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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成了夫君心尖寵(重生) 第61節(jié)

    一般妙妙喊自己全名的時候,就代表著她已經(jīng)在氣頭上,所以聞人翎想也沒想,干脆果斷地回答:“沒有。”若是回答的遲疑,夏妙然定會因此而生氣。

    夏妙然這次的反應沒有像聞人翎想象中的那樣,她翻了個白眼,雙手雙腳推著聞人翎,說道:“去書房睡吧你!”

    聞人翎急忙解釋道:“我真沒有什么事情瞞著你啊?!?/br>
    夏妙然用手戳著他的臉頰,淡漠道:“永遠不要小看女子的直覺,哼!”

    這晚,他鬼鬼祟祟地點亮了書房的蠟燭,在這里勉強睡了一夜。

    哎,命苦。

    *

    “狗奴才,誰準你不長眼睛撞到我身上來的?”

    岳翎兒看著自己身上剛做好的衣裙,就被這個沒長眼的人給弄臟,她火氣一下子就被點燃,搶來車夫手上的馬鞭,就打算往那人身上甩去。

    夏婉然見狀,急忙拽住了岳翎兒的手臂,她看著四周圍的越來越多的人,擔憂地說道:“郡主,你千萬不能這么做,公主若是知道了,肯定還會關你禁閉的?!?/br>
    岳翎兒想起自己娘親的狠戾,眼皮子跳了跳,順著夏婉然的手,將馬鞭還給了她。

    但是不出這口氣,她今天就吃不下飯。

    岳翎兒跺著腳向夏婉然抱怨著。

    夏婉然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女子,見她衣著樸素,面黃肌瘦,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好,夏婉然眼底掠過陰鷙,對岳翎兒附耳說了幾句話。

    只見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熟悉她的宮女愈發(fā)佩服夏婉然哄人的本事,要知道岳翎兒一直被嬌慣著,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簡直讓伺候她的人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罰,現(xiàn)在有了個能勸動她改變主意的人,宮女自然大松一口氣。

    “你走吧,郡主大發(fā)善心,沒有責怪你毀了她的衣裳,下次你可千萬要小心著點。”

    那個跪在地上的姑娘擔驚受怕地抬起頭,看見夏婉然那張溫柔的臉,不知為何一股寒意朝她襲來,讓她牙齒打顫。

    幾日后,那個姑娘被雙親賣進了公主府,成為了岳翎兒的丫鬟。

    她的雙親以為自己的女兒真的如那個嬤嬤所說的那般是去享福,可是沒過多久,自己的女兒變得不成人樣,被人扔在了大門口。

    當娘的看見自己女兒的慘狀,當即就暈了過去,本就不富裕的家,如今為了給孩子治病更是雪上加霜,很快就累倒了雙親。

    但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好不容易病情有了好轉,公主府又來人帶走了她,說她的賣身契在郡主的手里,那就是她的人,要她生便生,讓她死,也沒人敢反駁。

    這事被人傳播開來,人人都在說著岳翎兒心腸歹毒,是個蛇蝎美人。

    在京城看不慣岳翎兒的大有人在,紛紛在上面添了一把火,這件事也就越燒越旺,不知為何,公主府的聲譽變得一落千丈,等到安如反應過來時,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最后還是岳峯出面解決了此事,親自送那個無辜的姑娘回了家,并且賠了一大筆銀子,就算如此,這場波動帶來的影響還是讓安如痛苦不堪。

    現(xiàn)在高門大戶不敢嫁女,亦不敢求娶岳翎兒,攪亂了安如和太子想要借著姻親壯大勢力的計劃。

    安如最近不知道摔碎了多少個玉杯,她指著岳翎兒唾罵道:“我怎么就生出了你這個蠢鈍如豬的女兒?明知道現(xiàn)在是緊要關頭,你還給我鬧出了這么大的岔子,岳翎兒,你就跟你那個沒出息的爹一模一樣,根本就是個廢物!就知道吃喝玩樂,沒什么用處!”

