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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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袖則攏頭發(fā)的手勁使得有點大了,明致被扯得頭皮發(fā)疼,嗷叫一聲,抬手拍了下黎袖則的手背:你輕點! 車窗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以及車夫的駕吁聲,顧逸辰看著明致的反應(yīng),突然意識到,明致不是突然對他起疑心存戒備,明致可能從一開始就不信任自己,只不過因為無情道的緣由所以看不出來,而現(xiàn)在自己能看出來明致的情緒了,是不是因為明致的無情道修煉出了差錯? 顧逸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憂還是喜,但他的嘴角卻惹不住上揚,他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右手捂住嘴巴,抑制住內(nèi)心不斷湧起的狂喜。 師弟你怎么了? 黎袖則幫明致系好綢帶,就看到顧逸辰的異樣,明致摸摸綢帶重新系好的地方,聞言看了顧逸辰一眼,就看到顧逸辰一手捂著臉,肩膀不不斷抖動著,心想該不會剛剛在拍賣場樓梯遠離他的舉動傷到這孩子的心了吧,不會吧,黑化版龍傲天型主角的心難道這么脆弱的嗎,玻璃心? 想歸想,明致還是負起師尊的責(zé)任來到顧逸辰的身旁,正準備抬手拍對方的肩膀安慰一下再組織下語言怎么說,結(jié)果手還沒碰到顧逸辰,就被他一把攬進懷里,顧逸辰的頭埋進他的肩頭,不多時,溫?zé)岬臐褚鈴募绨騻鱽怼?/br> 明致僵硬著身子,看看自己抬起的無處安放的手,猶豫了下,還是放在他的頭上。 你你怎么了嗎?明致摸摸他的頭發(fā),柔聲問道,可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顧逸辰起初不愿講,明致只好還是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正想問是不是自己傷到他的心了,攬住他的禁錮忽地一松,一張眼角微紅、滿眼傷痛,仿佛疊加百層柔美濾鏡的美男臉出現(xiàn)在明致的眼前,沒有淚痕,只有倔強不肯落下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儼然一副被傷透心的堅強模樣。 不得不說,這種不掉眼淚的倔強臉比直接掉眼淚來得更有殺傷力,沖擊感。 面對這樣一張臉,明致的心突然就軟了,軟得一塌糊涂,軟得覺得全都是自己的錯。 抱歉,嚇到師尊了。顧逸辰勉強地揚起嘴角,露出一個讓人心碎又心疼、飽含歉意的笑容,弟子方才在車外,看到家里的人了。 顧逸辰的家里人? 明致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的就是顧逸辰那個將嫡庶二子換靈根,還把顧逸辰賣掉從而讓他走上黑化之路的渣爹。 是看到這個人了嗎,但看到這個人不應(yīng)該是這個表情吧? 不對,應(yīng)該說,看到顧家人的話,不應(yīng)該是暗藏恨意嗎? 明致很是不解,顧逸辰這模樣,聯(lián)想他的話語,得出的結(jié)論怎么看都像是缺愛的孩子看到父母疼愛其他兄弟姐妹。 說起來,在小肥啾給的大概劇情里,顧家好像只出現(xiàn)過一次,就是在最后修仙界肅清一些為魔族效力里的家族,其中就有顧家。不過具體情節(jié)明致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個換了單一靈根的嫡子怎么沒有出現(xiàn)。 弟子失態(tài)了。 顧逸辰?jīng)]有繼續(xù)往下說,說完這句話就轉(zhuǎn)頭看窗外風(fēng)景。 