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寵(重生)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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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妙然掩著嘴哧哧笑了起來,聞人翎無奈地戳了戳她的眉心,說道:“還笑呢?到時候你風寒了可怎么辦。” 方芝漣皺起眉頭,覺得他的手指分外礙眼。 “夏姑娘?!?/br> 此聲一出,引起了聞人翎和夏妙然的注意。 夏妙然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后便挪開,根本不記得方芝漣。 而聞人翎則笑容變淡,一向溫和的眼神如寒霜,他認得此人。 方芝漣,他是方家的庶長子,是五年后的威勇將軍。 方芝漣又喚:“夏姑娘。” 夏妙然這時才真的確定,他是在喊自己。 【這位公子,你在喊我么?】 方芝漣冷靜的表情驟變,怎么回事?她怎么用了手語?兩年前的她并不是這樣的。 當他想要問出聲時,夏婉然輕柔地喊道:“表哥?” 夏妙然隨著聲源望去,就見到了一張讓她心里發(fā)寒的面容。 是她!夏婉然!她回來了... 第十五章 成親的第十一章.... 雨絲微微涼,從屋檐上吹落在夏妙然的臉龐上,那股冷意宛若數(shù)只螞蟻,從肌膚鉆進了更深處,讓她在秋季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夏妙然怔怔地立在原地,她手腳冰涼,當夏婉然出現(xiàn)的時候,她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反應就是恐懼,隨之而來的便是驚慌,她雙手下意識地抓住聞人翎的袖口,垂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夏婉然的存在對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 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夏妙然,她只是一個替嫁而來的冒牌貨。 夏妙然很珍惜當下的日子,即便這是她用嗓子換來的,那她也不后悔。因為在這段日子里,她活得像個人,不再是嫡母捏在手里的傀儡。她沒有任何的憂愁,甚至每晚歇息時,她對明日永遠都是滿懷期待,而不是像從前那樣提心吊膽的活下去。 她為什么還會回來江州? 她為什么不待在京城! 夏妙然心中的怨恨即將沖破她對夏婉然的恐懼,她忍不住想要抬眸警告威脅夏婉然,可是夏妙然手里的溫暖讓她很快回神,苦意迅速蔓延開來。 她不敢聲張,她害怕聞人翎會察覺,所以夏妙然咬著唇瓣,將所有的恨藏在心里。 這次偶然的碰面,不僅是夏妙然一人錯愕,就連夏婉然都有些驚詫。 聞人翎反應迅速,他掃看著站在對面的二人,隨后半攬著夏妙然的肩膀,與方芝漣短瞬的對視后,低聲說道:“雨下的有些大了,別在外面傻站著了?!?/br> 聞人翎對他們視若無睹,夏妙然雙腿發(fā)軟,她眼神里的脆弱讓聞人翎溫和一笑,夏妙然見他還跟從前一樣,慌亂的情緒漸漸安穩(wěn)下來。 自己不能亂了陣腳,說不定夏婉然比自己還要不安。 “夏姑娘?!?/br> 他們想離開,但方芝漣不愿。 他再次開口,換來的卻是聞人翎冷漠的目光,他深深地望了方芝漣一眼,薄唇微微翹起,神色滿含戾氣,旋即,他移開視線,這次腳步再也不會停下,將方芝漣等人拋在了后面。 