    “娘...我知道錯了,您消消氣,我...我也不知道會鬧的這么大啊?!痹吏醿汗蛟诘厣夏ㄖ蹨I,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安如發(fā)這么大的火氣,所以岳翎兒自然要被她嚇破了膽。

    岳峯在旁說道每一句話,聽著像是在勸說安如,實際上是在火上澆油,讓安如愈發(fā)怒不可遏,甚至對岳翎兒動了手。

    岳翎兒趴在了地上,捂著臉小聲地哭了起來,明明以前自己做過比這件事還要過分的事情,為什么這次就被鬧的滿京城的人都知道?

    她只要一想到以后參加宴會,會被自己的死對頭因為此事嘲笑自己,岳翎兒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都怪自己沒腦子做了這件事。

    安如沒有心情看她,吩咐宮女帶著她下去。

    “峯兒,來給娘揉揉太陽xue,這個翎兒真是太不懂事了,若是能有你一半的聰慧,我也不必因為她夜夜睡得不安生?!?/br>
    安如是個長相端莊的女子,她時常打扮的雍容華貴,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當年嫁給駙馬,二人也是過了一段如膠似漆的日子,可是安如太過強勢,駙馬不論做什么都要經(jīng)過她的同意,安如又貴為公主,從來沒有她哄人的份兒,所以很快這對夫妻變得冷漠,直到岳翎兒的出生,安如便把駙馬趕出了公主府。

    雖然二人沒有和離,但雙方都養(yǎng)著人,也都知曉此事,但誰也沒有捅破。

    岳峯額角青筋顯得猙獰,他握緊了雙拳,深吸一口氣,說道:“兒子手上沒有輕重,我還是讓嬤嬤來吧。”

    安如睜開美目,冷冷地掃向他,“你們這一兒一女,我養(yǎng)了你們這么大,還不如養(yǎng)兩條狗!”

    她那雙溫婉秀美的眼睛大膽地打量著岳峯,這個孩子越來越出色了,他既有文人的俊雅,亦有常年練武帶來的冷峻,身材高大,寬肩蜂腰,嘖,讓自己這顆心那是愈發(fā)離不得他了。

    安如粘膩的眼神令岳峯緊緊咬住牙關,他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上前掐死了安如的脖子。

    這種骯臟的事情,為何要在自己的身上出現(xiàn)!

    “過來,給我捏捏。怎么?我這個當娘的使喚不動你了么。”

    岳峯苦笑,桃花眸泛出羞色,他摸著鼻子,抱怨道:“娘,我都這么大了,又不是小時候可以隨意親近你?!?/br>
    安如的臉色冷了下來,輕哼一聲,戀戀不舍地收回眼神,算是饒了他一次。

    “翎兒還小,性子單純,以后少不了有你這個當兄長的照看。這次讓你查的事情查清楚了么。”

    岳峯垂下的眼神一閃,說道:“查清楚了,這件事看似是翎兒的任性妄為,但這其中好像跟方家的那位夏姑娘有關?!?/br>
    安如坐直了腰,神色不再輕浮,她擰著眉頭問道:“你是說夏妙然?”

    岳峯頷首,將他所查出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安如。

    良久,安如長吁一口氣,眼神復雜難懂地看向岳峯,沉聲道:“峯兒,這個夏妙然你也見過她幾次,你覺得她是個怎樣的人。”

    她突然的問話,讓岳峯錯愕地抬起頭,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說道:“我也只是見過她幾次,而且每次身邊都有翎兒,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多留心meimei,哪還會分神去看不相熟的姑娘?不過根據(jù)我的暗查,這位夏姑娘,用心不良,況且......”