黎袖則見狀扯扯明致的袖角,將他從顧逸辰身邊拉到自己的身旁,附在明致耳邊小聲地說道:師尊,你讓師弟一個人靜靜吧,見到家里人他怕是不好受。 ?明致面露惑色。 明師叔你不知道嗎?黎袖則眨眨眼睛,壓低聲音,我家?guī)熥饹]跟你說嗎? 說什么?明致更不解了。 顧師弟的家世。黎袖則看明致確實不清楚的樣子,用極小聲的聲音在明致耳邊解釋道,聽說顧師弟是家中庶子,上面有一個單一靈根的嫡兄,且因為顧師弟是廢靈根的緣故,所以顧家的人都沒把顧師弟當(dāng)回事,顧師弟恐怕是看到顧家人想起以前的往事才傷心了。 說是傷心往事,黎袖則眼睛一眨,想起發(fā)洪水前的家鄉(xiāng),他是家中第四個孩子,上面有一個jiejie兩個哥哥,下面還有幾個弟弟meimei,因為家里窮得揭不開鍋,自小體弱的他幾乎被父母放棄了,什么吃的喝的都緊著其他兄弟,唯獨他沒份。在發(fā)洪水的半個月前,父母甚至打算將他賣給人伢子,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賣掉家里所有的女孩。 想到這里,黎袖則的神情暗淡起來,他看了顧逸辰一眼,道:顧師弟到底還是個孩子,難免會難受。 黎袖則沒注意到明致的表情,幾乎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腦海內(nèi)響起小肥啾的情緒控制警告聲,明致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正想沉浸入自己悲傷往事的黎袖則拉出來,不可置信地問:顧家? 是黎袖則道,怎么了嗎? 不是,明致努力組織語言,看了顧逸辰一眼后,摟過黎袖則的肩膀,用極低的聲音問,你怎么知道顧家的情況? 顧逸辰說的?明致思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 黎袖則覺得他家?guī)熓鍩o情道受損,腦袋也似乎有點受損了,這種事人家怎么可能自己說出來,只能是有人私下打聽知道的。 不是。黎袖則搖頭,如實道,我家?guī)熥鸫蚵牭降?。收徒總得知道收的徒弟是什么品行吧?/br> 明致懵了:那他怎么知道是這一個顧家? 為什么不知道,黎袖則比明致還懵,顧師弟自已說的啊,而且收徒日是顧家的馬車送他來無妄山的,師尊讓門外弟子去探過了,是南臨國顧家沒錯。 顧家的馬車送來的? 明致一把將肩膀上閉目小憩的小肥啾抓在手里,往它毛絨絨的腦袋戳了一下,于是得到了已知的【劇情線已偏離原著,無法得知主角顧逸辰的過往生平】回復(fù)。 看來,他這只蝴蝶的翅膀有點大,把原本該離家的主角都給扇回家了。 明致看向顧逸辰的眼神更復(fù)雜了,他一直以為顧逸辰跟原劇情里一樣都是在外流浪,被人踩在泥濘里一步一步往上爬的,按照劇情發(fā)展黑化,然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像原劇情里,明致從小肥啾那里得知的大概劇情,顧逸辰的逐月學(xué)府入學(xué)資格是他使手段是旁人處得到的。 所以明致一直覺得顧逸辰放棄逐月學(xué)府轉(zhuǎn)而拜入無妄山,肯定是無妄山這邊有什么比逐月學(xué)府于他更有幫助,雖然他一直沒想到有什么。 明致一直想跟顧逸辰保持距離的,也是一直對他持警戒狀態(tài)的,可礙于無情道那平淡到?jīng)]有的感識情緒,他經(jīng)常是上一秒想到這點,下一秒就覺得無所謂,導(dǎo)致他跟顧逸辰的距離拉得并不是很遠,畢竟是師徒距離實在沒法再拉遠了。 而最近一段時間,明致的無情道受損,之前被他無意忽略掉的感想情緒全部都回來并且放大了感受。 對于顧逸辰,他愈發(fā)覺得對方就是有陰謀的,而且他有證據(jù),證據(jù)就是他房間里的招魂幡,那可是與集鬼鈴?fù)瑯颖粡V泛使用的道具,只不過,集鬼鈴是受正道廣泛使用的寶器,而招魂幡則是在邪修里廣泛使用的邪器。 集鬼鈴召喚鬼魂,問話盤查,無傷害之意。 