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開棺驗尸
“本官乃是燕城縣令,不管袁老究竟是何死因,本縣令都有資格把此事弄清楚。仵作何在?讓仵作來驗尸。” 剛才還在棺材前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袁夫人,一下子停止了哭泣,眼中似有忌憚。 想不到這個燕城的縣令做事倒挺有魄力,一城縣令大小也算是一介父母官,就算袁家人全是戲精,也不能把不把燕城縣令放在眼里。 眼下的情形,把袁老的尸體弄回衙門驗尸恐怕不可能,如果仵作查出袁老的尸體是非正常死亡,那么就給柳英逸他們調(diào)查袁老的死因找到正當(dāng)?shù)睦碛伞?/br> 半個時辰之后,年過六旬的仵作便來到了袁府。 燕城縣令說了一句,“開棺驗尸。” 可是,袁亦海還跟一條癩皮狗一般不肯從棺材上下來。 幾個捕頭上前想把他拉下來,這家伙還和幾個捕頭扭打起來。 袁亦海有幾分蠻力,拉拉扯扯還沒有落于下風(fēng),他嘶吼著罵道:“你們動我爹的尸首,要是查出我爹是病死的,不是被人害死的,你們又該如何?” 這明顯是chi裸裸的威脅。 回答袁亦海的不是燕城縣令,而是柳英逸:“若師傅是正常死亡,我一定把他風(fēng)光大葬,而且給袁家人上門謝罪?!?/br> 秦嚴(yán)看不得袁亦海的猖狂,也跟著幾個捕頭上前摁住他,在眾人齊心努力之下,才把這頭蠻牛給制住。 寧無則第一個把棺木推開,里面露出一具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的尸首。 在看到尸首的那一刻,柳英逸和寧無則兩人的眼睛都變得通紅,水晴香看得出來,他們和師傅的感情挺深。 出于好奇,水晴香也看著這個頗有神秘色彩的老人尸首。 臉白得像一張紙,雙眼緊閉,嘴唇發(fā)黑,一看就像是中毒的樣子。 水晴香眉頭不由一皺,心里面猜想著,難道袁老真是被人害死的? 時間如流水般飛逝,幾個時辰之后,那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仵作向燕城縣令匯報:“大人,此人乃是中毒而死?!?/br>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真是中毒而死?”燕城縣令語氣里帶著幾分懷疑。 “大人,屬下已經(jīng)驗了三遍,確信無疑?!?/br> “可知道中的是何毒?” “這個,還要等屬下拿幾種毒物測試一番,才能知道結(jié)果?!?/br> 柳英逸聽說驗尸結(jié)果證實師傅是中毒死的,臉上神色驟然間一松,但隨之而來的是臉色變得陰沉。 水晴香能夠明白他此時的心情,袁佑誠確實是非正常死亡,這證實了他之前的猜測,同時又因為師傅真是被人害死的而感到憤怒和傷心。 寧無則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后,馬上殺氣騰騰的沖袁家人吼道:“是誰殺了我的師傅,是誰殺了我的師傅?如果現(xiàn)在站出來,爺爺給你一個全尸?。?!” 如果說平時暴躁粗獷的寧無則還算是正常,但剛才在得知師傅的死因之后,這個充滿血性的漢子立刻露出他最瘋狂的一面,若不是旁邊有秦嚴(yán)和其他幾名捕快攔住他,他恐怕真會做出血洗袁家的事情。 “師傅的死,我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以告慰師傅的在天之靈?!绷⒁萑缬癜愕目∧樕戏路鹗侨玖艘粚雍?,和寧無則的感情外放不同,他更喜歡把情緒都深埋在心里。 燕城縣令向柳英逸拱拱手:“柳大人放心,下官一定竭盡所能,查出害死袁老的真兇?!?/br> 水晴香聽見,不由在心中覺得好奇,按理說管理范圍大的燕城縣令不應(yīng)該在眾人面前對柳英逸自稱“下官”,這柳大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柳英逸也向縣令大人一拱手,算是還禮,之后還帶著“暴躁男孩”寧無則離開。 水晴香和嚴(yán)捕頭緊隨其后,寧無則進到客棧房間就再也沒有出來。 柳英逸對嚴(yán)捕頭說:“你看好他?!?/br> 又朝水晴香使了一個眼色,“我們出去一趟?!?/br> 叫嚴(yán)捕頭看著的,自然是寧無則,只是水晴香不明白這剛剛查出袁佑誠的死因,這回柳英逸要帶他去哪里。 出了客棧往回走,離著袁府還有一段距離的酒樓,柳英逸徑直往里走,水晴香緊緊跟在后面。 水晴香發(fā)現(xiàn)這酒樓生意好像不太好,進來都沒有多少客人,但酒樓的裝潢不錯,特別是柳英逸帶他進來的這間雅間,進門就是一處雕刻精美的屏風(fēng),里面還放著精致的瓷器,看上去挺名貴的花草,鼻間還聞得到悠悠的香味,一盞鏤絲鑲花的香熏就吊在門口,看得出來這酒樓的主人是一個略有品味又喜歡附庸風(fēng)雅之人。 繞過屏風(fēng),就看到一張紅木方桌上擺著一桌的酒菜,袁家的大公子袁亦山就愁眉苦臉的坐在那里。 一見到柳英逸出現(xiàn),袁亦山的眼睛驟然間一亮,像是見到救星一般看向柳英逸。 “柳兄?!痹嗌诫m然年紀(jì)比柳英逸大,但對柳英逸鄭重的施了一禮,那可是對長輩才有的禮節(jié)。 柳英逸朝袁亦山示意一下,柳英逸和袁亦山都坐下來。 水晴香看向柳英逸,柳英逸也朝水晴香點點頭:“你也坐吧?!?/br> 袁亦山用一幅驚訝的眼神看向水晴香,顯然是覺得她就這樣做不妥,大約在袁亦山的眼中,她頂多是一個婢女一般的存在。 “查清師傅的死因才是要緊,在我身邊,不講這些凡塵俗禮?!绷⒁葸@樣一說,袁亦山也不好說什么。 “柳兄,這一回你可要救我呀?!痹嗌揭灰娏⒁葑聛?,就開門見山的求救。 柳英逸拿起筷子,漫不經(jīng)心的夾著桌上的菜,面無表情的說:“師傅尸骨未寒,真兇還不知曉。若是你不是兇手,誰也冤枉不了你;若是你真是兇手,誰也救不了你。” “柳兄,你誤會了,父親是被誰害死的,我確實不知道。但目前若是沒有人救我,我命馬上休矣?!?/br> 柳英逸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眸中劃過一絲寒芒。 袁亦山接著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是袁家長子,將來必定接手袁家家業(yè)。可父親多年前就不問世事,獨自一人到郊外獨居,把家里面的爛攤子全部交給我,可父親給我的都是一些店鋪,給老二的都是田地。田地倒是穩(wěn)收租,不用擔(dān)心賠本,可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呀。我接手這一大攤子常常是入不敷出,就說這酒樓吧,看著光鮮,可月月賠本,我想抵押出售,卻沒有人過問,再不堵上這窟窿,恐怕明天就有人上門要債了?!?/br> 袁亦山的一張臉發(fā)白,眼中帶著驚恐,水晴香一點兒也不懷疑他的話。 這酒樓明明沒有什么生意,還要這樣鋪張浪費,不賠本才怪,果然是個敗家子,水晴香在心里面吐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