    安如被他的這番話撫平了心里的焦躁,幾個月前她知道有個姓夏的姑娘救了自己的女兒,但那時自己根本不知道這位夏姑娘就是江州夏萬昌之女,所以在見到她時,自己這才知道她就是岳峯的同胞jiejie,看著她低三下四的討好自己,這種感覺真是暢快,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自己搶走了她的弟弟,甚至還打算霸占他。因著心里對她有著些許憐憫,便同意她和翎兒交好。只是沒想到這個夏妙然竟然會跟太子扯上關系。

    “況且什么?”

    岳峯聲音壓低,說道:“況且她還曾和太子......所以我覺得此人可能是個貪圖富貴的小人?!?/br>
    安如愉悅地笑了起來,她看著岳峯的眼神更加的溫柔如水,帶著隱晦的挑逗,覺得這孩子真是討人喜歡。

    你越討厭夏妙然,就越讓我滿意呢。

    安如朝著岳峯勾了勾指,說道:“你身為兄長,該為翎兒擺平一切,夏妙然這個人,由你去處置,如何?”

    岳峯沒有絲毫的異樣,淡淡拱手道:“好?!彼刈∽旖巧蠐P的弧度,不讓安如察覺到自己的嘲諷。

    她自以為夏婉然就是自己真正的阿姐,殊不知,她根本就是個冒牌貨!

    “真是個乖孩子?!卑踩缑难廴缃z,只可惜岳峯不為所動,這讓她挫敗極了,憤憤然地讓他退下,自己起身便去找上了養(yǎng)在公主府里的面首。

    岳峯那孩子自己是勢在必得,他是個心有傲氣之人,等到他日后知道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jiejie后,一定會性情大變恨上自己,到那時,自己便把他囚在公主府,成為自己的面首。

    一定會非常有趣兒的。

    第四十八章 異香

    “哎呀, 我的衣裳!”

    一場秋雨來的措不及防,夏婉然打著油紙傘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不巧的是, 裙袂勾在了車轅上,她心疼地蹙著柳眉, 這件衣裳可是她剛裁好沒多久的新衣裳,要是被刮破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姑娘,奴婢來?!?/br>
    夏婉然抬起傘面, 露出了那張巴掌臉, 她看起來清瘦許多,一雙眸子愈發(fā)的靈動, 但她氣色不算紅潤,輕蹙柳眉, 病弱柔美的模樣倒是別有韻味。今兒個她穿著月白衣裙,襯得她更是楚楚可憐, 苦澀的笑意令夏婉然多了幾分清愁, 想讓人撫平她眉間的愁色,好不惹人憐惜。

    她剛從外面趕回方府, 主要還是為了給自己買些藥來, 之前被嬤嬤灌了湯藥后, 身子骨就變得很是孱弱多病, 不過也因為這一點, 才讓自己從冷院子里逃了出來。

    夏婉然眼眸變得水蒙蒙的,她輕輕眨了眨,掩住眼底的恨意,氣質(zhì)變得清弱可憐, “有勞你了?!?/br>
    螢草小心地給夏婉然收起裙邊兒,抬頭輕柔道:“姑娘,等下子奴婢讓小廝收拾一下這馬車?!?/br>
    夏婉然看著這個方老夫人最重用的大丫鬟,微微一笑,道:“好?!?/br>
    之前都怪自己豬油蒙了心,竟然真的以為外祖母是真心待自己的,可一旦涉及利益相關的事情,自己就成了隨意拋棄的野草,自己已經(jīng)足夠聽從外祖母的話,就算被灌了那傷身子的湯藥,自己也未曾說過什么,即便如此外祖母還是變得不再信任自己,將她身邊的心腹送給自己,說得好聽是伺候自己,可誰不曉得意為看管?

