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她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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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鳶想到今天早上出門前,他還抱著她,跟她討要早安吻,讓她乖乖地在家里等他回來。 胃部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惡心感,她趴著床沿干嘔了幾聲,淚珠晃出來,一顆顆地砸落地板,碎得晶瑩剔透。 她咬疼了舌尖,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憑著一張照片就去定他的罪,也許,照片是偽造的呢?她不相信他會做對不起她的事,與其說是信任,更準(zhǔn)確來說,是懷著最后一絲僥幸。 在和他的第一段愛情里,她投入全部的真心和愛意,最后落得遍體鱗傷的下場,好不容易誤會澄清,她從陰影中走出來,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jī)會。 兩情相悅,雙向奔赴,她再次深深地愛上了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他以前真的婚內(nèi)出軌了,背叛屬實,那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將是沉重的,甚至是摧毀性的打擊。 她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么事。 曲鳶蜷縮著身體,藏進(jìn)被子里,一遍遍地默念,不要哭,不能哭。 暮色不懂人間事,時間一到就從四面八方圍裹挾而來,徐墨凜回到別墅,整棟樓沉浸在詭異的安靜中,他抬頭看了眼二樓主臥,眸色幽暗。 他走進(jìn)被黑暗占領(lǐng)的客廳,沒開燈,脫掉外套,搭在沙發(fā)邊緣,解開襯衫袖扣,捏著腕間的小葉紫檀佛珠,一顆顆地數(shù)過去。 落地鐘沉悶地悲鳴了七下。 匆匆趕來的甄湘站在門邊,哽咽著,輕不可聞地喊道:“徐總?!?/br> 徐墨凜如夢初醒,起身,上樓。 清瘦的影子緊隨其后,在樓梯上斷成幾截。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每一步都像踏在曲鳶的心尖上,密密麻麻地疼痛著,她揪緊了胸口的睡衣,能感覺到心臟像風(fēng)干的花瓣,一片片地碎裂了,碎片在血管里橫沖直撞,割裂著她的神經(jīng)。 她突然害怕,希望時間靜止,永遠(yuǎn)停留在這刻。 不,不該是這樣的,做錯事,等待審判的人是他。 曲鳶靠著床頭,坐直了身,抬手按亮了燈,光刺入眼睛,她眼皮一動不動,目光定定地鎖著緩緩走近的他。 幾個小時沒見,恍如隔世,他變得那么地陌生,他們之前所有的親密,像是荒唐的幻夢一場。 徐墨凜在床邊坐下,安靜地看著她,不發(fā)一語。曲鳶眸底泛起層層疊疊的冷意,劃開手機(jī)屏幕,給他看照片:“解釋一下?” 他半張臉浸在燈光里,另外半邊打上了很重的陰影,幾乎沒有表情,唯有那雙深潭般的眼眸,壓著無盡的、不為人知的酸楚,他視線始終對著她的,如同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后,他終于開口,聲音啞到了極點,鈍刀似的割人耳朵:“我,無話可說?!?/br> 無、話、可、說。 她所有的憤怒、委屈、難過,他輕飄飄四個字就揭過去了。 曲鳶心痛如絞,笑得雙肩輕顫,慢慢地笑出了淚,那么,是誰跟她說,在婚后相互折磨的兩年里,從沒想過去找別的女人?! 又是誰說,他的心認(rèn)定了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多么諷刺,曾經(jīng)的甜言蜜語,濃情蜜意,如今變成了致命的砒`霜。 曲鳶啊曲鳶,你真是太傻太傻了,同個坑栽倒兩次,被他傷了又傷,撞得頭破血流。 能怨誰呢?是你活該,是你自作自受,是你主動把刀遞給他的。 曲鳶萬念俱灰,頭疼欲裂,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一個問題,她到底輸給了什么人。 “她是誰?” 徐墨凜的心口又被剜了三刀,用力地攪動著,鮮血淋漓,血rou模糊,他再不能維持挺直的坐姿,往前微彎著腰,背影頹唐,他從沒有設(shè)想過今天的到來,更不知道要怎么向她解釋自己的婚內(nèi)出軌。 他無法自證清白。 也不知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的人,他的心,從頭到尾,只屬于她。 他只知道,今晚以后,他們之間再無可能了。 他能跟她說的,只有三個字:“對不……” 回應(yīng)他的是清脆響亮的“啪”聲,這一巴掌曲鳶用盡了全力,徐墨凜的臉被打得偏了過去,紅痕立現(xiàn),根根明晰。 他眼眶同樣泛著紅。 “你沒有資格跟我道歉?!鼻S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想吐,她說著她能想到的最重、最傷人的話,用極輕、極淡的語氣,“徐墨凜,你真讓我覺得惡心?!?/br> 她再也撐不住了,情緒突然崩潰,拿過他的枕頭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大吼:“滾!立刻從我家里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徐墨凜沒有閃躲,心疼得已經(jīng)麻木了,僅存的理智制止著他想抱她的沖動,生怕更加刺激到她,他轉(zhuǎn)過身,悄無聲息地走出去了。 甄湘就站在主臥門外,捂著嘴巴,滿臉是淚,她不是第一次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但這次不一樣,他眼里的光徹底熄滅了。 