣物什,劍我不能帶,只能拿走這個了。 流光一頓。 他拿走做什么? 顯然是為了做個念想。 而拿走別人的貼身之物做念想,即便是情智不開如流光這般,也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霄他竟然 流光差點從檐上掉下來:這狗東西 這一次,他有些罵不出來。 又想起那些繾綣纏綿的夢境,劍靈總是極為主動霸道、又十分溫柔小心,如今想來,那不是邪祟之物以yin行在吸食功法,那根本就是 廊下,燕霄輕撫玉牌,自言自語:你是大能,你法力高強、覺悟高遠,但有些事,你確實不懂。 屋頂上,流光隱沒的身影飄蕩如煙,悄然消失。 眨眼間,煙形出現(xiàn)在佛提的破廟,嚇了正在釣魚的大魔閻一跳:我的魚!說好了今晚開葷的! 佛提挑挑眉,驚訝地看向流光:回來了?一個人,沒有燕霄? 流光面露他素來不會有的尷尬:咳,我回來散散心。 說著看向手握魚竿的大魔閻,你就是另一只?另一只劍靈? 另一只劍靈摔了魚竿,兩手往上捋袖子,氣呼呼:說吧,做你的狗是不是只能吃素?只能吃素你早說。今天就算拼了這條狗命,他也要回魔族! 流光滿腦子都是月光下長廊中燕霄唇角貼玉牌的畫面,聞言一抬手,激起了滿河的魚,吃吧。說完就走。 留下差點哭出來的大魔閻和滿臉莫名的佛提。 佛提:? 這是怎么了? 大魔閻:葷的,終于開葷了! 還是流光對他好,不像有些臭和尚。 而神情短暫恍惚的流光又很快消失了,回到了燕霄身邊大能何止日行千里,意念之間,身形如風,無處不在。 結果一回來,就撞見一行黑衣人鬼鬼祟祟地翻墻飛瓦。 誰?燕霄有所察覺,攥緊玉牌,警惕中扭頭抬眼。 流光長袖一抬,把那一行人打包吹出了五里地:起開吧你們,別礙手礙腳。 哪里知道,這行人是仙門走狗,正按計劃行他們今夜謀劃之事,結果無巧不巧撞上流光,計劃眼看著又被打碎。 而那行被吹出幾里地的黑衣人,回去復命,直言他們今日闖入的府中有高手護持。 絕不可輕易亂動! 一石幾層浪,層層推疊,直接導致仙門的某些計劃改的改、換的換,幕后那只手也不得不調(diào)整棋盤。 甚至覺得,府中那位高手,或許也會有所行動。 哪里知道,流光非但什么行動都沒有,也壓根兒不知道、沒卷入他們的計謀魍魎里。 他只是在看燕霄 玉牌之后,怎么還動手雕上小像了。 燕霄如今的身份有許多弟妹,弟妹們問他為什么要刻羽仙師的金身。 阿娘說過,這是要去廟里供香火請的呀。 又問,哥哥是有什么心愿想請羽仙師幫忙了卻嗎? 燕霄:沒有。 又道,我刻的不是仙師。只是流光。 明明就是,這臉與廟里的金身一模一樣,我見過。 小孩兒們跑了,燕霄將雕刻的小像擺上桌,伸手輕輕地撫了撫,笑道:你于凡間百姓已是神明般的存在。 頓了頓,明明是笑著的,語氣中卻帶幾分失落,看來從前待我好,并不因我多特別,不過是你本心使然。 流光站在一旁快被這些話電麻了。 他又成了煙,飄回了山里。 剛好撞見大魔閻脫離佛提的視線,試圖與外間魔族聯(lián)絡。 流光:。 大魔閻: 大魔閻晃晃手,眼神閃爍,呃,那什么,我隨便走走,哈,哈哈,隨便走走。 流光壓根兒沒注意大魔閻在做什么,只是想到不久前的燕霄,蹙眉,問大魔閻:我以前待你們很好? 大魔閻以為流光這是在質(zhì)問他:我待你不好,你還想跑? 直接膝蓋一軟啪地跪下了,好,特別好。 