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小神探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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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合六年她不過十二歲,剛剛定下親不久,而未婚夫正是吳惑。 吳惑因貪欲舍棄雙親來到大章,心思不可謂不深沉,局布的精妙,頻頻在丞相松原跟前露臉,孤兒,年紀輕輕,文武雙全。 松原惜才,為其提拔引薦不說,還將長女松云許配于他。 吳惑借著松原這座大佛順利攀附上了司空澤身邊太監(jiān),松原收集昭陽是魔的證據也是他告發(fā)的。 就連松氏一族滿門抄斬也是吳惑領兵。 松云幼時體弱多病,松原尋了位江湖劍客做她師父,教她武藝強身健體。劍客聽聞松氏落難的消息,連夜趕至固北城,只來及救松云一人罷了。 建合十年,松云拜別劍客師父,憑借四年來夜以繼日的刻苦修煉,創(chuàng)建了殺手組織蜃樓,她定下的第一條規(guī)矩便是只殺背信棄義之徒。 * “雖然看著司空澤是勞心勞力導致猝死,其實也是你做的吧?!笔⒕皢柕?。 “我怎么能讓他輕易死呢?蜃樓的勢力滲透到大章皇宮后,我就開始為他下□□了,不過還是讓那老匹夫死的太容易了!”松云桀桀怪笑了幾聲,最后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 “當今太后也是與你結盟,才能扶了司空滎那廢物坐上帝位。”盛景接著她的話補充,大章看來氣數是要盡了。 松云的復仇是循序漸進,是欲罷不能,是不計代價,也是同歸于盡,盛景不想說大義也不想討論百姓如何無辜。 凡間不過是天界隨意擺弄的玩意兒,司空澤打著愛情的名義做下許多惡事,仍能躲在真龍之處茍延殘喘,正如白墮死前所說,若是天界指定的君王,無論如何殘暴也有了正當理由,好一個天命所定! “你與何人生下遙娘?”盛景打斷自己的思緒,轉頭繼續(xù)問松云,見她垂頭不語,繼續(xù)道:“魔族昭陽也是造成你松氏滿門慘死的禍首之一,尋到遙娘的生父就能找到昭陽,我們不會傷害他,若你還心疼遙娘,心疼她作為傀儡的一生,不要再撒謊了。” 衛(wèi)長風死后化成鬼氣不舍離開遙娘,隨她入了蜃樓后,卻被他無意發(fā)現了蜃樓樓主的秘密,她不僅是女兒身,還是遙娘的親生母親。 被仇恨遮蔽了一切的松云,不惜與魔族之人有染生下半人半魔的遙娘,自小培養(yǎng),令其成為聽話的殺人傀儡。 以悲劇創(chuàng)造新的悲劇。 遙娘生父喚作月影,是自己尋上松云,只問她復仇之心是否堅決,以一人之力對抗皇族,希望渺茫。他不但能給她銀錢招兵買馬,還能幫她造個難有敵手的完美刺客。 如此大的誘惑,十六歲的松云難以抗拒,不惜向惡魔獻出自己的一切。 * “你說我現在去把吳惑的rou.身戳上幾個窟窿,判官會不會給我記上一筆?!笔⒕懊銖娹粝伦约喊纬鐾可降臎_動。 “待他死后自會入地府受刑,你莫要氣傷了身子,既然松云將遙娘生父的下落告知我們,抓緊尋人吧,別再生變故?!睖刈繐嶂⒕暗念^頂,溫柔勸慰。 茫茫黑夜,烏云遮蔽了皎月繁星,似乎預示凡間難逃一場大亂。 二人與成之逸、若水會合后,便趕往固北城南外五十里一處靈氣充沛的山林,松云曾在此修習劍術,也是在這里遇上長居于此的魔族月影。 山林茂密,層巒疊嶂。 四人才至山腳就聽到流水潺潺之聲,循著水聲尋到了一似有千尺之高的瀑布,其下方潭水深不見底,被濺起的水霧籠罩,確實是個修行的寶地。 “怎么找?”成之逸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拉著若水的夢簫問。 “月影!月影!月影!”盛景雙手叉腰,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喊道:“我們不殺你!” 成之逸氣笑了,對一旁同樣呆愣的若水和溫卓說:“她以為魔族是什么守門人?等在這里隨叫隨到?” 倏地一串清脆的鈴鐺聲響起,其中混著嘻嘻的笑語,竟遮蓋住了瀑布的聲音,四周頓時靜了下來。 “這也行?”成之逸目瞪口呆。 -------------------- 作者有話要說: 成之逸:作者是不是寫不下去了? 我:不是,是要加快劇情推進,女主金手指懂?馬上就虐你了,別急。