出軌是鳶兒的底線,她恨透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甄湘不敢問他,為什么不把真相說出來? 因為太清楚,和現(xiàn)狀比起來,真相更殘忍。 要怪只能怪命運弄人,如果那張照片不存在就好了,他們也許可以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 院子里空曠冷清,春寒料峭,衣衫薄,徐墨凜停在小花園邊,感覺不到一絲冷意,有幾朵花開了,在風(fēng)中彷徨地?fù)u曳,他抬起頭,晴朗夜空掛著一輪弦月,光澤清冷,棱角鋒利。 千百年來,它獨自經(jīng)歷了多少回陰晴圓缺,又見證了多少人間的悲歡離合? 他還是失去她了。 一滴淚從他眼里墜落,快得像流星。 第82章 取悅她 秘密 全世界安靜得好像萬物都死去了一樣。 曲鳶身體里某個最重要的部分也在一點點地死去, 它曾經(jīng)千瘡百孔,油盡燈枯過,被他用滿腔愛意縫補(bǔ), 復(fù)燃,在璀璨綻放的時刻,又被他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她躺在冷冰冰的深淵底下, 看不見星星,也看不見月亮,陪伴她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孤獨和絕望。 她好累。 真的好累了。 眼淚從左眼流入右眼,硫酸般腐蝕著她的意識, 沿著眼角流出,穿過發(fā)間,滲入枕頭,時而感覺不到疼痛, 時而愈發(fā)劇烈, 她不止是眼睛在哭泣, 還有她的頭發(fā),全身的皮膚, 以及掙脫rou`體,支離破碎的靈魂, 茫茫無所歸,哭得聲嘶力竭。 有個埋伏心底深處的可怕念頭, 見縫插針地慫恿她:既然活得這么痛苦, 為什么還要活著呢?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徹底解脫了。 死……嗎? 床邊微微塌陷,曲鳶以為是他去而復(fù)返,瞬間豎起全部的戒備。 “鳶兒, ”甄湘隔著被子擁住她,極力忍著哭腔,“是我?!?/br> 曲鳶的淚洶涌而出,蒼白的臉上淌了兩條淚河,她抱緊這根永遠(yuǎn)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的浮木,失控地哭出了聲,一遍遍地喊著:“湘湘,湘湘……” 甄湘也哭:“我在,我在?!?/br> “湘湘,我好痛,”曲鳶靠在她肩膀,哭得渾身發(fā)顫,“心痛,頭痛,肚子痛,哪里都痛,我感覺自己好像要死掉了?!?/br> guntang的液體順著甄湘脖子流下,她的心焦灼得快要融化了:“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但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鳶兒,你一定要堅強(qiáng),看開點,好不好?” “徐墨凜那樣的渣男,”她昧著良心說,“他不值得你為他哭,他根本不配!” “湘湘,我是不是很傻,傻到無可救藥了。” “都是徐墨凜的錯?!闭缦鏌o條件地站在她這邊,“鳶兒,你只是太渴望得到幸福?!碧释麚碛幸粋€家了。 “所以才會輕易受他蒙騙?!?/br> “乖,別想太多了?!闭缦娣鲋匦绿上?,“你累了,先睡一覺。我不走,就在這兒陪你?!?/br> 曲鳶望著天花板默默流淚,人的體內(nèi)怎么會藏了那么多的淚,怎么都哭不完,加起來比她前半生流的還多,要是有個開關(guān)多好。 作為好友,甄湘無法幫忙分擔(dān),也不可能完全地感同身受,唯一能做的,是心疼地陪伴在側(cè),陪她哭泣。 甄湘深知她此時有多煎熬,豈止是心碎,是精神世界全然崩塌了,她有多愛徐墨凜,就會有多恨他。恨意化作利刃深深地絞著傷口,或許終其一生都難以治愈。 即便愈合,也是表面,內(nèi)里在慢慢地潰爛。 每當(dāng)想起,便會疼痛,直到這具軀殼化了灰,埋入一抔黃土。 疼就疼吧,至少還活著,不是嗎? 甄湘希望她永遠(yuǎn)都不要知道真相,哪怕恨著一個不該恨的,相反,深愛著她的男人,也要平安健康地走完這一生。 這肯定也是他的心愿。 曲鳶哭到半夜,體力不支,累到睡著了,睡得不安穩(wěn),眉心緊皺著,許久未曾造訪的夢魘纏上了她。 還是那條陰森可怖的小巷,黑得不見五指,冷風(fēng)如刀刮面,她往前不停地跑著,有流水聲出現(xiàn),毫無節(jié)奏,似亂珠撞玉盤,令人不寒而栗。 空氣里漂浮著濃郁的血腥味,麻痹了她的嗅覺,入侵她的五臟六腑,像有雙無形的手,撕扯著她的小腹,將什么東西狠狠地撕碎了,扯出來,血rou與骨頭分離,血流了滿地。 黑影從身后撲來,她跌倒在地。 緊接著,一雙手掐上了她脖子,絲毫不給反抗的余地,迅速收緊。 窒息感俘獲了她,在求生本能的驅(qū)使下,她拼命掙扎,拳打腳踢牙齒咬,竭盡所能地擺脫桎梏。 黑影死死地掐住她:“曲鳶,你為什么不去死??。?!” 曲鳶忽然就放棄了掙扎,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然而黑影卻消失了,她聽到“?!钡囊宦?,如同老舊時鐘整點的聲響,然后有個溫柔的聲音在問她:“我是你可以信任的人,對嗎?” “你是誰?” “別害怕,我對你沒有惡意,能告訴我,你周圍有什么嗎?” “什么都沒有,很黑,很黑?!?/br> “你再看一看,好嗎?” 她四處張望,視野中出現(xiàn)了一道淡綠色的微光:“有螢火蟲!” “好?!蹦腥说恼Z調(diào)始終柔和,“接下來你跟著螢火蟲走?!?/br> 她照著他說的做:“我要去哪兒?” “在你前面,有一扇門,把它推開?!?/br> “推不開,鎖住了?!?/br> “別擔(dān)心,鑰匙在你口袋里?!?/br> 她果然找到了鑰匙,開了門:“然后呢?” “你看到了什么?” “一片海灘,還有小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