而招魂幡,則是聚集鬼魂、怨氣來為已身修煉,而邪修里大多數(shù)修煉體系皆與鬼怨有關(guān),所以招魂幡是受邪修的青瞇,幾乎新入門的邪修弟子人手一支。 明致也有一支,在他的錦袋里,為恐放在無妄山生事,明致都是隨身帶著的。 而現(xiàn)在,明致不確定了,如果顧逸辰并沒有如原著中那般黑化的話,如果招魂幡的存用用途跟自己一樣是正邪雙修而非搞什么陰謀呢? 明致想起顧逸辰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少時曾得自己相助,所以才對自己念念不忘,想拜入無妄山成為自己的徒弟。 如果顧逸辰說的都是真的,那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他的人生產(chǎn)生了影響,從而陰差陽錯讓他回到了正道,沒有黑化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明致覺得老天挺愛捉弄人的。 當(dāng)初他找主角找得那么辛苦,得虧他是個魂修,不然還沒見到主角他就已經(jīng)狗帶了。 而現(xiàn)在,各種未知情況卻告訴他,他曾經(jīng)跟主角擦肩而過,而且真的救小主角于水火之中過,從而治愈他的幼小心靈沒有讓他黑化,甚至如他所想讓主角成為自己的徒弟。 真的是如此嗎? 明致回想遇到顧逸辰對他的態(tài)度,突然生起一股愧疚。 什么黑化什么陰謀詭計,好像從來都是自己因為原著形象,先入為主,認定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沒有真正去了解他是否真的是這樣一個人。 唉,反正進度條都要破90%了,90%以上就容易多了,戒備也是過完這10%,善待也是過完這最后的10%,小肥啾系統(tǒng)也說了,從它整理來的無情道情報,只要進入95%無我境界,道心便能穩(wěn)固,就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動搖自己的道心了。 既然如此,明致覺得自己或許應(yīng)該重新考慮一下,他跟顧逸辰的相處方式。 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明致的腦袋里就像裝了一團毛線,亂成一團,他疲憊地將頭啪地一下擱在黎袖則肩膀上,開始閉目養(yǎng)神,他需要讓自己容量不足的腦子休息一下。 月浮宮的船駛離碼頭,明致站在甲板上看著碧海藍天,遠遠的海浪線抿成一條平線,望不到海的盡頭。 白鸞依舊踩著優(yōu)雅地步伐,有意無意地在明致身旁踱步,時不時蹭蹭他肩上的小肥啾。 終于可以回山了。 明致再一次感嘆道,時隔多日,沒有無情道的屏蔽壓制,居然還有點想念那個放養(yǎng)式養(yǎng)徒的寒漪,特別是他那只白色長毛貓。 明致記得從棺材里爬出來時,寒漪是沒有養(yǎng)任何寵物靈寵的,寒閣里靜悄悄的,輕聲說話都能得到空曠的回音,所有東西都如它們的主人一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一絲生氣,甚至就像沒有任何生物在此生活過。 那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寒漪,不同于厲青山和幾位師兄弟得知他蘇醒時的態(tài)度,寒漪見到他醒過來后,對他的態(tài)度跟原身記憶里一模一樣。 醒了?沒有絲毫感情在里面的問話,猶如一個陌生人,不知道的人絕對猜不到原身是他的弟子,且是一個沉眠百年未見的唯一弟子。 如果不是知道這個人是冰靈根,明致都要以為對方是來搶他的任務(wù)成就的。 明致點頭,偏頭故作疑惑地想了下,不確定地開口:師尊? 座上那位冰塊成了精的師尊聞言微蹙起眉:記憶受損? 四個字,依舊沒有溫度,明致猜想他的話肯定很值錢,不然怎么總是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 應(yīng)該是吧。