感謝在2021-07-02 17:21:05~2021-07-03 18:0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京城美猴王 5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凱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eric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4章 情愛之欲 瀑布如同周遭環(huán)境一般靜止,深潭的水面紋絲不動,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月亮,竟是赤紅色的,占據了半個漆黑夜空。 夜影下,“?!钡囊宦暎粚δ愕哪_踩在潭水上,激起了一層層泛著細碎月光的漣漪,腳踝處系著銀鏈,上面墜著大小不等的銀鈴。 來人披著一頭烏黑長發(fā),身穿月白色衫袍,除了那串銀鈴再無旁的墜飾,長身玉立,面如傅粉,目如朗星,美得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原以為阿逸已是雌雄難辨里頂頂好看的了,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是我見識淺薄了?!笔⒕岸⒅廊瞬蛔≠潎@道,余光瞧見他又往身后摸問心,想到情傷一事,又解釋道:“阿逸是俊秀,清秀,哪兒能辯不出男女呢,口誤口誤……” “有趣,寒潭幾年難見一人,今兒倒熱鬧,你們找我何事?”此人正是他們要尋的月影,他走到潭中央,緩緩側身半斜,猶如憩在軟塌上一般自在。 “遙娘生的那般嬌艷,我便猜想她父親更是出色,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笔⒕跋蚯白吡藥撞剑T谔哆?,笑著對月影說。 成之逸與若水瞧見盛景背在身后的雙手結印,心中了然,一人握緊手中問心劍,一人從后腰處取下夢簫。 “遙娘?哦……遙娘,松云的女兒,那個復仇的傀儡?!痹掠霸捯粑绰洌可揭阎裂矍?,他反應迅速堪堪躲過,故盛景先發(fā)制人的一劍,只在他右臉頰上劃了道傷口,血珠順著白皙皮膚流下,邪魅之色頓生。 “我答應松云,只問昭陽下落絕不傷害月影半分?!笔⒕笆殖滞可綉伊⒂诳罩?,對著寒潭再次劈下,原本靜止的空間突然動了起來,水聲潺潺,月影倏地沒了蹤影。 “如今的冥仙都不重承諾了嗎?”臉被劃傷,月影語氣中絲毫不見一絲憤怒,仍是笑笑的問。 “不過我聽聞魔族族長是個雌雄同體的魅魔,怎么?女為昭陽,男為月影?”盛景轉身落在同伴身邊,結印之掌拍在地上,如織網般密密麻麻的半透明絲線迅速將四人圍起,眼看就要在頭頂并攏時,“啪”的一聲碎了…… 寒潭再次靜止,與前次一般無二,一雙系著銀鈴的赤足再次踩在水面上,還是披著長發(fā)的美人兒,可著裝卻是一襲紅衣,美艷難擋,可惜臉上那滲著血珠的傷口略微影響姿色。 “有趣有趣,一個冥仙,一個神君,一個凡人,一個孤寐,再加上我這個魔族,倒是齊全。”魅魔又斜斜倚在湖面上,指著幾人輕點,點完后又搖搖頭,嘆了口氣。 “多管閑事可不是個好習慣?!摈饶г捯粑绰?,幾個人腳下便生出無數的纖細藤蔓,沿著他們的腿快速攀爬,盛景燃起指尖螢火試圖燒掉,卻不想火苗剛剛挨到就熄滅了,又不能拿劍對著自己的腿砍下去。 “夜哭,給我撕了那變態(tài)的嘴!” 夜哭甫一落地,便從身后拔出巨斧就向魅魔攻去,魅魔捂著肚子大笑,似是要笑出淚來,說的話也斷斷續(xù)續(xù):“哈哈……哈哈哈哈……夜哭?好久沒這么有趣了,小東西們,你們怎么聚到一起的???” 魅魔一邊從容躲閃過夜哭的進攻,一邊抹眼淚,自他袖中飛出幾條紅色輕紗,緩緩圍住盛景幾人,卻兩兩將其分開。 “情愛之欲滋味甚妙,既然道我一聲魅魔,也得讓你們道得明明白白?!?/br> * “阿卓?若水?阿逸?”盛景點亮指間螢火觀察四周,黑黝黝的山洞,遍地枯骨,這場景有些熟悉,不正是十年來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泗水濱嗎? “盛景?”低沉的回應聲傳來,盛景轉過身瞧見溫卓靠在墻壁上,燭光下半垂的丹鳳眼瞧不出是何神色。 盛景松口氣,三兩步走到他面前,垂頭喪氣道:“想不到早早做了防備,還是沒躲過魅魔的幻術,要想破這幻境得找到弱點,這里是泗水濱的山洞對嗎?阿卓?你怎么了?” 溫卓突然緊緊箍著盛景的雙臂,俯身而對,兩人距離寸余,質問的語氣中夾雜著憤怒與傷心:“你不是逃走了嗎?為什么騙我?” “這事兒不是誤會嗎?阿卓,你再想想?!笔⒕半p臂疼得厲害,她掙脫不開,只能好言相勸。