    夏婉然壓制住內(nèi)心的郁氣,她握緊了手里的油紙包,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螢草眼神一閃,覺得如今的夏婉然比之前要美上許多,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是氣質(zhì)一變,她整個人的姿色也成了上佳。

    螢草伸手給夏婉然打傘,兩個人靠的極近,螢草秀鼻動了動,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拘謹?shù)貑柕溃骸肮媚?,您熏了什么香?可真是好聞呀?!?/br>
    夏婉然嘴角弧度不變,嗔怪道:“我身上哪有什么熏香呀,螢草你應該是聞錯了呢?!?/br>
    她尷尬地扯了扯嘴,心里對夏婉然的不喜更甚,自己在方家待了這么多年,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如果不是夏婉然這股香氣實在好聞,自己也不會貿(mào)然詢問她。這夏婉然還真是小家子氣,連個熏香也不肯透露。

    夏婉然不曉得螢草的暗罵,即使知道了也不以為然,這熏香她就是故意不告訴螢草的,畢竟這可是明良特意給她調(diào)制的好東西。

    細雨蒙蒙,薄霧縈繞。遠遠看去,只覺得一片朦朧,意境極美。

    油紙傘下,她踩著薄霧而來,倒有幾分仙氣。

    淺淺笑意,明眸皓齒。

    太子不由得就停下了腳步,他驚艷地看向夏婉然,這個跟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他隱約還有印象,只是沒想到,這才半月不見,她竟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夏婉然容顏清秀,之前的打扮走了錯路,當她這段養(yǎng)病的日子里,沒有精神盛裝打扮,所以一直素雅著裝扮,直到這時,夏婉然這才發(fā)覺,自己還能變得這般我見猶憐。

    纖細的身姿,小巧的臉蛋兒,一襲月白色,甚是淡雅。

    “呀,是您?!?/br>
    夏婉然神情忐忑不安,又想到那一日的廝混,白皙的小臉映出淡淡的粉色,看著好似那夏日荷蓮中的一抹淺粉。

    太子察覺到她對自己的眼神,心中自是一腔得意,思及她纖柔的腰身,他眼底的暗色一閃而過。

    太子這日是特地來方家探望方老夫人的,最近她的頑疾又犯了病,日日頭疼不已,就算是明良出手,也無法藥到病除,只能小心地溫養(yǎng)著。

    他知道之前因為那件事,讓方老夫人對他心生不滿,再加上太子妃不是方家女,太子更要好好的來拉攏方家,因此,他親自來了方家一趟。

    太子妃是武將之女,側妃則是方家嫡女,一武一文,太子舍下哪個都舍不得,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方老夫人的頑疾的提前發(fā)作,大部分是跟錯失太子妃之位有關,即便嫡女成了側妃,那也是個妾,早就覺得太子妃之位非方家莫屬的方老夫人怎能不氣,當夜就暈厥過去,只不過這件事被瞞下,若不然遲早會成為笑話。

    所以方老夫人有些后悔,早知道會是側妃,還不如當日不喂夏婉然那副湯藥,說不定太子的第一個孩子就出自方家人的肚子里。

    悔?。∫幻镀遄勇溴e了位置,極有可能滿盤皆輸??!

    她再怎么后悔莫及也改變不了這場博弈,她只是想不明白,方家怎么就會輸呢?

    太子眼神落在她身上,道:“孤此次來方家是為探望老夫人,順便也給府上幾位姑娘帶了禮,之前未見到姑娘,但這禮可沒缺了姑娘。六谷,去把那份禮給孤拿來?!?/br>
    六谷比之前跟在太子身邊的那個太監(jiān)有眼力勁兒多了,他發(fā)現(xiàn)太子的眼神不對,想到之前的那件事,就知道這位大概就那位夏姑娘,他心有定量,取來一盒上好的寶石,至于帶給方家姑娘們的禮,自然比不上這盒寶石。

    太子贊賞地看了他一眼,六谷喜上眉梢,恭恭敬敬地獻給了夏婉然。

    夏婉然驚喜之余還保留理性,她可記得太子那天的冷血,欣喜漸漸變得平靜,她嬌怯地看了看太子,微微上前一步,行禮道謝。

    這股香氣,直到太子坐上馬車后,心里還在念著夏婉然。

    他眼神情/欲/漸濃,對六谷道:“派人明日將夏姑娘請去天盛酒樓,記住,不要讓別人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