方芝漣眼神渙散,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被一個少年郎的目光給驚出了懼意,這種認知讓方芝漣臉色甚是難堪。 他手里拎著的糕點像是在無聲的嘲笑著方芝漣,他面無表情,將糕點扔在了小廝的懷里,快步想要逃離此處。 顯然剛才他的怯意,令方芝漣難以接受。 同樣跟他失神的還有夏婉然,她眼神難掩其中的驚艷,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聞人翎,雖然從沒有見過他,但看見身邊的夏妙然時,夏婉然不難猜出他的身份。 只是讓夏婉然意外的是,那個在她心中的窮酸秀才,竟是個豐神俊朗的男子。 不過轉念想到他的寒酸,夏婉然對他的欣賞迅速消失。也打消了和他們搭話的念頭,覺得有損自己的身份。 她常年被夏夫人方湄華送在京中,見識了太多權門富貴,一個小小的寒門學子,自然不會讓夏婉然對他另眼相看。這也是為何她會愿意讓夏妙然頂著自己的名頭出嫁的原因,因為她才不想嫁給一個沒出息的學子。 夏婉然惡狠狠地瞪了他們的背影一眼,這一瞪,兇的自然是夏妙然。 她自幼就知道夏妙然能活下去,都是她的功勞,要不然就憑借劉姨娘對夏妙然的冷落,她早就死在后院里了。所以夏婉然沒少逮著機會欺負她戲弄她,起初夏妙然也會反抗,但日子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夏婉然曾經送給方老夫人一副抹額,樣式精妙絕倫,讓方老夫人甚是喜愛,那抹額就出自夏妙然之手。 這次她回江州,一是回來見見方湄華,二則是想求方湄華把她的親事給定了。 不過夏婉然還是對方芝漣剛才的異樣起了疑心,她小跑著追在方芝漣的身后,趁他還沒上馬車,一塊兒擠了進去。 方芝漣眼皮一跳,不悅地呵斥道:“婉婉?胡鬧!” 【表哥你認識夏妙然?】 夏婉然直言問著,她篤定方芝漣是認識夏妙然的。 方芝漣揉了揉眉心,心口那淡淡的酸澀讓他情緒不高,敷衍道:“我怎能認識?不過就是在夏府偶見一面而已?!?/br> 夏婉然聽言,重新露出了笑容,對方芝漣說道。 【我還以為表哥你認識她呢,嚇我一跳。哼,她娘就是個狐媚子,生的女兒亦是如此,表哥你可不要被她給騙了?!?/br> 夏婉然生的不算出色,五官普通,但一身如玉的肌膚給她添了不少的姿色,勉強算是清秀,不過她模樣并不丑,只是府上有個模樣最姣好的夏妙然,就襯托著她的平凡。 她這話說的對夏妙然有著歧義,換做旁人或許就信了,但方芝漣不同,他明事理。 方芝漣眼底譏諷一閃而過,不再說話。 夏婉然還以為自己的話讓他聽進心里了,便又繼續(xù)說著。 【表哥你也知道我爹爹糊涂,給我訂了門親事,剛才見到的那個女子,就是替我嫁過去的庶女夏妙然,瞧她氣色不錯,就知這日子過的不錯,想來也是,好歹嫁了個秀才,也算對得起她的身份?!?/br> 她眉飛色舞,眼神靈動,望著方芝漣時,有著一份兒姑娘家的嬌羞。 但她沒有注意到方芝漣看向她的目光是毫無遮掩的厭惡,夏婉然自顧自的嘲弄著夏妙然,趾高氣揚的神情,看起來甚是刻薄寡相。 方芝漣百感交集,怪不得那夏姑娘變得口不能言,原來...是她替夏婉然出嫁了。 馬車漸行漸遠,那家糕點鋪在雨幕中變成了縮影。 在內間的夏妙然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茶,不自然的神情也收斂起來,整個人恢復了之前的活潑。 可她仍然心有余悸,偷偷摸摸地抬起眸來,看向正倚著桌站著的聞人翎。 不巧,二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夏妙然咽了咽茶水,心虛地很,想著自己和夏婉然之間的差距,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暗淡。 