流光想了想,確實是好的,畢竟當時第一次有劍,第一次養(yǎng)寵,但要說什么本心使然并不是因我多特別,流光又想:當然特別。 雖然他從前也在凡間順手撈幾個人、順路幫一些人,但那些真的只是順手,劍靈不同,劍靈與他相伴,同屋同寢,同食同眠,比當年的同門師兄弟還要親近,這怎么能說不特別?流光看著跪在面前的大魔閻,像是在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對你好是自然的,你很特別,你是我的劍。說完人如煙,又回去了。 留下大魔閻在原地抽自己巴掌:是啊,都待你這么好了,又拿你當劍靈當自己人,你還整天想回魔族,想回去做你的魔主。果然人身淬魔后最后一點人性都沒了。 佛提找來的時候,大魔閻臉上腫成了豬頭,佛提嚇了一跳。 大魔閻扭頭,吸了吸鼻子,老老實實:今晚吃素吧。 佛提:你不是一直想 大魔閻一臉堅定:今日開始,我吃素! 哪里知道,食素等于不殺生,而不殺生于淬身化魔的大魔閻來說,又等于佛家的放下屠刀。 何況還有佛提日日在耳邊來回反復地念頌各種清心醒魂的佛咒。 漸漸的,大魔閻的魔性越來越少。 而當他魔性越來越少的時候,當年陌氏那個他沒有完成夙愿的獻祭陣,對他的反噬也越來越弱。 他魔息下的人性,亦在逐漸蘇醒。 這一日,大魔閻忽然對佛提道:我想起我是誰了。 佛提靜靜地看著大魔閻。 大魔閻聲音顫抖:我本名德玄夜,原是仙門一個門派的弟子。 佛提見他渾身顫抖,面露驚恐,默默為他念誦護心咒。 德玄夜冷靜下來,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艱難地說出了自己人生中某個足以震動仙門的真相。 我是被我的師兄,活活煉制成大魔的。 佛提:你的師兄? 德玄夜點頭,神色恍惚,仿佛在回憶中劫后余生:我的師兄,他叫彥重舟,他是一位飛升三日便墮回凡塵的大能。 佛提:阿彌陀佛。 另一邊,燕霄打聽到了他想知道的一些事,再度離開。 他不是大能,不能縮地千里、瞬間移行,便在形形色色的人之間寄生跳躍,飛速地趕往某個方向。 流光跟著他。 而燕霄這次著實大膽,他去往的竟是仙門要地,想要寄生托魂的,是某階品極高的門派掌門。 那門派掌門早在燕霄想要靠近時便察覺了他,原本在盤腿打坐的掌門瞬間睜眼,扭頭輕喝:宵小之輩,速速現(xiàn)身! 燕霄實力不淺,畢竟本身不弱,又奪了大魔閻的法力,還從流光這邊順走了不少。 但他不想打草驚蛇,便不準備硬上,只想達成奪舍的目的,然而那掌門像是察覺到他的意圖,哪怕多費法力,也絕不叫那一團時而現(xiàn)身時而隱藏的黑霧近身。 流光在一旁抱胳膊看著。 直到黑霧一個不敵,中了那掌門一招,人受沒受傷不清楚,黑霧中則掉出來一個小像。 流光一看那小像,頭皮又被電了下,再一看,黑霧再度現(xiàn)身,想要把小像卷走,卻一不留神留了尾巴,被那掌門抓住,眼看著就要中招 流光手一抬,定住了那掌門。 短短瞬間,黑霧卷回小像,同時扭頭沖進了掌門體內(nèi),成功托魂寄生。 被寄生的新掌門腰掛玉牌,手持小像,像是覺得剛剛那有驚無險的一下全拜這小像庇護,竟又伸手黏黏糊糊地摸了摸小像的臉,低聲親昵自語:不枉我平時在床上那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