明致低頭自己的鞋尖,無妄山的弟子服飾偏簡向,他是鞋子是藍面銀紋鑲邊,怪好看的,明致一邊動動鞋尖,一邊應(yīng)道,弟子初醒時記憶模糊,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許多了,只是有些不確定只記得個大概,還需再細想想。 你在做什么? 嗯?一道寒冰凝成的視線朝明致看過來,明致抬起頭,掛上討好的笑容,搖頭,師尊在說什么,弟子什么也沒做啊。 許是明致雙明亮的眼睛過于無辜純凈,又或者是嘴角的笑容過于燦爛,融化了寒閣數(shù)百年的冰層,寒漪沒有生氣,只是淡淡地道:念你剛醒,初犯,下次莫要再犯。 哦。明致眨眨眼睛,心想這個師尊也沒原身記憶里那么難相處,弟子知道了。 下去吧。 是。明致乖乖地應(yīng)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突然想起什么,他轉(zhuǎn)身看向高座上的寒漪,師尊,你喜歡吃什么? 弟子餓了。明致嘿嘿一笑,偏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想先用廚房隨便做點吃的,師尊可有想吃的東西? 不等寒漪回答,明致自問自答,繼續(xù)道:不過現(xiàn)在是酷暑,這種煩熱天氣最適合來一碗冰鎮(zhèn)綠豆羹,清涼爽口,倍兒舒服,師尊覺得呢? 不過弟子沒記錯的話,師尊是冰靈根來著。還是沒等寒漪說話,明致自顧自地往下說道,壓根不需要冰鎮(zhèn),要不,來一碗熱騰騰的? 寒漪終于有了反應(yīng),在明致期待的目光注視中,他緩緩開口道:都可以。 那弟子去準備啦。 明致轉(zhuǎn)身,抬腳離開寒閣大殿,系在長發(fā)上的藍色緞子溫柔地垂在他的身后,隨著他歡快離去的動作而躍動著,銀藍色的小鳥啾叫一聲,緊跟著步伐。 這是一次新鮮的感覺,在他面前向來拘束畏懼的弟子第一次不怕他,敢在他的面前抬起頭直視他的眼睛,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這般燦爛的笑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問他喜歡什么。 雖然感到新鮮,但寒漪并未放在心上,他只當(dāng)是記憶受損的弟子對自己一次無意的冒犯而已,他身為人師,對沉眠百年的弟子不得太苛責(zé)。 喵。 坐在高臺座上單手支頭假寐的銀發(fā)美人睜開眼睛,一雙墨藍暈染過的美目在清冷的大殿內(nèi)掃視一圈,最后落在腳邊的白團子身上。 屋外,層層積壓的烏云逐漸鋪滿整個天空,山嵐裹夾著樹葉雜草穿林而過,如同一個信號,下一秒,雷鳴響起,烏云中閃電翻滾,如斷線珍珠的雨點噼里啪啦地砸墜在琉璃砌成的屋瓦上,順著凹下的排水槽匯成一道水線沿著房檐流下,嘩啦啦的雨聲傳進大殿內(nèi)。 喵寒漪的腳邊,雪白的貓兒踩著優(yōu)雅地步伐來回地蹭著他的小腿,突如其來的暴雨似乎并不能影響到它,它依舊朝主人喵叫著。 寒漪彎腰一把將小白撈進懷里,目光溫柔地看著小白在他懷里翻白肚皮求摸,失笑地上手摸了幾把。 小白被摸得舒服了,發(fā)出又暖又愜意的呼嚕聲音。 看著小白類小犬的體型,寒漪的思緒飄遠,記憶里那個總是帶著燦爛笑容報人某天拎著一只臟兮兮的小貓崽進來,一進門就朝他揚手,驚喜地說道:師尊你看,我在竹林里撿到的小貓崽,好像是只藍貓。 寒漪不知道藍貓是什么貓,但這只小貓崽是白色的,不是藍色的。 可能是竹林里太臟了,小貓崽又沒有大貓在身旁,一身漂亮的白毛無人打理,自己太小又不會舔,所以久而久之,白毛成了灰毛。 笨蛋徒弟太單純,沒發(fā)現(xiàn)小白貓就是他口中的藍貓,再次見到小白貓還以為小白貓是他的靈寵,一通摸摸抱抱后就跑出去繼續(xù)找他的小藍貓了,找不到小藍貓,偶爾還會犯嘀咕跑哪去了,然后繼續(xù)找,最后從別的弟子口中得知,可能是被某位師侄一起打包到山下找領(lǐng)養(yǎng)人才作罷,回來抱著小白貓希望小藍貓過得能跟小白貓一樣。