聞人翎收起長腿,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縮頭縮腦的樣子,再想起剛才方芝漣那語氣,他酸溜溜的,整個人好似剛從泡菜缸里鉆出來,渾身冒著酸味。 他忍不住彈了夏妙然一個腦瓜崩兒,嘴角向兩邊扯了扯,不爽地問道:“想什么呢?賊眉鼠眼的?!?/br> 夏妙然撅了撅嘴,挨了腦瓜崩兒,有些委屈,但是她眼睛還是不舍得移開,反駁道。 【我怎么就賊眉鼠眼啦?人家誰見了我不夸我一句眉眼精致?】 聞人翎被她的自戀給逗笑了,用手捏著她的小下巴,仔細端詳,片刻后,沉吟道:“嗯,確實眉眼挺精致的?!?/br> 夏妙然展顏歡笑,推開他的手,縈繞在心里的陰霾好似被一陣清風給吹的一干二凈。 她歪頭看了看聞人翎,主動的提起了剛才的那人。 【剛才那個模樣漂亮的姑娘,是跟我一起長大的。】 聞人翎喝了口茶水,挑眉,笑問道:“你庶妹?” 夏妙然見他用自己的茶杯喝水,借著捋發(fā)的動作來掩飾羞澀。 自己現(xiàn)在是“夏婉然”,是夏府長女,應他這一句話,不算過分。 她點點頭,聞人翎淡淡“嗯”了一聲,就沒了下話。 夏妙然伸手戳了戳他。 【你怎么不繼續(xù)問我啦?】 聞人翎失笑:“跟我無關的人,我為何要問?瞧你們二人剛才沒有交談,便知沒什么感情,那我就更沒必要在旁人身上浪費?!?/br> 夏妙然見他對夏婉然沒有有過多的注意,不免松了口氣,就連一旁的榴紅也拍了拍胸脯,生怕聞人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聞人翎瞥目,笑了笑,對她指了指放在一邊的賬本,道:“今兒,教你打算盤?!?/br> 他笑意不入眼底,讓夏妙然打了個冷顫,想到之前他的嚴厲,再多的憂愁也被接下來的算盤給折磨的一掃而空。 聞人翎一手握茶杯,另一只手被夏妙然晃著,她顯然是在撒嬌,水靈靈的眼眸就這么直勾勾地望著聞人翎,若是在平時,聞人翎就放她一馬。 可是,這個男子現(xiàn)在還沒忘記方芝漣給他帶來的醋意,正小氣吧啦的折騰夏妙然呢。 夏妙然沒忍住扯了扯他的頭發(fā),報了仇,然后認命的聽著聞人翎的教導聲。 他從后面抱住夏妙然,雙手覆在夏妙然的手背上,二人無比的契合。 榴紅雙手合十,禱告著:如來佛祖觀音菩薩,求求你們讓姑娘過的幸福一些吧,她已經夠苦了。拜托拜托。 當夏妙然為算盤愁眉苦臉的時候,聞人翎起身離開內間,房內的算盤聲讓他的眉眼變得溫和平靜。 聞人翎對剛送走客人的小六子使了個眼色,問道:“剛才那個身材高大容貌俊逸的男子買了些什么?” 小六子愣了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機靈地拍了拍后腦勺,說道:“就要了份豌豆黃,這是他指明要的,其他的糕點是我隨便給他裝的呢。” 聞人翎輕哧一聲,“沒問別的?” 小六子搖搖頭。 聞人翎心里有了定量,看來他和夏婉然是無意來到這里的,這江州如此多的糕點鋪偏偏來了自家鋪子,還真是孽緣。 不過夏婉然這次竟然是和方芝漣一同回了江州,這在前世是從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次多了個方芝漣,會不會讓夏婉然與章嘉熙二人之間有了更多的變動。 聞人翎不再去想夏府那一家子糟心玩意兒,反正他的坑已經給夏萬昌挖好了,就等著夏萬昌心甘情愿的跳進去。 但聞人翎怎么也沒有想到,翌日清晨,他一開門,就見到了坐在馬車上的夏婉然。 “姐夫?!?/br> 這聲一出,聞人翎渾身難受,轉身就關了門,說道:“榴紅,快去報官,竟然有人敢冒充岳丈的女兒。我可從未在夏府上見過她,外面那女子定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