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睖刈垦鄣子羯珴u重,猶如小獸般狠狠吻在了盛景唇上,磕得她牙齒生疼,細細密密地嗜咬下,不多久兩個人口中就泛起了血腥味。 盛景抬起手刀就要落下,眼看就要擊暈溫卓,卻被他一把抓住,溫卓離開她的唇,一副受傷的模樣問道:“你還想殺我?” 盛景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唇角鮮血,疼得齜牙咧嘴,聽他這么說,不由得一驚,無奈道:“大哥,受傷的是我,你看你給我咬成什么了?我只是想讓你冷靜一下?!?/br> 說著她小心翼翼地張開嘴,指著舌頭上和嘴唇內壁上細小的傷口給溫卓看。 溫卓面色稍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原本一雙魅惑的丹鳳眼竟續(xù)了層薄薄的水汽,盛景看他這副可憐模樣,頓時心疼不已,忙上前緊緊抱住他,溫柔道:“不是不可以親,只要你別咬我就行?!?/br> 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盛景抬起頭輕閉雙眼,嘴巴微微嘟起。 她沒等到如往常一般溫柔的吻,倒是胸前衣衫被人扯開了…… “啪”清脆一掌直直打在溫卓右臉上。 氛圍異常詭異,盛景下意識反應,這巴掌打得太快太狠,她自己也有些懵,手落在溫卓臉上不知如何是好。 溫卓的右手還在盛景衣服里,原本委屈的眼睛更加委屈了,嘴角也耷拉下來,盛景絲毫不懷疑下一刻他要哭出聲。 這該死的魔族幻術,她以為什么香艷場面呢,鬧半天竟是激發(fā)擴大了溫卓心中最軟弱的一面,平時清風霽月的冰山美人,此刻竟跟吃不到糖的孩子一般。 盛景將溫卓的手從衣中取出,又揉了揉他挨打的臉頰,輕咳了幾聲,緩緩說道:“冷靜了嗎?一我沒有騙你,二我們現在被困在幻境中,這都是假的。” 溫卓抹了把水汽蒙蒙的眼睛,哽咽著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盛景嚇得一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地上,老天爺啊,救救她吧! “果然……你果然不愛我了……”眼看溫卓眼中又要蓄淚。盛景忙回答:“愛,愛,最愛你,你是我的小寶貝!” 估摸著勸說此人尋找幻境弱點難以實現,盛景一擺手甩出涂山,準備劈了幻境試試。 “涂山怎么會在你手上?”盛景剛提起劍,就聽身后溫卓問道。 “那它應該在誰手上?”盛景耐心回答。 “哦對,前兒夜里,你說涂山威嚴兇猛,若有它在身邊你便不會再做雷刑之夢,我令涂山認你為主,可你卻拿著涂山走了……泗水濱將你認作是我?!?/br> * 大殿內侍女亂作一團,四散逃命,門外喊打喊殺之聲不絕于耳,隱隱約約有“誅昏君,還太平”的聲音傳來。 成之逸坐在黃金鑄造的椅子上,靜靜看著面前的一切,盛景結印時他就知曉那寒潭有蹊蹺,行事便更加小心。 魔族善幻術,魅魔更是精通此道,見紅紗纏繞他勉強為自己布下清心咒,雖一時無法擺脫幻術,卻不會受其擺布。 殿內物件兒、侍女服侍都不像時下模樣兒,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面前案幾上凌亂放著些龜甲,上面刻著字,成之逸拿起細看,他自小作為仙湖莊少莊主培養(yǎng),為讀古籍修習,他學過些千年前的金文,龜甲上金文寫的是“……滄州……公子晉無力回天……” “滄州?魅魔將我拉進千年前覆滅的南衡做什么?”成之逸有些好奇,遂放下手中龜甲,站起來往殿外走去,史書記載,南衡一統天下,稱王百年有余,后被夜覃滅其于國都滄州,公子晉正是南衡最后一位君主。 成之逸的手還未推開殿門,便被一白衣女子拉住,她姿容絕色,神情緊張眉頭緊鎖,拉著他便要從另一側離開。 成之逸欲張口問她是誰,是不是認錯人,卻發(fā)現自己根本發(fā)不出聲音,只得作罷跟著她跑了起來。 女子對皇宮似乎格外熟悉,帶著他拐過幾個殿宇從一處枯井下進了密道,半個時辰后,二人已在城外的山上了,身后的皇城已被熊熊烈火吞噬。 剛喘口氣,從天而降的天火將他們圍住,成之逸想幫忙,卻不想問心劍不在身邊,術法也無法施展,幻境竟將他變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所幸那白衣女子甚是厲害,不多時天火便滅了。 卻不想攻過來的劍陣、術法越來越密集,對方似有千軍萬馬一般,定要致二人于死地。 白衣女子見一味防守毫無用處,劍指天空,一道天雷順劍身引下,猶如解開封印一般,她身后生出九尾,力量大增,向還未露面的敵人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